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5-30 09:25:00
开篇:写作不仅是一种记录,更是一种创造,它让我们能够捕捉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将它们永久地定格在纸上。下面是小编精心整理的12篇远去的乡村,希望这些内容能成为您创作过程中的良师益友,陪伴您不断探索和进步。
小高庄不高。高字名不副实,既没有高姓一个,也未见高人出现。高粱长起来时,小高庄就看不见了,能看见的几家屋顶也像海浪里隐现的礁石。
小高庄离北面的县城也就三四华里,由于中间隔着品字形的3个乱坟岗,城乡差别凸现于阴阳两界,距离千山万水似的。那时乱坟岗野狗出没,尸骨常有,若是赶集上街,老百姓必须成双结对,过景阳冈一样。所以,小高庄人着眼于向南面发展。
这片土地是洪泽湖退却留下的遗骸,陆地上至今还长着芦苇,已经退化为旱苇,细瘦矮小,泛白的贝壳随处可见,虽说没有了生命,但是它们在展现历史,汪塘水中杂鳞草和菱角莲藕依稀让人们知道他们是洪泽湖子民。细小的河沟,像血管一样通向大河,稍有雨水,鱼虾则逆流而上。此时,家家户户,用手摸,用网捞,用虾笼来迷惑欢迎这些精灵。鱼多了就是负担,盐腌盐不够,炸吃没有油,就拣好的留下。鱼见无人捉它,胆子更大,发水了,它们就能跳进人家的锅里。有人下水,小鱼儿就围过来叮着人的腿吮吸,又痒又疼,稍大点的鱼还是躲到深水和草密处,静观事态环境。所以,高庄的大人们批评孩子吹牛时总是以逮鱼说事,你每次跑掉的都是大的,逮到的都是小的。
小高庄是由3个自然村组成的生产大队。有一条L型圩沟,沟东边是裴庄和华庄,沟西边是江庄。江庄两面环圩沟,可见解放前此庄是重点保护单位,确实也是,裴庄、华庄两个庄子没有一个地主,而江庄就有两个。土匪多是嫌贫爱富,所以圩沟就以江庄为重点。
那些年月,几米宽的圩沟也似天堑,隔河就是千里远,老一辈人是老亲,常来往,即使不在一起,隔沟也能相互打个吃饭与否的招呼,也有到哪干什么的问候。小孩就不太友好,有时虎视眈眈,好战分子还会用原始武器隔岸叫嚣,射弹弓,扔土块,这也是极少数。
圩沟水清,明镜一般,水草一尘不染,亮亮的,似明镜上面的装饰图。边上是臭蒲,一簇一簇,蒲鱼就喜欢躲在它的根下。臭蒲是坐月子人家孩子满月洗澡的必备佳品,防风、祛湿、活血。水上是菱角秧、浮萍、半边莲,青蛙、蜻蜓总是在它们身上玩耍。水下是云朵一样的青苔,随便捞一团上来,里面都夹杂着小鱼小虾。沟边满是柳树,柳枝垂在水面划来划去,写不尽的悠然和寂寞。水上的鱼,苗条而灵敏,巡游不已。钓鱼的人,随便弄什么弯个钩,给点饵料,都能满载而归。淘米洗菜时,小鱼成群围过来,一点也不怕人。
正午,劳累的人趴在小饭桌子边上打盹,垂涎落地,浑然不知,蒲扇在下意识地扑打着苍蝇等骚扰者。整个庄子静得可以听到门前庄稼伸颈拔节的声音。庄稼的藤蔓爬到了屋檐,又串到屋顶,屋子不高,墙是土墙,屋顶是草缮,和植物都有亲缘关系。
葫芦开着白花,丝瓜开着黄花,茶豆花紫色白色混合。葫芦嫩的时候可做菜吃,老了破开做舀水的瓢,叫水瓢,船上人把葫芦系在孩子腰间当救生圈。丝瓜在果实前端长花。
小高庄有院子的人家很少,除非堂屋、前屋、偏屋齐全的人家,这些人家稀罕,也森严,一般人都不敢去或不愿去。堂屋一般三间,东西头住人,中间叫当门地,外边来人都在这个地方,兼有会客厅的意思。后面墙是形象墙,过去是祖宗排位,各种神像,下面是长度一间到顶的供桌,好的是木料,差的是黄泥垒成,下面有洞子,藏一些零碎,桌上逢年过节放点祭祀先人和神灵的贡品,平时什么都可以摆放。后来神像不放了,改放像,和蔼可亲,菩萨一样面善,人人尊敬。现在又增加了山水、明星、寿星,墙上越来越丰富多彩了。
大多数人家门口留出一块空地,供活动用,门前栽几棵不生虫的楝枣树。谁家树大,谁家树底下来人就多,夏天吃饭就在树底下。吃饭时分,如果有人穿庄而过,不管熟悉不熟悉,总会听到“进来吃饭啊”的邀请声,虽是随口说说,也有点热情淳朴的乡风。大树还是乘凉、谈闲、玩耍的主要场所,乘凉多是睡,打把树叶,席地而卧,特别是带花的楝枣树叶,清凉清香,蚂蚁虫子不敢接近。谈闲主角是老人,对他们而言谈闲好像就是睡眠。玩耍是孩子的最爱,贫穷不影响玩耍,摘下楝枣,这枣味怪且恶,不当水果,只能当玩具,或做弹弓子弹。楝枣黄了,有人来收购,见其外黄里滑,乡亲们习惯望文生义,就说收去做臭胰子。
高庄的家长,多是没有文化,早年更没有环境保护法,不仅没有,当局还鼓励打麻雀呢。但是他们对动物之爱近似子女,春天燕子来了,就把门敞开,风也罢,雨也罢,门还是敞开。有时家中无人,门要关,没问题,门头墙上凿个洞,那是给燕子留下随时进出的专用通道。
庄上人辈分极为严格,长辈纵是3岁小孩,晚辈哪怕年已古稀,该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那是万万乱不得的。近房的以数字排列称呼,如二爷、三爷,最小为老爷……远房则用姓名后边字称呼,如,德庆爷、永良爷、胜安爷,长幼有序,爹是爹来娘是娘,毫不含糊。
那时候,庄上谁家新婚夫妻有了孩子,谁家就倾其所有的麦面,起早和面擀面条,然后,下锅盛碗,一碗一碗挨家端着送,叫做“吃喜面”,共享生儿长女的欢乐。客人来贺喜了,要酬客,主要是红烧肉,这是大菜。如果从头到尾都是猪肉,这个席第就叫“一条龙”,那是要十里八里传为佳话的。
高庄东边在上个世纪60年代初,挖了一条10来米宽的小河,实际上是为县城里排污。那时县城里也没什么污水,粪便也不是用水随便冲走的,城里人集中起来晒干,乡下人给点钱拉回去养地,地就松软不结板,叫有机肥。种粮粮香,种瓜瓜甜。
高庄东南5里处,原是一大片荒地,专长黄蒿,半人高,一团一簇,气味奇香,百虫不沾,牛羊不吃,据说是好药。这里也是野狗野兔出没的地方,人迹罕至,有点非洲大草原的感觉。传说也就是40年前,老鹰在这里叼走了小猪小羊,野兔子窜进农家锅台找东西吃,黄鼠狼的窝就在人家草堆里。曾几何时,上级看到这里的优势,在这里办了一个砖瓦厂,把这些沉睡万年的泥土变成砖瓦,在城里昂首挺立。
不久在高庄西南河底,拉来木箱封闭的机器,草绳缠绕的管道,知情人告诉老百姓,这里要建化肥厂了,还有说是兵工厂。化肥经过多年使用大家都见识了它的好处,原先,上级发下来,不要钱,老百姓也不相信,叫撒地里,他们却偷偷丢在沟里,自以为得计,硬是不相信这东西能肥庄稼。后来一看还真管用,撒与不撒的地方绝不一样,撒过的像得了仙气,嗤嗤往上长,不撒的苗子且黄且瘦,趴地下就是不动,青蛙走里面都露半个身子。老百姓至死不知化肥从哪儿拉来,更不知道化肥是怎么造出来的。现在化肥厂搬来了,不就是造化肥吗?听说是用煤炭,黑的进去,白的出来,真是神了。县里领导也不清楚化肥厂如何了得,反正是现代化没错,于是都把子女安排到这里来,别的不说,最起码时髦吧。
建化肥厂的人清一色是南京、上海来的,里边很多人不喊名字,不喊职务,只喊张工,李工。一旁看热闹的高庄人纳闷好长时间,是讲男女呢还是分公母呢?砖头也不是东边砖瓦厂的,是外地拉来的,整齐光滑,工艺品一样,人们就开始青睐化肥厂了。不久银灰色管道上下连接,乳白色、米黄色、绿色的机器一一就位,青灰色的楼房,高耸的烟囱,童话般地出现了,进化肥厂工作的人无不光彩夺目,兴奋难眠,高庄的身价也随之大增。我们在里面拉几天煤炭,都觉得高乡下人一等,到其他村庄说是高庄来的,好像后来说是港台来的一样,人们就会羡慕,就会叹息自己天时地利不及。到高庄提亲说媒的,与历史同期相比成倍上升。
可惜起初的激动兴奋很快就带来担忧,那废水废了河道,水中万物不生,泛着油花和刺鼻的怪味,空中时而飘着黑雪一样的煤粉。后来知道这叫工业污染,后来有了治理污染这个项目。习惯了就不新鲜了,习惯了也就能忍受了,何况还给我们带来不少好处呢。
关键词:钟华华小说 乡村苦难 人性视角
钟华华的小说关注变革时期的乡村社会,表现古朴乡村在变革中的阵痛。他从人性的角度,以儿童的视角,表现乡村孩子的苦难,乡村妇女遭受的,乡村男人的霸权地位,展示光怪陆离的人性世界,诉说着乡村在世纪交替时期,也是社会转型期经历的苦难。
一、儿童视角:苦难的心灵烙印
钟华华小说的叙述角度主要是儿童视角。儿童视角应当是以童真为底色或背景,应当是清纯的、天真的角度。但是,作者的经历和作品主人公的生活背景都使作品的叙述清纯不起来,天真不起来。作者从小体弱多病,还在母亲的怀抱里,就感受到生命的艰难和生活的苦难,养成多愁善感、悲天悯人的个性。作者笔下的儿童,都没有健全的家庭、健康的身心:或者如六指,父亲早逝,母亲外出打工,相依为命的老祖去世,他孤苦伶仃,连寄身的教堂也遭到拆毁的命运(《乌鸦停在黑瓦上》);或者如《狗年月》中的“我”,母亲不堪父亲的折磨离家出走,我像狗一样低声下气地过日子;或者如心智不健全的“马大傻”,人们肆无忌惮地欺侮他,拿他作开心的材料(《一个傻瓜的悲剧》)。儿童是弱小的,没有人护佑的儿童是可怜的,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儿童是看不到希望的,受到的儿童是悲惨的。多重灾难的叠加构成作者笔下儿童叙事的苦难角度。他们以渺小的身躯沦落于滚滚红尘,以无助的眼光打量着鱼目混珠的社会,以稚嫩的肩膀承受着大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以受伤的心灵去适应瞬息万变的世界。
儿童视角给我们展示出五光十色的乡村生活镜像,展示出他们繁复而坚韧的心地。由于低下的社会地位,也由于文化的准备不足,他们很难溶入快速发展的社会。于是,为了生存,他们采取了坚守的姿态:坚守童心,坚守家园,坚守心中的净地。这是无奈的固守,螳臂挡车式的挣扎。老祖去世,六指只有退守教堂。但是,土地开发涉及到教堂,神父选择了离去,修女小树选择了新的也是堕落的生活方式。而弱小的六指却选择了坚守,坚守到教堂轰毁的最后一刻。教堂是宗教的殿堂,代表着神圣,象征着信仰。因此,六指的坚守和教堂的轰毁有了象征的意味(《乌鸦停在黑瓦上》)。教堂坍塌了,高楼林立了,乡村城镇化了,生态失衡了,人们的心态呢,也浮动躁动了。修女小树顺应潮流的肤浅方式固然不可取,而六指顽强的坚守是否是通往心灵家园的唯一道路,也值得探究。这是一个作者无法破解的难题,也是现代化进程中必然会遭遇的阵痛。
《一个傻瓜的悲剧》提出的也是类似的问题。历尽劫难的孩童马大傻突然具有了特异功能,在他无尽的咒骂声中,欺负他的人遭到报应,躲雨镇的人们患上了忧郁症。当人们躁动不安,想寻求生路而找不到方向之时,在神父的指示下,马大傻担当起为大家指路的重任。仿佛是大智若愚,或者是与神界心有灵犀,马大傻为各色人等指路,居然能各得其所,各安其位。马大傻担任了作品的叙述者,这是一个奇特的由傻子充当叙述者的叙述角度。这一独特的视角仿佛一个变形的透镜,世间的一切变得光怪陆离,本真地再现了扭曲的人性和荒唐的社会现实。
二、乡村女性:灿烂的美丽点燃悲剧之光
作者笔下的女性个个美貌如玉,聪明伶俐,具有敢爱敢恨的鲜明个性。但是,在价值取向迷失、道德理念混乱、心灵骚动不安的社会转型时期,这些乖巧的女性却与作品中的孩童一样,有着悲剧的命运,成为男性霸权和乡村变迁过程中的牺牲品。
春桃(《身背十字架的女人》)义无反顾地离开嗜赌如命的丈夫,与汪石匠私奔到躲雨镇之后,春桃就成为汪石匠实现物欲的工具。汪石匠雕琢了堆积如山的十字架,春桃默默地把它们背到墓地,沉重的十字架压垮了春桃,将俊俏的春桃送到了飘渺的天国。春桃为了追求幸福来到躲雨镇,她想象着新的生活会拯救她,会赋予她新的生命。然而,她背负着的具有苦难意味也有拯救意义的十字架,却耗尽了她年轻的生命。于是,背负着十字架的春桃也具有了象征的意义。
《雕花木箱》写了乡村几代女人的一个美妙而残忍的梦。木匠高山毛能用上等的红豆杉做出精致的雕花木箱,能够拥有他做的雕花木箱成为乡里女人的梦想。然而,高山毛的妻子却没有雕花木箱,并因此上吊自杀;瓦兰的母亲不能与高山毛共结良缘,留下的愿望就是要一口雕花木箱;瓦兰为了雕花木箱受尽野蛮丈夫的折磨和柳翠翠的羞辱,为寻找雕花木箱而在躲雨镇消失。于是,雕花木箱成为乡村女人所追求的卑微而美丽的理想。理想是美丽的,但是是不能实现的,而乡村的女人们为了这个微不足道的理想不惜献出自己的生命。这就是作者给我们描述的美丽而沉重的乡村现实。
《七月满尘》中的女主人公云朵的确如云朵般美丽、纯洁。在物欲横流的桐花岭,云朵我行我素地生活在色狼群中,以灵巧与机智将随时可能发生的化险为夷。她也在坚守,坚守传统的生活方式,坚守爱情,坚守忠贞。坚守的同时,她在抗争,与物欲抗争,与强权抗争,与、抗争。可是,在强权和暴力面前,云朵像任人宰割的羔羊,被粗鄙下流的勘探队长徐二胖粗鲁地、。
背负着沉重十字架的春桃,期盼着雕花木箱的瓦兰,努力坚守心灵圣地的云朵,以其坚韧、坚强,表现出强大的人性力量。但是,她们或者成为男性物欲的工具,或者成为的发泄对象,或者怀着对美好事物的憧憬而消逝。她们的坚韧和坚强,她们身上浸透的人性力量,在强权与暴力的面前不堪一击,以她们灿烂的美丽点燃悲剧之光。另如沉沦的修女小树,“山里妹桶桶澡堂”(《 七月满尘》)、“世界歌舞团”(《远去的唢呐调》)中的风尘女子,为满足男人的欲望而放弃了自我,仿佛是为乡村的现代化进程奉献着自我的牺牲。受伤的总是女人,承受苦难灾难的总是她们!古今中外,概莫能外。
三、男权世界:强权、暴力与妥协退让
钟华华笔下的男性性格走向了两极,或者如徐二胖、胥书记、黄狗、汪石匠、胡屠户等人,以强权和暴力欺侮妇女,在柔弱的女性身上呈现自己的;或者如高山毛、老吹手、提调官等人,不敢面对炽烈的情爱和,以妥协退让获取生活的安宁。总的来说,他们没有作者笔下的女性形象那样善良可爱,那样爱憎分明。在他们的身上,更多体现了恃强凌弱,或者苟且偷生的劣根性,是灿若云霞的女性形象的反衬。
《七月满尘》中的男性是强权与暴力的象征。在胥书记的庇护下,黄狗开办“山里妹桶桶澡堂”,以姑娘们的青春换取巨额利润;为了满足徐二胖的欲,胥书记让勘探队住进云朵家。小说描写的重心是云朵。胥书记大多在幕后,黄狗形象模糊,徐二胖的突出性格是阴险狠毒。胡屠户(《渡》)的嗜好是“杀女人”――在女人身上发泄自己的原始本能。不管哪里有红白喜事,他都能嗅出女人身上的骚动,准确地找准“杀”的目标。但是,别人的女人可以随意“杀”,自己的女人被“杀”之后,却按捺不住,磨刀霍霍了。汪石匠(《身背十字架的女人》)对自己的女人异常地冷酷残忍,他像役使奴隶一样将小翠活活累死,又把跟他私奔到躲雨镇的春桃当牛当马。回狗(《远去的唢呐调》)昧心地骗来香粉作媳妇,却因心怀鬼胎与形同兄弟的“老吹手”翻脸成仇。同时,也因为香粉对老吹手的情谊而虐待香粉,并为了私欲将女儿许配给“世界歌舞团”团长的傻儿子歪嘴。
以上人物是强权与暴力的化身。徐二胖、胥书记、黄狗利用手中的权利,在青春女性身上寻欢作乐,榨取利益,施展;汪石匠将女性作为聚集财富的工具,春桃惨死之后,还以立碑之名大办酒席收取礼金;回狗没有权力,却将男人的陋习发挥得淋漓尽致,不讲信义和情意,与朋友、家人反目成仇,将女儿作为巴结“团长”的礼物。他能这样做,仅仅因为他是一个男人,一个寡廉鲜耻、胡作非为的男人。在他身上,可以看到一个没有人性的男人身上蕴藏的破坏性。
与以上形象相比,老吹手、高山毛、麦穗、偏耳就是善良朴实之辈了。他们没有受到泥沙俱下的社会的影响,思想停留在传统的生活方式上,并努力维护自己心爱的女人生活在不受污染的环境之中。老一辈的老吹手(《远去的唢呐调》)、高山毛(《雕花木箱》)坚守传统的技艺,在这坚守中也守候着自己心爱的女人。麦穗(《七月满尘》)与偏耳(《远去的唢呐调》)是新一代的青年,但他们没有受到现代负面思潮的影响,没有沾染朝三暮四、拈花惹草的恶劣习气。他们执着于青梅竹马的爱情,不管恋人居于何种境地,始终不离不弃。
他叫马骅,一个生活在城市里的青年诗人。在他30岁这一年,突然发现有很多问题,他给不了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于是决定改变生活现状,踏上寻找答案的旅程。他对每一个人说,我要走了,去周游世界了。然而,他竟默默来到了云南梅里雪山脚下的一个小学,当起了乡村教师。
这故事听起来会使很多人觉得不可思议,放弃都市优越生活,去一个偏远小村子当一个清贫的乡村教师。但新的环境和生活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体验和感悟,他的生命丰富了,连诗歌创作也达到了一个顶峰……32岁的他,准备回来,回到他熟悉的城市,但就在临行那天,他却因为事故远去了。这个话剧的名字来源于他写的一首诗,像是一语成谶。他未变老已远去。
这部话剧由导演邵泽辉创作,并在08年的第一届“北京青年戏剧节”上演出,遗憾的是当年说要亲自参演的青年诗人马骅永远不能出现在这个舞台上了。但所幸,这个话剧广受好评,它那充满诗意、舒缓深沉的故事,像一杯温和的酒,展现了现实与梦想之间的矛盾,引起了观众的共鸣,并意外成为了当年的票房冠军。从08年到现在,该剧已经在全国出演了二十多场。马骅这个名字也因为这部话剧,如同他的诗歌一样,在纷繁绚丽的世界里留下了最美的脚印。
如今,这部戏又来到了上海。那么它的魅力到底何在呢?
步入剧场,舞台上只有稀稀拉拉几张摇晃的木桌子和几把破破烂烂的椅子,右边放着一块小小的黑板,露出斑驳脱落的白色痕迹。一切显得破旧而压抑。当场灯暗下,舞台中央放着一段大山里的视频,能听到山谷里呼呼的风声,能看到茂盛的枝桠在绝壁上艰难而快乐地生存,期间还夹杂了孩子们嘹亮的歌声。那是一种城市里没有的风景和声音,刚刚还有些嘈杂的剧场,只几秒便鸦雀无声。然而惊喜不止如此,当视频渐渐暗下去时,舞台右侧打出了一道很柔和的光,这才发现角落里原来还坐着一个怀抱吉他的姑娘,她唱起了温柔的歌。歌声落罢,“视频”重新开始了另一段旅程,“啪啪”几声,出现了“献给M H”几个大字。然后视频中的声音渐弱,流水声风声在暗处铺垫,从舞台两边走上来两个衣着相同的男生。
这是我最喜欢的部分——两个主角,两个讲故事的人。他们以第一人称交换讲述着马骅的故事,独白和对话交叉进行,让人颇觉有趣,你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突然就会转变,眼睛顾着这个又要观察那个。诙谐的语言不时逗乐着观众,笑声不断。观众在这段中印象最深的应该是他们好似二人转般抛出的一大段“为什么”。配合着视频的黑白画面,荒凉的大山角落,哲学思考般的质问,演员低沉缓慢的声音,让观众突然联想到了许多许多:为什么我们要朝九晚五奔波?为什么我们要吃不安全食物?为什么房子越来越贵?为什么!为什么……我描绘不出他们语言中的愤怒,丝毫没有之前的调侃。
故事,从这里才正式开始。
马骅来到了大山,我们也一同来到了大山。一边欣赏着梅里雪山的风光一边听马骅给他朋友写的信,两个演员在同一段时光里以表演和朗诵的双重形式,让观众从听觉和视觉上同时享受这个听起来有些特立独行的故事。
这个在都市里度过了30年时光的幽默诗人,用他自己的方式为村里的孩子们带去了快乐和知识,他在这个仅有三个老师、一间屋子、二十多个学生的学校里教授他所知道的每一门功课——语文、数学、英语还有体育;他也在信里抱怨这里的物资缺乏——一个星期才能洗一次热水澡。但他却爱上了这里,爱上了这些朴实的学生,他掏出积蓄为孩子们搭建篮球场,还努力通过政府资助获得新课桌椅。
朋友也来了,带着对城市的不满来寻找他,来躲避城市,在他们的对话中我们看到了更多。但没多久,朋友还是回去了,他不得不回去,城市中有太多必须面对的。对马骅而言也是如此,他终究是要回去的,他是属于城市的,能改变的只是心境。在送走第一批学生后,他觉得自己该回去了,回到那个曾经让他困惑但如今已找到答案的地方。
如果故事到此为止该有多好,像童话一样,灰姑娘最终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但故事的真实结局是他在回去的路上遇上了车祸,就这么简单地走了。留下的是朋友们对他无法忘怀的记忆,大山孩子们对他的感谢。然而你能说他不幸么?他终究还是幸运的,不管命运的轨迹有多长,他还是找到了大部分人终其一生都无法找到的答案。
整个故事到这里才算是完结了。两个多小时的过程观众就像是陪同他走过了两年的生命。那是诗一样的生活,和着他诗意的语言。木吉他弹奏着上世纪八十年代沧桑的民谣歌曲,,像心脏的跳动声,直到生命终结才会停止。
很多事情已经走远,让你看不清它的背影,很多事情不能忘记,总能感觉到它的温馨。
——题记
窗外风很大,雨滴无情的捶打着娇弱的嫩叶,天空把灰色加重,摹地,感受到了凄凉与阴郁。翻开一本线装的书,在墨香的书页间,感受着厚重的热流。一本线装的书,扉页残缺,字迹斑斑,书页泛黄,定价为0.38元的唐宋词,至今也不肯放下,常常放在枕边,每读一次,都有不一样的感受,每翻一次,都能涌动出无限的遐想。不是线装书的久远而收藏,而是线装书背后的故事让我温暖留恋。
从记事起,家里就有很多书,父亲是乡村教师,买书、看书都是父亲的一大乐趣。而我当时能看懂的只有小人书。慢慢的长大,慢慢的发现,家里来的人越来越多,从熟悉的到不熟悉的,每人走了都要带一本书,后来知道都是借书的,父亲从来不会拒绝任何人,而还回来的时候,不是书角卷起,就是封面残缺,我痛恨这些人不爱护书籍,而令我不能容忍的是借书的人竟然有的不还。常常趁父亲不在家的时候,我会把柜子锁上,那时没有书架,书都装在柜子里,来人借书时我就说别人没还回来呢。久而久之,父亲发现了我的小心眼,狠狠的教育了我一番。从此,我不在锁柜子,我开始整理柜子里的书,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两柜子,足有上百本,一个乡下人家,有这么多的书,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我想,父亲的每月工资都买书了。我把自己最喜欢的唐宋词、红楼梦(已缺了一册)还有很多,都挑出来,藏在自己知道的地方。到如今,我只有唐宋词在身边,而父亲的柜子里只剩下了红楼梦。父亲从来无怨无悔,常说书是读的,是增长知识、开阔眼界的,不是藏的,我知道父亲说我呢,那我也不承认。其实父亲早就知道我藏书的事,只是没说而已。
“书是读的,不是藏的,是增长知识的,”这句话深深的印在我的心海里。重复的日子,多变的人生,不变的是那段往事和不变的书香。我常常在弥漫着书香的线装书页间回味着远去的温馨、远去的岁月。事情过去了好多年,每回和父亲谈起这事,父亲还是笑我小心眼。
我发现我越来越爱这本线装书,也越来越爱我的父亲,更爱线装书背后的故事。
沈从文叹息:乡下人太少了。是啊,他们哪儿去了呢?
何谓乡下人?说说我儿时的乡下。70年代,随父母住在沂蒙山区一个公社,逢开春,山谷间就荡起“赊小鸡哎赊小鸡”的吆喝声,悠荡,拖长,像歌。所谓赊小鸡,就是用先欠后还的方式买刚孵的鸡崽,卖家是游贩,挑着担子翻山越岭,你赊多少鸡崽,他记在小本子上,来年开春他再来时,你用鸡蛋顶账。当时,我小脑瓜还琢磨,你说,要是赊鸡的人搬家了或死了,或那小本子丢了,咋办?那岂不冤大头?
多年后我突然明白了,这就是“乡下人”。
来春见。来春见。没有弯曲的逻辑,用最简单的约定,做最天真的生意。他们把能省的心思全给省了。如今,恐怕再没有赊小鸡了。
原本只有乡下人。城市人――这个新品种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他们擅长算术、崇尚精明,每次打交道,乡下人总吃亏。于是,羡慕和投奔城市的人越来越多。山烧成了水泥、劈成了石材,树削成了板块、熬成了纸浆……田野的膘,源源往城里走。城市一天天肥起来,乡村一天天瘪下去,瘦瘦的,像芝麻粒。
城门内的,未必是城市人。城市人,即高度“市”化、以复杂和谋略为能、以搏弈和争夺见长的人。
20世纪前,虽早早有了城墙,有了集市,但城里人还是乡下人,骨子里仍住着草木味儿。
老北京一酱肉铺子,名“月盛斋”,尤其“五香酱羊肉”,火了近两百年。它有俩规矩:羊须是内蒙草原的上等羊,为保质量,每天仅炖两锅。
有一年,张中行去天津,路过杨村,闻一家糕点有名,兴冲冲赶去,答无卖,为什么?没收上来好大米。张先生纳闷,普通米不也成吗,总比歇业强啊?伙计很干脆,不成,祖上有规矩。我想,这祖上规矩,这死心眼的犟,就是“乡下人”的涵义。
重温以上旧事,我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草木味。
想想乡下人的绝迹,大概就这几十年间的事罢。盛夏之夜,我再也没遇见过萤火虫,也是近几十年的事。它们都哪儿去了呢,露珠一样蒸发了?
北京国子监胡同,新开了一家怀旧物件店,叫“失物招领”,名起得真好。我们远去的草木,失踪的夏夜和萤火,又到哪去招领呢?谁捡到了?
王朔说:“我羡慕那些来自乡村的人,在他们的记忆里总有一个回味无穷的故乡,尽管这故乡其实可能是个贫困凋敞毫无诗意的僻壤。”老巷中的时光,比起大城市的繁华是有些寒酸,可是,老巷里密密匝匝地织着一张张温情的网,在这里可以张罗快乐,打捞悠闲,寻觅风雅,一言以概之:老巷深处有人家。
记得小时候,我总喜欢站在巷子里,卖货郎一来,拨浪鼓一响,我和小伙伴就围拢上去,拿着爷爷奶奶给的零花钱,或是家里一些捡来的铝制罐,玻璃瓶,去换卖货郎的货品,然后美美地吃着,享受着,简直不亦乐乎。
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乡村做生意的人不再那么神秘,也不再那么稀奇,货郎挑也逐渐消失了。然而多年后再回首,乡村已无货郎挑,我们这一代长大的孩子记忆里,留存最深刻的,还是巷子里那拨浪鼓的声响。
老巷深处,不知谁家晾晒的裙子,碎花,小且温暖;也能看到一双两双白球鞋,雪白雪白,它一定属于一位小资情调的文艺青年。在小巷里走,总能听到谁家收音机里飘出来的潮剧,咿咿呀呀的曲调,和着院子里参差交错的光影,夕阳挂着一角飞檐上方,有一种即将退去的娇羞。有老人在巷子里唱起了潮剧,跟着收音机里的旋律哼唱。老巷里光阴缓慢,这是最纯正的光阴味道。
我曾无数次在家乡的小巷当中穿行,我不喜欢宽阔的大街,那里到处都在现代化,而老巷是婉约的,内向的,却又是气韵生活的,饱满得像一粒谷子,个头小,内在却是丰富的。一条老巷,就是一扇橱窗,展示着时代远去的背影。那些穿行在老巷中的贩夫走卒,他们从小巷出发,走向无尽的大街,像是一条条淡水鱼,被撒进了现代化的里,那些奔跑在老巷里的孩子,像一根根青豆芽,如今换了一批又一批。
诗人豪格说:“火炉从它欣赏过的一块木材中,彻夜倾倒出温暖。”童年的光阴如柴,待我烧旺我的火炉之前,老巷就是我的温暖,也是我的火链。
我曾在蝉嘶声声的夏天,来到老屋前徘徊低回,试图寻找那份简单的快乐,在清明澄澈的阳光下,在老巷中间,岁月的斑驳落了一地,祭奠着我童年的梦呓。老巷的地面多了一层水泥路,但少了几分旧日光景里生活的味道。现在,那些还在老巷屋檐下生活的人,大多在老墙上安装一架空调,或者一扇铝合金防盗窗,更有甚者,干脆推倒满是青苔的花墙,建造一座不锈钢的栅栏。
想起被陈升写进歌里的“百花深处”,想起被历史铭刻在清风明月牌上的“六尺巷”,想起戴望舒先生诗中的雨巷,想起旧时代走街串巷的手艺人,想起潮汕各地的宽窄巷子……烟酒风华,诗词歌赋,似乎都盛产在巷子里,让一截小巷不再那样闭塞,而是有了无尽的风月在。
小巷又似一行绝句,我们是最点题的那个人。怀揣着年轻的悸动外出打拼,多年后带着一身荣华、满腹心事再回来,只为押那乡情的韵脚。我已经无数次向往这样的情境:年过六旬以后,回到家乡的老屋居住,晨起而作,日暮而返,闹看儿孙嬉戏、猫犬互逗,静观炊烟如柱、落照如绸。逢年过节可以呼朋唤友,到家门口的老巷煮酒论天下,把酒话桑麻。
曾经,我把这种想法跟朋友说,他们皆唏嘘:“在现代化建设下,等到我们这代人退休,还乡养老容易实现,但记忆中的老巷恐怕不复存在了。”
时间仿佛过了好久好久,那些我曾经熟悉的人,他们的脸孔渐渐陌生。以往陌生的人更加陌生。时间让我们都变的陌生了。城市的脸,乡村的脸,渐渐都远去了,不管是出身于哪里,都远去了。
想想过去的事,傻里傻气的事,令我得意的事,还有……都不见了。那些人,我爱过,恨过,信任过,背叛过,有的是我的朋友,有的是我的对手,他们与我纠缠过,划清过。或多或少,他们都与我有关连。我偶尔想起他们,总是淡淡一笑,事情过了很长时间了,长的我都快忘了。
那些人,我总是这样称呼他们。爱与恨,信任与背叛,让我徘徊于理智与情感之中。我突然很想讲讲他们的故事,因为这对我来说是个美好的回忆。
1.刘玲
看过手帕系列的人知道刘玲是我们班的语文班长,她作文很好,很诗意,偏于寂寞化,成熟化。因而老师很喜欢她,任命她当语文班长。
她很漂亮,虽无李婕妤美,但是也算小家碧玉形的。她不爱留长发,虽然她留长发更漂亮。可她不愿意留。其中的原因,我不得而知。
是的,她和我是对手,我不愿称呼她为对手,而更愿称呼她为朋友,尽管她不愿当我朋友,可我愿意她当我朋友。
2.侯宇霆
我很少提到他,那是我最美好的童年中的一个伙伴。上二年级的时候我的朋友很多,像李婕妤,候宇霆等都是的。他们给了我一个美好的回忆,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他们。
那一天我更不会忘记,我本来以为他是要一直上下去的,可他那一天告诉我,他要走了。可能永远不再回来,我忽然很伤感,我笑着说:“人都是要走的,早一天晚一天,都不重要。”然后我一直笑,心里忽然懂了很多,很多……
我看见他乘坐校车去参加初中考试,我站在校车后,浓烟包裹住了我,我咳嗽着,可还是很想哭.
3.刘天龙
我是很恨他的,因为李婕妤的离开让我看到了他的真面目,他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男孩,就像他给她写的信中说:“我是一个很平凡,很普通,很不起眼的男生,同时也是一个很糟糕的失败者.”她是一个十二分优秀的女生,她很漂亮,只是她爸爸比较喜欢男孩,所以她二年级就尝到了耳光的滋味,而我至今还没有尝到耳光是什么滋味.
刘天龙让班里同学感到了骄傲,是他骄傲,很做作.就一直在模仿电视里的少爷姿态.
对于他我没话好说,因为对他说的话太多了,我都有点烦了.
4.闫语
我的妹妹,我和闫语,李婕雨拜了三姐妹,李婕雨老大,我老二,闫语老三.闫语是个很漂亮的女生,和李婕雨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们都是那么漂亮,只有我很胖.
说实话,闫语是个不了解社会的女生,我们玩游戏,她总愿意扮演有男朋友的女生,还和“男朋友”很亲密.那一回,她竟然追着一个男生叫“相公”,我们的牙都快酸倒了.
在我的印象里,闫语爱生气.好像我们三姐妹都是爱生气,包括我.我们生气都对到一块,谁也不理谁,往往第二天才有一个人提出和解.
让我们三姐妹最伤心的一次是我去黄山旅游,穿回来一件棉布旗袍,闫语穿了一件分衣裙,只有李婕雨穿的是裤子,我们玩干家家,我扮演丫鬟,闫语扮演小姐,李婕雨扮演丫鬟.她伤心的哭了,我们都挺生气,那一天天黑了我们气冲冲的回家.第二天才和解.
尾声
正文》》》》
海滨城市的雨季总那么漫长,阳光隐去半个月。那么漫长,像是度过了半个世纪。莫菲拉远去的几天后,这里仍旧阴天连绵。虽说没有下暴雨,可毕竟是热带气旋,偶尔有那么一两阵小雨,过后气温高的让人烦躁。
前天的天气预报说,雨期已经过去了,今后几天都很晴朗。昨日的阴天高温天气还是很令人沮丧的。
这个暑假我都在帮家里做事,上的是夜班,彻夜不眠。这两天身体不适,倒也不影响我的正常思维。八点下班,今天不像往常一样等公车。在这个繁华的城市里,八九点正是公交拥挤的非常时期,我讨厌等公车,因此为了等空闲的公车,我往往可以等上一个小时之久。
今天有点雅兴,没去等公车,而是骑自行车回家,这比上等公车要快得多。这辆有点老旧的“宝马”很久没动过了。初中时代的女孩子们总是和我打趣,每次都在身后喊着,喂、用你的宝马载我回家啊。这些陈旧的回忆被时光尘封,有点泛黄。只是,我依旧想念初中时代每天在夕阳下骑着自行车乘风而归的日子。
这条路依旧没有多大变化。初中的时候几乎天天在这天路上往返。我喜欢慢悠悠的骑过那一大片湖畔的绿荫,巨大的凉意无可阻挡的袭来。每天绿荫下总有许多的老人在晨练,生命的波动就是这样表现的。小学时代,这片湖畔简直就是游戏圣地。虽说是湖,但毕竟不像乡村一样自由自在,与儿时的玩伴在这里捕鱼总会有所顾忌,担心公园的保安来驱赶。被保安没收鱼竿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
沿着湖畔的方向而去就是我家了。远处那座大楼就是这个城市的标志,轮廓非常清晰。蓝天白云,倒映在湖面,一湖绿水被风吹皱。天空浮现出一个我永远也忘不了的女孩的容颜,她对我笑。微风拂过我的发,刘海和两鬓的碎发随风飘动。
雨天过了总会见到阳光。我也不是只会活在伤痛下的那个少年。
你回忆里的我,曾经美好
By/止夏
此曲为贝多芬在乡村养病期间,对大自然的感受和印象,透过音符流露其回忆及感情的作品。?——题记
提琴奏出优雅、愉悦的旋律;木管吹起一缕轻风,一阵阵优美的旋律迎面袭来,眼前的一切渐渐开阔起来。
远处的一抹翠绿跳跃着、膨胀着,幻化成了一片茂密的树林;身旁的一条蜿蜒曲折的石子小路直伸向远方,依着山势盘成个飘渺的环,悄悄地滑上了山谷。天空中无数只不知名的鸟儿亲切地对我点头示好,草地上数条缓缓潜行的溪流轻轻地呼唤着我的名字。
不知不觉中,我来到了山顶。啊!山下居然会有如此美妙的景色。一望无际的森林,高耸入云的山脉,零散的村庄,升起一缕孤烟,飘散入云,脚下的田野里,勤劳朴实的村民们正在辛勤地耕作。灌溉耕地,无一不是他们的强项。小溪边,几个顽皮的孩子正光着小脚丫,提着小竹篮,准备为即将来临的晚餐时分增添一袭浓郁的色彩。哎呀,那是哪个孩子啊,一不小心就被爱搞恶作剧的小溪缠住不放了,下次可要注意哦!
“哗啦哗啦!”清脆的乐曲声随着一阵轻柔的微风一起,闯了过来,与陶醉在美丽之中的我撞了个满怀。“叮咚,叮咚……叮……咚……”,大自然的音乐会开始了,小溪穿着一身淡蓝色晚礼服正在亮着金嗓子唱歌呢,优雅的女高音响遏行云,赢得了所有动物的赞美;河流作为今天的东道主,也不甘落后,立即和山谷哥哥,岩石弟弟一起奏响了雄伟、壮观的瀑布进行曲,在整个环行的山谷里荡漾,激起阵阵声浪,使音乐的演奏达到了最。声浪敲打着深深的山谷,山谷发出号角的优美声响;声浪碰撞着悬崖峭壁,岩壁发出“咚……咚……” 的声响;声浪划过森林,树叶发出清脆持久的声响。山涧中的滴水虽然姗姗来迟,却毫不逊色,敲起了它响亮的铁板琴,为这美妙的乐曲点上了最美的色彩……
美景在我眼前扩大,扩大,四周的景物纷纷退去。我走进了村落,村民们正围着一堆篝火翩翩起舞。乡村的舞蹈和音乐都很新鲜,时而激昂万分,时而幽静抒情,时而快乐无比,时而骄傲万分……让你久听不厌、久看不倦。在这美妙的乐曲中,我也和欢庆的人们一样,变得“野” 了起来,手拉着手,围着熊熊的篝火,跳起了欢快的舞蹈。
旋律在我耳边游荡,逐渐增大,增大……“砰!……”一道闪电打破了夜色的沉寂,乌云飞快地聚拢,霎时笼罩了整个天空。天地间飞沙走石,狂风呼啸,山谷缩起了额头,悬崖藏进了云雾,小溪躲进了深谷,森林埋下了身子。雨如断线的珠子从天上散落下来,天地间仿佛挂上了一张雨帘、所有的颜色被这雨帘毫不留情地冲刷着,瞬间不见了踪影,仿佛坠入了一片雨雾之中。
不知从何时起,雨,悄悄地停了,呼啸着的狂风也屏住了呼吸,山中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远处传来了一阵悠扬的笛声,我想那一定是放牛的牧童吧!这笛声中充满了大自然的气息,仿佛在倾诉着雨后的好心情。
随着旋律的降低,眼前的景物渐渐远去了,随之而去的还有打从心底流窜出的阵阵愉悦的感动。当景物与音乐合二为一,顿觉一股暖流在血液里流动,这种感动是无以言喻的。
今夏八月初,与众拳友相聚一山村小院,每日挥汗如雨,苦练太极,其间不乏品茶聊天,听雨赏景,远离尘嚣,优游自在的度过了一个值得回忆的夏之十日。
山村坐落在崂山北麓,整个村庄都建在半山坡上,离山下约两公里,但山势较陡,走起来颇费体力,汽车却是能顺着山路颠簸到村口。我很喜欢这村庄,站在视野开阔处向远处看,峰峦叠嶂,茂林村舍,潺潺流水,组成一幅祥和的乡村风景画。
习拳的小院占地约200多平方米,北面依山势盖起一幢两层小楼,院内一棵挺拔的楸树,高约丈许,枝叶茂密,给予了我们躲避夏日艳阳的树荫。另有一株杏树,两株樱桃树,樱桃树下摆设一方可供休憩的石凳石桌。院前面是顺着山势向下凹进去的一条窄窄的低地,低地四周长满了茂密的草木,尽处有座石拱桥将小院与山体连接起来,桥下一小池塘,雨水充足时,池塘碧水盈盈,鱼儿嬉戏,倒是个品茶赏景的好地方,我们便在这环境里习拳生活。
对太极的执着与热爱将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们聚在一起,相同的喜好使得这群人有着相似的率真坦荡的气质,十日的愉快相处是如此的融洽温馨,以致分别之时是那样的泪水莹莹。朝夕相处的痕迹,即使回到尘世许久,凡俗朦了双眸,也依然能将这份情感存留于心底,回味久久。
清晨,云雾飘渺,坐台阶之上远眺青山,如梦似幻,湿润清丽的气息总是容易让人变得温和起来。在这薄雾之晨,一相友人散坐石拱桥下,品茗一杯杯浓浓的香茶,聆听一声声布谷的啼鸣。这等的悠闲使人从一切矫揉造作的生活密网中解脱出来,于从容不迫中获得了一份心灵的恬静。
晌午烈日炎炎,庭院赫然如烘炉,汗出遍身,酷热难耐,忽大雨倾盆而注,清凉四起,身汗顿收,雨中习拳,身心舒畅,待雨歇日出,草木如洗,山气清鲜,悟性大开。忽闻蝉声四起,叽溜声不绝于耳,这自然的和声虽喧闹了点,却也为单纯的夏日平添了几许生活的情调。
入夜,山村更深人静,鸟儿入睡,友人们还留恋白天的欢笑,小院内掌灯夜谈,相聊甚欢,思维的自由在漆黑的夜晚得到充分的发挥,谈笑声时时穿过宁静的山林,即刻溶入茫茫夜色中。在忙碌的生活中享受这样惬意的夜晚,仿佛生命已融化在这山村的黑夜中,独享这黑夜的真味。
我们时常无奈自己的生活愈来愈忙碌,时常忙于奔波而无暇让时间放慢脚步去细心品味生活,因而每每与自己挚爱的事物擦肩而过,在日日月月的惋惜中麻木。今夏吾等停下疲惫的脚步,安歇了个中欲望,暂时不为了名与利、挣与夺、爱与欲,卸下与俗世愤争的武装,神游太极之境,于平和中获取一时的慰安,却探寻了“生”之充实。
夏之十日,日日欣愉,美好的日子总是来去匆匆,夏日渐渐远去,一切都已疏阔。他日重回小院,追寻山中踪迹,已是人去楼空,恍如梦寐。这个给过我温情快乐的夏日却时常在我的记忆里浮沉,心中总有一缕抹不去的遐想,来年还要去山中享受这生活赐予的清福,过一段与隔绝尘世,平淡从容的日子,在嘈杂的生活中寻迹一片属于自己的心灵栖息地。
中秋,这个不一样的日子,雨却从天空飘了下来,潇潇的雨伴着风,湿了大地,吹冷了红尘,这为相思的季节更添一抹忧愁。
坐在老屋的房檐下,听雨声,看雨落,心绪随着雨声飘落在烟雾中。“暮雨潇潇天外来,相思豆子小园栽。”这样的句子总能如雨般清洗多愁的心绪。喜欢听雨,纵然惹得一身惆怅一身愁,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黄昏里,烟雨笼罩下的村庄,更显幽静。
雨天的屋瓦,浮漾湿湿的流光,雨敲在鳞鳞千瓣的瓦上,由远而近,仿佛击打着音符弹奏出的曲子,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宁静的山村。
雨天的竹林,清新翠绿。那淅淅沥沥的雨,和着心音的韵,飘落。一滴两滴、千万滴的雨,轻吻着竹叶,细腻得宛如亲吻珍爱的烙着青花的瓷。雨渐密时,风也便舞动开来,抖着竹叶沙沙作响。雨敲竹韵,恰一弹拨着的琵琶曲。耳畔响起“莫听穿林打叶声,何防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的诗句来。
雨天的桂花,暗香随风飘。雨打花落,一地的花瓣,伏在地面,如散落一地的心事,瓣瓣惹人疼。“帘卷芳桂散余香,且做红尘梦外的赏花人”。如此的境界不易,谁能不置身红尘呢?凡间女子爱花惜花懂花更爱做花,花里呈芳魂,爱里醉一生。
雨天的乡野,远山薄雾,树林好像披了一层轻纱,总让人看不清。叶子或黄或红或青绿,缀在山坡,似一幅秋天的油画。收获了庄稼的土地,在外,任雨水冲洗。
雨天的山村,总给人一种安静一种清幽。脑中呈现出一副乡村画卷:一个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穿着黄胶鞋的农民,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赶着牛,行走在乡村小路上。这是多年来一直在脑中萦绕的画面。那也是我在农村时见得多的画面,纯朴而美丽,为秋添上了一抹亮光。
都市的生活很热闹,都市里闪烁的灯光让人迷醉,但都市里只能在高楼林立的隙缝间喘息一下本就瘦弱的呼吸。令人窒息的你争我夺,令人眩晕的华丽炫彩,总会时时敲打斑驳的灵魂,让人不得安宁。远离尘嚣,远离了浮躁的都市,在这样的山村,这样的季节,能如此近距离的倾听雨水在树枝上弹奏的声音,犹如碧空洗眉,清泉入心,点点滴滴惬意浸魂。
喜欢雨,喜欢在雨中行走,在细细如丝的雨天里或奔跑或慢行,都别有情趣。喜欢看雨在空中如精灵般漫舞轻跳,喜欢在雨中仰脸亲吻着多情的雨,喜欢在雨中倾听高跟鞋敲打石板的清脆和鸣,喜欢感受和雨缠绵的无限风情。喜欢这样的时候,静静地感受雨一点点从发间滴落心灵的美妙,湿润的唇间有种淡淡的味道。
天黑了,黑暗如潮水般倾泻过来,包裹我单薄的肩。雨滴滴答答的如轻敲键盘的声音,击打着心房。遥望夜空,灰白一片,什么也看不见。秋天的雨夜有一丝寒冷,雨点随风飘落在脸上,凉凉的感觉。
爸爸妈妈在电视机旁看中秋晚会。记得小时候,每到中秋,我们一家人就会坐在桂花树下,摆了月饼及水果,等着月亮出来。爸爸妈妈会给我们讲牛郎织女的故事,嫦娥奔月的故事,董永的故事,还有天狗吃月的故事。虽然他们没有文化,认不了几个字,但是讲出的故事,总能打动我们幼小的心灵。日月轮回,现在该是我孝敬他们的时候,却又是这般的无力。远去的画面永远定格,忘不了妈妈站在园子里梳辫子的情形,一缕缕青丝在她的手上缠绕,眼里满是娇羞与温柔。那时的妈妈是如此的美丽,在整个乡村算是居榜的美女。如今,望着他们日渐苍老的容颜,日益变白的华发,心酸的泪和着雨滑落。那些美好的记忆只能印刻在脑中珍藏。本想重温儿时的中秋赏月光景,淅淅沥沥的雨却扰乱了心扉,今晚注定是不会有月亮可赏了。
电视里,一曲曲歌谣飘出,夹杂在雨声中,变成缕缕相思吟诵在黑夜。此时又想起我们的约定,虽然没有月亮,却在同一片天空下感受着中秋的浓浓情意。你说:“此刻的我在南国望着夜空,寻觅着明月的眸子,今晚的天空不太清朗,月儿犹抱琵琶半遮面,看了北国天空的卫星云图,你的夜空也似乎正在云遮月。若看不到明月,但愿妳能感应得到我的心,此刻的心是贴着妳的心的,因为我已感应到了你,知道你正在牵挂着我。傻丫头,因为有了你,让我今年的中秋,过得却是意义非凡,你已在我的生命里,写下了重笔浓彩。”
沐在这样的雨夜,感受着你深情的关注,今年的中秋过得真的不一般。中秋本是赏月的时候,我却在听雨,但这种感觉竟是如此的美妙,也许内心多了一份牵挂的缘由吧。望向南国,双手合十,吃着夹杂了雨味的月饼,对着雨夜许下心愿,把相思与祝福寄予雨声远送。
零九年的一月二十日,农历腊月二十五,这天是大寒,外公外婆带着我妈、小姨,当然还有我和小表弟,一起下了一趟乡。
从南昌到高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路宽且直,很好走,辗转了一趟车,中午时分来到姨婆家,这是一个空气里弥漫着新鲜的牛粪和青草味的乡村,我那从未见过面的表姨明天就要出嫁了。
我们还未到门口,好客的姨公就“劈里啪啦”燃放起了爆竹,这也是这里的风俗,有客至远方来,不亦爆竹声乎!
踏着爆竹的硝烟来到门口,抬脚迈过老高的门槛,两边是两扇厚实的木门,其中一扇在下方开了一个盘子大小的洞,我好奇地问妈妈:“咦!门上怎么有个小洞?”
“这是供鸡和狗进出的洞。晚上,人们入睡了,大门关上了,鸡和狗就从这个洞钻进钻出。”童年在乡下渡过的妈妈解释道。
一进门是一个老大的堂屋,左右是卧室,后面是厨房。在堂屋休息了一下,就开始吃中饭了。一张大圆桌,七七八八摆满了盘子,每个盘子都堆得冒尖。“吃”、“喝”主人很热情,一个劲地劝酒夹菜,大家也就举杯开怀痛饮。
我坐在桌上闷头吃菜,家养的鸡鸭,园子里刚扯来的新鲜蔬菜,土作坊原汁原味制作的豆干、油豆泡,不掺一丁点的添加剂,烧出来有往常所没有的豆香,我胃口好好。特别是那道红烧肉很对我的脾气,一个小脸盆大的钢精钵子,满满一钵子切成四四方方的五花肉,一块块红通通,有瘦有肥,肉皮油光闪亮,裹着浓稠的汤汁。我迫不及待地用筷子插起一块放进嘴里一咬,早已被焖得糜烂的肉迅速在嘴里融化,肉香四溢,咀嚼之间,连牙齿缝里都似乎渗入了香味。一个不小心,香酽的卤汁从嘴角流出,臊得我赶忙用手抹掉。
我正津津有味享受时,一只硕大的土狗旁落无人地在桌子底下走来走去,健壮的身子不时地蹭到大家的腿。我可是最怕狗的,吓得我连忙把脚缩上去。妈妈笑着说:“别怕,这狗不咬人,它是在等我们丢下的骨头呢。”
午后,外公带着我、小表弟,还有只比我大几个月的表姨,一起到附近的山上玩。说是山,其实只不过是略大些的土坡罢了。走了一小段土路,路一旁是花生地,花生可能早已收获了,只剩下的泥土,略有些干涸,平整的土地上尽是一大块一大块的泥疙瘩。上到坡顶,四周看看,近处的树、灌,远处的农舍,平整的田野上笼着一层白雾,这时,我想起了课本里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悠见南山”的诗句。
尽兴地玩耍了一个下午,带着满足,我们返回姨婆家。路边三两头黄牛,正低着头,悠闲自得地在吃草,不时地甩着尾巴“哞、哞”叫唤。突然,从我脚边蹿过一只圆滚滚的东西,吓我一大跳。
我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啊?”
“刺猬。”外公随口地告诉我。
我盯着刺猬远去的方向,这小精灵逐渐变成了一个小黑点,淡出了我的视线。
姨婆家屋后是几畦菜地,种着绿油油的青菜,还有大蒜,一口水井,麻石砌台,勤劳的外婆在帮着压水。井口装了一根出水管,一个压柄,随着外婆一上一下的用力,清凉的井水就源源不断从出水管里流出。我跃跃欲试,要外婆让我来。可水井好像故意和我作对,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水就是不肯出来,惹得我那表姨“嗤嗤”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