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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篇:写作不仅是一种记录,更是一种创造,它让我们能够捕捉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将它们永久地定格在纸上。下面是小编精心整理的12篇百年孤独书评,希望这些内容能成为您创作过程中的良师益友,陪伴您不断探索和进步。
回归文学价值,淡化政治意义
诺贝尔文学奖是对获奖者文学造诣的肯定,在文学方面意义重大,值得深挖。若过多地强调政治因素,讨论和分析会陷入桎梏。西方媒体报道与评论的重点并未过多地停留在政治层面上,而是将重心置于文学意义,回归文学层面。多谈文学,淡化政治,西方媒体的文学价值观在报道之中得到诠释。
基于首因效应,媒体最初对于一则新闻的报道往往决定着受众观点的形成,同时奠定媒体评论和深入挖掘的基本立场、方向。《纽约时报》2012年10月11日在头条位置刊出《莫言获诺奖让中国当代文学进入世界视野》,指出“过去十年,莫言是被出版商所偏爱的三个作家之一”,以此打破诺贝尔文学奖被欧洲作家垄断的局面。10月12日,路透社援引《经济日报》的报道《莫言夺文学奖,中国诺贝尔路仍漫长》,评价莫言获奖为“中国文学获国际认同”。同一天的新加坡《联合早报》则刊文《莫言获诺奖 英文著作在美热销》,描述获奖后莫言作品被一抢而空,并指出美国的权威书评很早就给予莫言的文学作品很高的评价,“例如1989年《科克斯书评》形容《天堂蒜薹之歌》是‘史诗性著作’;2004年《科克斯书评》称莫言的《丰乳肥臀》‘反映了中国的过去和现实’”。可见,西方媒体对于获奖最初的定位侧重于文学,并未掺杂过多政治内容,这样一来,即便之后的评论涉及政治方面,莫言作品的文学地位也已板上钉钉,不容置疑。
美国中文网2012年10月11日转载综合报道《莫言诺奖感言:该干什么干什么》,称莫言为亚洲和世界文学的旗手,并高度评价其写作风格;同日,《纽约时报》的《莫言用残酷叙事建立一个隐秘王国》,详细介绍了莫言的代表作品,并做评价:“题材敏感、反思尖锐、风格独特、语言犀利、想象狂放、叙事磅礴,在新时期以来的中国文学创作中独具个人魅力”,“诺贝尔文学奖授予他,是对他文学成就的又一次肯定。”介绍莫言及其作品,话题涉及政治的报道是同日法新社的《莫言作品粗俗充满黑色幽默》,正文区区三百余字草草了事,且内容以介绍莫言作品为主,与政治有关的语句则轻描淡写,例如:“莫言的作品通常都是避开时代问题,转而以故事的形式反思20世纪的中国,在故事中莫言还融入了政治因素以及匪夷所思的黑色幽默感。”在描述上,虽然提及政治,但语气委婉,之后也未展开叙述。另外,从新闻编辑选取素材的角度来讲,一方面内容的大量选用,必然会导致其他方面内容的缩减。西方媒体对于莫言生平及其写作风格、作品的介绍采用较大篇幅,叙述详尽,必然会减少对于政治因素的谈论。
莫言接受采访时坦言,自己虽然在体制内写作,但一直是从人性角度出发,作品早已突破阶级和政治界限,所写的小说是大于政治的。西方媒体立足这一点,报道中通过一些词语的运用,巧妙地撇清莫言与政治的关系,将受众拉回对于文学意义的思考。2012年10月11日《华盛顿邮报》报道说,“过去25年中,莫言一直在写有关中国农村生活的残忍却鲜活的故事,这些作品藐视中国官方的意识形态,标榜个人主义”。报道将莫言笔下的中国农村生活形容为“残忍却鲜活”,对于官方意识形态则是“藐视”,如此,莫言与体制的关系很大程度上被淡化,作品的现实意义与批判精神得到肯定,政治方面的轻描淡写,造就了对于文学意义的思考与回归。
注重人文关怀,关注受众心理感受
新闻报道应当贴近普通读者,还原生活中的真实,满足受众的阅读欲和知情权,从文化的角度,全方位、立体化地渗透人文关怀。西方媒体对于莫言获诺贝尔奖的报道和评论,以人文的视角,还原了莫言作为一个普通人的思维与生活,充满人情味。在强调以人为本贴近受众的同时,体现出对于人文关怀的注重。
对于媒体来说,拉近受众与莫言之间的距离,使莫言平民化,才能提高报道的接近性,吸引更多受众关注。《莫言获诺奖让中国当代文学进入世界视野》这样描述莫言:“有位农民,整天弯腰劳作,与驴马打交道,非常贫困,冬天连棉衣都穿不上。后来听说,写文章的作家可以‘一天吃三顿饺子’,他决意用写作来改变自己的生活”,“作为十三亿中国人的一分子,莫言个人生活的巨大变化无疑是中国三十年发展的一个缩影”。对于莫言的介绍,通过平民化的角度来展现,“弯腰劳作,与驴马打交道”是许多普通百姓经历过的艰苦生活,“一天吃三顿饺子”则是那个穷苦年代人们普遍的向往。莫言生活的变化被视为中国三十年发展的缩影,某种程度上强调了他与受众的共性。总之,寥寥数语将莫言的光环褪去,受众眼中的诺贝尔奖得主不再神秘,成了一个土生土长、有血有肉的普通中国人。对于莫言平民身份的还原,使报道更具人性化,可读性更强。
不单纯地追求感官刺激和轰动的传播效果,在关注新闻事件本身的同时,更多地关注当事人及受众的心理感受,这样的报道才能充满人情味,彰显人文关怀。2012年10月15日FT中文网刊登文章《莫言不幸福》,引用瑞典俗语:“无论你转身多少次,你的屁股还在你后面”,解释为 “无论你怎么做,人家都会说你不对”。文章站在莫言的角度,安慰他要以平常心面对意见人士的批评。
西方媒体的人文关怀不仅体现在对莫言本人,更在于对中国的广大百姓。2012年10月12日,美国中文网转载新华社记者的专访稿《莫言:奖金在北京够买120平方米房》,莫言说:“我准备在北京买套房子,大房子,后来有人提醒我说也买不了多大的房子,5万多元一平方米,750万元也就是120平方米。”不管莫言的话是否当真,西方媒体对于关系中国民生的这一事实的展现,着实体现其人文关怀。在北京,诺贝尔奖获奖者用奖金只能买到120平方米的“豪宅”,更何况普通百姓?莫言和受众之间的距离感瞬间被缩小。
凸显西方中心主义,阐释西方价值
西方媒体站在西方的角度解读东方作家,报道和评论无疑会存在一定程度的主观性,其观点的片面性也是不可避免的。诺贝尔文学奖是文学界公认的巅峰,反映了西方价值在全球的主导地位,毫无疑问,西方媒体作为对外宣传的窗口,履行着对外输出西方价值的使命。在对莫言获奖的报道中可以发现,单纯从东方角度来客观分析的文字是有限的,西方中心主义暗含在字里行间。
《莫言获诺奖让中国当代文学进入世界视野》说:“他创作中的世界令人联想起福克纳和马尔克斯作品的融合,同时又在中国传统文学和口头文学中寻找到一个出发点。”西方媒体解读莫言,不免要与西方文学做比较,“联想起福克纳和马尔克斯作品的融合”正是站在西方的角度审视东方文学作品,言语中,本属于莫言土生土长的文学风格被替换为两位西方作家风格的融合,作为莫言作品亮点的中国传统文学和口头文学也被描述成了“寻找到的一个出发点”。
不但如此,莫言小说中的人物甚至也被西方媒体拿来与西方文学作品中的人物相比。2012年10月11日《纽约时报》的报道《莫言用残酷叙事建立一个隐秘王国》中说,有人将《丰乳肥臀》中的母亲与马尔克斯名著《百年孤独》里的乌苏拉相提并论,“主人公上官金童和上官玉女是双胞胎,也是一个‘杂种’”,报道简单地指出二者经历的相似之处,没有进一步表明立场,但其潜台词不言自明:莫言深受西方作家的影响。虽然媒体不是比较者,但对于这一新闻事实的报道,无疑使得西方作家和西方文学又一次被摆在了主导地位,西方媒体对于莫言作品的理解充满西方中心主义的味道。
为了显示西方文学的霸主地位,对于诺贝尔奖颁奖词,西方媒体甚至也利用中文版的翻译之便,将莫言的创作风格描述为根源于西方的“魔幻现实主义”,着实显露出其西方中心主义。官方英文版颁奖词中,莫言的风格被概括为Hallucinatory Realism(幻觉现实主义),而非源于西方的Magic Realism(魔幻现实主义),新闻报道中却不然。幻觉现实主义包括了中国古老的神话、民间传说等叙事艺术,所以它扎根中国,具有中国特色。莫言将中国古老的叙事艺术与当今现实主义结合在一起,独创了幻觉现实主义。而魔幻现实主义源于拉丁美洲,是受西欧文学直接影响而产生的,本质上扎根于西方。用它来概括莫言的写作风格,从理论上讲,莫言的创作过程在无形中被 “西化”,受西方文学的影响,他的作品自然也就成了西方文学的附属品,似乎诺贝尔奖不是颁给了莫言,而是颁给了西方文学。
结 语
西方媒体立足西方视角审视东方文学,注重文学意义的传达。在对莫言获诺贝尔奖这一文学界重大事件的报道中,西方媒体对政治因素的谈论较为委婉,在细节方面也有淡化的趋势。从报道内容来看,话语之中反映出的是基于西方价值对于莫言本人以及中国受众的人文关怀,这一举动有效拉近了媒体与受众之间的距离。毋庸置疑,视角的单一性不可避免地造就了思考的主观性,西方媒体报道中暗含的西方中心主义将西方文学置于崇高地位,莫言的文学成就在不知不觉中也就成了西方文学的“附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