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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爱丽丝的奇迹小说

时间:2023-05-29 17:51:09

开篇:写作不仅是一种记录,更是一种创造,它让我们能够捕捉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将它们永久地定格在纸上。下面是小编精心整理的12篇给爱丽丝的奇迹小说,希望这些内容能成为您创作过程中的良师益友,陪伴您不断探索和进步。

给爱丽丝的奇迹小说

第1篇

[关键词] 《哈利•波特》;环境;电影

一、乔安妮•凯瑟琳•罗琳及她的作品《哈利•波特》的诞生

乔安妮•凯瑟琳•罗琳(这里简称J•K•罗琳或罗琳),1966年7月31日出生在英国的格温特郡。她从小就热爱英国文学,大学期间学习古代文学和法语。大学毕业后,她只身前往葡萄牙发展,随即和当地的一位记者陷入恋情并结婚。可惜不久,她和这位记者分手了,带着女儿回到了英国,栖身于爱丁堡一间没有暖气的小公寓里。为了能够坚持写作,她常常在爱丁堡的一家叫“大象”的小咖啡馆里写作,那里安静而且温暖。如今,这家咖啡馆因为J•K•罗琳而闻名。《哈利•波特》系列小说的诞生是在J•K•罗琳24岁的那一年,她由于火车晚点而长时间坐在从曼彻斯特开往伦敦的火车上,忽然她脑子里出现了一个有魔法的小男孩。他梳着乱蓬蓬的卷发,戴着圆形的眼镜,额头上还有一道细长的疤痕。当时她没有纸和笔,便信马由缰地展开了想象,当时她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个小男孩在后来风靡全世界也彻底改变了罗琳的生活和命运。《哈利•波特与魔法石》是她的第一本小说,罗琳共用5年时间完成了这本书,出版于1997年6月,获得无数奖励、荣誉。其中包括英国国家图书奖、儿童小说奖以及斯马蒂图书金奖章奖等。随后罗琳又分别于1998年与1999年创作了《哈利•波特与密室》和《哈利•波特与阿兹卡班的囚徒》,也同样产生了巨大的轰动。再后来就是《哈利•波特与火焰杯》《哈利•波特与凤凰社》《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相继问世了,创造了出版史上写作速度与销量的神话。迄今,其作品已被译成60多种语言,在200多个国家和地区累计销售达2亿多册。

《哈利•波特》所讲述的故事发生在黑暗的巫师统治的年代,是正义与邪恶交战的年代。一个叫伏地魔的魔头巫师预言想要杀死一个魔法师家庭的小孩,那个小孩就是哈利•波特,但是由于他的失误使咒语用到自己的身上,身受重伤,从那以后魔头消失。而那个叫哈利•波特的小孩长大后,成为一个有魔力的男孩,被送到霍格沃茨的魔法学校学习魔法。而那个魔头巫师伏地魔在恢复功力后急于统治世界,哈利•波特是惟一能和他抗衡的人。从哈利•波特故事一到七,一路英勇战斗,与魔头伏地魔英勇搏斗,终于取得了一个个的胜利,演绎了一个个雄伟壮烈的战斗场面,这个维持17年的魔法故事结束。故事赞扬了哈利•波特以及他的朋友们的勇敢和坚持,也批判了巫师的邪恶。作者为我们创造了这交织着传统与现代、现实与幻想的迷人的魔法师的世界。

二、《哈利•波特》创作的源泉――J•K•罗琳生活的城市爱丁堡

《哈利•波特》的作者J•K•罗琳日前提出计划要在爱丁堡的宅邸建造一个与其作品中人物的家极其相似的建筑。很荒诞的是这个小屋要建造在J•K•罗琳具有文艺复兴建筑风格的花园里。这个建筑类似海格的小屋,在那里海格曾给哈利•波特、赫敏讲了很多故事。这个小屋是一个圆锥形的屋顶,有烟囱,门前有石阶。这个小屋不是用来居住而是为家庭成员或者来访者玩赏的。通过这件事,不难看出,《哈利•波特》系列小说不但是J•K•罗琳的作品,它里面的情节、故事环境同样也融入了作者的生活,已经影响了作者自身的生活。《哈利•波特》已经完全改变了J•K•罗琳的生活,从物质到生活环境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当然,《哈利•波特》小说以及电影的风靡世界给J•K•罗琳带来了巨大的物质财富,从一个寒酸的作者到英国的富豪,从一个寒冷的小屋居住环境到投资古堡。

对于罗琳来说,爱丁堡就是她的创作源泉,那城市神秘的古堡还有弯曲的街道、深幽神秘的古老建筑。走在古老爱丁堡的街道上,其实不难想象你会遇到一个巫师。在旅游的旺季,你还真的能看到一个巫师装束的人带领一群游人,一边走,一边寻觅巫师的踪迹。有人认为爱丁堡的一家私立学校――乔治赫瑞特就是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原型。这个城堡下的城市确实给J•K•罗琳带来很多激励和想象。不仅仅是爱丁堡神秘的氛围帮助罗琳成就写作的事业,作为一个单身母亲的她也获得了苏格兰艺术基金会的支持,她从那里获得了鼓励和资金帮助。她才得以完成了她的第一部关于哈利•波特小说。完成第一部小说后,一个机构为她做,将第一本书在布鲁姆斯伯里出版。很快,在她来自全世界的粉丝的热情要求下,罗琳决定继续写她的系列小说。在出版七本书和将哈利•波特搬上银幕后,她成了英国最富有的女人。

获得了巨大的荣誉之后,罗琳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爱丁堡,这个激励她成长的城市。在2008年,基于罗琳对爱丁堡社会和文化的贡献,她被授予“爱丁堡奖”。接受奖励的时候,她很激动地说:“接受这样的奖励绝对是一个莫大的荣誉,爱丁堡是我的家,是哈利•波特和七本书诞生的地方。在那个小咖啡馆里,度过了很多的时光。”“15年前,我搬到爱丁堡以来,从职业到个人生活都发生了很多改变,这一切对我来说是有意义也非常地特殊。”爱丁堡不仅仅有罗琳这样一个优秀的作家,还出产了很多其他的作家。比如说沃尔特斯科特先生(1771―1832),是著名的苏格兰历史题材小说家、诗人。他在苏格兰乃至整个欧洲都非常著名。爱丁堡主要的火车站威弗利火车站也因为他的小说而得名。

三、古老的英国与电影《哈利•波特》中的魔幻世界

J•K•罗琳的哈利•波特系列丛书是有史以来卖得最好的儿童书籍,书里描述的这个11岁的小男孩的冒险故事吸引了很多儿童、少年、青年甚至成年人。开始的时候哈利•波特和他的阿姨、姨父还有一个被宠坏的兄弟达德利生活在一起。他自己的父母在他还是一个婴儿的时候就去世了。不是哈利所知道的在一场车祸中死亡而是和企图杀死哈利的巫师的决斗中死亡。他的父母也是懂魔法,哈利也遗传了他的父母,他自己的身上也有着神奇的魔力。他离开了正常的普通生活到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学习。在那里,他遇到了新的朋友,学了新的魔法技术。最后勇敢地和杀死他父母的魔头巫师战斗。

电影作品的拍摄从伯克郡布拉克内的一个普通民宅展开,伦敦有几处地方被选作拍摄哈利•波特的故事。有一处场景是主人公和德斯礼一家人去动物园,哈利和蛇对话的一场戏是在现在的伦敦动物园拍摄的。在爬行馆,哈利开始和蛇对话。哈利爬蒸汽机火车的场景也是在伦敦拍摄的,在国王十字火车站第四站台。在电影里,火车驶离9站台,学生们从这里被带往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火车到达霍戈斯米德火车站,这是在约克郡格斯兰德村子的火车站拍摄的。这是一个异常闻名的火车站,自从1865年1月开始营运以来,从没有做过任何的改变。整个英国的建筑都是尽量保持着古老的风格,古老的房屋随处可见。因此整个英国的建筑颜色都显得幽深,充满神秘的色彩。这些古老的氛围给小说也平添了很多神秘莫测的色彩。

霍格沃茨很多内外景的拍摄都是在英格兰的境内。庄严美丽的格洛斯特大教堂已经有1 300年的历史,是很典型的哥特式的尖顶建筑,被认为是英格兰最美的建筑之一,也是电影的很多取景地。可爱的中世纪的村庄雷考克村,现在由英国国民托管组织管理,它是13世纪雷考克修道院的所在,保持着都铎王朝的建筑风格。修道院作为魔法学校的很多内景拍摄。牛津大学图书馆也作为很多处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内景拍摄,神学院的屋顶被认为是英国哥特式建筑的典型杰作。牛津及其基督教堂也作为拍摄魔法学校的场景。牛津大学最大的学院由亨利三世重建于1546年,是惟一一所把教堂建筑在大学墙内的学院。英国作家路易斯卡罗尔也以这个教堂为原型写进了他的作品《爱丽丝漫游仙境》。安尼克城堡是继温莎堡后的第二大城堡,曾作为很多电影的拍摄地。在哈利•波特中也作为魔法学校的场景之一。比如,哈利•波特和他的同学上骑着扫帚飞行的第一课就是在这里拍摄的。

四、作品与作者生活间的相互影响

综上可以看出,作者的生存环境对文学创作,以致对后来的电影创作都有着不可低估的影响,文学来源于生活。生活与创作有着不解之缘,我们探究一部文学作品、电影作品的时候都可以追溯到作者的生活当中去,作者的生活环境、经历。作者对哈利•波特的理解也一定与日俱增,她承认书中爱读书的赫敏有自己年轻时的影子,她现在的生活则更像哈利•波特的生活,书中主人公的生日就是作者本人的生日。作品中的顽强勇敢的小英雄哈利•波特试图用自己刚发现的新力量去做好事、战胜邪恶。作者罗琳本人也像哈利•波特一样,从她人生的低谷,走过一些因给她留下伤痕而不愿再提起的时光,通过自己的努力,走向了成功,传奇的经历也为她的生活充满了神秘魔幻的色彩。哈利•波特颠覆传统巫师的形象,变得神奇、阳光、可爱。而且小说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将魔幻题材融入现代生活,这就是作品的光环所在,吸引了各种年龄、各种职业的读者。带有神奇色彩的电影题材,在技术支持下创造了电影史上的一个奇迹

哈利•波特,一个戴着眼镜的小男孩骑着他的飞天扫帚在世界各地掀起一股魔法旋风,全世界都为之振奋。在他的世界里充满了奇迹、神话、魔幻,让我们也骑上飞天扫帚和J•K•罗琳、哈利•波特一起飞翔。

[参考文献]

[1] 陈圆圆.《哈利•波特》 风靡全球背后的秘密[J].文学教育,2010(10).

[2] 高丽.《哈利•波特》折射出的西方人的魔幻情结[J].商丘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10,9(01).

[3] 黎新华,阎献彬.“哈利•波特”系列儿童小说的叙事艺术[J].燕山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6 (01).

[4] 徐玉容.儿童文学应成为快乐文学――谈《哈利•波特》给我们的启示[J].成都大学学报:社科版,2006(04).

第2篇

新婚燕尔,我们要在音乐上共同成长。在几个星期里,我全心投入地学习了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的《十二平均律钢琴曲》上册,对作曲、对位和钢琴演奏的认知得到了一个飞跃。在我的影响下,克拉拉也开始厌倦历年来在父亲指导下选择的曲目,那些以炫技为目的、缺乏音乐灵魂的华而不实之作。此外,为了表彰我在音乐创作和评论上的贡献,图林根的耶拿(Jena)大学授予我荣誉博士学位。

1841起,克拉拉开始把我的钢琴作品设为她音乐会的主要曲目,大力推广。而我则转而投向交响曲的创作,写了热情洋溢、充满生机的《第一“春天”交响曲》(Op.38)和另一首留待日后修改的交响曲《第四交响曲》。

1842年是我的“室内乐年”。除了几首弦乐四重奏和钢琴四重奏,我还要写一首前所未有的钢琴五重奏献给我亲爱的克拉拉。古典主义时期的五重奏配置是钢琴、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和低音提琴,因为我要更大地发挥钢琴的作用,所以把低音提琴换成了第二小提琴,以此重新定义了钢琴五重奏的配置――钢琴加弦乐四重奏。12月6日,我们邀请了一些朋友在客厅里首演我的《降E大调钢琴五重奏》(Op.44),由于克拉拉身体不适,由客人中的门德尔松替场,他以高超的视奏水平完成了极其复杂的钢琴部分。可能是看出了我效仿他在《降E大调四重奏中》的做法――在终曲中运用第一乐章的主题作了复调的赋格处理,演出结束后,门德尔松和我紧紧拥抱,毫不吝啬地赞美了我的改革,并建议我为第三乐章再添一个中段,和现有的中段产生对比,增加立体感。所以,当克拉拉1843年1月8日在莱比锡布商大厦的正式首演上,第三乐章有了两个中段。但听众中的李斯特只是敷衍地评价:“莱比锡味道十足!”显然,门德尔松和我的乐风是不对他胃口的,反之亦然。

1843年,门德尔松创立了莱比锡音乐学院,我义不容辞地接受了他的聘请,成为学院的教授。其间,我被爱尔兰小说家莫尔(Moore)的小说所感动,完成了清唱剧《天堂和精灵》(Paradise and the Peri)。这一年,老维克向我们伸出了橄榄枝,他给我写信说:“为了克拉拉和全世界,我们和好吧。现在你已为人夫,还需要我的解释吗?”他写这封信的目的是能看到自己的两个小孙女,我们的玛丽(Marie,1841-1929)和爱丽丝(Elise,1843-1928)。经过四年的诉讼和冷战,克拉拉终于和父亲重归于好了。

1844年,我陪伴克拉拉一起到俄国巡演。俄国人对克拉拉精湛的技巧佩服得五体投地,有人得知我是她的丈夫,很礼貌地问我:“您也是钢琴家吗?”可见作为作曲家的我远远没有钢琴家克拉拉那么知名啊!其实,我在睡梦中常常会感觉自己是个钢琴家,但惊醒之后,总是怅然。年轻时急于求成的苦练酿成大错,这伤痛可真是挥之不去呀!这一年,门德尔松把一个十四岁的小提琴天才约阿希姆(Joseph Joachim)带到我们家,他们刚刚在伦敦合作演出了贝多芬的小提琴协奏曲。克拉拉和我非常喜爱这位相貌英俊的男孩,后来他成为了我们家的好朋友。

这一年,我开始出现耳鸣,一个尖锐的音符A在我脑中鸣响。这个症状扰得我日夜不安,不得不中断《新音乐杂志》的编辑工作。我开始创作第三首交响曲,但因为在1841年创作的第二首交响曲没有出版,这首便成为了我的《第二交响曲》(Op.61)。

接下来的两年,我们的女儿朱莉(Julie,1845-1872)和儿子艾米尔(Emil,1846-1847)先后来到人间,我也到维也纳、布拉格、柏林和故乡茨维考疗养。我们的长子小艾米尔在他一周岁之前的夭折让我的精神又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18 48年,我们的次子路德维格(Ludwig,1848C1899)的诞生抚平了我的哀伤。我开始一项新的创作:歌剧。早在1842年,我就开始考虑用德国文学作品创作歌剧。作为一名艺术家,我曾经日夜祈祷,让上帝赐予我们朴实而深邃的德国歌剧,像叙事史诗《尼伯龙根之歌》、《罗恩格林》等都是上好的歌剧素材。今年,我终于完成了第一部歌剧《吉诺维瓦》(Genoveva,Op.81)。

1849年,我们移居到德累斯顿的郊区克赖沙(Kreischa),克拉拉又为我生了一个儿子费德南(Ferdinand,1849-1891),心情大好的我迎来了创作的又一个高峰期。我读了英国诗人拜伦的哲学诗剧《曼弗雷德》(Manfred),主人公对人生和人类都感到失望的愁绪就像一面镜子,照到我内心的最深处。他那傲慢的孤独、不可动摇的执着、对世间伪善的鄙夷、拒绝死前向上帝忏悔而换取永生魄力的行为强烈地震撼了我的灵魂。我满怀激情地为拜伦的这部诗剧写了十六段配乐,包括一首序曲和十五段合唱、重唱、朗诵伴奏和器乐间奏。

在李斯特的支持和运作下,我的呕心力作《浮士德场景》在德累斯顿、莱比锡、魏玛得到了巡演。歌德是德国古典文学的代表人物,他的《浮士德》是德国文化的巅峰之作。文豪自己说过,在德奥音乐家里,只有伟大的莫扎特才有资格为他的《浮士德》配乐。可惜莫扎特死于《浮士德》诞生之前,无缘为之。而我,虽然天资不足以自诩莫扎特,却能够看透作品中人物内心善恶之争的根本,以及主人公浮士德对启蒙精神热烈的追求和对宁静内心的强烈渴望。从1842年开始,我就着手为这部名著配曲,在表现手法上集结了四声部合唱、童声合唱、管弦乐队和七个独唱演员;在音乐形式上运用了德国艺术歌曲、正歌剧、清唱剧,可以说竭尽了我的才华和构思,是文学和音乐的最佳结合。

在过去的两年里,我们相继失去了两位这一时代的杰出音乐家――和我惺惺相惜的门德尔松和被我称为“花丛中的大炮”的肖邦。他们是才华横溢的艺术家,是引领我们这个时代的先锋,是照耀在这个混沌夜空的两颗明星。他们的坠落让我无限伤感,对欧洲音乐的未来愈发悲观。

我在1845年曾经创作了一首反映我对钢琴协奏曲改革思想的《A小调钢琴协奏曲》,题献给钢琴家、指挥家希勒(Ferdinand Hiller)。1850年,当希勒到科隆筹建科隆音乐学院时,便邀请我接替他在杜塞尔多夫的音乐总监之职。作为音乐评论家和作曲家,我的声望在杜塞尔多夫是非常高的,刚上任时,乐队成员们都对我仰慕有加。但渐渐地,他们发现我只追随灵感而不恪守纪律的个性,并不符合他们对一个指挥的期待,尴尬地把我给免职了。

1851年,克拉拉决定抛下一切琐事,和我一起去莱茵兰(Rheinland,莱茵河左岸地带)散心。这次旅行,我们在愉快而平静的心情下度过了少有的清闲时光,像是一次两个人的朝圣。回来后,我百感交集,用象征英雄主义的降E大调写下了《第三交响曲“莱茵”》。接着,在女儿尤金妮(Eugenie,1851-1938)出生后,我修订并出版了1841年就写成的、但首演时并不受欢迎的第二首交响乐,以《第四交响乐》为名出版。

1853年的一天,一个年轻人敲响了我的家门。他眉清目秀,神色腼腆,手里拿着一封信和一摞乐谱,说是小提琴家约阿希姆推荐他来找我和克拉拉,想请我们听一下他的演奏和作品。我请他在钢琴前坐下,然后,奇迹发生了――我们的客厅里立刻响起了整个管弦乐队的声浪。我请他稍停,叫来了克拉拉,让她一起来见证一个奇迹――他的奏鸣曲简直就是一部交响乐的缩影,那样丰富、含蓄,处处闪现着诗意,即便是不懂诗歌的人也能被那脱俗的美感所震撼;他的谐谑曲充满了想象和真挚的情感;他对结构的把握如此老道,犹如鬼斧神功,无可挑剔;他的音乐充满了新意,却一点也不离经叛道!我转眼看向克拉拉,她也满眼放光地望着我,难道是上帝听到了我的祈祷,在这乱世派来一位德国音乐的救世主?

1853年10月28日,在停笔十年后,我又在《新音乐杂志》上向全世界隆重推荐了这位前途无量的年轻音乐家――勃拉姆斯,篇名为《新的道路》。文章见刊的当晚,我们在家里设宴庆祝,约阿希姆收到了一件礼物――由我和我的两个门徒勃拉姆斯和迪特里希(Albert Hermann Dietrich)共同创作的一首小提琴曲《F-A-E奏鸣曲》,取自约阿希姆的座右铭“Frei aber einsam”(自由而孤独)的德语首字母。约阿希姆请克拉拉为他钢琴伴奏,当场视奏了这部新鲜出炉的奏鸣曲。我们请他猜一猜每个乐章的作者,他轻松地指认出了迪特里希的第一乐章、勃拉姆斯的第三乐章以及我的第二和第四乐章。接着,我又为约阿希姆写了一首小提琴协奏曲,可惜他并不欣赏,以为是我的疯癫之作,不仅封藏了我的手稿,还在遗嘱里注明一直要到我死后一百年才能够出版和演奏。幸好他的后人没有那么长的耐心,提前解冻了我唯一的一部小提琴协奏曲。

燃尽

1854年1月,约阿希姆和勃拉姆斯邀请我到汉诺威观赏他们俩组织的我在1843年创作的清唱剧《天堂和精灵》的演出。回到杜塞尔多夫后,我的健康状况开始恶化,除了高音A的耳鸣,我又开始听到天使的歌声――仿佛是舒伯特或是门德尔松的灵魂的呼唤。一天夜里,他们在我梦中唱起了“精灵主题”――那个我曾在《第二弦乐四重奏》、艺术歌曲《为了年轻人》(für die Jugend)和写给约阿希姆的小提琴协奏曲慢乐章中反复运用过的主题。我从床上坐起,开始为这美妙却伤感的旋律谱写钢琴变奏曲。接连几日,我被幽灵们、天使的歌声、尖利的A和创作中的乐思所包围,极其痛苦。终于在2月27日,我挣脱了他们的纠缠,跳入冰冷的莱茵河去寻找我的归宿。但几天后我又在家里醒来了,原来是被救了。不知是喜是悲,我继续创作。当我完成了主题和五个变奏,拿着墨迹未干的《幽灵变奏曲》(Geistervariationen)冲到克拉拉的房间想让她演奏时,发现她已经不知去向。我追到门口呆立,心中无比惶恐。可怜的克拉拉为我付出了太多――婚前为了嫁给我和父亲决裂;婚后为了养家而奔波各地,全年在欧洲各大城市登台表演;作为我作品的最佳演释者,她不遗余力地演奏、介绍、宣传,让整个欧洲了解了罗伯特・舒曼的音乐;在忙碌的演出、练习、社交生活间隙,她为我生育七次,现在又怀上了第八个孩子。我本应照顾她、保护她、带给她幸福,现在却成了一个拖累她、威胁到全家安全的疯子!或许我该走了,离开她,还她一个更好的人生!

住进理查兹医生的恩德尼西(Endenich)精神病院后,我和克拉拉又不能相见了。这次阻挠我们的不是老维克,而是医生。于是,我们又回到了爱情的起点,再一次用书信交谈。从她那熟悉的笔迹中,我了解到她又为我生了一个儿子菲利克斯(Felix,1854-1879),据说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我的门徒们勃拉姆斯、约阿希姆和迪特里希一直在我家走动,帮助她克服生活上、精神上的种种困难;她应我的英国好朋友班尼特(Bennett)之邀,到英国演出我的《A小调钢琴协奏曲》,惊诧于英国人对排练的极度不重视,觉得他们根本无法胜任我这首超前的协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