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5-30 10:25:47
开篇:写作不仅是一种记录,更是一种创造,它让我们能够捕捉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将它们永久地定格在纸上。下面是小编精心整理的12篇母亲的诗歌,希望这些内容能成为您创作过程中的良师益友,陪伴您不断探索和进步。
母亲是本厚重的书,足够一生去品读!
手把针线仔细牵,
春衫犹恐漏风寒。
辛勤恨不生双翼,
剪尽青灯望眼怜。
人们常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
才换得今生的擦肩而过
我不知道攒了多少次回眸
才换得与您的这份母女深情
母亲啊您以博大的爱,给了我生命
四十几年的生命历程中
我一直用自己独特的方式解读着您
您质朴丰厚的内涵
值得我一生去领悟和欣赏
母亲啊,是您的爱伴随着我成长
您那沧桑的背影,经历了多少夕暮烟雨
您那布满皱纹的脸庞,镌刻近一个世纪的沧桑
您那深邃的目光,读遍了人间的雨雪风霜
那长满老茧的双手,曾编织过多少的希望
那满头的青丝呀,岁月已将她染成了白霜
风吹来了苍老的岁月,那是在诉说流去的时光
您那坚强的步履,曾经翻过了多少坎坷的山梁
梦,溢出的那快版图,仍放射着耀眼的光芒
品读母亲,那弯曲的脊梁上
背负过多少痛苦和忧伤
品读母亲,悠悠的岁月
承载着你一生的梦想
又多少安慰,
在我耳边不断回响。
多少唠叨,
又多少嘱咐,
交织在我快乐的生活中。
日日夜夜,
您总说着同样的话;
每时每刻,
您总做着辛勤的劳动。
直到嫩嫩的脸蛋
变成了满脸的皱纹;
直到滑溜的手
变的粗糙不堪。
记得每次倾盆大雨时
我没有带伞
您总是急忙拿着伞向我走来,
总是撑着一把倾斜的伞接我回家。
记得考试成绩不好时
深秋时节,青藏高原渐显寒冷,我在西宁的寓所,泡一壶清茶,捧一本诗集,享受着独处的宁静――多年以来,无论公务怎样繁忙、琐碎,挑灯夜读却是我长期养成的习惯,这使我能在世俗的生活中,保持一颗纯净的诗心。而品读诗书,不仅仅是享受文字的美妙组合,更重要的是文字中闪烁的精神元素,乃是感动和激励人们创造历史、走向文明与进步的动力,使我们对于生存的世界充满着更多的感动与信心。每当穿行于朋友们的诗行中,诗人们对大千世界的细微描摹与刻画,尤其是对于人性之美的宣扬和再现,常常激动着我的心灵。比如此刻,我正读着的一本薄薄的诗集《母亲》,就是诗人刘福君从自己母亲的生活中采撷的点滴细节,通过50首短诗,刻画出了一个善良、淳朴而又伟大的母亲形象,读之令人赞叹。
福君是我的朋友,他为人的真诚与朴实,一直为我所欣赏。当读到诗集《母亲》中的朴素诗行,想像着他诗中生动描绘的母亲形象,便不难理解在诗人刘福君身上,正是传承了炎黄子孙的传统文化基因:敬老爱幼,诚信善良。母亲的言传身教也影响了刘福君的为人与为文。因此,读刘福君的诗清新自然、情真意切,充分展现了诗歌的真善美品质。
品味福君的的诗,最深刻的印象首先是“真”。所谓“真”,就是诗人的情感真实、朴素,不掺杂一丁点儿的虚假和杂质。在诗人笔下,母亲的形象,是那么的真实、纯朴:“母亲/无论手头的活儿多忙/不看新闻联播/也要把天气预报/盯着看完/她只关心儿女们身边的天气。”这是一位多么普通而又慈祥的母亲啊,就像天下所有儿女们的母亲一样的可亲可敬,而诗人也有了发自肺腑的赞叹:“母亲啊/我们活在你的天气里/有太阳是好天气/有风有雨也是好天气”,诗人的赞叹同样表达了天下儿女们共有的心声,这就是“真”。对于诗人而言,一个“真”字好比内功,只有真情才能具有穿透人心的感染力。
读福君的诗,印象之二,即是“善”。所谓“善”,就是诗人对于世界所呈现出来的良心。在福君的诗中,母亲对于生命的尊重,传达着诗人的良心。诗人这样写到母亲,“一条青虫爬在豆角上/她小心地捏起来/弯着老腰把她轻轻放在地上/看它/欢快地爬向大地的深处”(《母亲的上午》)。是的,在母亲的眼里,没有什么不是生命。母亲对于一条青虫的生命都如此敬畏,那么对于活着的人便可想而知了。诗人还写到,母亲曾说“欺负刘肝儿这样老实的人有罪”,“母亲的话至今我还记得/尽管刘肝儿早已不在人世”(《欺负刘肝儿这样老实的人有罪》),母亲的善良还表现在众多方面,她一生做着好事,她让王保庆生前吃了五顿饺子,甚至将母鸡“豹”入土为安……诗人对于母亲的描写,如道德教化之传承,不仅仅是生活中母亲的善,也是诗之善,是诗人捧给世界的一颗温暖的良心。
读诗集《母亲》,同样感受到诗意之美。“对面的山崖/住着山桃花/山桃花的对面/住着妈妈”,这样纯净的语言与意境,带给读者的不能不说是一种美的享受。而“山桃花淡去/留下种子/妈妈老了/留下我们”,这样的诗句自然天成,而且引起读者沉甸甸的诗思。还有许多诗句,如“是谁在母亲的t望之中/如同灯火t望群星”(《t望的母亲》),如“母亲的目光在梦之外/是来自大地的永远的仰望”(《母亲的目光》),又如“母亲的思念写在脸上/走一个儿女多一条皱纹”(《秋天母亲》),都是具有诗意的描写与发现,应当说,福君的诗篇篇好读,就像他的为人一样本真。对于刘福君而言,他的真情是美的,他的善良是美的,他诗中的母亲形象是美的,他诗意的语言是美的,他的诗意发现与创造更是美中之美。
从古到今,母亲都是人们永恒的歌颂对象,也是诗人们常写常新的题材,诗人刘福君从真善美出发,诗意地找寻到属于自己的诗歌天地,在这片天地中,他以母亲为坐标,刻画了一位善良、淳朴、伟大的母亲形象――他为母亲题材作出的最大贡献,不是对于母亲的具体描写和歌颂,也不是哪一首完整的诗,而是一个标题,一个诗意的发现,因为他写下了母亲是“生命的故乡”。
刘福君以诗歌颂母亲而不忘自己从何处来,犹如不忘记自己的故乡。当其诗歌缘于情且植根于真善美,犹如诗人自故乡出发走向远方却永远不迷失归乡的方向,那洋溢着真善美的诗歌,便拓宽了一条盛开诗意花朵的道路。当刘福君发自肺腑地喊出:“母亲是生命的故乡”,就为自己的母亲和天下母亲献上了最美的颂词,也在自己的额头画上了一道区别于他人的标记。
棉花的话,只说给母亲,一个人听
哑了一个夏天的青桃,母亲教它们开口
弯着腰,一句句打捞,晾在枝杈上
花朵一说话它就开放。一只只尝到甜头的舌头
拱着母亲的胸脯。仿佛一群撒娇的孩子
争着抢着与母亲亲昵
看着母亲在花丛中,一遍又一遍地挪动
我听见了,落进母亲手中的呢喃
是这个世界上最轻柔的
张凡修,1958年6月生,河北玉田人。诗歌刊发于《诗刊》、《诗潮》、《星星》、《诗选刊》、《广西文学》、《青海湖》、《中国诗歌》等多家刊物,获2010年首届中国十大农民诗人奖,获河北省作协2010优秀作品年度奖,获《西北军事文学》2011年度优秀诗人奖。有作品入选花城版《2010中国诗歌年选》等,著有诗集《丘陵书》、《土为止》、《地气》三部。系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
《母亲的棉花》是一首读来让人神清气爽、温暖迷人的好诗。全诗9行,三行一节,句式错落有致。诗的第一节,“棉花的话,只说给母亲,一个人听/哑了一个夏天的青桃,母亲教它们开口/弯着腰,一句句打捞,晾在枝杈上”。第一行,就把“母亲”与“棉花”的关系写得亲密无间。在这里,母亲劳作的过程和植物生长的过程都被省略或淡化了,而诗意在诗人生动形象的叙述之中荡漾开来。“弯着腰”、“打捞”勾画出母亲辛勤劳作的形象,“哑”、“开口”、“晾”诗化了棉花的生长过程,一个“教”字,活灵活现地写出了母亲的不辞劳苦和精心培育。给棉花赋予了生命,给劳动赋予了情感,母亲的艰辛转化成了愉悦的享受。
诗的第二节,“花朵一说话它就开放。一只只尝到甜头的舌头/拱着母亲的胸脯。仿佛一群撒娇的孩子/争着抢着与母亲亲昵”。沿着“棉花的话”的思路,诗人向我们展现了一群女儿在一位母亲怀里撒娇亲昵的情景。写的虽是棉花,表现的却是母亲的慈爱和儿女的可爱,整个画面向我们呈现出温暖、幸福、和谐、朴素的气韵。“拱着母亲的胸脯”,亲切得让人不愿离开,勾起读者对母亲的无限依恋。
诗的第三节,“看着母亲在花丛中,一遍又一遍地挪动/我听见了,落进母亲手中的呢喃/是这个世界上最轻柔的”。“一遍又一遍挪动”,既写出了母亲劳作的辛苦,又把母亲热爱劳动的形象也表现出来了。这里有两层意思,表面上的一层是说,由于母亲的辛勤付出,棉花以“最轻柔的”姿态回报母亲,棉花获得丰收;暗含的一层却是,母亲劳作了一生,儿女们对母亲的回报也是最深情的,儿女感恩母亲。这一节,虽然“我”的出现转换了诗的角度,但还是紧扣“棉花的话”。“呢喃”一词有声有色,有情有态,有滋有味,十分鲜活,极富情感的张力。诗人陶醉在如此美好的情景中,那些呢喃是世界上最轻柔的,轻轻地落在母亲的手里,也轻轻地萦绕在诗人的心头,永远挥之不去。
这首诗,语言清新明丽,灵动优美,富有情彩。诗人以拟人化的创作手法为主,配以暗喻和通感,把采摘棉花的母亲写活了,把本没有生命的棉花写活了,把母亲与棉花的关系写活了,把秋天棉田的景象写活了,把农家的幸福生活写活了。一种素雅而恬淡的语境,更能让读者体会农民劳作的艰辛和平凡生活的美好,更能激荡起读者内心的情感波澜,从而激发人们追求美好生活、珍惜美好生活的热情。诗人用生花妙笔准确地捕捉生活的细节和场景,调动多种感觉,营造诗歌的深厚内蕴,从容实在,不虚张声势,不虚无飘渺,日常话语贴近读者,真挚情感贴近内心。
关键词:舒婷;自我;祖国
中图分类号:I206.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026X(2014)01-0000-01
和同时期的很多朦胧诗人相比,舒婷很少以一种理性的、功利的眼光来审视外部世界,更多的是以一个女性的情怀来感受和体验现实,这就使她的诗带有感性的成分:清丽、柔婉而哀伤。在很多人纷纷为自己筑起一面墙来阻隔自己与他人的距离、封闭内心的情感、对周遭的环境抱以怀疑的态度时,舒婷却选择了对他人敞开心扉,真诚地与人沟通,理解同情他人的痛苦,并尊重个人的自我价值。
有人曾把舒婷的诗分为“低音区”和“高音区”[1],但是不论是“高音区”还是“低音区”,诗中所表现的核心内容还是对爱的讴歌、对美的不懈追求。
一、“高音区”――关注祖国民族的命运
在“高音区”中,舒婷关注的是祖国民族的命运,代表作有《祖国呵,我亲爱的祖国》、《一代人的呼声》等。这些感人至深的诗篇显然表现出了诗人对祖国无比强烈深沉的爱,抒发了诗人“大我”的情怀。
1979年,让经历过“”浩劫的国人感到身心俱疲,受到的伤害和打击还未平复和消失,对前途的困惑和迷惘使人痛苦、不知所措。但诗人舒婷还来不及抚平内心的伤口,就迫不及待的写下了《祖国呵,我亲爱的祖国》:“我是你河边上破旧的老水车/数百年来织着疲惫的歌/我是你额上熏黑的矿灯/照你在历史的隧洞里蜗行摸索/我是干瘪的稻穗/是失修的路基/是淤滩上的驳船/把纤绳深深勒进你的肩膀/祖国呵……”全诗的抒情主体即“我”和“你(祖国)”,诗人用第一人称和第二人称直接倾诉和呼唤,表达了诗人的一份怎样的感情啊,这完全是一种血浓于水的、不离不弃的、深沉浓烈的挚爱,“那就从我的血肉之躯上,去取得,你的富饶、你的荣光、你的自由……”,感人肺腑的诗句中传递着诗人对祖国的热忱和无私,诗人愿意舍弃自己的肉体去成全、去换取她深深爱着的民族的未来,不愿再看到她沉沦下去。舒婷,这个文弱的女子,用坚强、用大爱、用宽广博大的胸怀来呼唤祖国的沉寂,来融化人们心中的冰峰。《一代人的呼声》同样真挚:“我决不申诉/我个人的遭遇/错过的青春/变形的灵魂”。诗人呼吁:“为了孩子们的父亲/为了父亲们的孩子/为了各地纪念碑下/那无声的责问不再颤栗/为了一度露宿街头的画面/不再使我们的眼睛无处躲避/为了百年后天真的孩子/不用对我们留下的历史猜谜/为了祖国的这份空白/为了民族的这段崎岖/为了天空的纯洁,和道路的正直/我要求真理!”读着这段令人为之动容的诗句,跟随诗人,在脑海中想象着那个时代的种种画面:不幸破碎的家庭,无家可归、露宿街头的孩子,妻离子别的无奈,还有一座座纪念碑下的冤屈……在不幸面前,我们应该何去何从?是逃避?是隐忍?还是让不幸变得更加不幸?然而舒婷用她的“大爱”告诉我们:为了我们的未来,为了我们的幸福,为了祖国的明天,我们应该选择包容,应该选择更好的生活,自怨自艾只会让我们错失改变现状的机会。纵然我们是一个个微不足道的个体,但只要我们的力量凝聚在一起就可以战胜一切!
二、“低音区”――普通人的自爱和爱人
在“低音区”中,诗人重返个体,表现的是普通人的爱:自爱和爱人。这一部分的诗篇代表诗人更高的水平。比如《致橡树》、《神女峰》、《双桅船》、《呵,母亲》等等。
首先,作为一位女性诗人,舒婷更加关注女性的命运,这一类诗歌的代表作有很多。以《惠安女子》为例,鲜明深刻地表现出了现代女性的觉醒,诗中的“惠安女子”有着“琥珀色的眼睛”,望着远方的野火,“把头巾的一角轻轻咬在嘴里”,在心中隐藏着对于幸福的强烈渴望和遍体的忧伤,没有人真正想要读懂她的心,也没有人试着去真正了解女子的过去、她的现在、她的明天……人们对她的印象是肤浅的,仅仅停留在那个封面的插图上,她只是人们眼中的一抹风景罢了。诗人借“惠安女子”的遭遇,表达了对她们不幸命运的同情,对她们勤劳隐忍的美好品格的赞美以及为女性命运不被关注而鸣不平。在《神女峰》一诗中,这样的感情表现的更加真挚。“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的肩头痛哭一晚”,这是诗人替自己的同胞发自内心的呐喊:“神女”们为了所谓的道德,甘愿在寂寞和痛苦之中挣扎着。与其如此,倒不如抛开道德的约束和捆绑,享受世俗的生活乐趣,向身边的爱人倾诉心事,感受爱人的无尽关怀。不做无用的展览品,做丈夫身边的妻子,随时在爱人的怀中哭泣、释放……
其次,对母亲的深切怀念在舒婷的诗歌中也随处可见。一首《读给妈妈听的诗》写得异常动人:“时隔多年,我才读懂了/你留在窗玻璃上的字迹/你被摧毁之前的满腔抗议/呵,无论风往哪边吹/都不能带去我的歌声吗?妈妈/愿所有被你宽恕过的/再次因你的宽恕审判自己”。1957年,舒婷的父亲被遣送到偏远的山区劳动,她的母亲带着年幼的孩子和一个破碎的家庭回到了厦门老家。在这样艰苦的岁月里,母亲义无反顾选择用自己柔弱的肩膀撑起这个不堪重负的家庭,尽量保护孩子使他们免受摧残。可以说,是母亲的坚强、母亲的呵护伴随舒婷的成长,是母亲的不幸教育着她。母亲是一棵树,她就是这棵树近旁那一方泥土中的一粒种子。没有树的遮风挡雨,哪里有它的发芽成长?舒婷诗里所写的,全是对母亲无声的怀念。在那个荒唐的年代,母亲的心中定是写满了委屈和伤痛,还有堆积在胸中的说不出的抗议和愤怒。但是母亲竟用宽恕和仁爱的心去包容不幸的现实。这首诗里,没有难懂的字眼,没有空洞虚伪的赞颂,有的只是浓的早已化不开的深情,和诗人在失去母亲之后的孤苦伶仃之感。诗人从人性的角度出发,呼唤自己的母亲,我们读出了诗人真挚的感情。这首令人伤感的诗极为准确地描绘出了“润物细无声”的母爱,那不是激流,不是瀑布,而是潺潺的小溪……
最后,是舒婷的爱情诗。“舒婷有着充满现代气息的爱情观”[2]。爱情双方应当是两个独立的主体,相互为彼此留有一定的空间,又要不失柔情无时无刻给予对方关怀。尤其是女性,更应该在爱情中抱有自尊自爱,不能完全依附于自己的丈夫。要有自己的想法,决不能任由他人的操控和摆布。在爱情里,要做自信的人,要追求与男性平等的地位。舒婷的一首脍炙人口的名篇《致橡树》:“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我绝不是“凌霄花”、“鸟儿”、“源泉”、“春雨”,而应该是一株“木棉”,与你平等。“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你有你的“铜枝铁干”,“我有我的“红硕花朵”,你我交相辉映,一起迎接未来。诗人的这种理想的爱情观念是建立在对人的自我价值确立的基础上的。她一改当时社会上延续下来的男尊女卑的传统思想,呼吁男性应当发自内心尊重女性。同时身为女性,更应懂得要以独立的心态面对生活。
舒婷的诗歌追求深刻而又明确的主题,鲜明的倾向,使她的诗虽给人朦胧之感却也明朗。“‘爱’是自始至终贯穿在她的诗歌中的主旋律”[3],没有爱的表达、爱的抒写,就没有诗歌情感的升华。有人说,“‘爱’是舒婷情感和意识供养的神明”[4]。诗人虽深陷那个缺乏爱的年代,但舒婷却用手中的笔、用笔下的诗毫不吝惜地播撒着爱的种子,让我们的内心从此有了温暖和力量。
参考文献:
[1] [4]孙艾葵,孙麦青.爱的宣言――浅谈舒婷诗的思想[J].现代语文(理论研究版),2005(10)
关键词:谭梦琳 诗歌 意象 产生原因
在急剧的社会转型期,当社会心理普遍呈现为浮躁且急功近利时,甘肃女诗人谭梦琳,近十几年来,一直在追求自己的文学梦想,谭梦琳应该算是诗歌园地里一位坚定的追求者。阅读谭梦琳的诗集《北方有一个女孩》,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在黄土高坡用树枝写情诗的女孩,一个喜欢点一支红蜡烛写情诗的女孩,一个喜欢在雨中独自漫步的女孩,一个梦想去看大海的女孩。诗人用一种质朴纯真的艺术编码承载着丰富的生命体验。诚如北京师范大学严春友教授所说:“当这些诗句展现在我的眼前,撞击着我的心坎的时候,我心中也禁不住要喊一声:‘黄土高原上,竟有这样美丽的花!’”
谭梦琳诗歌中经常借助“星光”、“明月”、“花朵”、“树”、“黄昏”、“船”、“帆”等意象符号来传情达意。这些意象符号突显了诗歌的主题,彰显了诗歌的风格,外现了诗人的女性身份。
一、 意象的产生与诗歌的主题密切关联
诗集《北方有个女孩》当中,用歌颂友情和赞美爱情的文字谱写出来的动人乐章时刻萦绕耳畔。“朋友你在远方我临窗的祝福你能收到吗异乡的风时时吹动我思乡的泪滴也总能打湿这异地的绿草坪”(《致友人》)“你欣赏黄昏我欣赏你的背影你用目光丰富着黄昏的表情我用情感装饰着你的倩影”(《黄昏》)“血脉相连,骨肉相亲”,难以割舍的亲情时刻牵动着诗人的心。母亲像一条河,滋养着诗人的心灵花园。“母亲哭了目送弟弟的目光溢着泪水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母亲的泪更晶莹肺腑”(《来去匆匆》)这些诗句充分体现了诗人对他人的关爱。亲情、友情、爱情汇聚成涓涓暖流,注入我们的心间,像一座亮在黑夜的灯塔,使迷途的航船找到港湾。
谭梦琳诗歌中“花朵”、“树”、“船”、“帆”等意向,为我们带来了无限的温馨和希望。“花朵”自不用多说,每当我们看到那些五颜六色的花瓣,闻到那沁人心脾的花香,总有一种清新愉悦之感洋溢胸中;“树”所散发出的浓浓绿意,为我们在炎炎夏日送来阵阵清凉;“船”、“帆”象征着美好的未来,带给我们无限憧憬和希望。以上这些意象符号处处洋溢着爱的旋律。由此可见,谭梦琳诗歌中意象符号的产生与其诗歌主题有着密切的联系。
二、 意象的产生与诗歌风格密切关联
谭梦琳诗歌舒缓的节奏,和谐的韵律,柔美的语言,给人带来无穷的美感。她的诗歌能够把我们带入优雅迷人的世界中:“也许不该看着你的眼睛却沉默那山依旧葱绿那水依旧流淌独不见你树枯了根还在你去了相思还在”(《永远的记忆》)葱郁的山林,清澈的溪流,让一切喧嚣远离。
以意象作为切入点,我们不难发现意象与风格之间相互作用、相互影响。正如海子的诗歌对家园土地有着一种深深的迷恋,因而他的“村庄”、“麦地”、“草原”、“河流”、“麦子”等一系列的意象都具有“家园”意识。谭梦琳诗歌的风格是优美的,她诗歌中所选取的“星光”、“明月”、“花朵”、“树”、“船”、“帆”这些意象都能让我们感到一种舒畅和愉悦,这些美好的意象构成了她优美的诗歌风格。同时无庸质疑的是,正是由于诗人追求优美的风格,她才会选用这些具有美感的意象。总之,谭梦琳诗歌意象的产生与其诗歌风格密切相关。
三、 意象的产生与诗人女性身份密切关联
女性创作的一个极为显著的风格就是阴柔美,它委婉含蓄又极富深情,给人以美的享受。冰心在1923年出版了诗集《繁星》和《春水》,共收小诗300首。诗人从抒情和哲理两个方面去描写母亲之爱、童年之真、自然之美。诗中 “星”、“月”、“花”、“树”、“水”之类的意象随处可见,无不体现出一种柔柔的情怀、深深的眷恋,唤起人们对生命的热爱,唤起人们奋发向上的激情。谭梦琳这位黄土高原上的女诗人,以其清新、质朴的语言涤荡着我们的心灵。作为一名女诗人,在谭梦琳的诗中也常常可以看到 “星光”、“明月”、“花朵”、“树”、“黄昏”、“船”、“帆”等意象符号,由此我们可以看出女诗人们共有的心理特征和兴趣爱好。因此,我们可以说,谭梦琳诗歌意象的产生与其女性身份密切关联。
综上所述,我们从三个方面分析了谭梦琳诗歌意象产生的原因。诗歌是多种要素的集合体,每个要素都相互作用,相互影响,共同构成个完整的诗歌世界。我们对其中任何一个要素的分析都有利于深入解读诗歌,更好地阐释诗歌的内涵。
参考文献:
[1] 严春友著:《生命如诗》,《〈北方有一个女孩〉序》。
关键词:超验主义;自然;弗罗斯特
童年时代的弗罗斯特便开始接受爱默生超验主义的影响,母亲喜欢爱默生的诗作,当时社会上也流行读爱默生,他便是在这种文化信仰环境中成长的。弗罗斯特的一生有很大一部分是在新英格兰的农场中度过的,在里德农场中,他沉浸于自然,与自然亲密接触,这对他以后的创作也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从弗罗斯特的诗歌中,我们可以轻易地发现他对自然万物的热爱,找到他曾与之相处过的新英格兰风光。
弗罗斯特继承了爱默生的“自然是精神象征物”思想,并将其内化为自己的理论融入到诗歌中去。自然万物是弗洛斯特的创作之源,他选取各种自然风光与人类的心理呼应,将自然变为他所特有的理念。“树”这一意象多次出现在弗罗斯特的作品中。著名诗作《雪夜林边停留》中的“树林”是可爱幽深的,此处“树林”是安眠憩息之地象征。《枫树》中的“树”意味着生命的延续,探索母亲在死前为女儿取的名字的深层含义,饱含了母亲的爱意与祝愿。就算母亲已经去世,精神上她还是存在的。树在生活中随处可见,它的生长轨迹跟人类很是相似。秋日泛黄飘零落地时,在弗洛斯特眼里成了生命的凋亡,引发诗人的万千感慨。他也发现树叶的凋落并不代表生命真正意义上的消失,生命是无限循环的。树叶在秋天凋落之后,经过冬日的风雪,春日之时会再度绿意盎然。在弗罗斯特的诗歌中,“树”是神圣的存在,这种超越现实的意象正与爱默生的超验主义诗学思想相契合。
爱默生认为,宇宙是由自然界和精神组成的,自然界是精神的象征,而精神是超越一切的。人只有从尘世的喧嚣中脱身出来与有形的自然独对时,才能看到或听到无形的自然,即感受到作为神意的自然在有形的自然上的显现。弗罗斯特的诗歌正如他的一生,朴实无华,根植于新英格兰朴实的乡村文化。作为整个诗歌历史上重要的自然诗人,弗罗斯特对自然进行了精心的感性描述。生活中司空见惯的自然景象经过笔墨的雕琢,再次以视觉形式展现给读者,此时的自然已不再仅仅作为物象存在,而是成为了普遍的理念,升华为精神。爱默生说:“事物转化为诗歌正像它们转变为更高级的有机形式一样。每一种事物之上都存在着自己的精灵或灵魂,如同事物的形式被眼睛反映出来一样,事物的灵魂则被诗歌反映出来。”
弗罗斯特的诗学思想中,自然是存在于人类之上的,是神秘而伟大的。在弗罗斯特的很多自然诗歌中,他都是怀着一颗虔诚的心对自然进行探索。《致冬日里遇见的一只飞蛾》中,弗罗斯特选取了一只意欲起飞却又无力振翅的飞蛾作为主体。此诗表达了他对飞蛾这一渺小生命体的同情,他平等地对待自然中的各种生命体,怀着ψ匀坏尿诚敬畏之心展现了自己对飞蛾的担忧之心。
“自然”在弗罗斯特的诗学思想中有两层含义,一方面人们在自然中苦苦探寻,守望上帝;另一方面上帝从自然中渐渐消逝,人们无迹可寻。想要找到“上帝的花园”,必须要发现人类与上帝的联通之路,而这条路正存在于自然中。弗洛斯特在《上帝的花园》中指出,这条“笔直狭窄的小路”是需要顿悟的,人类只有通过对自然的感悟才能找到路的踪迹。我们在自然中徘徊,守望者上帝,企图可以看透上帝的神圣旨意。上帝是自然的所有者,所以自然也是神圣的,自然界的万物在不同多方面反映出上帝的旨意。然而,人类在发展过程中,逐渐掌握了各种能力,开始与自然发生各种冲突。科技的进步,欲望的膨胀,种种因素使人类不再坚持如一地追随着上帝,对自然进行了残忍的杀戮,弗罗斯特在诗中也通过不同的意象展示了人类与自然的日渐阴暗的关系。人类不顾后果的恶行把自己置于尴尬之地,使通往“上帝的花园”之路不见踪迹,上帝渐渐从自然中消失,上帝的神圣旨意也难以揣摩。
弗罗斯特的诗歌普遍以轻快地语调开篇,着重笔墨展示乡村风俗和自然风光,结尾蕴含深意,通篇以精巧的格律和隐喻手法隐藏人生哲理。这类诗歌中抒情诗居多,体现出弗罗斯特诗歌创作的独特性,揭示诗意之下的真正价值。
参考文献:
[1]罗伯特・弗罗斯特.罗伯特・弗罗斯特诗集 [M].曹明伦,译.沈阳: 辽宁教育出版社,1998.
[2]孙梅琳.对罗伯特・弗罗斯特自然诗作的新认识 [J].外国语,1996(01).
[3]蒋显文,罗伯特 ・ 弗洛斯特的创作思想及其诗歌特点 [J].外语学刊,1995,(03).
说到诗人张振民,我和他可谓是交往多年的师生及文友了。1987年他刚踏进西北民族学院时,我也刚刚留校工作两年多,由于我恰好留在校报编辑部,而他又是在班里年龄偏小的“热血青年”,对诗歌投入了满腔的激情与活力,最多时一天可连续创作二十首诗作,可谓速度惊人。
记忆中大学时代的张振民,外表瘦弱单薄、衣着简朴,典型的山东汉子;其内心的激烈与能量却常如火山般爆发,是当年班中不可多得的作家“天才”。常有作品在校内外各大报刊发表,包括《飞天》月刊的“大学生诗苑”栏目等全国有影响的刊物专栏。业余时间,我们也曾常常在一起交流探讨过文学创作,甚至曾热烈地争论过,倾心地交谈过,是真正意义上的文朋诗友,并且因对文学的共同追求和爱好,成为相互信赖、彼此尊重的好友。果然,他没有辜负西北黄土高原对他的雕塑,更没有愧对黄河母亲对他的厚望,如一只满载着诗情与憧憬的风筝,飞回到故乡山东那大海般宽阔的怀抱。先是在文化馆工作,历任创作室创作员、创作室副主任、主任;办公室主任、副馆长、馆长及文化局副局长、政协常委、济宁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山东省农业管理干部学院兼职教授等职。期间,虽说常常是杂事、俗事缠身,但他作为诗人的气质和天性却始终未变,依然钟爱诗歌胜过一切,投身创作激情澎湃。短短几年间,一鼓作气地连续推出了《还犹豫什么》、《并不轻松》、《太阳出世》、《大路朝天》、《草色入帘青》、《爱你不亏》等等诗集,而且每隔一、两年有新作出版时,他都提前打电话告诉我,并且我也是兰州母校中先睹其新作品集子的友人之一。每每捧读,都明显感觉到张振民的诗歌中少了一份学生时代的书卷气,而多了几许对现实生活与未来梦想的深情讴歌与大胆追求。不仅他的诗歌在日益成熟起来,他本人也渐渐地“发福”起来,越来越具备“山东大汉”的典型诗人气度。而且更为难得的是他的诗较学生时代明显地成熟和老道了许多,更具备了对火热现实生活的深刻理解和不俗感悟,越来越从最初学生时代的朦胧意象而变得聪颖质感,雅俗共赏,令人爱不释手;如在《太阳出世》中的《重返故里》一诗中,诗人这样深情讴歌到:“沿黄河流向/自东向西/你看一看吧,请听一听/屏信气息/我感喟/我流泪/激动难抑/那里曾有我亲手垒起的石级/那里看我亲手扫净的土地/我曾发疯般地酷爱那棵小树/我,生命的绿叶中/我不能没有你/如果/如果再让我重新选择/兰州啊/请接收我吧/我亲爱的黄土地/ 我以一个山东大汉的身躯/向你鞠礼……”质朴的语言,炽热的情愫,坦荡的表白,把诗人对“兰州”的深沉眷恋之情抒发得如此酣畅淋漓,感人至深。同样地,在另一首题为《唱给祖国》的作品中,作者这样咏叹道:“我歌唱阳光/我歌唱阳光一样的党/我歌唱红旗/和红旗一样的武装/我歌唱人民/和人民一样的土壤……”诗中运用层层递进的排比手法,把诗人对“祖国母亲”的深厚感情渲染得十分浓烈。除此而外,现实生活中司空见惯的许多事物和自然现象,如土地、粮食、阳光、河流、苔痕、枣花、被子、枫叶乃至“鱼台大米”、“一块红布”、街市风景、春夏秋冬四时变化等等都会在诗人的丰富想象下,化作精美、空灵的诗歌意象进入人们的视野,拔动着读者的心弦。这是因为在诗人张振民的心中,始终蕴藏着一个“向外喷火”的“心底的春天”,即诗歌的“春天”,激情的“春天”;如在诗集《爱你不亏》中这首名为《我心底里的春天向外喷火》中如是写道:“我心底里的春天向外喷火/我,一手抚摸阳光/一手抚摸生活/美和爱把善良团团围住/围住米、酒、油、馍、围住蜜和梦以外的山坡……”由此可见,诗人把诗歌与大地、与生活紧贴起来,用生活的“米酒”酿造出诗歌的“甜蜜”和理想境界,处处流溢出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相结合的风格特点。的确,来自于基层,而又紧贴大地母亲,用“诗耕地”,“结出粒粒饱满的种子”,诗人曾这样写道:“不难发现/脚下的土地在诗歌里灿烂/前景是多么诱人/美好的明光在原野里流淌/在生命里流淌/在我们心中诗一样高高在上。”从中给人以深刻的启迪和感受,就像著名诗评家耿建华所评价的那样:“张振民诗歌的想象丰富而奇特,他诗中的意象虽大都取自于自然界和日常生活,但是由于想象的光照,都使他们变得五彩斑斓,光彩夺目。”著名评论家谢明洲先生在《诗,走在路上》的评论中指出:“振民的诗,浪漫、自由、洒脱,不着边沿却颇具新意的想象,着实深印了他生命的影子,深印了他骨子里渴慕美德的本质。……比如这样的诗句:‘你说迎春花在我窗前照耀着另一个世界/我说这是夜来香让一朵玫瑰凝结//你说雪花背后有一行文字/不知谁在书写/我说一片玻璃上写满了我看不懂和更多的感谢。’”谢先生还说:“在《草色入帘青》的许多文章中间,强烈地涌动着诗人所固有的一种热枕,一种不安,一种偏执,一种坦荡,一种无序和错乱――它们构成了振民的诗歌风景,起伏的、耐读的,有些绝妙而不易凋零的诗歌风景”。特别是他的新诗集《我的黑夜比你长》出版以来,更是好评如潮。著名诗评家吴开晋先生在题为《捕捉瞬间感受,营造多彩意象》一文中评介到:“辈诗人着力于对现实生张振民先生是齐鲁诗坛很有影响的诗人,赠我的诗集读后令人感到清新可喜。他的创作手法,既不同于老一辈做正面描述或采用直抒胸怀以达情,也不同于先锋诗人热衷扑朔迷离式的超现实幻觉,而是以自己独特的艺术敏感力捕捉瞬间的感受,开掘更加广阔的感觉和思维空间,然后再通过营造多姿多色的意象世界加以展现,这就更增加了诗味儿,又不至于把读者引入艰涩深奥的迷途。”
北京外国语大学的博士生导师龚丽平教授也在《汉诗和英美诗歌的意象研究》中,以张振民新诗集《我的黑夜比你长》作为范本进行汉诗与英美诗歌意象解析,不仅撰写出了有份量的研究文章,而且还组织学院英美专业的硕士研究生集体翻译并研讨张振民的诗歌作品。她在文章中指出:“诗人张振民出生在60年代末期,在诗的田地已辛勤耕耘20多年。他的诗歌里有第三代诗人呼吁的个体意识,又有英美诗歌的渗透,还有民族本土精神。因此,读他的现代诗可以领略不同于传统表达形式的意象,无不含着外国诗歌的影响。”“在诗集《我的黑夜比你长》一书中,运用了大量的比喻、夸张和象征等手法,突破了传统诗歌不重视‘象’的局域,突出了‘象’的作用。”
总之,在世纪之初,诗人张振民以他的别具一格的现代诗精神,为我们打开了一扇通向新世纪的心灵之门。
乘着诗歌轻盈的翅膀,自由飞翔于诗歌的王国。诗人张振民先生迄今已在全国120家报刊和近十家出版社出版、发表诗歌、散文、小说、评论和被翻译、获奖、转载等文章1570余篇;尤其是新诗集《我的黑夜比你长》已被译成英文《My night is longer than yours》正在出版中。据悉,在今、明两年内,又有第八部和第九部作品集即将付梓。而且最为与众不同的是,几乎他所有的著作均“无序无跋”和“后记”之类的附丽文字,追求的是纯粹的现代诗的自由精神,彰显出诗人足够的自信和内敛风格。正如他的诗《岁月的高度》中发出的感慨:
岁月站了起来
仿佛白塔山生长的杂草
越站越高
风舞动
岁月的脸脱落一层皮
因霉变渐生绿毛
深度有水有泥沼
上升的牙齿
爱如清风润物无声
Cole夫妇及其两个女儿Elise和Brenna、儿子Will对素昧平生的我们甚为友好。平日持重、沉稳的Thomas,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这里普通民众对待远方来客的挚诚,与家乡父老可以相提并论。
近一周时间里,打动我们的事儿很多。尤其是感恩节晚宴上,Brenna“我感谢我的父亲”的话音尚未落地,泪水却早已湿润了脸颊,直教全桌老少叹啧绵延。Cole夫妇对儿女甚至路人的爱,如微风般轻柔,却足以撼动各式人等的坚实心墙。
母爱如柔和月光洒满人间
感恩节前夜,忘记何故谈及母爱。我把为母亲创作的一首诗歌The Night给Cole夫妇看。诗中,我将母亲比作漆漆夜空里的一圆皎月,母爱喻为轻洒人间的柔和月光,自己则是沐浴在月光中自由徜徉的一颗星星。从拥有月光时的“wanna fly”到失去月光后的悲戚肠断,又到梦回昨夜月圆时的欣喜欲醉,我示之以诗词的情感脉络。他们感动了,Cole夫人Marianne希望我在次日的感恩节晚会上把诗歌展示给大家。
感恩节那天游览了哈佛大学、麻省理工学院之后,看到Cole夫人送来的诗歌打印稿和她的留言。
我自己也想试试:我的母亲,一位斗字不识却至善至柔的农村妇女,是否可以触动地球这端不同肤色的人们。在台上,我简单介绍了我的母亲。并且说:我的母亲,是我今生所见到的所有母性中最美丽的一位!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深深震撼着我的心灵!我不曾胆怯,英语虽非母语,但自己清楚The Night是用心而不是用手写出来的。我亦不再内敛,爱之伟岸不能不令我情不自禁。朗诵完诗歌后,我说:母亲9年前走了,却从未弃我而去,其轻柔之爱无时不在!母亲的爱还在,友人甚至路人的爱还在,我并不孤独,是真正的幸运者!
走下讲台的那一刻,看到了起身站立的Phylis Lawecki女士等热泪反射回来的晶莹亮光,耳边是潮水般的掌声。后来UB的一位中国学生告诉我,方才我介绍诗歌的时候,她的Host Family一直在哭。我再次感受到了自己心爱母亲的伟大!母爱轻柔而撼人肺腑
第二天,韩国友人Eun Joo Kim给我转来一首诗,是一位叫做Velma Bauer的波士顿人写的。她说,Velma Baue r的母亲同样死于癌症,诗歌也是为缅怀她那温柔善良的母亲而创作的,请Eun JooKim务必转交于我。在Baynes街道自己租住的房间里,我逐字逐句品味着VelmaBauer的诗。读到的不是文字,而是人类脉搏跳动的共同韵律。我知道,全世界的母爱,都是轻柔而撼人肺腑的!
回来的路上,来自多伦多的Tim对我说,我的专业是金融,可是我的最爱为何是诗歌与散文?是否可以考虑转换一下研究的方向?
关键词:余光中 文化认同 原乡归一
一、对传统文化的认同与坚守
在台湾的乡愁诗人中,余光中显得最为耀眼和典型。他的成长历程非常坎坷,从小就和母亲逃难至台湾,对故国亲情的守望为后来的诗歌创作埋下了乡愁的种子,而当他移居他乡,原有的母体文化与本地的文化发生冲突时,诗人在这种文化的冲突和碰撞中更加清醒地认识和感受到民族文化传统的巨大价值。他的诗歌体现出对本民族传统文化的认同与坚守,体现出强烈的民族特色。如在《我之固体化》一诗中,诗人这样写道:“在此地,在国际的鸡尾酒里,/我仍是一块拒绝溶化的冰――/常保持零下的冷/和固体的硬度。/我本来也是很液体的/也很爱流动,很容易沸腾,/很爱玩虹的滑梯。/但中国的太阳距我太远/我结晶了,透明且硬,/且无法自动还原。”当诗人置身于文化碰撞之中时,这种“拒绝融化”的宣言和以“冷”和“坚硬”为特征的对传统文化的坚守与捍卫,让读者感觉到强烈的民族意识。
优秀的诗人总是善于从本民族的历史与现实中吸取丰富的营养,虽然余光中在21岁时就离开了大陆母体,但他的诗歌作品却一直和本民族的历史息息相关。无论是在台湾、香港还是在大洋彼岸的美国,他的诗歌总忘不了从本民族的历史与现实中发掘素材,并打上鲜明的民族印记。他在《白玉苦瓜・自序》中说:“到了中年,忧患伤心,感慨始深,那枝笔才懂得伸回去,伸回那块大陆,去蘸汨罗的悲涛,易水的寒波,去歌楚臣,哀汉将,隔着千年,跟古代最敏感的心灵,陈子昂在幽州台上,抬一抬杠。怀古咏史,原是中国古典诗的一大主题。在这类诗中,整个民族的记忆,等于在对镜自鉴。”[1]于是,我们看到诗人在《白玉苦瓜》中这样写道:“一只苦瓜,不是涩苦/日磨月磋琢出深孕的清/看茎须缭绕,叶掌抚抱/哪一年的丰收像一口要吸尽/古中国喂了又喂的乳浆/完美的圆腻啊酣然而饱”,在这里,诗人凭借敏锐的艺术目光,截取收藏在台湾故宫博物院的“白玉苦瓜”这一意象,将真实厚重的历史感和爱国的情愫注入到故宫博物院的文物“白玉苦瓜”中,从而体现了浓厚的中国文化传统和饱满的民族意识。
作为一个热爱祖国和文化传统的诗人,余光中还在其创作的乡愁诗歌中将个人体验与祖国之爱以及民族之恋融为一体,凝结成内心深处强烈的中国情结。除了《白玉苦瓜》外,余光中还创作了其他一系列此类主题的乡愁诗,如在《黄河》一诗中,诗人这样写道:“我是在下游饮长江的孩子/黄河的奶水没吮过一滴/惯饮的嘴唇都说那母乳/那滔滔的浪涛是最甘,也最苦/苍天黄土的大风沙里/你袒露胸脯成北方的平原/一代又一代,喂我辛苦的祖先/和祖先的远祖,商,周,秦,汉”。在此诗中,诗人对黄河哺育祖先作了生动形象的描述,同时又用了一个“远”字,将祖国母亲对祖先的养育之情推向了更高、更深的层次,并以“商,周,秦,汉”四个朝代来对远祖所处的时代进行细化解读,由此可见诗人对祖国母亲的热爱与认同。又如在《寻李白》一诗中,诗人这样写道:“樽中月影,或许那才是你的故乡/常得你一生痴痴地仰望?/而无论出门向西笑,向西哭/长安却早已陷落/二十四万里的归程/也不必惊动大鹏了,也无须招鹤/只消把酒杯向半空一扔/便旋成一只霍霍的飞碟/诡绿的闪光愈转愈快/接你回传说里去”。在这里,余光中展开了想象,传神地写出了李白对故乡的深情仰望。诗人借助李白这一历史人物,怀古咏史,通过描写李白的记忆,来进行自我的再认识,并以此实现对优秀传统的继承,传递出对传统文化的认同与坚守。
二、对祖国大地的回归与依恋
余光中的乡愁诗除了体现对中华民族历史与文化的认同外,还体现了对祖国大地的回归与依恋,从而体现出诗人浓郁的原乡情结。由于历史的原因,余光中离开了大陆漂泊到了台湾这一个小岛,诗人的生活被一个无法改变的历史事实所影响:与原乡脱节,被逼离乡背井,寄居于异地的陌生环境之中。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诗人饱受对祖国母亲的思乡之苦,这种相思在其人到中年时显得尤为浓烈,这正如诗人自己所说的:“小小孩的记忆,30年前,后土之宽厚与博大,长江之滚滚千里而长,巨者如是,固长在胸臆,细者即如井边的一声蟋蟀,阶下的一叶红枫,于今忆及,亦莫不历历皆在心头。不过中年人的乡思与孺慕,不仅是空间的也是时间的,不仅是那一块块大陆的母体,也是,甚且更是,那上面发生过的一切。”[2]通过余光中的乡愁诗,我们看到他书写出了一个历史时期漂泊在台湾的无根者的悲情,在著名的《乡愁》一诗中他这样写道:“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而现在,/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
在中国优秀的传统文化观念中,家被视为生命的本原,中国人天然就有着深深的恋家情怀和怀乡情结,故土和家乡的兴衰与变迁始终在影响着中国人的行为和思想。余光中自然也不例外。“游子思归、落叶归根”的家国意识始终在牵动着他内心敏感的神经。于是,他在对童年的追忆中找寻慰藉,在诗歌创作中融入浓烈的思乡之情。大陆故土的山川河流、名胜古迹、地方习俗甚至家乡风情,都被描绘得意趣盎然,形神兼备。如在《当我死时》一诗中,诗人这样写道:“当我死时,葬我,在长江与黄河之间/枕我的头颅,白发盖着黑土/在中国,最美最母亲的国度/我便坦然睡去,睡整张大陆/听两侧,安魂曲起自长江,黄河/两管永生的音乐,滔滔,朝东/这是最纵容最宽阔的床/让一颗心满足地睡去,满足地想”。又如在《大江东去》一诗中,诗人写道:“大江东去,枕下终夜是江声/侧左,滔滔在左耳/侧右,滔滔在右颊/侧侧转转/挥刀不断//失眠的人头枕三峡”。在这里,诗人将自己对长江的思念之情写得细致入微,由此可见作者思念之浓烈。此外,在另一首诗歌《乡愁四韵》中,余光中则通过反复地咏叹直接地书写出对祖国大地的回归与依恋之情,诗人这样写道:“给我一瓢长江水啊长江水,/酒一样的长江水,/醉酒的滋味,/是乡愁的滋味,/给我一瓢长江水啊长江水……/给我一朵腊梅香啊腊梅香,/母亲一样的腊梅香,/母亲的芬芳,/是乡土的芬芳,/给我一朵腊梅香啊腊梅香。”又如在《中秋月》一诗中,诗人借中秋之月同样书写出对故国的无尽依恋:“一面古镜,/古人不照照今人/一轮满月/故国不满满香港/正户户月饼,家家天台/天线纵横割碎了月光/何日重圆,/八万万人共婵娟。”
由此可见,在余光中创作的乡愁诗歌中,我们看到了他对传统文化的认同与坚守和对祖国大地的回归与依恋。无论在创作中如何地自由挥洒,他都在告诫着自己,一个客居他乡的“浪子”无论如何都必须回到自己的故乡,回到自己归属的民族,同时认同传统的历史和文化并将其发扬光大,余光中也正是通过其创作的乡愁诗来告诉人们,自己的故乡在永春,自己的文化之根蕴藏在绵延五千年的炎黄文化里。
注释:
[1]余光中:《白玉苦瓜》,台北:大地出版社,1992年版,第6页。
海子被写尽了谈完了便成神话,热爱海子的人很多,包括我自己,深爱着海子。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在北京求学。求的是中文文学之类的学,有点虔诚有点神经质,算半个文学青年半个混混级人物。那时候圈子里谁都可以成为好朋友,前提是谈海子,对海子的熟悉对海子诗歌的理解,在每日关于海子的话题里便成为知己了。
那时候我听大家谈,听大家朗诵海子的《亚洲铜》、《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我听得懂了,或者根本就不懂。我看谢冕、西川、骆一禾或苇岸写海子的文章,慢慢就喜欢了海子。我开始读他的诗,追随他的足迹,一段时期,我成了海子尘世的影子。海子让我走进一个飞翔翩翩的世界,我徜徉在他童年幻想中的梦境之河,走在他洒满阳光飘着花香的五月麦地,感受他笔下草原古老而清新的风和秋天丰收的果实,我看到牧羊小姑娘温暖无邪的微笑
从他的诗中,寻找明净,澄澈和悠远。
我在北师大读的作家班,牛汉、任洪渊、王家新常在诗歌课给我们讲诗歌,他们都会谈起海子。我们比较喜欢西川的课,他是海子北大同学,诗歌的兄弟和挚友。人长得俊雅深沉,说话也有趣味力量。最重要的他讲起海子,必会绘声绘色谈一阵,海子的趣事海子的性情,然后用他浑厚的男中音读海子。“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笼罩/姐姐,今夜我只有戈壁/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西川沉于一种诵读,带着七分的情绪,很有感染力。我们可以感觉他眼里盈了绿水,诗人内心肯定装了很多的东西。
我心中已是有了“雨水中一座荒凉的城”。
以后,我参加过关于纪念海子的诗歌朗诵会,也看了大量朗诵海子诗歌的视频。诗人也好,专业朗诵家也好,我没有了那种震撼和感觉,我也只有了“天空一无所有”。
倒是在凤凰中文台看海子母亲读海子的诗,这位没有太多文化的农村女性,普通话也实在太普通,但读得非常诗性诗意。“亚洲铜亚洲铜/祖父死在这里父亲死在这里我也会死在这里/你是唯一的一块埋人的地方//亚洲铜女亚洲铜//爱怀疑和飞翔的是鸟淹没一切的是海水/你的主人却是青草住在自己细小的腰上/守住野花的手掌和秘密……”她的声音和神态一直在我脑里,让我感到了麦地的光芒和情义。很长一段时间我把亚洲铜这首诗挂在嘴上,神情一如海子母亲的庄重。我以为她是真正理解这一片黄土地,理解和痛惜他的儿子的。也许她就是一首诗,一片麦地,因此才有了诗歌的儿子。
海子死时25岁,也许死才能成就海子,成就一首伟大的诗,也成就他的麦地和姐姐,让他得以涅槃与升华。让我们记得安徽怀宁的高河,也是埋葬我们的地方。
海子生前太孤单,也太绝望。
诚如西川所说,海子的生活缺少一双有力的大手,没人把他从铁轨上拉出来,他的肉体终是在火车轮下分裂。
海子死于1989年3月26日,至今22年,我认定他22岁。
如果不是山海关他的卧轨,不会有这么多人谈论海子,不会有这么多人知道海子。中国的诗歌史上,也将少却一段光彩和传奇。
最先预见海子将成为时代神话的是西川。我想,如果不是一个群体的不懈努力造神,海子也难有今日的荣耀,他的村庄和麦地也难有这金色的阳光。
尽管海子作为时代或诗歌的精神和象征,死亡的诗人使他的诗歌和灵魂永恒。他是幸运的,但我们应该看到,海子死后,我们的诗歌没有太多的幸运,我们的诗人也没有多幸运。同样,有着很多优秀或不优秀的诗者,他们跟海子生前一样,落寞、伤情,他们已自杀或准备着自杀。但是,他们再难有海子的幸运。
精神总是被嘲讽的,诗歌尤甚,诗人尤甚。
我常想,假如海子不死,这个世界能包容他吗,这个冷硬的社会能认同他吗?
这功利的人类很难放过他,尴尬和寂寞将伴随他一生。
海子是单纯的,干净的,诗人的心灵是高贵的。他在诗歌的道路走得很深很远,他忽视或无力于生活中的物性。
人总是世俗的、市侩的。海子来自农业,经济拮据。他尚算五官齐整,但不修边幅,头发凌乱,衣着寒酸。他个子矮小,干瘦,谈不上精干性感。他整天沉浸于诗歌哲学而心远于生活,没有太多的生存技巧。他的宿舍时常凌乱狼藉,散发着一股馊味。海子经常受着排剂和歧视,他无法适应那里的环境,又无力找到真正适合自己的工作。是的,他曾想过离开,到海南或那个地方。他不愿象别人一样勾心斗角毫厘必争,无意鸡毛蒜皮的计较。而任何一个群体难免吱吱歪歪,不愿做生活中的小人,便必被小人当作小人。除非你象俞心樵所说的,只有巨人,才会知道我是巨人。他的不屑便成了他的偏颇,这是世俗庸众大爷们无法容忍的。
这个从乡村中走来孩子,依然农民的质朴。他渴望城市光芒的照耀,却在这个城市中找不到一把椅子。他无所适从地猫在客厅里,不知道主人要对他如何的客气?他缺乏友谊,茫然爱情,他渴望“有一所房子,春暖花开,面朝大海”。但是他土老帽又囊中羞涩,性格内向,很难赢得女性的青睐。在他的诗歌中,很多质询拷问,他是无奈的伤感的。处于青春骚动的他,难免有着性压抑的苦闷,他甚至羞于看一眼美女的裙子。他象我所处在的伶心岛一样,黑海恶浪,遍布蛇蝎。他恐惧,痛苦而又无奈。他孤独成“王”,自封为太阳,并要成为太阳进入太阳。这些无疑宽阔了他的内心也拓展了他的诗歌,让他走火入魔而具了神性,走向无限。
在生活和诗歌中,他颠沛流离,无家可归。他伤心痛绝,无力握住一滴眼泪。象西楚霸王,孤苦绝望,唯有一戮。海子,这个以诗歌为王的“王”者,最后把自己推上断头台。
“当我痛苦地站在你的面前/你不要说我一无所有/不要说我两手空空”他贫穷、孤独,家徒四壁。他没有电视机、录音机,甚至收音机。他不会跳舞,不会游泳,不会骑自行车。他每天在单调的读书写作中度过,他看不到前途看不到希望。不能融入一滩浊水,共同进退,必须会导致更多的压力。这使得他惶恐、敏感。他躲进小楼成一统,将他心中的纯粹和激情,一心地用于创作中。“我把石头还给石头/让胜利的胜利/今夜青稞只属于自己/一切都在生长/今夜我只有美丽的戈壁空空/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这姐姐令我落泪。诗人走向孤独,走向无以复加的疼痛,漫入无边无际的酸楚。这世,果然便容不了一颗纯洁而浪漫的灵魂。
海子的诗是激烈的,由一个乡村水质的温和,而在幽暗阴霾的包围里化为烈火。他在心慌害怕里放弃了诗歌中的母性、水质的柔情而转向了父性火质,象老夫子一样让诗歌构成他的城堡和利器,在暗世燃起烈焰。他不胜孤寂而自虐,当黑夜从大地上升起,他的大火便有了迦太基女王狄多自焚的况味,他抵达自戮。生命得以极致,丰收后,大地一片荒凉。
我读过海子大量的诗,他的内心深处是广阔的有着太多的奥义隐秘,难以进入。但他的诗歌也有着很多的局促和急迫,我们可以从他生活的状态和他生活了15年的农村找寻源头。我也读过很多写他的传记,觉得里面有太多误读。然而我能读懂他的宽阔吗?我常常拿着一本《海子诗选》在海边和野山上哭读。“故乡的夜晚醉倒在地/在蓝色的月光下/飞翔的是我/感觉到心脏,一颗光芒四射的星辰/醉倒在地,头举着王冠/头举着五月的麦地/举着故乡晕眩的屋顶/或是星空,醉倒在大地上/大地,你先我而醉/你阴郁的面容先我而醉/我要扶住你大地”我也和海子一样亲近了大地,与土地与海子痛饮共醉。仰望夜空,心底里有了两分浪漫三分诗意。而对了这落花流水的缤纷世界,我一阵沮丧。
海子一生,活在诗歌和孤单中,这世界没有给他一丝的暖意。他像尼采一样,陷入酒神式的自我狂欢,空虚得无法自拨。
关键词:现代主义 现实 象征 玄学
不论是西南联大诗群,还是九叶诗派,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地位,都可谓举足轻重。而同属于两个诗派的诗人郑敏,在长达六十多年的诗歌创作中,以其对诗歌特有的真诚和对中国文学、文化特有的关怀,不仅保持了奇异的写作活力,还持续创作出了数量可观又高度成熟的作品。从四十年代开始的《诗集1942-1947》,到后的作品《寻觅集》、《心象》、《早晨,我在雨里采花》、《郑敏诗选1979-1999》,她的长达近七十年的写作本身无疑证实了长久的活力是一种生命现象的说法。2004年5月15日在首都师范大学举行的“郑敏诗歌创作与诗歌理论研讨会”上,吴思敬也曾表达了同样的观点:郑敏先生是汉语诗坛上广为人知的著名诗人。她是诗坛的一个奇迹,她终生从事写作的努力,使得她成为九叶诗人中创作时间最长,也是女性诗人中创作生命最长的诗人,是诗坛的“世纪之树”。要想探询诗人几十年的写作踪迹,对早期诗歌的追本溯源应该是一个较为有效的途径之一。因此,本文就将把眼光重点投向郑敏第一本诗集《诗集1942-1947》,结合其诗歌文本,对她早期的文学思想进行深
入探讨。
一、背景介绍
四十年代中国正处在一个战乱时期,民族的灾难使全国人民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了一起,这种全民族同仇敌忾、共担国难的热情更唤起了忧国忧民的知识分子们强烈的创作热情和欲望。郑敏所属的九叶诗派就崛起于那个时代,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们在此期间创作出的作品给当时沉寂的文坛鸣出了一串时代的响炮。
郑敏进入西南联大学习的时间正是在这战乱的年月,具体是1939―1948年,在那大师如云、学术氛围极其浓厚的联大校园里,郑敏接触到了里尔克、艾略特、奥登的作品,并深受冯至、沈从文、闻一多、卞之琳等一代文学宗师的言传身教和英美新批评派大师燕卜逊的指导,迅速成长起来的她很快就创作出了第一本诗集,在文坛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身为一名女诗人,她以其特有的敏锐、冷静的思维与机巧的笔锋,触碰着那个动乱浑浊的世界。
二、文本中折射出的文学思想
九叶派著名的诗歌理论家袁可嘉在其理论著作《论新诗的现代化》一书中明确提出:“现代诗歌是现实、象征、玄学的新的综合传统。”①,他认为:“现实表现于对当前世界人生的紧密把握,象征表现于暗示含蓄,玄学则表现于敏感多思、感情、意志的强烈结合及机智的不时流露。”②从袁可嘉的理论阐释出发,我们可以对现代诗歌的现代化作出这样的总结:“现实”是诗歌观照的客体;“象征”可以说是诗歌的写作方式;“玄学”自是诗人创作的一种状态或是必备的条件。用郑敏的相近友人袁可嘉现代性的诗学理论来探讨她的诗歌中所蕴涵的现代主义文学思想,无疑是可取的。
(一)现实与现代的融合
由于当时的中国缺乏现代主义生存的现实土壤和文化氛围,而现实主义又在逐渐暴露出其“感伤”和“说教”的致命缺憾,一些同受传统文化熏陶和接受过当时西方最先进文化的有志青年们作出了虽无奈却又是最为明智的选择:将现实主义和现代主义机巧地联系起来。他们将诗歌对社会现实的关注和个人的内在精神、将西方文化和东方传统、现实主义内容和现代主义精神特质相融。郑敏就是这群青年中的佼佼者。作为一名有良知的爱国知识分子,在当时纷乱残酷的社会现实面前,郑敏写出了很多充满人道主义情怀的诗作,如《清道夫》、《人力车夫》、《小漆匠》、《盲者》等,其间对下层百姓命运关注和那种平易近人的写作态度,无一不让人深受感动。在《诗人的贡献》中,我们听到了一个真诚的诗人正通过现实世界表达自己最内心世界的呼唤,“他只是低首摘食着/胸前的果实,仿佛要/从那口口的苦汁里/寻得一个平衡的世界”。面对在战乱中深处于苦难的“残废者”和“清道夫”们,诗人像《盲者》一样树立了自己独特的眼光和角度,并没有厉声厉色地抗议、控诉和嘲讽,而是由衷地提出了《战争的希望》,诗人祈祷的这个战后情景不得不令人感动、震撼:“自己和敌人的身体/比邻地卧在地上,/看他们的手臂,压着/肩膀,是何等的无知亲爱/当那明亮的月光照下/他们是微弱地合着眼睛/回到同一个母性的慈怀/再一次变成纯洁的幼稚的小孩。”毋庸置疑,这是一种超出国界的人道主义关怀,也是与单纯的现实主义著作的相别之处。在这样一个紧张的战乱年代,能写出这样超前诗句,不仅需要有超我的终极关怀、良好的哲学、诗学素养,还需要拥有极大的勇气。这对一个柔弱的女子来说,无疑更是难上加难。
总的来说,郑敏诗歌在现实主义与现代主义的结合上,在九叶派诗歌中较内敛,更善于关注和表现个人的内心,从而更偏向于现代主义。且在具体写法和一些精神内涵上,我们发现了很多明显的现代主义的痕迹,特别在运用象征手法上,对现实生活进行了夸张和变形、隐喻与延留的手法。
(二)象征手法的运用
在郑敏诗集《诗集:1942―1947》中,对象征手法的运用最为突出的表现应该是频繁地使用意象,她的《金黄的稻束》、《寂寞》、《岛》、《树》、《墓园》、《鹰》等诗作无一不是给我们呈现出了一个个丰富多彩、意蕴深远的意象世界。九叶诗派另一个重要诗歌理论家唐认为诗歌必须将人类的感情与深沉的意象、情感与经验、感性与理性恰当地组合,才能创造出振奋人心、明亮鲜活的艺术世界。郑敏本人对中国古代老庄思想所传达出的“天人合一”的意境和被她称为英美象征诗派“爆破手”的庞得的意境理论也都非常推崇,并身体力行,自觉地在自己的诗歌中创作出了很多既寄寓情绪又寄寓哲思的意象。我认为意象最大的魅力就是可以把一组组平板苍白的诗行和平常庸俗的诗思瞬间转化成情景交融、情知合一的图景。
爱情是人类文学历程中一个永恒的主题,郑敏的诗歌也不例外。这里重点来谈她的爱情诗:《晚会》一诗中,“我”被象征为是一只从远方归来的“小船”,等待着“海上的晚风”轻轻悄悄地挨近你,来赴一场最自然的约会。“小船”、“晚风”在诗中都有不同的内涵,将原本简单意思在意象的包裹下显得情趣盎然。再引一首因意象的成功运用而轻灵、美丽的小诗《音乐》:
站在月光的阴影里,/我的灵魂是清晨的流水,/音乐从你的窗口流出,/却不知你青春的生命/可也是这样的奔向着我?/但若我们闭上了眼睛,/我们却早已在同一个国度,/同一条河里的鱼儿。
处在爱情中的两个人,纵使是“清晨的流水”和“音乐”般美好,可“阴影”的产生也让不安和怀疑随之出现。但如若用心体会,我们却是身在“同一个国度”、“同一条河里”。可以说,“月光的阴影”、“清晨的流水”、“音乐”、“闭上了”的“眼睛”、“同一条河里的鱼儿”等意象已远远超出了词典中的意思,而被赋予了更加深刻、生动的内容。意象的叠加运用赋予了这首小诗最为生动、鲜活的生命,这种高层次的美使整首诗准确自然而又耐人寻味。
(三)玄学哲思
玄学、哲学和郑敏诗歌的关系可说亲如兄弟,她甚至写了一本直接题名为《诗歌与哲学是近邻――结构-解构诗论》的诗歌理论集,可见诗人对哲学与诗歌亲密关系的肯定。此外,早年郑敏在西南联大主修的就是西方哲学,并对中国传统的魏晋玄学和老庄哲学情有独钟,这样的学习经历促使郑敏成为了一位难得的理性化女诗人,其诗歌能在动乱或和平的六十多年风雨中坚韧不倒,和她表达的对全人类的终极关怀、个体命运的普遍关注以及对生命和生存状态的思考是分不开的。玄学哲思在郑敏的诗歌中已经成为一种特有的品质和素养,是诗人表达个人生命体验和感受的独特方式。《寂寞》的隐喻义既深又广,可以说是个体对生命真谛的探寻或认为是诗人对生命生存状态的一种“去魅”和“显现”。《金黄的稻束》是诗人面对沉默的大地和隐忍的母亲做出的深沉的思考:
秋天的田里低首沉思,/静默。/静默。历史也不过是/脚下一条流去的小河,/而你们,站在那儿,/将成为人类的一个思想。
“大地”和“母亲”在这一刻已经合为一体,在她们“伟大的疲倦”下,升腾起来的是同样伟大的“思想”,坚定、稳固。哲思本身就具有自然、深沉的玄思妙境,在“稻束”、“母亲”、“大地”所隐喻的艰辛与收获的生动画面中,郑敏诗歌中被袁可嘉认为是理解其诗歌“钥匙”的“雕像”感也自然而生,通过这种形象的画面和深邃的哲思,诗人向我们诉说了更加深刻的思想,它是对苦难中国的一种现代性体验。
玄学哲思使郑敏的诗歌既丰富又含蓄。它构成了郑敏现代主义诗学思想中不可替代的部分,让她在最为平常的现实世界中建构初一个个和谐宁静的结构,从中发现生存、生命的哲理和被人类称为是黑暗的无意识世界中的光明。
小结
从郑敏40年代的诗歌创作中,运用新诗现代化“现实、象征、玄学”的综合传统,让我们看到了诗人文学思想中现代主义的气息,使她成为继李金发、卞之琳、冯至、穆旦等诗人之后创作出极具现代性诗歌的诗人之一。对中国传统文化和西方文化的热情,对诗歌和文学的尊重与真诚,使她成为了一棵常青树,一片永不泛黄的“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