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5-30 09:04:49
开篇:写作不仅是一种记录,更是一种创造,它让我们能够捕捉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将它们永久地定格在纸上。下面是小编精心整理的12篇香菱学诗的启示,希望这些内容能成为您创作过程中的良师益友,陪伴您不断探索和进步。
一、教师应有扎实的专业功底
在大观园中,诗才最高的应推黛玉。她不仅有精深的诗歌鉴赏才能,更有精熟的诗歌创作才能。正因此,她才能对香菱的读诗和写诗作精当的指导,使香菱学诗进步迅速。叶圣陶曾说:“教师善读善作,深知其甘苦,左右逢源,则为学生引路,可以事半功倍。”否则,欲“以其昏昏,使人昭昭”,难矣!
二、让学生轻松愉快地学语文
在香菱开始拜黛玉为师时,黛玉就说:“什么难事,也值得去学!”后来探春打趣说要让香菱入诗社,香菱说:“姑娘何苦打趣我,我不过心里羡慕,才学着顽罢了。”黛玉和探春都笑道:“谁不是顽?难道我们是认真作诗呢!”好一个“顽”字,给了香菱多少信心,多少学诗的乐趣!
心理学上有一个说法,叫“目的紧张”。一个人越是急切地想达到一个目的,心里就越充满紧张感和焦虑感,反而导致行动的受挫。语文学习是丰富的、灵动的、美妙的,学生对之更应保持轻松的心态。语文教师应创造条件,让学生放下不必要的思想包袱,在语文之海里轻松愉快地游泳。
三、选择优秀的“教材”
作诗从读诗开始,先读什么诗就大有讲究。最初,香菱觉得陆游的诗很好,黛玉马上告诉她:“断不可学这样的诗。你们因不知诗,所以见了这浅近的就爱,一入了这个格局,再学不出来的。”接着黛玉推荐了三种诗让香菱读熟背熟:王维五言律一二百首,杜甫七言律一二百首,李白七言绝句一二百首。从这个诗单看,黛玉选择“教材”的眼光可谓独到。第一,这些作品都是诗中精品。学生学这样的典范之作,起步就高,能培养纯正的趣味和深厚的素养。第二,这些作品比较符合诗的规范,便于初W者入门。她为什么不选李白的古风呢?原因大概是太白的古风大多是“神来之笔”,不尽合“规范”,初学者难以掌握效仿。古人说的“取法乎上”,黛玉在选择入门“教材”时算是做到了。
黛玉说,“有了这三个人作了底子”,然后旁及陶潜、应`、谢灵运、阮籍、庾信、鲍照诸家,“不用一年的功夫,不愁不是诗翁了”!先站稳“根据地”,再求“扩展地盘”,这又是黛玉对于“教材”选择问题的真知灼见。
四、注重学生的自学体悟
教学教学,归根结底,还在于学生自己的学。叶圣陶曾说:“教学,就是教会学生自己学。”这应成为我们的共识。在这方面,黛玉也是榜样。她教香菱学诗,不是“条分缕析”、肢解零离地“讲解”,而是让香菱自己去诵读,去体味,去领悟;并不时介绍新的诗让香菱阅读,进行比较。由此,香菱迅速走进了诗的境界,不仅体味到了诗中的意境,而且在生活中发现了诗意,如由“日落江湖白,潮来天地青”两句诗便回忆起上京路上的景象,觉得此景诗意盎然。设若黛玉把诗肢解开来“讲解”,就会弄得诗味全无,就难以让香菱进入诗的境界,解得诗中三味,作诗也就无从谈起。至少,效果要大打折扣。
五、注重师生间的平等讨论
黛玉曾对香菱说:“正该讲究讨论,方能长进。”可见,讨论是教学的重要一环。孔子说:“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语文因其丰富性朦胧性“个体性”,尤需讨论。黛玉与香菱讨论“大漠孤烟直”“日落江湖白”的一段可谓经典。从后文香菱的成功诗作(如“一片砧敲千里白”)来看,这次讨论对她的影响很大,效果明显。
六、生活处处是语文
黛玉教香菱,可谓不拘一格:既让她读经典诗作,也让她读大观园里诸人的新作;既让她向自己提问,也让她请教宝钗等人;出诗题也是从生活中信手拈来:“昨夜的月很好……你竟作一首来。”生活处处是语文,语文教师应引导学生在生活中发现语文,学习语文,运用语文。
七、以读带写,强调多读多写多改
怎样才能较快地提高学生的写作水平,一直是语文教学的一个难题。黛玉的教学思想可以归结为:“以读带写,多读多写多改。”
首先应多读。黛玉首先给香菱指定王、杜、李三种诗须读熟背熟,再旁及陶、应、谢、阮、庾、鲍诸家。这很有讲究:量太多,嚼不烂;量少,积累不够。
笔者认为,我们可以运用类比的方法实现上述教学理想(当然,这并非唯一的途径)。用学生已有旧知与新现象类比,可以温故知新;用学生身边的生活与课文的情节类比,可以找到学生理解课文的最近点;用前一环节的学习过程和结果与后一环节的学习类比,可为学生提供学习范例,找到新环节学习的捷径;用相似的题型类比,可引导学生归纳出语文的解题技巧;引导学生将文中的思想与自己的生活类比,可达到迁移运用的效果。以下我们分别举例予以说明:
一、与旧知类比辨疑音
正确认读多音多意字是文言文教学的一个重要知识点。在学生有一定的知识积累基础上,通过类比辨疑音是一种可行的学习方法。如《陈涉世家》中“扶苏以数谏故”中“数”,学生对比“又数刀毙之”(《狼》应读为shù,意为几)、“珠可历历数也”(《核舟记》应读为shǔ,意为查点)、“原来杨修数犯操之忌”(《杨修之死》应读为shuò,意为屡次)三处用法,可发现其应解为“屡次”,正确读音为shuò。
运用类比辨疑音的学习方法既可以复习旧知,又可以使学生以自己已有的知识基础接受新的内容。
二、联系生活类比释疑义、悟妙处
对课文中有些字义的理解,学生有时不能一步到位,教师直接的讲解也很难说服学生,此时就可用联系生活类比释疑义的方法。如《杨修之死》一文中曹操对杨修的态度是“口虽称美,心甚忌之”,其中“忌”字学生常错解为“忌妒”。教师可联系师生关系的生活实际,提出以下问题“我会忌妒你们才华出众吗?”“你们会妒忌我吗?”“那妒忌一般会发生在什么关系的人之间?”“曹、杨之间是一种怎样的关系?”学生在问题的引导下会顺利地理解“忌”在此处的含义应为“讨厌,厌烦”。学生联系自己的生活经验学习课文,比起教师硬性讲解,要通透些。
三、课内类比迅速明规范
在课堂教学中,教师不可能也不必要在每一环节平均使用精力。在较后的环节教学我们可以用较前的环节为规范,指导学生自主完成。
《范进中举》一课人物形象的概括是教学的重点之一,而文中除了范进之外的人物都是通过在范进中举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展现其性格的,教师可以先指导学生概括主要人物胡屠户为“范进中举前他肆意辱骂,中举后竭力奉承,可见他是一个嫌贫爱富、贪财趋势的市侩”,再要求学生类比此环节试概括“众乡邻”、“张乡绅”等人物形象。学生通过反思前一环节的学习过程、借鉴前面的学习结果完成本环节的学习任务,对人物概括的方法有了初步的感知。
四、课内感悟与生活实际类比,完成认识迁移
语文教学的最终目的是提高学生的语文素养,即将课文中学到的人生感悟、作文技法和自己的生活与写作联系起来。能够实现这一目的的教学环节常是“联系生活谈自己对本文的认识”。
仍以教学实例说明:《香菱学诗》的课后讨论题“香菱学诗可以给我们的语文学习带来哪些启示?”是教材编者精心设计的启发学生感悟语文学习方法的题目,教师在教学中能组织学生对这一问题作深入的、联系实际的讨论,将对以后的语文学习产生积极的影响。引导学生结合香菱的专心刻苦反思自己的敷衍应付,结合香菱的博览群诗设计自己的阅读计划,结合香菱的反复修改谈自己的作文态度,对每一个孩子的发言不求面面俱到、只求深刻具体,这样学生就完成了从文本到生活的迁移。究其思路,仍是以课文与学习行为的类比为起点。
五、同类试题归类比较,追求能力迁移
目前,对学生应试能力的培养仍然是语文教师的使命之一。这种培养,也可以通过类比的方法进行。这一点从各种教辅对分类过关的重视上就足以证明。教师在平时教学中就应指导学生及时进行试题归类比较,归纳各种答题方法,以积累并形成能力。
实践探究是中考语文试题中涉及范围最广泛、设题方式最灵活、检测学生语文能力最巧妙的一项内容。近年来,实践探究题涉及的范畴和设题的方式主要有:给新闻拟标题、写导语,概括图表信息,点评广告语,拟写邮件、短信,设计网名、贴子,评价社会现象,拟写生日贺卡,理解漫画寓意等。这类试题能从多角度、多侧面,巧妙地考查学生综合运用语言的能力。
[典例分析]
1、下列两例公益广告语很有创意,请选择一例,用简要的语言加以分析。
①“图书阅览”: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
②“关爱他人”: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2007年江苏省泰州市中考语文试题)
[解析]
语言艺术来源于生活,而广告语恰恰是语言艺术的精华,于方寸之间展现出广告人的思维智慧和语言功底。赏析广告创意时,应着眼于对广告语的语言效果,如为了达到相应的效果而采用的写作方法、修辞手法等等方面进行欣赏。答题时写出创意手段和广告意图等即可。参考示例:①化用诗句,提醒读者保持安静。或:运用反复。强调保持安静的重要。②巧用比喻,告诉人们在帮助别人的同时,自己也得到快乐(帮助别人,快乐自己)。或:巧用比喻,倡导关爱别人。
2、下面是北京2008年奥运会的部分标志、实物图片及简要文字说明,请你认真研读和探究,从中提取出这些标志和实物的共同特征及具体表现。
北京2008年奥运会会徽由印形部分、“Beijing 2008”字样和奥林匹克五环组成。印形图案好似一个北京的“京”字,又像一个舞动的人型,潇洒飘逸,充满张力。
北京2008年奥运会体育图标以篆字笔画为基本形式,融合了中国古代甲骨文、金文等文字的象形意趣和现代图形的简化特征,符合体育图标易识别、易记忆、易使用的要求。
北京奥运会火炬长72厘米,重985克,燃烧时间15分钟,火焰高度25至30厘米。整个火炬高雅华丽、内涵厚重,融入了祥云、漆红、纸卷轴等中国元素。
北京2008年奥运会火炬接力标志设计灵感来源于“火凤凰”的概念,主体是两个人共擎奥运圣火奔跑的形象。凤凰是中国古代传说中的鸟中之王。是吉祥永生的代表,高贵美好的象征。
(2007年江苏省连云港市中考语文试题)
[解析]
这是一道图文结合型的材料探究题,探究的材料均与奥运有关。图片分别为北京2008年奥运会会徽、体育图标、火炬照片、火炬接力标志。文字材料为这些标志和实物图片的具体说明,文字材料具体介绍了奥运火炬及有关徽标的设计风格及艺术特色。命题要求是,从图片及文字材料中提取出这些标志和实物的共同特征及具体表现。解答的关键是研读材料,找出标志和实物的共同点。参考答案:共同特征:都具有鲜明的中国文化的特征;具体表现:会徽标志中的印章、体育图标中的篆字、火炬形象中的祥云图案、火炬接力标志中的凤凰等都体现出中国文化的特征。
3、认真研读下面的材料,将自己的研读成果按要求写在后面。
材料一:黛玉道:“作诗什么难事,也值得去学!不过是起承转合,当中承转是两副对子,平声对仄声,虚的对实的,实的对虚的,若是果有了奇句,连平仄虚实不对都使得的。”香菱笑道:“难怪我常弄一本旧诗偷空儿看一两首,又有对的极工的,又有不对的,又听见说‘一三五不论,二四六分明’。看古人的诗上亦有顺的,亦有二四六上错了的,所以天天疑惑。如今听你一说,原来这些格调规矩竟是末事,只要词句新奇为上。”
材料二:于丹当初在少年宫学过书法,老师告诉他们握笔要练习“凤眼法”,就是拇指与食指挨得较近,拇指在下呈一平线。食指略弯,看起来像凤的眼睛。于丹一直觉得这样习字很累,问启功先生(著名书法家)是否有别的办法。启先生说:“他那叫‘凤眼法’吗?我看叫‘鸡爪法’!你要是成天比划着那姿势,你还能写字吗?骑过自行车吧?你死死拧着车把,不是撞大树就是撞老头,都说王献之练字的时候,王羲之站在后边没能把他的笔抽出去,你说他是让儿子练字呀还是练拳呀?”
1、黛玉说“若是果有了奇句,连平仄虚实不对都使得的”,香菱是如何理解的?请用她原话中的语句回答。
2、两则材料给我们的共同启示是什么?
(2007年四川省内江市中考语文试题)
[解析]
这是一道材料阅读探究题。材料一出自古典文学名著《红楼梦》,这段材料通过黛玉与香菱的关于诗的讨论,讲述的是关于诗的格调规矩与词句新奇的关系。材料二讲述的是于丹学书法的故事,告诉人们练字执笔方式不要太拘泥。两则材料表现相同的思想和主题,材料后的两个问题都是关于材料内容的探究的,第1题答案应为:“格调规矩竟是末事,只要词句新奇为上。”第2题这两则材料告诉我们:“法无定法”,人不要太拘泥,不要把什么都看成天条。
4、仔细观察下面的漫画,按要求答题。
(1)用简洁的语言描述漫画的内容。
(2)根据漫画内容设计一条有文采的广告语。
(2007年湖北省黄冈市中考语文试题)
[解析]
此题为一道漫画题,解答此类试题的前提是提取画面信息,并转换成文字信息。第(1)题考查的是对漫画内容的理解。画中一家三代。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守在圈外,随心所欲,各行其事,却把孩子围在圈内,并且谆谆告诫他“别出圈”。孩子背着沉重的书包,愁眉苦脸,呆望天空,无奈地写下“坐井观天”。第(2)题要求概括漫画内容设计广告语,考查了学生的综合理解能力和语言表达能力,也考查了学生对社会现象的分析与思考,参考示例:①还孩子一片蓝天,放飞他们的梦想。②爸爸妈妈,我不愿做“坐井观天”的小青蛙。
[备考指南]
1、积极参与教材中设置的综合性学习活动,在教师指导下循序渐进地培养语文学习素养,形成全面扎实的语文学习和探究能力,养成以创新、合作、自主为主要特点的学习品质,
2、除了开展教材中设置的综合性学习外,还应当自设专题、自定任务、自行组织、自主探究、自我总结,开展综合性学习活动,以此强化能力。
3、平时要广泛学习,开拓视野;关注时事,增长见识;主动积累,夯实底蕴。要注重从媒体上获取新知,多与学习伙伴进行交流,在广泛吸收和交流中打好基础。
浙江温州的杨聪老师教授此课时紧紧抓住一个“才”字,让学生从“字缝”里读出“杨修之才表现在哪里”。再围绕“恃才放旷”与“数”这两个词,引导学生历数杨修恃才放旷的事件,并根据重点词语分析理由,加深学生对杨修之死的进一步理解。以“一字评杨修”的环节,表选自己对杨修的评价。然后通过相关评论,引导学生重新审视杨修的“放旷”反思韬光养晦的这种人生哲学。从而让学生建构起一种“没有宽容就没有未来”的文化心态。
浙江金华的张震霄老师对《杨修之死》的课堂设计另辟蹊径,抓住文中“真知”两字,串起全文,串起了整堂课。以三张幻灯片简单地显示了“真知”两字和不同的标点:“真知……”(杨修的“真知”从哪里看出?)“真知?”(杨修真知魏王肺腑吗?)“真知!”(假如你是杨修,怎样与曹操相处相安无事?)来开展教学,引发学生对杨修的个性和结局展开思考。启示学生“张扬但不张狂,独立而不特立”的人生思想。
综观这两位老师的同课异构,令本人感触最深的是教师“异”中有“同”:他们都能以自己独特的视觉解读文本。处理教材,以挖掘文本关键词句的方式来优化教学,引领学生漫溯到文本的核心语文价值,绽放出别样的美丽和精彩。
语文的内核是语言,语言不仅仅是表达的符号,更是文化的载体。语文教学要重视人文性与工具性的统一,做到言文合一。就具体的阅读课堂而言,就是通过引导学生捎摩文字、品味语言,去挖掘语言文字背后的深刻含义和思想内容,达到审美的愉悦,思维的训练。因而深入文本,选取关键性的词句,揣摩语言和细节,以理解和思维发展为本。人文性渗透其间,这是语文课堂的正途。
选择关键词句教学,是一种教学策略,是教师从文本角度和教学目标出发,根据自己感悟和理解,在教学过程中以自己的视觉和体验个性化地解读文本,处理教材的过程。挖掘关键词句,就是确定关键的字、词、旬,通过对这些关键语言文字的理解、品味、感悟来剖析与理解课文。体会课文言语的意图感、意义感和意味感,让学生找到通幽的“曲径”。
“古木阴中系短篷,杖藜扶我过桥东。”在语文教学中,文本中的关键词句有时就是殷勤助兴,“扶”主而行的“杖藜”。教师有效地握住了这根“杖藜”,课堂教学就可尽赏“杏花雨”、“杨柳风”等美好境界。
一、关键词句成为感知文本,深层探究,组织有序教学的着眼点。
语文课堂教学从字词句切入,熔词句与内容于一炉,语文课可上得厚实,就会有鲜活生命力。把关键词句作为课堂教学的切人口,是立足文本,以言语方式深入文本开展教学的有效方式。借助文中的关键词句来感知文本,开展探究,从而有序地展开教学环节,向文本的更深更细处探询,充分挖掘文本中所蕴含的人文内涵。其效果是不言而喻的。
在课堂教学中,教师应行之有效地带领学生深度挖掘文本,想方设法帮助学生通过自己的阅读和思考,获得属于自己的独特的阅读体验,引导学生从“紧贴文本的地面”进入到“文本的底层”,通过深入探究,去触摸文本的灵魂和文化,从而激活学生的“智慧潜能”,获得精神的享受。
例如教学《湖心亭看雪》时,可把文中舟子对作者的评价“莫说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作为贯穿全文的关键句。以“痴”作为“文眼”和“课眼”,进行以下教学设计:
1 抓“痴”字。张岱如此痴迷的是什么?景(奇、梦、美、妙、趣……)会令张岱如此痴迷?(赏景)2 抓“似”字。张岱与湖中二人有何相似之处?(清雅脱俗、任性放达、特立独行)3 抓“更有”一词。张岱与湖中二人更有何相似之处,仅是性情兴趣爱好吗?“是金陵人,客此”(隐情苦衷,用笔曲折,故国之思。),湖中人鸟声俱绝(景绝、境绝,心绝)更有痴情于故国往事,还有故国之思、离黍之悲(志向、操守)。
让关键词句成为教学的着跟点,打开感知内容、探究文本的通道。以研读让课堂的线性推进出现转折,从而使学生的思维从表层感知进入深层探析。教学环节顺畅自然,通过文本感知,深层探究,让语文的“意义”和“意思”不再呆板,把学生的思维导向深入。揣摩语言。领悟内涵,感受情感,实现教学了过程优化。关键词句成了有序展开教学的着力点,使课跟如泉眼,用语文的甘泉滋润学生的语文素养。使语文课的语文味充盈。
二、关键词句是浸入文本,点燃情薏的突破点。
于漪老师认为:“语言、思维、情感同时发生,语言这个交际工具不仅仅是文化的载体,而且还是意识、思维、心灵、人格的组成部分。”品味作品中富有表现力的语言文字,探究其中内涵,是加强读者对文本的理解和认识,深化情感的重要方法。关键性词句作为核心“语言”,蕴涵着丰富的情感,也是作者情感的集中点、燃烧点,语文教学就是要让学生用自己的感官和心灵去触摸文字,沉浸其中,借助关键词句去感知人物的内心世界,把自己心中的情感点燃。
杭州李明老师在教《香菱学诗》时,通过文本解读,独具慧眼地将“笑”作为作者情感的集中点、燃烧点:他找到文中15次笑,重点用了三次“笑”,引领学生沉浸于文本,深入到香菱的内心深处,“笑”中之“悲”。“苦”中作“笑”,由这个字把学生带进了香菱的内心,懂得了香菱的苦和雅,突然悟到曹雪芹塑造香菱的用心。“笑”字把课堂带人一种沉重悲郁的气氛中,把文中人物、作者和读者的情感都聚焦在一起
关键词作为作者情感集中表现点,仅存于文本中。语文课堂教学中,对关键词句的感悟、品味和朗读。应构成教学细节的主体。通过关键词句点燃心中的情感,于是调动学生已有的生活经验,用语言对词语进行情景描述,通过品味和朗读,把词语的丰富内涵和暗藏的情感像火种一样投入学生的心中,真正读出了词语的内涵,读出了自己的情感。
三、关键词句是解读文本。深入人物内心,深化思想主题的金钥匙。
教师对文本独到的解读是实行语文课堂个性化教学的前提。教师,通过解读文本,凭借自己对教材的独特钻研和个性领悟,抓住关键词句,品味语言,感受文中语言所流淌的情感,才能有效地引导学生去体会与品味,才能把语言文字的训练与思想内容的感悟有机结合起来,读懂文中人物,读懂文章的主题思想。教师引领学生紧贴文本,从关键字词句里去发掘人物的内心,从浅层内容升入到人物情感深处,感悟作品的思想主题。这样的教学策略,不致于产生浅表层面的教学效果。
《台阶》中我们可以把“没人说过他有地位,父亲从没觉得因为台阶的造成自己的地位有了提高。”这一关键句子,作为解读人物的一把重要钥匙。因为“我们家的台阶低”,造一个高台阶
的屋成了父亲的人生目标和最高理想,他花了大半辈子尽心尽力建造好了房子。希望听到他人的赞语,来满足实现自我的成就感。可是支撑“父亲”辛劳终生、凝聚“父亲”一生价值的台阶根本没有得到他人重视,“父亲”最想得到的对其人生价值实现的肯定和尊重,就这样被别人漠视,“父亲”的精神支柱轰然倒地,导致他的精神状态发生了改变,变得“粗暴”,变得“烦躁”,连原来坚强的形象也没有了……
我们组织语文课堂教学,就应该拉近学生与文本的距离,有效进入文本,读解人物、感知主旨,领会作品内涵。紧密把握这些关键词句,就是打开人物心灵、思想主题的钥匙。从言人手,披文人情,将思想内容与语言形式统一起来,把对词句的理解融入对人物的品鉴过程中,引领学生深入人物内心,充分挖掘人物丰富的内心世界,挖掘语言背后丰富思想内涵,课堂就会领略到柳暗花明的美好境界。
四、关键词句是把握重点、突破难点的聚焦点。
工具性和人文性是互相依存,不可机械割裂的。工具性盈育着人文性,人文性促进着工具性,是“血之于肉,分别不开的”。落实语文的工具性和人文性,就要在语文实践中把握“两性”的平衡,在凭借字、词、句、篇培养各项语文能力的过程中,凸显人文性。
抓住语文关键词句教学,由关键词语、句子把学生的思维导向深入,是对文本进行深层解读的成功策略,也是把握教学重点,突破教学难点的有效方法。聚焦于关键词句,从字缝句行里去读,读出深度,这样才能使语言层面走向文化层面,正确解读文本言语,理解文化内涵,领会作者写作要旨。
《老王》是杨绛记录时期人和事的文章,学生阅读有难度。郭初阳老师解读文章很好地抓了四个关键词:1 “不幸”。老王的不幸是显而易见的:一贫半盲,既老且孤;然而扬绛是“幸运的人”吗?2 “善良”。老王的善良体现在他的三次“送”的行为,而杨绛及她家人善良,又掩藏在文中的哪些细处呢?3 “愧怍”。作者的傀怍从何而来?4 正义。并把文中两句话作为理解那个非正义时代最为精当的象征:那是一个让人“直僵僵地镶嵌在门框里”动弹不得的时代,那是一个“把自己降格为‘货”’的非人的时代。
在日常语文课堂阅读教学中,我常想着能独立阅读课文,教出从文本挖掘出的、适合学生发展需要的内容,并把这理解及发现的过程一并与学生分享和交流,以提升彼此的阅读能力和知识水平。然而面对具体文本时,我常常手足无措,不知所向。俗话说,读书可以使人增长智慧。于是我向名家著作学习智慧,研读了钱理群、孙绍振、蔡义江、童庆炳四大家所著的《名家六十讲:语文课上的文学》(本文引文未注明出处的皆出自该书),读后获益匪浅,现将阅读感受呈与广大同人批评指正。
童庆炳在《谈谈文学性》中写道:文学“是语言的艺术”,“是作家以自己的情感去评价生活,作品里面所描写的生活都经过了作家的情感过滤、渗透和评价……能让读者觉得那生活不是冷冰冰的,是带有诗人、作家的情感体温的”。也就是说,每一部文学作品都是作家用语言构建的有情感的生命体。语言形式不仅体现着作家的个人风格,而且也承载着他们浓浓的情感以及对世界的认知与评价。因此,我们分析鉴赏作品,必须要通过分析文学作品的语言形式来触摸作家的心灵,感受他们的“情感体温”。
那么,如何走进文学作品的世界,感受其生命脉搏呢?孙绍振在《〈背影〉的美学问题》中说道:“阅读的过程并不是静态的,而是心灵与文本,学养、专业积累与文本历史之间的搏斗,……是读者主体与文本主体的深度同化和调节。深度调节的主要途径就是钻研审美理论、历史方法和积累学术资源,……除此以外,似乎别无选择。”但这只是前提条件,还需要悟性和不断更新知识结构,让许多文献资料和口传资料在读者的眼里闪耀起来,活跃起来,向特定的意义线索汇集,并有所感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悟”的具体方法,就如孙绍振在《文本分析的七个层次》中所说的――艺术感觉的“还原”、多种形式的比较、情感逻辑的“还原”、价值的“还原”、历史的“还原”和比较、流派的“还原”和比较、风格的“还原”和比较。这七个层次都是通过比较发现“文本的矛盾”(语言形式与所表现对象之间的矛盾),并在解决矛盾的过程中探求作家真实的知、情、意,也就是在探求作者为什么这样写而不是那样写的过程中,理解和把握作者写了什么和要表达什么。孙绍振在解读《荷塘月色》时,引入郁达夫《故都的秋》进行比较分析。他指出:“不但善于从看来相同的地方看出相异的地方,而且要善于从看来相异的作品中,看出相同的地方。这是科学抽象的基本功,是需要长期自我培养的。”相对于当下教学中比较普遍的同中求同和异中求异,孙先生提出的同中求异和异中求同的方法更有利于学生在联想、比较、贯通中激活已学习和掌握的材料的生命,让学生“学习从习以为常的事实和过程中发现问题,培养探究意识和发现问题的敏感性”,提高他们“思考问题的深度和广度”,“增强学生探究意识和兴趣”(《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实验)》)。
走进文学作品的世界,感受其生命脉搏,还可以通过历史的眼光和立体的思维来分析作品。孙先生以历史的眼光把曹操的《短歌行》与《诗经》、《古诗十九首》、《前赤壁赋》放在一起比较,并以理性的思维从“意脉”和“节点”两个方面来分析情感的衍生变化:“首章的悲怆慷慨,末章的浪漫张扬,构成了一个二元对立的转化。主题在多个节点(‘苦’―‘慷’―‘解’―‘沉吟’―‘不可断绝’―‘鼓瑟吹笙’―‘契阔谈宴,心念旧恩’―‘何枝可依’―‘天下归心’)的呈示、展开中升华……意脉从激情开始,经过多重起伏,到最后,又回归到首章的激情。”孙先生严密的逻辑分析,带着我们一步步走进了诗人的胸怀,触摸到了诗人的心灵。
钱理群先生则从五层“看”与“被看”的关系来解读《我的叔叔于勒》:“我”的父母这样的成年人怎样看于勒叔叔、“我”怎样看父母这样“看”于勒叔叔、“我”怎样看于勒叔叔、莫泊桑怎样看小说人物的种种“看”。钱先生如剥笋一般层层深入,直至追问今天的我们怎么去看那种种“看”,让人不得不反躬自省。钱先生冷峻的追问中包含着人道主义的关爱、可敬、可佩。
两位先生的解读给我们如下启示:首先,文本中都含有一定的思维逻辑,阅读教学要注重对学生进行思维训练,且这种思维训练应在分析文本语言形式中自然而然展现出来,不可人为强加,这正是当下语文教学普遍欠缺的。其次,文本是一个生命体,是一个不断成长发展着的生命体,阅读教学要在过程中体验生命的律动,体验生命的温度,而不能只抓一点,而不顾及整体。所谓从什么读出(感悟到)了什么云云,让许多师生对断章取义驾轻就熟,只见树木不见森林,实在应该废止。
情感是文学作品的核心,文学作品解读和鉴赏就是理解感受文学作品中寓含着怎样的情感,情感是如何被表达的,表达得怎么样。从写法切入,理解感受文学作品的情感,则是一个非常好的路径。这是本书给我们的另一启示。
蔡义江先生在《〈香菱学诗〉教学设计之我见》一文中的意见很值得我们借鉴:“我们今天读《红楼梦》的重要意义之一,就是科学地总结和借鉴其成功的艺术经验,我以为也就是作者如何用合情合理、不穿凿的创作原则,来描绘这一历史场景,塑造人物和刻画人物性格。”他强调,读是为写服务的,要读出作品怎样写场景、怎样写人物而且写得如此真实和成功。这里,蔡先生强调的是如何来塑造、如何来刻画,不同于我们平时所说的分析人物形象、人物性格。虽然蔡先生的话未涉及文学作品的核心情感,但在分析怎样写的时候,情感不可能被摒弃,情感是寓于如何塑造、如何刻画之中的。
蔡先生的这种观点与钱理群、孙绍振二位先生的观点基本一致,都强调从写法切入的解读。钱理群先生在《怎样写母爱,母爱是什么?――读里柯克〈我们是怎样过母亲节的〉》一文中说道:“一般来说,写作时,是先有‘写什么’的想法和冲动,再考虑‘怎样写’的。而阅读,却是一个反向的过程,即先注意‘怎样写’和‘如何表达’,再由此而达到对‘写什么’‘要表达什么’的理解和把握。”钱先生的这段话道出了阅读教学的出发点和落脚点都应该是“写法”(虽然先生未明示,但客观效果是学习了写法),是指向读者内部的。读和写统一在同一过程中,而读是为“写”服务的。而且,在对“怎样写(表达)”的分析中,隐含着这样的思维过程,即“怎样写(表达)”是什么,它与其他类似的写(表达)区别是什么,表现在文中哪些地方,为什么这样写(表达)。这隐含着对学生观察、感受、分析、判断能力的训练和培养,久之,必会大有裨益。反观我们常规的阅读教学(包括我们的备课阅读),大多教师的做法是从写了什么开始,少数涉及写得怎么样,很少有人触及为什么这样写的层面。阅读教学指向的都是作者,而不是读者自己。因而,这样的阅读教学价值也就大打折扣。
(《名家六十讲:语文课上的文学》,钱理群、孙绍振、蔡义江、童庆炳著,语文出版社2013年7月出版)
论文摘要:关于词体的主体化走向,学界尚缺乏探因研究。禅宗的影响实为词体主体化走向背后的动因之一:首先是禅宗启示词人发现了自我,其次是在禅宗的影响下词人增强了自信心,最后在前两者影响的前提下,词人更多地在词中抒写了自我心态。
词的主体化走向,是学界共知的事实,也有不少论著谈及这一问题#但迄今为止,尚缺乏对这一现象的探因研究,笔者认为,词的主体化走向受到诸多因素的影响。禅宗的影响是其中不可忽视的一个方面,但禅宗也只是影响了词主体化走向的某一方面,并不能促成词体主体化的全面实现。所谓,教外别传、不立文字、直指本心、见性成佛、对本心自性的强调是禅宗的重要特征,这既是中国文化模塑的结果,又不断反作用于中国文化。宋代是三教融合的时代,也是词体文学最为兴盛的时代,词的发展自然不可避免要受到禅宗的影响,禅宗的本心论即对词的主体化走向有着重要影响。
一、对有我的发现与强调
禅宗又被称为“佛心宗”,对自心的强调是其最显著的特征之一,所谓“自心是佛”、“心迷《法华》转,心悟转《法华》”,“一切佛法,自心本有。将,“外求,舍父逃走”、“夫学道人须识自家本心,将心相示,方可见道。关于此,研究者深有体会,如颜延之《庭语》所云:“崇佛者以治心为先。”日本著名禅学家铃木大拙也说:“禅宗只不过是通过锻炼身心来洞察,心灵的本来面目,使自己成为心灵的主人。这种洞察自我心灵的本来面目,才是禅宗的根本目的。宋代文人普遍喜禅.这种对自我心灵的洞察自然成为宋代文人的常修课,如苏轼尝言:“此心平处是西方,闭眼便到无魔烧。“任性道遥,随缘放盯,但尽凡心,别无胜解。以我观之,凡心尽处,胜解卓然。但此胜解,不属有无,不通言语,故祖师教人,到此便住。众所周知,苏轼是宋代最早的大量在词中抒写自我心性的词人,这跟他受禅学本心论影响不无关系,或者可以说禅学本心论促进了他的这种词学创作走向。而最早明确倡导词中抒写词人自我人格的苏门弟子黄庭坚,也深受禅宗本心论的影响:
嗟来茂衡,学道如登。欲与天地为
友,欲与日月并行。万物峥嵘,本由心
生。夫子之取舍与爱憎,惟人自缚非天
鲸。堕子筋骨,堂堂法窟。九丘四溟,同
一眼精。不改五官之用而透声色,常为
万物之宰而无死生。念子坐幽室,炉香
思青冥。是谓蛰虫欲作,吾惊之以雷霆。
葛兆光先生说:“体验自心的感受,便成了中国文人士大夫宗教体验的一个重要途径。禅宗对词人的影响也恰恰体现在这里,它促使词人在创作词作时目光转向自我,改变了五代宋初词体以泛写爱情生活为主,总体上缺乏作者内心世界的坦露的现象。随着词体日益成为宋人喜爱的文体,在禅宗本心自性说等的促进下,词的主体化走向也在逐步完成,词人发现了自我的本心,认识到自心的重要.开始在词作中流露出对自心的注重,如果说在北宋时期苏门师徒这里这种走向尚属朦胧、自发性阶段,那么到了南宋时期,这种对自心的强调便成为一种自觉的追求,比如有词人在词作中直接宣布:“学道参禅,要识取,自家本来面目。闹里提撕,静中打坐,闲看传灯录。”(沈赢《念奴娇》)“自家本来面目”即自心自性,禅僧也每每把它比作自家田地、自家宝藏、田舍翁、卖油翁、牵牛翁等,如《五灯会元》卷17黄龙祖心禅师所说:“大凡穷生死根源,直须明取自家一片田地。”词中类似这样的词句还有不少,如“古人漫尔说西东,何似自家识取,卖油翁。”(朱敦儒《风蝶令》)“老作宫祠散汉,本来田舍村翁。腰缠三万禄千钟。也是一场。”(吴傲《西江月》)“浮云窗涵月,涣得自家醒起。”(吴冰《摸鱼儿·生日自述》)这种话语在词作中的频频亮相至少可以说明两点问题:一是词人在词学创作时具有禅宗思想背景,决不是仅仅为了应歌佐欢;二是识取自家本来面目的体会自然会影响到词人的创作态度.不可能再写他人.只能是写自家.这无疑会促成词的主体化。且看魏了翁的词作:
一点阳和浑在里,时来尔许芳妍。
春风吹上醉痕边。隽欢欺浅酌,清晤失
佳眠。聊把繁华开笑口,须臾雨送风般。
因花识得自家天。然长不夜,活处
欲生烟。(《临江仙·再和四年前遂宁所赋韵》)
魏了翁所说“因花识得自家天”,这自家天,其实也就是自我本心。作者在春天里悟到了人生的真谛,关键在于要认识到自心自性,只要识自本心,便可“活处生烟”,正如《五灯会元》卷20中灵岩仲安禅师所说:“参禅不究渊源,触途尽为留碍,……须知有杀中透脱,活处藏机。”此词可以说是词人在禅宗思想的启示下对人生有了更深一层领悟的表露,现出禅宗本,“论影响下词人对自心的发现与强调。
二、有信心的加强
禅宗强调自心是佛,反对向自身以外寻佛觅佛,认为:“如今学者不得,病在甚处?病在不自信处。……尔若能歇得念念驰求心,便与祖佛不别”,“如今学道人,且要自信,莫向外觅”,“如大器者,直要不受人惑,随处作主,立处皆真”,这就把人的自信心放在了十分重要的位置,所以西岩宗回禅师也明确地宣称:“佛祖出兴于世,无一法与人,实使其自信、自悟、自证、自到,具大知见。如所见而说,如所说而行,山河大地、草木丛林相与证明,其来久矣。学禅可增强人的自信心,这一点禅僧惠洪有切身体会,他说:
余幼孤,知读书为乐,而不得其要,
落笔尝如人掣其肘,又如噜者之欲语而
意室舍大而浓,笑者数数然。年十六七
从洞山云庵学出世法,忽自信而不疑,
诵生书七千下笔千言硅步可待也。呜
呼!学道之益人,未论其生死之际,益其
文字语言如此,益可自信也。
由此可见,参禅至少可以提高词人的自信心,从而有助于其“语言文字”。黄庭坚诗中所云“士为欲心缚,寸勇辄尺懦。要当观此心,日照云雾散。也说明自信对作者的重要,如果不能自信自证自悟,而是被外界束缚了自心,那便会“寸勇辄尺懦”,毫无自信可言。关于禅宗对人们心理方面的助益现代学者也注意到了,如苏渊雷在其《禅风·学风·文风》一文中指出:“(禅)使人们得以解放思想,摆脱教条,把精神生活推向另一个充满自信和活力的世界,而且也增进了语言文字的新鲜活泼感,这是禅宗在历史上起过进步作用的一面。这种见解还是比较准确的。不少词人在参禅悟道的过程中,学会了自作主宰,自信乐观,从而更多地在词中抒写自我心性,而不是仅仅停留在以词应歌佐欢、消磨时光上,写一些不关个人痛拜的伤春惜别、男女欢爱之词。如杨无咎的《御街行》:
平生厌见花时节。惟只爱,梅花发。
破寒迎腊吐幽姿,占断一番清绝。照溪
印月,带烟和雨,傍竹仍藏雪。松
煤淡出宜孤洁。最嫌把、铅华说。暗香销
尽欲飘零,须得笛声呜咽。这些风味,自
家领略,莫与旁人说。
词中可见作者的自信心的流露,也可见出他的心性之高洁,他平生不爱花时节,甚至厌见花时节,那是因为那时群花盛开,争奇斗艳,如同乱嚷嚷、闹哄哄的名利场,使人心疲惫、迷失自我;作者却喜爱不与群花争艳的梅花,因为它幽雅清绝、孤洁高傲,作者通过欣赏梅花获得了心理上的认同感,也更强化了他的自信心,所以他要“自家领略”这种心境。向子《点绛唇》中的“不昧本来,太虚明月流辉过。令行独坐。高下都由我”也表达了词人悟道过程中获得的自信。再如魏了翁的《柳梢青·郡圆下新开云月湖约客试小舫》:
挥掇花枝,趁那天气,一半春休。未分真休,平湖新涨,稚绿初抽。等闲作个扁舟。便都把、湖光卷收。世事原来,都缘本有,不在他求。
《五灯会元》卷3记载,大珠慧海禅师初参马祖,祖问:“从何处来?’旧:“越州大云寺来。”祖曰:“来此拟须何事?”曰:“来求佛法。”祖曰:“我这里一物也无,求甚么佛法?自家宝藏不顾,抛家散走作么!”曰:“阿那个是慧海宝藏?”祖曰:“即今问我者,是汝宝藏。”这里强调的就是佛在自心,应自信己有,不可外求,葛长庚《水调歌头》“自家屋里,黄金满地有谁知。”便是这种禅理的直接表达。魏了翁此词表达了他对人生的自信,可以明显看出受到了禅宗义理的启示,所谓“都缘本有,不在他求”也即宝藏就在自家,你自信了,你就绝处逢生、豁然开明。陆游的《鹤鸽天》词也风趣地表达了他的这种体验:
插脚红尘已是颠。更求平地上青天。
新来有个生涯别,买断烟波不用钱。
估酒市,采菱船。醉听风雨拥蓑眠。
三山老子真堪笑,见事迟来四十年。
陆游对这种豁然洞明的心态颇为得意,不禁暗笑自己以前的执迷不悟是多么滑稽可笑,原来一切竟如此简单:你只要“见事”了,便可解脱而所谓“见事”,不正是魏了翁词中所谓“世事元来,都缘本有,不在他求”的自信吗?这种自信心的流露是词体主体化走向的表现之一,而这种自信,“被词人强调正是受禅宗影响的结果
三、对自我的抒写
当代日本著名佛学大师阿部正雄说:“无论是现在和过去,西方和东方,人都不满足于仅仅生活在当下的现实中,仅仅生活在感官现象中,仅仅生活在今世。……人心注定不得安了:它要探求有形世界背后的无形世界,探求种种现象根基上的规律,探求种种事件背后的意义,探求在现实彼岸的理想。这种永无穷尽的探求源于人的一种基本需求:正因为他生活在今世,他亚欲探求某种超世的东西;正因为他身处个别现象中,他亚欲探求某种普遍的东西;正因为他体验到生死的无穷变化,他亚欲探求某种永恒不变得东西……因此,现实与理念、内在与超越、个别与普遍、暂时与永恒之间的对峙与紧张,不断出现与人的生存中,永远使人生本身成为问题这就是人的命运和实质所在。
同样.宋人面对人生存在的许多焦虑与困惑,希望能够超脱尘俗,获得精神的自由。如吴潜《满江红》词中便对此进行了追问:“为问人生,口要足、何时是足。这个底、蜗名蝇利,但添构束。便使积官居鼎系,假饶累富堆金玉。似浮埃、抹电转头空,休迷局。分已定,心能服。宛句畔,昭亭曲。有水多于竹,竹多于屋。闲看白云归袖去,静观倦乌投林宿。那借来、拍板与门褪,休掀扑。”正如此词中所说,“休迷局”,“分已定,,“能服”,要使自我获得解脱,必须转迷为悟,这正是惠能所说的“心悟转《法华》”。《名家说禅》前言说:“禅,与其说是宗教,不如说是一种生活的智慧;与其说是信仰,不如说是一种独特的思维方式”可谓中的之言。正是这种生活的智慧使词人对生活、人生有了新的认识,精神也获得了解脱,如陆游在其词《桃源忆故人》中所感叹的“残年还我从来我。万里江湖烟舫。脱尽利名绥锁。世界元来大。”胡舜吵的词作《感皇恩·祠居射村作》也表达了这种体验:
乞得梦中身,归栖云水。视觉精神
自家底。峭帆轻掉,时与白鸥游戏。畏途
都不管,风波起。光景如梭,人生
浮脆。百岁何妨尽沉醉。卧龙多事,谩说
三分奇计。算来争似我,长昏睡。
正是“归栖云水’,之后词人才“视觉精神自家底”,不再有浮沉不定、漂泊无依之感,找到了使自,“得以安适的场所,这就是禅宗给词人主体,“灵上带来的变化,霍松林、傅绍良用“精神乐园”一“味概括禅宗的功能,颇为形象准确。词人把这种主体心理状态、内心感悟赋之笔端,创作出来一系列词作,这些词作比较突出地抒写了词人两种互相联系的,心理状态,一是“闲”,二是“睡”。
“闲”字在禅宗语录中经常出现。《五灯会元》卷1六祖惠能说“若于一切处而不住相,彼相中不生憎爱,亦无取舍,不念利益成坏等事,安闲恬静,虚融澹泊,此名一相三昧。”要达致禅悟,其中关键所在即要心闲,不生憎爱,亦无取舍。《五灯会元》卷2南阳慧忠国师之“青萝黄缘,直上寒松之顶;白云淡,出没太虚之中。万法本闲而人自闹。”又强调指出心要自闲,“不是风动,不是播动”,“仁者心自动”,心闹非外境所致,而是自心自作,只有无所取、无所求,无IA无爱,“闲”的心境才能持续,这种禅理迎合了仕途坎坷、功名无望,甚至对人生充满困惑经常精神陷入极度苦闷的词人,他们曾经饱受,“灵折磨,不知如何得以解脱,禅宗使他们明白了“闲”的重要,学会了坦然面对.在不自我摧残的基础上继续积极地走完人生之路。我们不妨读读词人们对“闲”的心境的吟咏:“几时归去,作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苏轼《行香子》),“泉冽偏宜雪茗,粳香雅称丝苑。然一饱西窗下,天地有闲人,’(陆游《乌夜啼》),“百年间,无个事,且安闲。功名两字茫然都堕有无间。且尽身前一醉,休问古来今往,及取残。仙事无占据,竹帛笑刘安”(吕渭老《水调歌头》)。
“睡”也是禅僧们常提到的,他们说“饥来吃饭困来打睡”“明明无悟法,悟法却迷人。长舒两脚睡,无伪亦无真。”但这睡也是睡里自有分别,绝不是只作个“磕睡汉”就行,普通文人不可能从睡里悟道,但禅宗倡导的这种生活境界促使他们翻然醒悟,原来为了浮名浮利而废尽心机、疲惫不堪,到头来又有什么用处?为何不能放下心头的羁绊,坦然入眠?天地风光无限,四时佳境不同,领赏美景,安然入睡,忘怀一切挂在心头的不快,还身心一份彻底的安宁,尽管这种理想是短暂的,有时甚至是虚幻的,但它至少部分地缓解了词人,“理的紧张,使,“灵得以抚慰。所以词人便不断地抒写着这种心理状态:“低排掉,称鸣驾。一尊长向枕边安。夜深贪钓波间月,睡起知他日几竿”(杨无咎《鹤鸽天》),“学些沓施,也似没意志诗酒度流年,熟识得、无争三昧。风波岐路,成败霎时间,你富贵。你荣华,我自关门睡”(赵长卿《蓦山溪》),“伸脚睡,一枕日头高。不怕两衙催判事,那愁五鼓趣趋朝。此福要人消”(吴潜《望江南》)。
其实在早期词中,也不乏对“闲”、“睡”的歌咏,如冯延已《南乡子》其二“闲叠黛眉情不语”,温庭药《思帝乡》“回面共人闲语”、欧阳修《阮郎归》“娇多常睡迟”、晏几道《阮郎归》“春红入睡霞”等,但不难看出,这里的“闲”、“睡”首先不是词人主体的心理表白,而是在写她或代她说话;其次,这里的“闲”、“睡”还仅仅停留在一般感觉层面,尚缺乏受过禅宗思想洗礼之后的精神内蕴。通过比较前后时期词作中对“闲”、“睡”吟咏的变化,便可十分清楚地看到禅宗对词体主体化走向所起的影响作用。当然,在禅宗本心论的影响下,词的主体化走向逐步展开,词中自我的抒写绝不仅仅只体现在“闲”、“睡”等主体,“理状态的吐露上,笔者只是把最为直接和突出的两点揭示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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