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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只狐狸精

时间:2023-05-30 08:55:47

开篇:写作不仅是一种记录,更是一种创造,它让我们能够捕捉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将它们永久地定格在纸上。下面是小编精心整理的12篇我是一只狐狸精,希望这些内容能成为您创作过程中的良师益友,陪伴您不断探索和进步。

我是一只狐狸精

第1篇

第二天,我下班回来,刚打开门,就发现门缝里塞着那个方便面袋,里面装着2.5元钱和一张字条:“你刚来不满一个月,所以不应该收你全月的电费。”

看了那几个字,我的心里一暖。这人还挺较真儿,给他小便宜,他都不要……

此后,我一直留心隔壁的一举一动,可奇怪的是,从来没听到过他屋里有什么响动,也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半个月后,我的煤快烧完了,连续几天到街上去等卖煤的,都没等到。附近的居民都说,一个月才来一次卖煤的。没法子,只好给隔壁的他留了一张字条,问问哪儿有卖煤的。

第二天我下班后,看见门口放着一袋煤,上面还用细铁丝穿着一张明码标价的字条,写着:“83×0.19=15.77(注:实付15元)。”

这样心细的一个人,我想她一定是女的,可又一想,四十多公斤的一袋煤,一个女人根本没法弄回来。既然不是女的,那就一定是男的了!于是我就想:如此心细的男人可真少有……

老样子,我把买煤的钱塞进了他的门缝,当然少不了好处费,不算多也不算少――5元。

谁知道,我的做法惹恼了他。隔天,我在门缝里看到了我那5元钱和一张怒气冲冲的字条:“小姐,你会不会算账啊,有钱你救助失学儿童呀!!!”

看得出来他是生我的气了,不然他的话语不会如此严厉。想到我的做法伤害了他的好心,我很自责,愧疚地找了纸和笔,郑重地写上:“对不起!”顺便还画了一个流泪的小女孩。

我的字条换来的是10块阿尔卑斯奶糖和一张温情脉脉的字条:“乖,不哭,告诉你一个秘密,门口的编织袋里有劈柴。”

为了确定他的性别,更为了感谢他一直以来对我的关照,我给他回了张字条:“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星期天我休息,你有衣服要洗吗?”

他的回复是:“谢谢,恕在下不能成人之美。”也许是怕拒绝会伤害我,他在字条的下端画了一枝小小的玫瑰,虽然画得不是很好,看起来像朵喇叭花,可我猜想他想表达的一定是玫瑰。

那张字条让我胡思乱想了半天。他可真会说话,以为我是免费洗衣机啊,还成人之美。我也较起真儿来,在纸上画了一台洗衣机,旁注:“免费,不洗白不洗。”

第二天,我在门前看到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两件格子衬衣。我发现衣服一点也不脏――他是怕拂了我的好意!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星期,一天早晨我起床后发现门上有两张字条,一张上面画着美丽的雪花,雪花的下面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儿,另一张上面写了一句话:“小心路滑。”我一看就明白是下雪了,他要我走路小心。下楼一看,外面果然白茫茫的一片,一股暖流顿时涌上了我的心头。

我迫切地想一睹他的庐山真面目。第二天,我在他的门上画了一张画,上面画了一个腼腆的女孩,睁着好奇的眼睛说:“隔壁的,我想见你。”

你猜怎么着,他的回复是一只龇牙咧嘴的恐龙,没有只言片语。我知道他是在告诉我他是一只恐龙,怕吓着我。于是我礼尚往来地画了一只吐着舌头扮着鬼脸的青蛙,言下之意是说我才不怕他呢。接下来的几天,我在期待和失望中度过,因为再没有他的一点消息。每天上班送我的是他门上那把铁锁,下班后迎接我的依然是那把铁锁,仿佛那里压根就不曾住过人。我失落到了极点,难道他招呼也不打就搬走了?我想透过帘子看看他屋子里究竟还住没住人,可他那边厚厚的窗帘挡住了我的视线。

眼瞅着煤只剩下底子了,劈柴也只剩下几根了,而我却连煤要在什么地方买都不清楚,我心里不由暗暗着急。腊月的杨柳青滴水成冰,望着干瘪的编织袋,我下定决心抓紧时间买煤,不然我晚上就成“团长”了。一天下班后,我连问了三个老大爷、四个老大妈才打听到售煤的确切位置。可一进院子我就发现了奇迹,门口放着两编织袋煤,在袋子的中间夹着一张字条:162×0.20=32.4(实付32.5元)。真是雪中送炭啊!就连柴都是现劈好的,整齐地码放在煤的旁边。

我赶紧去看门上,果然有新的字条:“小姐,千万别忘记架好炉子,万一冻了水管,你就得唱《上甘岭》了。”

我忽然想到了蒲松龄笔下的那些故事,心想,难道隔壁住着一只千年狐狸不成?为什么每次都及时帮我又不现身?可我不是进京赶考的书生啊,我仅仅是一个打工妹。再说在蒲老先生的笔下,只有狐女爱书生的故事,可没有狐男恋女生的故事啊。这样一想我计上心来,我把他买煤的32.5元钱塞进他的门缝,并附上信笺一封:“狐狸精先生,谢谢你雪中送炭。”

很快他便有了反应,留了条子:“煤钱我已分文不少地收到,另外我听说过有狐狸精小姐,却没有听说过有狐狸精先生,难道你是狐狸精?”

我既生气又高兴,生气的是他说我是狐狸精,高兴的是他终于又出现了。于是我赌气写了一句:“你才是狐狸精。”第二天换来他一句:“你是狐狸精。”我再贴一句:“你是狐狸精。”他干脆只写三个字:“狐狸精。”就这样,我们赌气似的故意和对方作对,每天在狐狸精的后面增加一个“!”,当我画的狐狸精后缀8个“!”的时候,他用白纸剪了一面旗子高高地放在了他的门上方。我心花怒放地欢呼雀跃,庆祝胜利。

春天来临的时候,我给他下了最后通牒,说我必须见到他,否则我明天就搬走。我的通牒终于引起了他的重视,他在纸上画了一座桥,而桥下是缓缓流淌的河水,桥头伫立着一个望眼欲穿的男生,手里举着一块牌子:“不见不散。”

杨柳青除了一座有名的清水桥之外,再没有其他的桥。去见他之前,我偷偷地想:这样一个幽默真诚的男孩子,只要他的身高有1.6米,只要他的五官没长错位,只要他没跟别的姑娘订婚,我愿意做他的女朋友。

第2篇

王麟用她那婉转、凄美的嗓音,一曲《伤不起》,唱出了幸福存在于虚拟讯号中的群体之哀伤。或许正因为这,“伤不起”才迅速蹿火,一跃成为2011十大网络用语。回过头来想想:现实生活中,不是有很多伤不起的人或事吗?我们不妨先看看“伤”这个字。“身体上的伤痛,精神上的折磨,现实生活或虚拟世界里的不如意……照这一层面去理解,“伤不起”这个话题内容便宽泛得多。安徽省芜湖市南陵县育才文学社的小朋友们就写了一组“伤不起”,我们先感受一下他们笔下的“伤”心中的痛究竟在哪儿?

同题作文一

伤不起

安徽南陵县籍山一小育才文学社 张晨懿

“哈喽,俺是一只美丽的小狐狸,大家不要爱死我哦!因为修炼多年,我已成为扑棱扑棱闪亮狐狸精了哟!”

听完我的介绍,狐伴们不禁口吐白沫,异口同声道:“还好意思说!你要是标准的狐狸,咋会连一只小鸡都不敢抓?谁要是信了你的鬼话,母猪都能上树喽!”

我郁结,极为幽怨地瞪了它们一眼,忿忿地转过身,屁股一撅,放了个熏天臭屁,走人了。准确地说,应该是走狐狸了,呵呵――

我失落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想:像我这样一直吃素,不吸收点儿小鸡的精元,何时才能修炼成仙呀!可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万一天打五雷劈了咋办?

“叽叽叽――救命呀!”我循声往前望去,一只小鸡正在河水里拼命挣扎。我想都没想,就把它从水里拉上来。它怯怯地望了我一眼,发现我是它的天敌――狐狸,转身逃了。

我白了一眼它远去的屁股,心想:真是的,看本姑娘这纯洁样儿,怎么会吃鸡呢?再看你那骨瘦如柴、傻愣愣的样儿,本姑娘还怕吃了会变笨呢!

我气呼呼地回到家,抱着被子痛哭了一夜。真是的!在家里,我是个没人要的孤儿;在学校,我因为不想杀生吃鸡,狐伴们都把咱当敌人!尼玛,这世道,伤不起啊!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俩肿得像桃子似的眼睛开了门,一只巨型毛毛虫正蠕动在我的家门口,嘴里嚼着我家的院子栅栏,眨着一双貌似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我。毛毛虫的旁边,正是昨天被我救了的小鸡。

那只小鸡举了个牌子,上面写着:“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我吓极了,立马逃到房梁上。那只被小鸡当礼物送我的巨型毛毛虫正啃着我家的房子,我吓得直哆嗦。悲哀呀!这世道,真的伤不起!

[点评]:

做人难,做好人更难。”这话一点不假。小狐狸因为不杀生、不吃荤,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履行着维护生态平衡之重任,按理说该表彰才是。可它在狐群中却是个另类,这不,它先遭受着同伴们的排挤、嘲弄,跟着又遇到了小鸡的不理解、毛毛虫的“不配合”,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伤不起”哦!

同题作文二

伤不起

安徽南陵县籍山一小育才文学社 徐昕

今年,鼠国大获丰收,鼠王在宫殿里设了宴席,请功臣们来赴宴。

宴会上,鼠王叫御厨把从人类那儿偷来的食品统统摆上,并作了个简要的训示:

“今天,本王请众功臣来此赴宴,你们只管放开食量尽情地吃,不用客气啊!”“好!”鼠臣们喝了声彩,便开吃了。

正当它们吃兴正浓,一只鼠侍卫慌慌张张地跑来:“不好了!大王,王后吃了含老鼠药的包子,现在昏迷不醒,御医们正在全力抢救。”

宫殿里顿时鸦雀无声,鼠王的脸也由红色变成紫色。鼠王正要破口大骂,御医一路小跑了过来,乐滋滋地说:“大王,王后没事了。人类给老鼠药抽条了,王后已经脱离险境。”

“抽得好,人类抽得好哇!大家继续――”鼠王摆了摆手,兴致勃勃地说。瞬间,宫殿里又开始热闹起来。“哥俩好呀!感情深啊!一口闷呐!”

正在兴奋之际,又一只鼠侍卫跑了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好了!王子吃了有色的馒头,突然休克,太医们正在抢救!”鼠王的脸立马煞白。

片刻,太医们来了,身后是两只鼠侍卫抬着的一个单架,上面还蒙着白布。“大王,微臣无能。人类为了牟取暴利,在馒头里加进了有毒的化学原料染色剂。王子中毒归天,请大王饶命!”

鼠王瘫坐在嵌着七颗宝石的“龙椅”上,老泪纵横。半晌,鼠王狠狠地说:“人类呀人类,你们让朕防不胜防啊,朕真的伤不起了!呜呜呜――”

[点评]:

小作者从童话的角度讲述了一个令人深思的问题。鼠王召集群臣大摆庆功宴,可接连发生的惨事,让这位资质最牛、位子最高的鼠王彻底伤透了心。换一个角度想想:老鼠药被“抽条”,不正反应了当下的药品问题吗?有色馒头事件,不正折射出当下食品的安全隐患么?试想:当食品、药品均遭遇“问题”的困扰时,我们人类的生存状况是不是很值得我们去深思?

同题作文三

伤不起

安徽南陵县籍山一小育才文学社 吴世杰

一转眼,双休日就过去了,又要上学了。我早早来到学校,发现六(2)班同学正要玩“挤人”。

所谓“挤人”,就是让一个人呆在里面,前后左右都有人过来挤。我也参加了,可他们要我呆在里面。我这人好说话,笑了笑便进去了……

可好景不长,没一会儿,便听一声巨响在教室回荡。这时,一个六(2)班的同学大叫:“不好了!汪浩的头流血了。”这时,玩“挤人”的大多惊慌失措地跑了。我正想跑,一个六(2)班的女生说:“你完蛋了!”“什么?我是在最里面的好不好?而且四面八方都有人在挤我,你不要血口喷人!”“那你就等着瞧吧!”她冷笑着说。

很快,六(2)班的老师就叫我过去,让我承认他们班的汪浩是我挤的,这个老师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护短专家,落到她的手上,准没好日子过。我大声辩驳:“不是我!我在里面,我怎么能挤到他?还有,那个汪浩在外面的楼梯边,是不是有人把他推下去的还说不定。”“那你说,是谁把他推下楼撞破头的?!”“我怎么知道?”“还怎么知道?分明就是你干的!”很显然,护短专家怒了。

这时,我看到和我说话的那个女生,她正在笑,我气极了。六(2)班的老师咬了咬牙,说:“有没有人证明不是你干的?!”“杨灼熠可以证明!他当时就和我在一起。”

过了三天,六(2)班老师又把我叫去了,让我交200元的医疗费。杨灼熠的证明,在护短专家的心里,丝毫分量都没有。哎,谁叫我撞上这档子倒霉事?

回过头来想想,这年头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事还少吗?像我这样的弱势群体,遇上事,只有吃亏的份子。伤不起哦!

第3篇

我狼狈地化了身形,混杂在台前舞姿妖娆的舞姬中,随她们一起展袖,弯腰,回眸。眼角余光里,偷偷瞥着慕白的动作。还好,他只是停下来四处看了看后,转身就离开了。我悄悄舒了口气,恰巧曲目已停,台下响起一片雷鸣般的掌声。

我震了震,这才忆起自己慌不择路,无意中闯入了某个龙蛇混杂的舞台。抬头稍一打量,便看见一旁栏杆上用红色绢绡绑出的“花魁选秀”四个字。再一看,刚刚身旁还婀娜起舞的美人们不知何时已退到了舞台两侧。偌大的舞台上,此时只有我一个人保持着屈膝的动作,跪在舞台中央,而身旁放着一朵五色缎带绑成的绣球。一个头戴绢花,插了满头珠玉的人一摇一摆,扭着她的水桶腰走到了我身边。她拉起我,冲着台下乌压压的人群,用一种极具噱头的嗓音喊道:“这位姑娘好福气,当是我们碧芙馆第一人,倒不知这绣球是哪家公子投的?”就在我随着她的声音好奇地打量台下众人时,好死不死,我看见了隐藏在人群之后的慕白。他阴冷着脸,咬牙切齿地扒拉着人群向前走来,那模样像是恨不能立马冲上台来把我生吞一般。

我咽了咽口水,悄悄地低下头,缓缓将身体隐遁在台前正口若悬河的女人身后,暗自双手合十,祈求幸运之神的来临。我以为我这次死定了,但没想到,上天还是眷顾我的。就在慕白离我越来越近的时候,我看到了你,一袭白衣,脸上戴着银色的面纱,一步步,踏着月色翩翩而来。

那一瞬间,我恍惚觉得,上天定是听到了我的祷告,所以派来天神来拯救我。

你一定不会知道,后来的我,是多么感谢上天,多么感谢慕白,多么感谢那场无厘头的选秀。哪怕最后,我们的结局是那样惨淡。

因为我遇见了你,所以一切的不美好,对于我来说,便胜过世间一切的美好。

我是一只坏狐狸

你站在我面前,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这绣球是我的,所以,你也是我的。”

当时的我,在听到你那句霸气十足的话后,脑袋里那根名叫理智的弦,“锵”的一声,便断了。我一跃而起,顾不得慕白就在台下,怒气冲冲地对你吼道:“去你娘的,我是我自己的。”说罢,一摆袖,一蹬腿,我就轻飘飘地跃上了挂满了彩色花灯的屋顶。

我听见风呼呼地在耳边刮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仿佛还听到了你的笑声。低沉有质,宛如银器相互敲击。发了片刻的呆后,我就后悔了,因为,那带着你笑声的风声里,还夹杂着慕白咬着腮帮子的“咯咯”声。

被慕白扑倒在地的时候,四周已是一片荒无人烟的野地。我努力龇牙咧嘴,想摆出一个愁苦的表情以博同情,可显然,慕白这次铁了心肠不为所动。他掐了个诀,我双手便被一股力道反剪到身后。他推搡着我往前走,期间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偶尔我回头,想看看他的表情却被他狠点后脑勺推得差点摔倒。

我不明白为什么从小对我百般迁就的人,这次对我会有这样大的怒气,还一个劲推我脑袋,我最恨人推我脑袋了!想着想着,我被淋了辣油似的火冒三丈,于是我停下不走了。回过头,瞪大眼睛,冲他吼道:“你干吗啊,我又不是犯人,干吗把我捆起来?”

他望着我,半天不吱声,眼神犀利得像是要穿透我的思想,解剖我的神经。不知怎么的,被他看着看着,我便心虚了,小声支吾道:“我不就是趁你睡觉的时候往你茶里丢了条蚯蚓,在你床上扔了堆蛤蟆吗,至于这样凶?”

他听到我的话,脸瞬间变绿了,声音冰冰凉凉地说道:“你还有理了?”

我摇摇头,说没有,然后一本正经地低下头,作忏悔状。其实不是没有了,我还偷偷剪烂了他的新郎服,还往他的聘礼盒子里放满了稀奇古怪的东西,但是我不敢说,看他的脸色,我也吃不准他到底知道多少?但装傻总是没错的。

想到这里,我又挺了挺小胸脯,理直气壮地说道:“我知道你想把我抓回去跟我爹邀功,我知道你想娶隔壁盘丝洞里的那只蜘蛛精,你说话不算话,我也不想理你了。”

他瞪着我,拳头捏得咯吱响。后来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一黯,松了手,低低地对我说道:“走吧。”随后捆住我的那个诀也解了,我摆了摆手,又有些不甘心。正思量着如何逃脱,恰巧看见官道上疾驰而过的一辆马车。

趁着慕白恍神的当儿,我飞扑上去。那赶马的车夫狠狠拉着缰绳,急声喊“吁”,缓冲一下后,我便撞开帘子轻而易举地跳到了马车里。

可一跳进去,我就傻眼了,脸上的表情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悲喜交加。

色不迷人人自迷

悲的是,冤家路窄,又碰上了你,喜的是,我一跳,竟然跳到了你怀里。不知从哪吹进来的风,好巧不巧地正好吹落了你脸上的银色面纱。于是我便看见你的脸,美得叫人忘记俗世烟尘。我盯着你,眼睛一眨不眨,小心脏“噗噗”地放着气。你也盯着我,眼角眉梢带着笑意。

你张了张嘴,我便听到你低沉好听的嗓音。你说:“我们又见面了。”

我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匆忙从你身上跳下来,瞥眼望了望车窗外。不知为什么,慕白没有跟来。于是,我便安心地找了块离你最近的空地,坐了下来。我厚着脸皮说道:“见到本姑娘,是你上辈子福泽深厚。”你嘴角微微上扬,竟然又笑了。

我看着看着,口水忍不住又开始泛滥起来。什么叫色不迷人人自迷?我痴愣愣地盯着你好看的脸,毫无意识地问了一个问题,我说:“有没有人说过,你是来祸害人间的?”

“嗯?”你似是没料到我这么说,眼神一冷,又重新戴好面纱,不再搭理我。我知道我说错了话,低头坐在一旁绞着手指,想道歉,又不知从何而起,只好一点一点地蹭到你身边,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你。

你终是被我看得不好意思起来,摆摆手,低叹了口气,随后抓住我的手,用恳求的语气说道:“姑娘,我想请你帮个忙。”

我疑惑地看着你,没想到,你好看的眼里竟涌出泪来。你说:“我知道姑娘你身怀绝技,所以想请你救出我娘。”

我盯着你陡然认真起来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只得闷闷地点头。

人妖终究殊途

你将我带到你在郊外暂居的茅舍里,你说,你是罪臣之子,父亲早被无良的帝王处死。你娘被关押在天牢里,而你自己则侥幸逃脱追捕,隐居此处等待时机。

那日,你见我身姿矫健,知道我定然是身怀绝技的高手,于是想请我救你娘出来。说罢还抓着我的手,一字一句认真说道:“若是姑娘能救我娘,我便会倾尽所有,以报答姑娘大恩。”

听到这句话,不知怎么的,我玩心大起,于是眨眨眼说道:“若是我要你以身相许呢?”没想到你听到这句话,竟被茶水呛到,猛烈地咳了起来。我看着你咳得通红的脸,只觉得,心内柔软一片。

救你娘并不难,难的是,救了你娘之后呢?

我不是个会想以后的人,所以我帮你从重重牢狱中救了你娘之后,并没有去想,这样的方式会给你们家带来什么样的灾难。

我是个妖精,我能掩过众人耳目,轻而易举地带走你娘,用的自然是妖法。可是我没想到,你娘竟然因此惊吓过度,晕了过去。你接过你娘,用古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只那一眼,便让我的心都凉透了。我想起慕白曾经坐在洞口那株巨大的杏树上跟我说的话,他说,人便是人,妖便是妖,人妖终究殊途。

当时的我并不是很明白人妖殊途代表了什么,但是你的那一眼却叫我懵懵懂懂地明白了我们之间的差距。

你放下你娘后,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你说:“我能问你是怎么救出我娘的吗?”

我忽然就觉得生气了,我生气的是,我竟然轻易地对你动了心;我生气的是,你也如同慕白所说的那些凡夫俗子一样,把我们当做异类。

于是,我背过身,冷冷地回答:“人已经救回来了,你还是想想以后该如何吧。”说完,我便毫不犹豫地离开了你暂住的那间小茅草房子。

原来,我只是想你了

走出茅草房子的那刻,我其实是很希望你能冲出来,跟我道歉,让我留下来的。可是你没有,我觉得很难过,眼泪便珠子似的直往下掉。我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得眼泪糊了一脸,看不清楚眼前的境况,只能盲目地朝前走,朝前走,然后便撞上了一堵结实的肉墙。那味道带了点狐臊味,我知道,那是慕白。

于是,我便不管不顾地抱着慕白的脖子,挂在慕白身上放声大哭起来。慕白不停拍抚着我的背,在耳边低低呢喃。他说,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直到跟着慕白回了无妄山上的狐狸洞时,我才恍惚想起,一路上都没问过慕白,他是怎么找到我的?

爹见我回了狐狸洞,做了各式各样好吃的鸡给我。可是,我什么也吃不下。爹以为,我是爱美,不想被隔壁的蜘蛛精比下去。他不知道,我会这样,只是因为想念你。

慕白自那次带我回来之后,就一直不见踪影,所以我也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去问他,但我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比如,慕白当初为什么见我跳上了你的马车后就不再追捕我?比如,我在你那个小茅草房子里呆了那么久,他都没有出现,反而在我赌气离开你之后,他就及时地出现在我面前?越想越觉得奇怪,我觉得我应该马上找到他,将一切问清楚。

想到这,我一激动,立马跳下床,撒丫子朝隔壁的蜘蛛洞跑去。不想,正碰上蜘蛛精吐丝结网,抓捕猎物。

其实我一直很讨厌蜘蛛的,我总觉得蜘蛛吐丝抓虫子的样子很恶心。可是千百年来,无妄山上只存活了两个年代久远的妖精洞,一个是我们狐狸洞,一个便是蜘蛛的盘丝洞,于是,我们便不得不做起了邻居。尽管如此,我还是讨厌蜘蛛精,所以当时,我在偷听到爹为了表示睦邻友好,要慕白入赘盘丝洞时,一个气恼,便剪了他的礼服,毁了他的婚礼。

我知道我犯了大错,所以一逃了之。

然而这次,在我看清蜘蛛精蛛网中的东西时,我怒了,彻底地怒了。

她粘满蜘蛛液的网上,躺着的,正是多日不见面色苍白的你。

你是我的劫难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但我在看见蜘蛛精伸着又细又长,还长满毛的丑陋粗腿准备触碰你的脸时,我只来得及大吼一声,不要暴殄天物!随后快速用双手结印,念了个我曾学了很多遍,但怎么也学不会的咒术。只听“轰隆”一声,便有一道雷直接打在了蜘蛛精的身旁。显然,技术不到家,打偏了。那蜘蛛液跟火油似的一点就着,我顾不得蜘蛛精愤恨的眼神,三下五除二地飞扑到你身旁,抱着你在地上打了个滚后,停在了角落里。

然后我便看到不远处,慕白森寒的眼神。

我心里咯噔一声,只觉得,我好像又做错了一件事。但看着你此刻近在咫尺的脸,我咽了咽口水,自言自语道,错了就错了吧,谁让你是个红颜祸水呢。

爹把我叫到偏洞里教训的时候,你还没醒。我不放心慕白守着你,于是悄悄用尾巴在你周围画了个圈。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慕白对你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敌意。

爹问我,你是谁?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装傻充愣,可是爹望我的眼神,分明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他顿了会儿,接着问我,你是不是喜欢他?我一愣,回头望了望你山清水秀、画一般的脸,下意识地点点头。

原以为爹会大声斥责我一顿,没想到,他只是摇摇头,悲怆地仰天叹道:“天意啊,天意啊。”慕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冲了进来,他趴伏在爹的脚边狠狠地磕头。他说:“不能让小杏子这样离开,不能放任小杏子遭受天劫啊。”

爹听后也不说话,愁苦着表情,一个劲儿叹气。

天知道,我才是主角。可是,我在一旁,真的一个字也听不懂,所以我提着裙子,趁他们不注意,悄悄的,悄悄的,退出了偏洞。

我忍不住趴在你的床边,盯着你好看的眉眼发呆,不知怎么的,就睡过去了。等再醒来时,我们又回到了你的茅草屋里。

我是个货真价实的狐狸精

你和你娘似乎都忘记了我是个妖精,对我好得不得了。什么重活都不让我做,每日变着法子逗我开心。那个茅草屋虽然又破又小,但是看着你和你娘忙忙碌碌的样子,我只觉得很温暖。

爹没有来找我,慕白也没有来。我也不知道我们是怎么从无妄山回来这里的,这些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在一起。

我每天都很开心,吃了睡,睡了吃。可是渐渐地,我便发现不妥了。我发现,你和你娘是真的忘记了,忘记了我们的相识,忘记了我有妖力,忘记了我是个货真价实的妖精。

所以,当你带着一个穿着黄袍的和尚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慌了。

你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小杏,不要害怕,这个高僧只是来看看风水的。你不知道,我站在你身后,手抖得跟筛糠一样。

我低着头,一直不敢看那个和尚的眼睛。我害怕我一看,他便会察觉我的恐惧。幸运的是,直到他离开,他都没有看穿我是个妖精。

他走之后,天色就沉了下来,连着下了几天雨。你娘不知怎么感染上风寒,一病不起。家里的大夫来了走,走了来。用药无数,你娘却一直不见好转。

我看着你愁眉苦脸的样子,心疼不已。夜里雨声窸窣,猛然间,我想起了爹曾经对我说过,九尾狐的尾巴可以入药,宝珠可以续命,血可以长寿。

我是一只货真价实的九尾狐,所以我瞒着你,躲到了柴房里。咬牙用刀斩下一段尾巴时,钻心的疼直入骨髓,可我的心里却是甜的,因为,我想到了你。

风吹开了柴房的窗子,细碎的雨丝飘洒进来。我抬头看了一眼,却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关窗。小心地将尾巴丢入给你娘煎药的药罐里,我用扇子扇着风,看着火候。

雨渐渐停了。你娘终于在喝了这罐药后,有了起色。不过几日,病便彻底好了。你抱着我转了一个又一个圈,直嚷嚷着,要买好吃的庆祝。

那一日,我在家里等了你很久很久,可是直到日落,你都没有回来,你娘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推开栅栏向外张望时,却看到了慕白一闪而过的眼睛。

他拉着我,叫得声嘶力竭,他说:“快跑,容杏,你快跑。”

心如死灰,原来只需要一瞬间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我回过神来时,身边已围着无数的陌生人。他们全都凶神恶煞,背着画满符咒的弓箭。一时间,整个林子被照得灯火通明,我和慕白就像待宰的猎物那样被他们围在中心。

我不解地望着慕白,希望他能给我一个解释。可是,没等我问出口,那些箭便疯了似的射过来了。刹那间,整个林子里都是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无数枝箭从天而降,我们根本无处躲藏。那些箭矢上的符咒,是专门用来对付妖精的。只要被射中,便会大伤元气。显然,他们都是有备而来,可是,他们又是谁呢?

慕白只来得及将我护在怀里,便带着我匆忙地奔走,不要命似的,以肉身为盾,护着我想要突围出去。耳边,只听得几声钝响,便有温热的液体喷溅到我的脸上。慕白身子一软,几乎倒地。然而,他咬着牙,硬撑着站了起来,带着我掠过花,掠过树。我抽噎着想看看他的伤势,可是又不敢随意动作。我明白这次不同以往的笑闹,而是生死之间的抉择。若是一步走错,便是生死相隔了。

匆忙间,我似乎看见人群之后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就是那一眼,让我瞬间明白了一切。尔后,心如死灰。

什么和尚,什么风寒,什么庆祝。一切不过是你沈辞伙同那些猎人布的一个局。我看到的那个躲在人群之后的人,正是你。

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对我如此呢?

慕白,对不起

回到狐狸洞的时候,慕白已经奄奄一息。直到此时,我才看清慕白身后插满了箭,密密麻麻,竟没有一处空隙。整个背上,鲜血淋漓,有些伤口,深可见骨。狐狸洞里血腥味浓得发腻,我看着慕白渐渐苍白的脸色,却毫无办法。爹走过来,看了看慕白的伤口,摇摇头。我绝望地看了爹一眼,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慕白虚弱地抬起手,摸摸我的脸颊,说:“小杏乖,不要哭了。”那宠溺的声音,却令我哭得越发厉害。脑海里,跟慕白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全部涌上我的心头,慕白的好,慕白的温柔,慕白的迁就,慕白的忍让。从小他便像哥哥一样看顾着我,体贴着我。我无法想象,若是没了慕白,若是整个狐狸洞没了慕白,以后会如何?

蜘蛛精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洞里,她伏在慕白身边,神色复杂。慕白虚弱地对我说:“小杏,你先出去,我有话对阿蛛说。”我点点头,不甘愿地出了洞。

爹站在洞口,望着无妄山下浩渺的林海出神。他问我,“小杏,你可知,你已经五百岁了?”我抽抽搭搭地点点头,不明白爹此时说这个意欲为何。

爹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可知,妖精每修炼五百年,都会遭遇一次天劫,而第一次便是最难过的情劫?”我茫然地望着他,似乎听慕白说过。可是想起慕白,我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爹说:“这是天意,你知道当初为什么我没有阻拦你和沈辞吗?”我下意识地问道:“他是我的情劫?”

没想到,爹竟然点了点头。我还想问什么,狐狸洞内,却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我知道,那是阿蛛的哭声。

这是不是意味着慕白他……心内陡然一阵绞痛,眼前一黑,我便不省人事。

你会为我流泪吗

慕白死了,死在那场箭雨里。

阿蛛走的时候,问了我一个问题。她说,你知道慕白当初为什么答应同我成婚吗?我摇摇头,我一直以为慕白会答应同她成婚,是因为那是爹的意思。可是,似乎事实并不是如此。

阿蛛走到我身边,用她那张妖媚至极的脸极近极近地靠到我面前。看了片刻后,不屑地嗤了声,说道:“长得也不怎么样嘛,真不知道慕白喜欢你什么。”

我一愣,不解地望着阿蛛。她瞥了我一眼,状似漫不经心地说:“慕白知道你要遭天劫,所以跟我做了个交易。你也知道我恋慕他多时了,于是,他便以同我成婚为由,交换我那件天宝蚕纱以护你平安度过天劫。我想,大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你会是他的天劫吧。呵,五百年一次的天劫。他似乎忘记了,自己也活满了五百年……”

我从慕白身上将那些密密麻麻的箭一根根拔下来时,便想到了你。若是这些箭,一根根扎在我身上,你会不会为我流泪?哪怕,只有一滴?

爹说:“容杏,你的天劫还没有结束,没人能帮你了结这一切。”

拱手山河,讨你欢

我悄悄藏了支断箭在怀里,我不可以忘记,慕白是因你而死。可是,等我真正站在你面前时,我又心软了。你还是带着那面银白色的面纱,山清水秀的脸藏在面纱之后。恍恍惚惚,我还是那个站在舞台当中,等人认领的我。而你,也还是那个心地善良、孝顺恭谦的沈辞。

你看着我,眼里却再没有笑意。你举着一枚瞳孔模样的配饰,用这世间最冰冷的语调,说着让我心痛的话。你说,容杏,我早知道你是九尾狐,从舞台上看见你的第一眼起,我便知道你是我想了无数次的宝物。九尾狐的尾巴可以入药,宝珠可以续命,血可以长寿,眼瞳可以辨别真身。我不是罪臣之子,我也没有病重的娘,一切不过是我布的一个局,一个引你入戏的局。

我迎着风笑了,八条尾巴在身后摇曳生姿。我说,沈辞,你还有没有心?

你也笑了,笑容和暖,还是那么叫人怦然心动,可是你的话,却让人从心底发寒。你说,心?心是什么?我的心早在十年前便湮没在皇宫里了。

你说,容杏,你是我的,你的一切,都只能是我的。

当四面八方涌来更多装备精良的猎人时,我笑了。我没想过要反抗,我也没想过要为慕白报仇。我只是不甘心,就这样被你舍弃。从小到大,我在狐狸洞里便是喜欢惹是生非的主,我曾以为,这辈子我都会是狐狸洞里的女王,可是遇到你,我才明白,不管我曾经多么厉害,在你面前,也只能束手就擒。

你扬眸走向我,隔着银白色的面纱,我仿佛看到你翘起的嘴角。怀里的断箭渐渐暖出了温度,我好像感觉到慕白拼死护着我时怀抱的温度。

你靠近的时候,我只木然不动。抬头迎上你的眼眸,我没想过,竟然那么幽深。

“容杏,你……”你的话未完,我知道,你此时惊讶的,不过是那把直立在我胸口之上的断箭。

风从四面八方吹来,我的身体却感觉不到凉意。我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却忍不住扬起嘴角,一切都是劫数。你俯下身子,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脸颊,你问我为什么笑。那一刻,我好想知道,这样的你,这样迷人又这样冷血的你,谁会是你的劫数。

第4篇

“我梦见自己是一只纯白色的狐狸,躲在猪圈里面,偷吃耗子。”

“季然依,你做梦太恶心啦,我连夜宵都吃不下了。”

“林安浩,你给我转过来,谁叫你抢我被子的?喂!”

“季然依,我听你说话的语气和讲话的内容,觉得有点儿奇怪啊,你不会真把我当男朋友了吧?千万别!咱们只是玩玩,你可别当真。”

这是一年半以前,季然依最后一次见到林安浩的时候和他的对话。之后,林安浩便消失了,现实的社会告诉她,林安浩果然在玩她,她动了真心,林安浩却只把她当作玩具。

而此时此刻,季然依瞪圆了眼睛,意外地盯着站在自己身侧,西装革履,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林安浩,他竟然又回来了?!

林安浩将手搭在季然依的肩膀上,看着坐在季然依对面的男人,面露浅笑道:“兄弟,酒可不是这么喝的,你这么灌一个女人多让人笑话呀。”

林安浩笑起来的时候,左边脸颊上那个深深陷进去的酒窝显得异常调皮与邪恶,想当年,季然依便是被这个酒窝迷住,险误终身。

季然依闻言,连忙收回目光,赔笑道:“孙老板,您别听他的,我们继续谈,您刚才是说我喝掉多少就和我签约?”

被叫作孙老板的人皱着眉头瞧了瞧季然依和林安浩,最终将目光锁定在林安浩的身上,粗着嗓子挑衅道:“你说酒应该怎么喝呢?她跟我谈生意,就是这么个喝法,她如果不喝光这十瓶酒,我怎么知道这酒是不是好喝?是不是真的不上头?”说完,他指了指酒瓶,对季然依示意,“你得再加一瓶。”

“行,行,行。”季然依拿起酒瓶,刚刚送到唇边,便被人一把夺过。

林安浩坏笑一声,冷着声音回应:“这酒,得这么喝。”说着,他将酒瓶提至孙老板头顶,慢慢倾斜,淡黄色的酒从瓶中流出,酒精的味道瞬间弥漫在空气之中,季然依倒抽一口凉气,惊慌失措地怒吼:“林安浩,你是不是疯了?”

伴随着她的声音,孙老板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扬起头,湿漉漉的头发上酒气缭绕,酒滴答滴答地顺着他的头发流下来,他大喝一声:“臭小子,你是不想活了?”

“原来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啊,季然依,一年多没见,想我了吗?”林安浩完全没有理会暴躁的孙老板,只是坏笑地瞧着季然依,随即拉起她的手,放在鼻尖嗅了嗅,皱着眉头抱怨,“以前不是这个味道的,酒喝得太多,香味被盖住了。”

季然依猛地抽回手,怒斥道:“林安浩,你这个神经病!”

话音刚落,季然依便被林安浩推开,整个人跌坐进椅子里,再抬起头时,林安浩已经一拳迎上了孙老板的拳头。

两年前,季然依认识了林安浩,那时候刚刚大学毕业初入社会的她孤独,胆怯,无人谈心,没人照顾。林安浩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他年轻有为,帅气睿智,性格直率,直率到心中所想绝不隐瞒,哪怕说的话能把人伤死。

他说:“季然依,我喜欢你可不是因为你好看,这世上好看的女人太多了,你吸引我是因为你会脸红,你看,你的脸又红了。”

他还说:“谁欺负你了?你还是不够有实力,否则谁敢欺负你,唉,你还是得多锻炼,太嫩。”

在这虚伪的世界里,季然依单单被他的这股直率所吸引,加之他的帅气,聪明……所以,季然依没有后悔过和他的过往,因为在她心里,那全是爱。她以为他总会感觉得到,总会懂她的。

季然依曾不止一次地问过自己,如果重来一遍,自己还会不会爱上林安浩,每一次的答案都是:会,一定会。因为他身上有太多的特质让人爱,除了他喜欢不告而别。

二、一耳光结束的

这场战争的结局季然依始终没有担心过,因为不管是孙老板还是什么老板,只要是一对一的对抗,林安浩就肯定会赢,因为林安浩是练家子,功底好,也因为这样,他总是可以在众人面前成功耍帅。

所以当林安浩一拳将对方打倒在地之前,季然依已经抓起包朝着门外走去。

再碰上林安浩,她不想再有交集,怕陷得更深,执迷不悟地放不下一个不可能属于自己的人,太累了。

林安浩却迅速解决掉对手追了上来,拉住季然依,凑近她,赔着笑脸贴上去,脸颊与脸颊之间有暧昧的气流涌动,林安浩撒娇:“你不想我吗?一定想我了!”

季然依退后,匆忙地想要甩开他,她快步朝前走去,一边逃一边扬声道:“你别跟着我,否则我肯定对你不客气。”

林安浩笑嘻嘻地回应:“你可一点儿都没变。”说完,他闭了嘴巴,不远不近地跟着,只是走到窄道的时候,快步走上来,一把拉住季然依的胳膊,身体逼近,另外一只手撑在墙上,身体与墙壁组合成狭小的空间,季然依连忙别过头。林安浩仿佛清楚地知道季然依的软肋,他渐渐逼近,嘴唇在季然依的耳垂上摩擦,声音中满是蛊惑的味道:“季然依,可是我想你了,每一天都在想你,我可能……爱上你了。”

季然依渐渐放下了防备,林安浩是毒,专门对付季然依的毒,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她还没来得及推开他,嘴唇便被什么东西覆盖住,只觉得大脑一阵眩晕。

爱情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一旦爱,一个吻便能让人失去所有的理智。

林安浩将脸埋进季然依的颈窝里,声音疲惫不堪:“我好累,好想你,季然依,这一年多你过得好吗?你知道吗?我过得特别不好。”

季然依别过脸,重新捡起理智,用力将他推开,岔开话题:“今天你是故意的吧?你知不知道我损失多大?”

“那你叫我和颜悦色地看着你和他喝?看着他把你灌醉,然后动手动脚?季然依,哪有男人能看着自己的女人被灌酒还心平气和的?”林安浩扬声喝到。

季然依静静地瞧着林安浩,一年多没联系,他还是这么瘦,一点儿都没有变,脾气也是,丝毫没有任何改善。

“为什么走了不告诉我?”季然依问。

“为什么一年半不联系我?”季然依又问。

“那为什么你又滚回来?滚回来了就别再找我,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没有心吗?”季然依咆哮着问。

“我早就提醒过你别爱上我,我说过我可能突然就会走掉,也说过我走了肯定不再联系你。”林安浩回答得理直气壮,好像委屈的人是他一样。

季然依忍无可忍,终于伸手打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为自己这一年多的时间,日日夜夜的惦念,也为自己的不争气。

季然依很了解林安浩,他被打了,当然就不会再追。所以,她匆匆跑掉,如同逃离。

三、所谓腹肌

这一次再分开,林安浩又消失了,像根本没回来过一样。下一次说不定又突然在某个街角走出来,就因为这样的思想,季然依再也无法喜欢上别人。她觉得有时候自己犯贱得不行,林安浩真是她的毒,让她上瘾的那种。

两个星期后,再次见到林安浩时,季然依其实非常惊讶。因为他穿了笔挺的西装,坐在季然依的公司二楼的会客厅里,对着季然依咧着嘴巴,坏坏地笑。发现季然依已经看见他时,他还煞有介事地举起手摆了摆,扬声道:“季小姐,您好,就是我要买酒。”

季然依踩着高跟鞋走过去,趁同事不注意,弯下腰,压低了声音提醒:“这不是你能玩的地方,不要妨碍我工作,立刻出去。”

林安浩学着季然依的样子,同样压低了声音,装模作样地回应:“我可不是来玩的,我是来买酒的,用请你吃晚饭和住酒店的钱来买酒,你开心吗?”

“你别这么无赖!”季然依的声音略微抬高了些,眼神里写满了威胁。

“你胸口纽扣开了。”林安浩不去理会,而是伸手指了指季然依的衬衫。

季然依连忙站直了身体,小心翼翼地检查衬衫,发现什么事情也没有的时候,林安浩已经坐在椅子里笑得极其开心:“又没有料,就算开了也是看到的人后悔,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林安浩!”季然依气急败坏,这家伙真是一丁点儿都没有变。

“在!”林安浩认真地回应,随即严肃地说,“那我们开始谈谈吧,我想要五十箱。”

“你想开酒吧吗?”

“你管我?别人向你买酒你也要问人家做什么吗?我开派对行不行啊?我婚礼时候用。”林安浩的脾气只能隐藏半个小时,分分钟原形毕露。

“我不卖!”季然依抱着双臂回应。

“你敢不敢跟我去个地方,去了之后你肯定后悔这么对我。”林安浩充满诱惑的眼神又开始放光,季然依怀疑他是不是个妖精,他应该是一只千年狐妖,专门诱惑别人,偷吃掉心后又不负责任地跑掉。

“不去。”

“你犹豫了五秒钟,这五秒钟里你肯定是想去的,走吧。”林安浩说完,完全不顾及季然依一脸不悦,强硬地拉着她朝外走去。

对,季然依很想去,她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可以叫自己后悔这样对待林安浩。

结果,她真是高估了林安浩这小子,因为他竟然带着她来到了酒店。

林安浩是个只知道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禽兽。

林安浩说:“哪有追女孩子在外面追的?当然要到床上啦。喜欢上一个女人就一定要和她睡一觉,季然依,我喜欢你,走,去睡觉。”

季然依刚刚扬起手要一巴掌打下来的时候,林安浩一把拦住,温柔地说:“我只是想抱着你睡一觉,仅仅睡一觉,我如果乱动你可以打死我。”

季然依知道自己完了,不是信他,而是自己也想再被抱一次。虽然是白天,她只觉得心里的孤寂让她如临黑夜。

林安浩果然没有乱动,只是将季然依的头搂在自己的颈窝里,然后柔着声音说:“你摸摸,我有六块腹肌了。”

关于六块腹肌,其实是有一个典故的。当年他们刚刚在一起的时候,季然依曾说:“我最喜欢有六块腹肌,又不胖的男人。”

季然依不动,林安浩便拉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摩挲,一边摸一边问:“是吧?”

季然依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在床上练的,厉害吧!”林安浩邀功。

季然依皱紧了眉头,在他的肚子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在心里怒骂:林安浩,你大爷的!

“哈哈哈……逗你的。”

四、没地位的人生

临走时,林安浩和以往一样,将季然依送上了车,在车门外摆手:“那五十箱我真的买,不骗你。”随即他掏出手机,拨打季然依的电话,“这是我的新号码,我还会找你的。”

季然依忍不住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司机先生,她保证,刚才的这段情节绝对会被人误会,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这丫头为了卖酒跟人开房,或许还会认为,这丫头为了巴结大款竟然还留了号码。

季然依转回头,对司机说:“开车吧。”

反正她只要和林安浩有关系,就一定没什么好下场,比如林安浩上一次消失时的一个月之前,就有女人找到她原来的单位,骂她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季然依很喜欢狐狸,可她不喜欢狐狸精。那天之后,单位同事们就开始疏远她了……

季然依收回思绪,叹了一口气。

季然依回到家的时候,妈妈已经做好了饭菜,饭桌上,话题依旧。

“然依,你刘阿姨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给你,约你后天去见面。”

季妈最愁的就是季然依,最怕养大的女儿砸手里。

而向来最听老婆话的季爸补刀:“你又不丑,现在的男孩子到底喜欢什么样子的?真的没人追你?”

季妈继续补:“肯定是她不同意啦,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肚子里都装着她啦。”

季爸说:“你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好像已经生了吧?”

“是吗?”

“是啊。”

对于身为大学教授的季爸季妈,季然依只能是身中数刀无处喊疼,默默无语泪流千行。

季然依刚想在两人讨论的最激烈的时候放下碗筷遁走,却被季妈逮了个正着,季妈扬声提醒:“后天啊,上午十一点,刚好去吃午饭。”

“对,让你妈妈给你买一套新衣服,我看我们学校的女孩子都不穿你这种这么难看的衣服了。”

季然依对自己连续开火的两人投去委屈的目光,心中哀怨,他们一定不是我的亲生父母,一定不是。

“还不快去遛遛唢呐,你看它,盯着你半天了。”季妈一只手抓着馒头,一只手指着季然依身后的纯白色萨摩耶指挥。

我肯定不是他们亲生的。

季然依牵起狗,越发觉得没男朋友等于在家没地位。

五、说出口的爱情

季然依觉得自己肯定会在相亲的时候遇见林安浩,电视剧不都是那么演的吗?但是整场相亲会结束了,对面的男人还在侃侃而谈,她也没看见林安浩。

“季小姐,我觉得您真的很漂亮,而且特别朴素,您向来不化妆吗?”

“嗯,我不适合化妆。”

“我就喜欢不化妆的女人,不管早上还是晚上,见到的都是同一个人。季小姐,您对我的印象怎么样?”

季然依朝四周看了看,皱了皱眉头,没见到林安浩。

一般情况下,男主角不是应该这个时候出现吗?

“怎么,您不喜欢我吗?”相亲男追问。

“不是,不是……”季然依慌乱地解释。

“那太好了,您就是喜欢我吧,那我们交往试试吧。”

“啊?”季然依瞪圆了眼睛,看着满眼渴求的相亲男,突然想起林安浩当时说过的一句话:“季然依,我告诉你,如果哪个男人用这种眼神盯着你看,还说要和你交往试试,肯定是想和你上床了。”

想到这里,季然依连忙喝了一大口水,缓解紧张的情绪,解释道:“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现在还不想找男朋友。”

“我可以等。”对方执着。

“不是,我有缺陷。”季然依委婉解释。

“我不介意。”相亲男一脸真诚。

“那你还不介意什么?”季然依终于明白林安浩曾说过的话:“一辈子那么短,为什么要做别人喜欢而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为什么要对自己根本不喜欢的人说不喜欢的话?你要这么虚伪地活一辈子吗?”

季然依抓起自己的包,朝着门外走去。

“季小姐,我们可以再谈谈啊。”相亲男依然执着。

“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我不会再爱上别人。”季然依坦然微笑,她第一次将自己心里有喜欢的人这件事情讲出来,对着一个陌生人。

心情畅快!

喜欢一个人向来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可是喜欢林安浩却不一样,林安浩告诉她,他们没有未来。

对于没有未来的爱情,她不敢说给别人听,因为怕有一天自己心疼的时候被人耻笑,别人一笑,心就碎了,尊严也跟着没了,最可怕的是,连做梦的勇气都没掉了。

季然依在大街上蹦蹦跳跳,因为,她终于将喜欢林安浩这件事情说出口,虽然心还是疼。

她爱上林安浩,是在第一次和他接吻之前,林安浩勾着她的肩膀,贴在她的耳边对她说“你可千万别爱上我,我是个人渣”的时候。

林安浩也不是时时刻刻都是人渣,他曾经陪着季然依在炎炎烈日下暴晒了一整天,只为把手里的传单发完;他还在季然依的办公楼外等了她五个小时,只为和她吃一顿晚饭;他甚至亲手为她煮面,送去她的公司;还有,他还为她订了一年的电影卡,就因为她说在电影院里看电影气氛好;他还请她吃刨冰,两个人站在大街上……那些点点滴滴,让她就是爱上了。

她爱林安浩对她说“我知道你心里希望我来接你回家呀”;她爱他说“我在的每一天都会对你好,能好一秒算一秒”;她爱他说“季然依,你带伞了吗?外面下雨了,我去接你”。

她就是喜欢他能看见她的内心,在她口是心非的时候知道她心中所要。可是既然他能够看见内心,为什么又这么坏呢?

六、大爷的多用意

季然依的手机上显示“败类”的名字时,她故意等了十五秒才接听。

她拿起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却是哈哈大笑:“哈哈,季然依,你故意看着时间的吧?十五秒,倒是挺准的,心里巴不得马上接听吧?”

“什么事?”季然依沉着声音问。

“交定金啊,季然依,我是不是没告诉过你,其实我是个富二代?”林安浩似乎是在吃方便面,咀嚼的声音夸张又刺耳,听起来一点儿都不认真。

“定金三万两千元,我们发货时您需要补齐另外的五万四千元。”

“你之前是被人辞退的吧?这态度……啧啧啧,难得你现在的老板敢用你。”

“对,我们老板是傻瓜,你满意了吧?你什么时候交定金?”季然依的声音里带着愠怒。她是故意的,她不能给林安浩好脸色。

“哈哈哈,我录音了,等下拿给你家老板听,季然依,你快求我,要不然你饭碗肯定得砸了。”

“随你。”季然依挂断电话。她坐在公司的办公椅里,失神地看着窗外的公园,公园里的花草种得很有条理。季然依猜想,这设计师一定是个双鱼座,因为自办公区的顶楼朝下看去,刚好看出公园里花草摆出的形状,那是一朵巨大的玫瑰,它的周身有蝴蝶飞舞,蝴蝶之上是蔚蓝的天空,还有天空中由白色云朵组成的字――我只是不敢爱你。

季然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其实,林安浩回来之前,她不是这个样子的,好烦。

季然依整理了半个小时材料后,老板办公室打来了电话,叫她去办公室。季然依来到公司后,只见过他们老板三次,第一次面试,第二次入职大会,而现在,是第三次。

办公室里,季然依惊得不敢出声,因为几乎不会出现在这家分公司的老板大人,他的对面是端正地坐在会客椅里的林安浩。

林安浩指着季然依说:“没错,就是她,她骂你。”

季然依觉得自己对林安浩的评价过于片面,因为他不仅是人渣,还是个浑蛋。

“季然依,他说的是真的吗?”老板问。

季然依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是真心的,我当时说那句话的时候心里想的不是您。”

“那你想的是谁?是他吗?”老板瞟了一眼林安浩。

“二哥,你太不地道了!”林安浩站起身,撇了撇嘴巴,“我在追她呢,你直接拆台,把我英雄救美的机会抢了,你得赔给我,我如果没追到她,你等着倒霉吧,我肯定把你的公司抢走。”

季然依瞪圆了眼睛,瞧着不断撒娇的林安浩,再看着被称为“二哥”的老板……老板脸上宠溺的笑容是什么意思啊?这是一场阴谋吗?

“季然依,你今天下午的工作任务就是陪林安浩,他分别从你这里和我另外一个漂亮女职员手里买了五十箱酒,他是大客户,你把他招待好。”

林安浩真是死性不改。

“我还不是为了帮你看看你们女员工都是怎么推销的吗?”林安浩从椅子里站起来,随意地整理好衣服,对季然依笑得开朗大方,“我今天帅吗?”

季然依没有回答,跟在他身后进了电梯,问:“去哪儿?”

“约会。”林安浩回答。

“我问你去哪儿?”

“约会当然要去酒店啊!”林安浩回答。

林安浩,你大爷的N+1遍!

七、有事床上说

林安浩说:“季然依,你不能总是这么压抑自己,我知道你心里其实想把我扑倒,猛亲,然后疯狂地说……”

“林安浩,你到底想怎样?”季然依在关键时刻打断林安浩。

“疯狂地说‘林安浩,我好想你’。”林安浩靠近季然依,坏笑着问,“所以你在想什么?你在想坏事对不对?哈哈哈,季然依,你太不纯洁了。”

季然依揉了揉太阳穴,说:“那我请你喝咖啡。”

“喝咖啡能让你爱上我?”林安浩继续贫。

“要不然呢?”

“当然是在床上才能让你爱上我,季然依,我们床上聊?”林安浩就是林安浩,过一百年还是这个样子。

“林安浩,你!”季然依怒斥。

“我只是说在床上谈谈,我又没说别的,咱们谁更?季然依,你没变,还是那么色。”林安浩伸手拦下出租车,将季然依塞了进去,说,“我为了跟你买酒,连车都买不起了。”

“去哪儿?”季然依和司机同时开口。

林安浩礼貌地回答司机:“游乐场”,又坏笑着对季然依说,“你是不是着急了?”

季然依索性将头别过去,看着窗外。

“其实我这一年多真的想你了,季然依,我以后都不走了,你爱我吧,放心爱。”

“闭嘴。”季然依冷声道。

“凭什么?你又不是我老婆,干吗你让我闭嘴我就要闭嘴,要不你先答应做我老婆,我肯定立刻闭嘴,否则我一直说,一直说,一直说……”林安浩不要脸的时候绝对是无敌的。

季然依一巴掌捂住林安浩的嘴巴,她瞪圆了眼睛,威胁道:“你信不信我捂死你?”

林安浩做惊恐状,身体朝后退了退,在季然依放下防备的时候手用力一拉,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坏笑着说:“我不信。”

季然依连忙挣扎着推开他,坐正,尴尬地从后视镜中看了看司机,往侧面挪了挪身体,不再讲话,因为林安浩不讲道理。

车子停在游乐场门外,林安浩付了钱,不顾季然依的反抗拉起她的手朝里面走去,对着挣扎不止的季然依说:“你再这样我可不客气了,我绝对是说到做到,你信不信?”

季然依信,她连忙老老实实地跟在林安浩的身旁,不再挣扎。

林安浩带她去的地方是一个玩蹦极的场所。这地方也是有典故的。

那时候,林安浩说:“季然依,你可别爱上我,否则我真去跳悬崖,我这辈子最怕被人爱,跟欠了债一样。”

不顾季然依的反对,林安浩将安全带系在她的身上,一句话也没说,一反常态的安静和淡定。他为自己系好了安全带,走到崖边,奋力跃下。

季然依咽了咽口水,闭上双眼,向前一步,一脚踏空。

有风吹在脸上,她微疼。

“季然依,我爱上你了,你信我一次好不好?季然依,我――爱――你!”林安浩嘶吼的声音被风吹散,飘进季然依的耳里。

“我不敢再信你了,因为心会疼。”季然依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想:如果我不控制住自己,再次陷进去,你又离开了,我会疯的。”

爱一个人,爱到不敢爱,这份爱,到底是对还是错?

八、爱你就是那么回事

整个蹦极结束时,季然依吐了,哭吐的。

林安浩没有哄她,也不安慰,只是淡淡地说:“我送你回家。”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季然依擦干了眼泪,安静地坐在车子里。

“我特别怕女人哭,一哭我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你被吓到了吧?”林安浩递过纸巾,故作深沉地问。

季然依打开林安浩的手:“不用,我以后都不哭了。”

“那你绝对是在开玩笑,我死的时候,你肯定还得哭。”

对于这种荒唐的话,季然依选择沉默对待。

然后她就后悔了。

因为车子停下,两个人一前一后下车,车子刚刚开走,他便倾身吻了下来。

林安浩身高一米八,有着修长的细腿,打扮得十分阳光,乳白色的T恤衬托得整个人十分帅气,他鼻梁高挺,有好看的眉眼,笑起来还有深深凹陷的酒窝;他从不讲谎话,想要什么便说,哪怕是想和你上床了,哪怕只是玩玩而已……

一切都是美好的,所以在季然依忽略了这一切发生在自家楼下的时候,季妈的声音响了起来:“季然依……是你吗?”

季然依一惊,差点儿咬断林安浩的舌头。

季妈在看到林安浩之后,瞬间换上慈祥和蔼的笑容:“要不,小伙子到家里吃顿晚饭再走?”

“别了,妈,他忙。”季然依回绝。

“不忙啊,阿姨,我帮您提菜。”林安浩主动凑上前去,像是对待自己的亲妈。

而季妈自下而上地打量了林安浩许多遍之后,问:“你在哪里工作啊?家里有几口人?你爸妈都是做什么的呀?”

季然依提醒:“妈,你是不是应该先问问他叫什么?”

“阿姨,我叫林安浩,您就叫我安浩吧,一切安好,嘿嘿。我自己有公司,月底要上市了,家里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我爸爸在政府工作,妈妈自己也有一家公司。阿姨,您还要问什么?”林安浩非常礼貌地回答。

“你们家有四个男孩儿?你妈妈有公司?”季然依惊讶地问。

“当然啊,难道你以为我们家只有我这么有钱啊,他们个个过得比我好呢。哈哈!”林安浩说着,放慢了脚步,走在季然依的身侧,压低了声音说,“阿姨肯定喜欢我。”

季然依淡然回应:“嗯,那你和她过吧。”

“啊,你……浑蛋!”林安浩的声音压得极低,外人看来两个人绝对是在说暧昧的悄悄话,因为他后来接了一句,“不过我喜欢。”

季然依觉得他肯定是故意的,林安浩城府太深,不宜过多交流。

季家上下,包括唢呐,无不处于一种十分开心的状态。季妈忙着准备晚饭,炒了十个菜还炒,季爸忙着和林安浩探讨股票走势,几十岁的人了,被林安浩这小子忽悠得直点头,真是枉做了这么多年大学的财管教授。就连唢呐,也忙着贴在林安浩腿边,蹭个没完没了。

这个家是没人爱自己了吧?只是带个男人回来而已,她就可以彻底被取代了不是吗?

看着一家人的状态,季然依觉得这下完了,可能陷进去的不止是自己了,至少还有唢呐这只的母狗,大家注意一下,林安浩是个人渣呀,是个和人上床还要提醒人家别爱上自己的人渣呀!

啊,没人听,算了。

九、人渣,我爱你

季然依从没想过林安浩会第二次来家里,他还是主动地带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来的,美其名曰,上次来得突然,见面礼都没准备好,这次纯属后补。

吃完晚饭,林安浩还煞有介事地说:“叔叔阿姨,季然依借我用会儿,一会儿就给您送回来。”

季然依担忧地看向自己的亲生爸妈,从他们的眼神里,她分明看出了一句话:“借什么借,给你了,不用还了。”

果然,季妈真的说了一句差不多的话:“我们家的东西从来不外借,用了就不能还了。”

“好,长期使用。”林安浩笑着拉过季然依的手,牵着她朝着露天阳台走去。

季然依开口道:“林安浩,你又在玩是吗?和我玩可以,能别把我爸妈牵扯进来吗?老人家年纪大了,什么事情都会认真的,你哪一天又突然走掉了,我去哪里找一个林安浩给他们?”

“然依,我一年半以前去坐牢了。”

夜风微凉,吹到胳膊上,叫人一阵发寒,季然依不动声色地抱起胳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不冷。

“我在我们家排行老三,跟老四差了几分钟出生。我们俩是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可虽然长相相同,性格却不一样,他胆子特别小。一年半前他撞死了人,吓坏了,我替他顶罪,主动投案自首去了。时间太仓促,我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在坐牢的时候,想过和你联系,但是转念一想,没什么意义。当时我被判了三年,我怕你真的一直等我,错过最好的青春。”林安浩将胳膊撑在楼顶的护栏上,遥望远方,说,“我特别努力,表现优异,所以减刑了。出来以后我第一件事就是找你,我知道你一直没有谈恋爱,我开心坏了。”

“你怎么不说你去国外做了个大型手术呢?自己得了绝症,后来出国治好了,然后回来找我,电视剧不都这么演吗?你可以当我是脑残粉,编个差不多的理由骗骗我。”季然依颤抖着声音回答。

“我知道你相信我。”林安浩并不理会,“这一年半的时间,我想得很明白,我确实爱上你了,我并不是怕麻烦,只是一直不敢承认。我怕万一我真的爱上了,以后就不能玩了。我不喜欢被束缚,也不喜欢别人被我伤害。”

“你走了以后的十天之内,有五个女人先后来了我们公司,除了砸坏我的办公桌,骂了我,还让我被迫辞职,这些都是拜你所赐。”季然依介意这些,因为那五个女人都说了一句话:“,你抢我的男人!”也就是说,林安浩同时与那么多人交往着,她怎么敢相信他?

“当然拜我所赐,我故意安排的,但是情节大概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让你换一份让自己开心的工作,所以才叫我二哥帮忙,谁知道他会临时去了美国,到头来你还是做了自己不喜欢的工作。”

季然依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觉得冷,冷极了,林安浩仍然一直喋喋不休,所以她便说:“滚。”

林安浩将她抱在怀里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拳头砸在林安浩的身上,埋怨道:“你说叫我别爱上你的,你个人渣,你为什么这样?走了为什么还回来?我第一次上床的对象就是你,我第一次爱上一个人也是你,你怎么可以不负责任,叫一群人告诉我我是个第三者,第四者,第五者?你至少要留一些美好的念想给我啊!”季然依心里苦,被咒骂的那些话是她心上的疤。她不知道林安浩安排的和最终发生的到底有多大的差别,可她就是难过。她心心念念爱着的男人,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我错了,错了,以后都不会。”林安浩将季然依紧紧地抱在怀里,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吻:“季然依,做我老婆吧,我就再也不欺负你,让你欺负我一辈子。”

季然依哭得更厉害了。

“好吧,你听出来是假话了,那你做我老婆吧,我至少可以买你的酒,你每个月五十箱的任务肯定有保障了。”林安浩信誓旦旦。

季然依止住了哭泣,仰起头来看着林安浩,抽泣着问:“那你怎么处理这些东西?”

“都说了举办婚礼的时候用啊,你是不是傻?都说了一次了,还记不住啊?”林安浩一脸嫌弃。

“你又这样!”季然依扬声怒斥。

“那你又没答应做我老婆,吗让着你?”林安浩理直气壮。

“林安浩,你大爷的,你能不能不这么现实啊?!”季然依的声音响彻夜空。

“一辈子这么短,虚伪给你看啊?来,这只狐狸样的戒指你带上,我保证不叫你躲在猪圈里偷吃耗子,保证每天让你吃鸡吃鱼,做我的小狐仙。”林安浩说完,从口袋中掏出戒指,在季然依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拉过她的手,硬是将戒指套在她的手指上,然后对着对面的楼喊,“二哥,成功了,放烟火吧。”

话音刚落,对面楼上突然喷出大量的烟花,照亮了一片夜空。

林安浩撇了撇嘴巴,不屑道:“你们老板确实是傻瓜,搞这么幼稚的东西。”

季然依擦了擦眼泪,抽了抽鼻子,微笑着说:“很漂亮啊。”

第5篇

那几天,乐小文天天都在听至上励合的《下一站永远》。不知道为什么,异常的喜欢那首歌的曲风,清新的感觉萦绕于心。可是她这种只能够生活在童话中美好的小女孩,是从来都不喜欢这种略带淡淡悲伤的曲子的,为什么她会对这首歌有感觉呢?唉,真搞不懂!(乐小文:Celia,抗议抗议!小文哪有你写的这么傻啊?人家也要有一些少女情怀!!)(Celia:乐小文,你还真自恋耶!!~~)

乐小文是一个可爱、单纯、天真烂漫的傻女孩。那个粉红色的小脑袋里整天都在幻想能够永远有棉花糖吃;有卡哇伊的公主泡泡裙穿;有好看的动画片天天抱着看;有帅气的白马王子拥抱……可是啊,幻想毕竟是幻想,她还是得面对残酷的现实啊!!她不可能永远都像小朋友一样永远拥有小朋友们的东西,想想自己七八十岁的时候还穿一件嫩嫩的公主裙,啧啧,走在街上恐怕会吓死一群人啊!(Celia:小文,不要说我打击你哈!(*^__^*)...)

唉、小文应该算是一只小笨鸟吧。所以她一直坚信“笨鸟先飞”。她相信将来,她这只小笨鸟一定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比别人先拥抱理想的那片天空。她每天兢兢业业的学习着,生怕会被别人落后。这样美好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了次年的1月份。

那天下午,乐小文正趴在课桌上昏昏沉沉的做着作业。眼睛一半睁着一半闭着,如此状态持续了半个多小时之久。(读者:哇哇哇!小文你好酷哟,这样都能做作业!崇拜啊!!)(乐小文:嘻嘻,哪里哪里!没有多厉害啊……)

教室的紧闭的门一下子被重重的踢开了。寂静寂静……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如此嚣张的踢门,史无前例啊!!门口出现了一张俊朗的面孔,帅气、桀骜不驯、盛气凌人。乐小文的眼里全是闪闪发光的小星星,花痴的盯着那人。“哇,好帅!”喃喃的自言自语着。同方艺玮无奈的看着小文摇摇头,“无药可救啊……”

老班进来了,她献媚的笑笑说,“同学们,这位是今天来的新同学,皓衡!以后他就是我们这个班的一份子了,大家鼓掌欢迎!”又是寂静寂静,3秒后……“啪啪啪啪!”教室里响起前所未有的热烈掌声。

帅哥新生皓衡到来时的热闹早已风平浪静了,乐小文依旧过着平淡且乏味的生活,从未有过改变。  小文除了发呆,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上网聊QQ,网络对她有着很大的吸引力,她已成为一位网络高手咯。QQ上,加了很多的同学。小文希望把全班所有同学的QQ都加上,毕业后也好联系嘛。只是,从未向皓衡要过他的QQ,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好象每次面对他心里就会一阵羞涩,然后会脸红心跳加快。

“嘟嘟嘟嘟……”QQ上系统消息来了,好像是好友请求。她向来是看也不看加她的人是谁然后就接受。这一次也一样,毫不犹豫的点了接受。还没等小文和他打招呼,对方已经发了一个“你好”过来。“你好啊!(*^__^*)...”习惯性的礼貌的回复着对方。“请问你是哪位啊?”好奇的问着对方。“同学。”对方惜字如金的吝啬态度让乐小文很是讨厌,“什么嘛,拽什么拽?多写几个字要你的命啊?”小文不满的喃喃道。“你到底是哪位?可否告诉我名字?”忍住气的问道。“皓衡。”很快,对方就回复了这两个简单但却深深地让乐小文一下子红到耳根子的名字。“啊,是……他啊?呵呵……真好。”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竟然自顾自的傻笑着。“你、你好,我、我是乐小文。”害羞的发过去这几个字。那一天,乐小文和皓衡聊了很久很久,具体的内容她不愿意说。不过看她激动高兴的样子,应该是好事情吧!

接下来的日子里,乐小文每次只要一说到皓衡的名字就流光溢彩,一下子来了精神,侃侃而谈,而且欲罢不能收拾。可是一看到皓衡,脸就会很红很红,羞涩的埋下了头。同方兼死党的艺玮似乎看出了乐小文的花花肠子,逮住乐小文狠狠地问:“嘿嘿,乐小文你给我说实话,你和那个姓皓的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给我从实招来,否则,呵呵……你是知道的!”说着,艺玮张牙舞爪的欲挠小文的痒痒。“5555……千万别啊,小玮,我说我说。其实……那个啥,就是……哎哟,怎么说嘛!嗯,我恋爱了!!”乐小文小的连蚊子都听不到的声音刚冒完这句话,却着实让艺玮吃了一惊,“啥?你说啥啊?乐小文,你是不是疯了?!!你居然,居然比我先恋爱?哦,天啊,奇迹,乐小文这个傻子居然谈恋爱了?不对不对,对方,是不是那个啥姓皓的怪物?”艺玮的最后一个词,“怪物”可让小文不满意了,嘟着粉嫩的小嘴巴责怪地说道,“小玮你不要说衡是怪物啦!他很好的!”啧啧、这下可把艺玮打击惨了。笨蛋乐小文居然和打怪物皓衡恋爱了,而且两人的关系肯定很好,乐小文这个小丫头片子还叫的那么亲热,都好到叫“衡”了……“呵呵、小文同学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好上的呢?”艺玮一副狗仔队的派头,还拿出了一支笔,像模像样的问起来。“这个啊……嗯,是那天在QQ上聊天的时候啦!他说……糟糕不能说了,衡不让我说的啦。该死!!”听到乐小文的碎碎念,艺玮心里也明白了个七八分了。拍拍小文的肩膀,郑重的说道:“小文,恭喜你恋爱了!今后的日子,你要和你的那个衡好好的幸福走下去哟!!”乐小文一愣,随后是感动的稀里哗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55555~~小玮,你真好!小你!”额、这话又把艺玮的鸡皮疙瘩给吓出来了……闪人!~

好像是因为和皓衡在一起的缘故吧,乐小文最近走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都好象是一个明星,回头率100%。可是,还是时不时的听到一些流言蜚语,“快瞧,那个女的就是死皮赖脸缠着皓衡不放的女生!”“哼、狐狸精!”……如此的对话时常让小文感到委屈,眼泪也不争气的掉过好几回了。每次这个时候,皓衡总是安慰她,不要管她们。她们是因为嫉妒你和我在一起啊!“哦、这,这样的啊?!”小文吸吸鼻子,心里好像没有那么难受了,心里反而还有一点小窃喜。却不知道自己在高兴什么。

皓衡喜欢打篮球。乐小文最喜欢在每节体育课上欣赏皓衡的球技。帅帅的抢球、潇洒的灌篮……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小文觉得心里甜蜜,幸福!她甚至觉得,如果能够一直陪在皓衡身边,看他打球,那么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了!!

幸福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偶然一次,小文听到了自己从小到大就在一起的好朋友筱斯在在厕所里痛哭,而且边哭边说,“为什么,为什么我那么喜欢皓衡,为他做了那么多,可他就是不喜欢我呢?那个乐小文有什么好的,我又有哪里比不上她?”轰轰,好像天要塌下来的感觉。原来,筱斯是喜欢皓衡的啊!!一时间,小文真的好难受,继而是心痛,自己的好朋友居然那样说自己。

到底是友情重要还是爱情重要?这几天,乐小文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爱情失去了,还可以重新寻找;可是,友情一旦失去,那可能就一辈子也不能挽回了。想清楚了问题的答案,乐小文清醒了,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打开了几天没有登过的QQ,皓衡的头像一直在闪烁着不停,颤抖的打开了。满满的几大页几乎全是皓衡的甜言蜜语,想不到平时一向冷酷的皓衡也很会说甜言蜜语,都女生开心呢,怪不得他很受欢迎呢……“衡、我们分手吧!”短短的几个字小文犹豫了很久,终于下了狠心发了出去。“为什么呢?”“因为、我不爱你了……”“这样啊,那好呀!”皓衡迅速的下线了,乐小文却独自盯着他的头像看了很久很久。突然,她放声大哭起来。“真的……结束了!衡、我,我……舍不得你的!请,请原谅我,原谅……,我,我的自私!我,我只是希望,希望筱斯能够,幸……福……”小文的哭声一直回荡在房间里,一时间好像所有的东西都静止了移动,陪伴着小文一直悲伤下去……

两天后,校园又再次沸腾了。“哈哈,乐小文和皓衡分手咯!”“是么?好开心好开心!”“可是,他却有了新的女朋友耶!”“啊,怎么会这样?那个人是谁啊?”“好像是叫什么‘筱斯’的。”“55555555……伤心啊,皓衡……”

再也没有女生去责怪乐小文、对她冷嘲热讽了,她获得了难得的清静。“耳根子终于安静咯!”乐小文脸上挂着恬静的笑容,她变了。以前的她从来都不会露出如此的神情,她只会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起来,可现在,她的微笑虽然动人,却十分牵强,让人心疼。“小文,你真的不难过么?你真的好傻啊,干嘛要把他让给筱斯啊?”艺薇怜惜的抱着小文,难过地说道。“呵呵、我只是希望能够看到筱斯的微笑,只是希望她能够幸福,希望她能很开心,希望她不要恨我,希望我们能够做回朋友……”“不要说了,小文,你真的太傻了!!即使你对她那么好,可是她知道吗?你看看她现在骄傲的样子,对你如此不屑一顾,你那么做根本就不值得的啊!”“这样啊,没有后悔药了,我也不后悔……”

5个月之后,毕业考已经考完了。全班都沉浸在欢乐之中,可是只有小文,她想,自己要永远的离开学校的,也要,永远的离开他了……

放假了,小文整天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可以算是“宅女”。每天都登着QQ,可那个习惯的头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跳动过了。狠下心,把他删除了……心,还是好痛好痛,在IP的另一头曾经是自己的最爱,是自己的天下,可是现在,却只能做对最熟悉的陌生人。一个人无声的落着泪,就好像要汇聚成河席卷而来。毕业时他那个眼神令自己毛骨悚然,真的好想向他解释,解释自己所做的一切,解释自己还很还很爱他。可是,她不敢,她没有勇气。她知道,他其实并不爱筱斯。和筱斯在一起,他只是为了想让自己清楚,依然会有很多女生向他投怀送抱。她乐小文只是微不足道的。他要她痛苦,每天以泪洗面,要她后悔曾经分手的决定……

戴上耳机,又是那首《下一站永远》。听着听着,乐小文的金豆豆又掉了下来,“嗨、真是的,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爱掉眼泪了?从前的乐小文不是这样的,她很快乐、无忧无虑的,从来都不会哭泣的,现在好像成了‘眼泪制造厂’的咯!”她自顾自的笑了起来,这么冷的笑话,也只有她乐小文才能笑啊。可是,却没有人知道,她的微笑是那么那么的苦涩,纠集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牵着手,下一站就是永远……”动听的歌词却好像是对乐小文的讽刺。“呵、连可以牵手的人都没有了,我的下一站还能永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