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5-30 10:26:12
开篇:写作不仅是一种记录,更是一种创造,它让我们能够捕捉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将它们永久地定格在纸上。下面是小编精心整理的12篇是我是我,希望这些内容能成为您创作过程中的良师益友,陪伴您不断探索和进步。
“你可以否定我的现在,我决定我的未来!”
我觉得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代言人,都是为了自己而活,快乐或悲伤,那是自己的事,与他人无关,也无关他人的事。
人对自己“好”或“坏”都是活,何不对自己“好”一点呢?那么你就该承受一切你应该承受的苦难,总之后,总会有甜头可以吃的,就如同明星孙俪,她出名前为别人撑伞,打杂,但她从不抱怨,只是实打实的干着她应该做的事情,于是她从苦日子里面熬出了头,现在有了自己的家庭和美满的事业,别人都说她是“辛苦二十年,幸福五十年。”她一直都没有在意过他人的眼光,她承受了别人的议论中的苦,做了我们都不愿意去做的事情,但她没有埋怨!她没有逃避?她努力让自己过去的苦日子成为过去式,让过去的苦成为她现在努力的动力。
做自己,不去在意他人异样的眼光,可是嘴上说说,又有多少人可以真的不去在意呢?所以我们活在当下做自己,做一个不完美也不失去本性的人。
“你可以否定我的现在,我决定我的未来!”
我觉得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代言人,都是为了自己而活,快乐或悲伤,那是自己的事,与他人无关,也无关他人的事。
人对自己“好”或“坏”都是活,何不对自己“好”一点呢?那么你就该承受一切你应该承受的苦难,总之后,总会有甜头可以吃的,就如同明星孙俪,她出名前为别人撑伞,打杂,但她从不抱怨,只是实打实的干着她应该做的事情,于是她从苦日子里面熬出了头,现在有了自己的家庭和美满的事业,别人都说她是“辛苦二十年,幸福五十年。”她一直都没有在意过他人的眼光,她承受了别人的议论中的苦,做了我们都不愿意去做的事情,但她没有埋怨!她没有逃避?她努力让自己过去的苦日子成为过去式,让过去的苦成为她现在努力的动力。
做自己,不去在意他人异样的眼光,可是嘴上说说,又有多少人可以真的不去在意呢?所以我们活在当下做自己,做一个不完美也不失去本性的人。
儿时的记忆碎片充斥着大脑紧绷的神经,断续的场景摧残着身心疲惫的脉络,在那募地一瞬,视线模糊不堪,重重的倒落在地。失去了最后的真知,挥霍了仅剩的自我,活在许多的背影之下,太阳下找不到我的身影。
小时候,我们一群玩伴整日的玩在一起,没有心机、没有目的的玩耍。那时候,你是你,我是我。
慢慢的,我们长大了,依然玩在一起,只不过少了一份情感,多了一剂味道,我们各有所求的“泡”在一起,这时候,你还是“你”,我也还是“我”。
相隔的年岁,失去了纯真的感情,换作了麻木的情感。我们从对方身上各取所求,寻找对自己有利的“线索”,卑微的活在别人之下。雨果的《巴黎圣母院》主人公伽西莫多,他是束缚于教皇之下的“奴人”,他也就是教皇的影子,他没有情感、没有思想。可世事无人通晓,他用眼泪找回了自我,换取了真知。他从麻木到人性,经历了人性的考验,最终做到回自己,摆脱了权威的束缚。这漫长的过程需要等待、需要我们的坚持,只有经历了那些,我们才能做自己。
年幼时,我们无法摆脱权威的束缚,因为那时的我们没有能力,可现在,不要再被动的接受命运的安排,请大胆地站起身来,迎着那一轮初升的太阳,找回自己久违的身影。我们有权做自己,有资格活出自我,也许那需要勇气、需要时间,没关系,你还有时间可以挥霍,但那并不是无休止的等待,我们要寻求好的时机,无所畏惧的迎合自己,活出自己。
一个人经历的事越多,胆子也就越小,所以趁着年轻,勇敢的大步向前,没有所谓的害怕,那不存在于我们的字典中。现时代,我们要的就是大胆张扬,不要再绷紧着神经大条。做自己没什么不好,至少那会让我们明白我们所需要的是什么,真正属于我们的不仅限有“他们”给我们的什么跟什么。
也许社会太黑,我们需要借个光,但不要一生一世的借光走,我们要学会“凿壁借光”,发挥主动化作自己的行动。如果你没办法摆脱那种潜意识的追随,请你沉沉地睡上一觉,抛开一切杂乱思想,当i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对着天空大声地喊出“让我是我”,而后跟着自己的想法做自己。
江苏省徐州市沛县湖西中学高二:闫雪
不上网,心里总有牵挂,到了电脑前,心里又是空洞的恐慌---我在等谁 除了呆看着屏幕,还有什么好玩
看着电脑屏幕,想着曾在电脑里出现的每一个影响我的人,他们都是我的朋友,而现在对着那些频频闪现的人,我都有点不敢,或者是不该不该使用"朋友"这一词.
秦伟的出现很偶然,但他却在第一时间走进我的生活,第一次聊天便留了电话,那时他骗我说他在我们学校,其实和他在一起我很快乐,他的短信,他的电话曾经让我不孤单,他会在早上发短信说:猪,起床了.说实话那一瞬间,我会感到幸福.但网络毕竟还是虚幻的,一切东西都那么不可靠.我不了解他,但他却可以玩的我团团转,我们在同一个城市,同一条街,坐公交只隔了两站,他在的地方我经常路过,他去的地方我也经常去,可以说我们有足够的见面机会,但我们都在逃,他没有想过要见我,我也没有想过要见他,因为我怕,不过我还是会硬着头皮,装做若无其事的对他说:"周末我去找你玩吧"他说:"还是不要见得好"这也是我要等的答案,我说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要真的见他,只是就那么固执的说了,他在工作,我在上学,我喜欢在下晚自习后打电话给他,他说他很累,但我还是很任性的缠着他让他陪我聊天,他开心时,会很大声的和我说话,陪我聊很多.他不开心时.总会说快去睡吧,我真的很累...很多时候我都要他唱歌给我听,他每次都拒绝,只是有一次,他很轻易便答应了.但只唱了两句.说实话很好听,所以我喜欢上了那首歌<爱转角>因为它可以让我记住他.后来有一次,在网上遇到他,他说他要离开这里,去南方,要去好几年,他说几年后再见,他还说,他会记住我.一辈子.我笑着回了两个字"太假"他也回了两个字"不假"那时候我已经有点了解他了,也有点看清我们的故事了,他一直在游戏,他对我说的话99%在骗我,而我没有.我一直当他是很好很好的知己.下线后我还是打电话给他,电话那头说:"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停机"停机了 我问自己,他真的要离开了吗 第二天我又跑去上网,我希望可以遇到他,果然我真的遇到他了,我发信息他不回,我问他死了吗 他终于回了句快了,我又问怎么了,他说他不走了,他给我说过他想离开这里,这次又不走了,也许他很失望吧!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下线的时候我对他说:"既然不走了,就把话费交了,我打电话给你"他说好,但他没有做到,从那天起他手机一直停机,而我也没有在网上遇到他,是否他真的已经离开,那么他会记得我吗
L是我哥哥,他是现实生活中的人,但我却选择用网络开始,我加他和他聊天,我们之间的一切都在网络里,所以即使我没天都可以看到真实的他,我也不会和他说话.让他做我哥是真心的,喜欢他也是真心的,但不是爱情,可惜别人不那么想,但或许也是我自己做的太过分了.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以为在这里,在这个不能让我自由呼吸的城市里,我找到了知己,找到了一个可以保护我的哥哥,可是我错了,一切都只是我自以为是而已,他有他的生活,而我只是一时的过客,他会把我和他的聊天内容全说给他老婆听,仿佛是在讲故事,一点自尊都不给我留,更要命的是,我会被他们高二的所有人笑话,仿佛我是一个小丑.也许我们之间还发生和多,但我却只能写这么多,因为只有这些是真实的,其他的都只是故事而已.我想从此以后他都不再是我哥的吧,我为他哭过,为他心痛过,可是这些他理解过在乎过吗 或许我恨他,但我不想恨,因为恨的话那就代表我忘不掉他,上帝保佑,让我快点忘掉他吧.我是个可怜的孩子,我已经受够了被骗的痛苦.
fly龙,一个很久以前的朋友,今年高考了,很庆幸,他还一直记得我,知道吗 我一直以为被人记得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所以他给了我幸福的感觉,我们之间没有特别的故事发生,很平淡,但我一直坚信,平淡是真,所以我们之间很真,我曾经说过不要让他对我这么好,也不要欺骗我,他只回了句,他不会欺骗我.其实我还想问句`那你会不会对我好 `但终究没问,我怕破坏这中平淡,还有就是我怕,怕有人会对我好,我宁愿他们对我不好,也不愿他们假惺惺对我好,就像W像L一直陪着我这个傻瓜做游戏,fly龙告诉我他的密码,我进去过,我也很荣幸,可以做他一生的朋友,我想他也是我想要珍惜的朋友,他要进入社会了,所以祝他成功!
其实还有很多网友;姚军,刘欢,刘哲......他们都让我难忘.只是网络所能承受的现实太少,所以就算是真的话也会被怀疑.....
或许,我忘了写一个很重要的人,我叫他猪,我第一次上通宵他和我聊了整整一夜,或许他忘了,但我一直都记得.从那时起,他便走进了我的世界,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都当他是很好的朋友,也许他也当我是好朋友吧,所以我们都记得彼此,上网的时候,我们会像老朋友一样,互相问候.那种不约而同的默契会让我庆幸好久.直到有一天因为一句玩笑.他开始叫我老婆,刚开始我一直认为我们在玩,但因为另一个男孩的出现,我开始认真.不久后发生了地震,学校经常放假,这便给了我足够的时间和机会,每天下午6点我会准时上网,因为他6点下班,那段时间对于我来说真的很特别,他会说很多关心我的话,开学后我不上网,所以我就打电话给他.我喜欢听他的声音,喜欢听他叫我老婆.其实我喜欢很多事,比如,上网的时候,我喜欢叫他猪,喜欢和他一起听歌,喜欢唱歌给他听.也总是让他给我唱,他曾经说过他是猪,他很笨,所以他只想傻傻的爱他老婆,我问他:"那你老婆是谁啊 "他说,妖精.对!妖精是我,但他爱的却不是我,其实我本就不应该奢望这份爱情的,因为或许我也不爱他呀,曾经以为那样的路我们会走很久,而且我也问过他,我们会在一起多久,他说很久很久,第二天我们就闹矛盾了,因为我在他面前又开了一次玩笑,我提起star,那个我曾经想要他陪我一辈子的男孩,那次他真的生气了,我说什么他都不理我,固执的我受不了低声下气的跟别人道歉,所以我骄傲的说:"以后我们做好朋友"其实说完我就后悔了,我不该那么任性的,所以我还是上网找他,开始他还是不理我,后来他妥协了,再后来他问我,我还是不是他老婆 我说;不是.其实我是想说是的.但他不知道我看着他空间里,他以前老婆的照片,我会莫名的心痛,那么乖巧那么漂亮的女孩,我拿什么跟她比,况且就算他不说我也知道.他还爱着她,很爱.他忘不了她的.所以我说的是;不是.而不是;是.网络永远都敌不过现实,何况我们隔这么远,远到这一生也许都不能见一面.
方伟也是我哥哥,他是猪的朋友,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建立在猪上的,所以我们的对话总离不开猪.我知道他是猪的朋友,他知道我是猪的老婆.仅此而已.很多时候我倒是希望他真的只是我哥哥,而我也只是他妹妹,这些都与猪无关,可事实上我们都没那么做.还有一个男孩,我喜欢叫他笨笨,他总是要我叫他哥哥,我不肯,因为我怕猪会生气.他也是猪的朋友,我是在猪的上和他聊起来的.后来他加了我的,我们会聊很多,开始的时候我只告诉他我是猪的好朋友.因为那时我和猪已经拜拜了,但我会跟他说我老公怎样怎样,他也会说他老婆,他并不知道我所说的老公就是猪,他只知道猪的老婆是她,那个乖巧的女孩.后来他知道了,不过这并没有影响什么,我们之间只是偶尔提起猪,我知道他在海边,所以我要他捡贝壳寄给我,他很轻易的答应了,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做到,但他答应的那一刻,我很开心.
我写下这些东西只为告诉自己,那些年少轻狂的梦不可能做很久,那些我们以为发生的事,其实从来都没有发生过.那些我们以为爱过的人,却永远的爱着我们.
所有的朋友,我爱你们.真的爱.
我希望化作一块千年寒冰,独自沉寂在人世的一角,我不呼吸,也不说话,不哭也不笑.静静的看着那些我爱的和爱我的人,可是在这充满阴晴冷暖的土地上,有太多美丽,太多幻灭,太多精彩,太多的遗憾,让人不忍离去
"哈哈哈.....”我家再一次响出欢乐的笑声,我家是当之无愧的"欢乐家庭”,我更是名副其实的"开心果"。是我一次又一次引来了隐藏在心里的快乐。
爸爸妈妈下班了,我赶忙迅速地丢下未完成的作业,闪电般第飞过去,说:“腾云驾雾也要法力!”妈妈微笑不语,我给她捶背。“啪啪啪,啪啪啪,我是捶背的小专家,不要礼物不要钱,啦啦啦,啦啦啦。。。。。。”逗得妈妈快流眼泪了。我又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杯茶递给爸爸:“爸啊,您说我坏不坏,把戒烟剂丢进去啦!您爱喝不喝,小心牙齿发黑哦!”老爸哭笑不得,说:“我喝我喝!”妈妈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啦!我也跟着一惊一乍,爸爸不好意思地摸摸头,也跟着“嘿嘿”直笑。家里的气氛轻松极了,妈妈爸爸一天的疲劳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一次吃晚餐是,我夹着筷子不知道吃什么,只好看着他们津津有味地吃,口水直流。妈妈见我这模样,说:“多吃青菜,有营养!”爸爸也不甘示弱:“胡萝卜也不错哩!”我的眼睛立刻变成两道弯儿:“都好都好!我是一个不挑食的好娃娃!”
还有一次更好玩呢!爸爸妈妈因一件事吵起来了。我学着聪明的一休脑筋一转,“嘿,有了!”我用一只手将鼻子一提,呵,好一个猪鼻子!我跑到爸爸妈妈的中间,笑嘻嘻地说:“还有两个猪耳朵,谁拎?”爸爸妈妈将不快扔到九霄云外去了,一人拎一个,哈哈,可好玩啦!虽然我的耳朵已通红,但我觉得这一切:值!!哦,友谊万岁,理解万岁!
我是一颗开心果,永远的开心果!我真心希望我家的笑声能传的更远,更远......
爸爸妈妈下班了,我赶忙迅速地丢下未完成的作业,闪电般第飞过去,说:“腾云驾雾也要法力!”妈
9月9号,夏远来到了我生活的城市。还是从前那样清秀,和当初的我一样一无所有。夏远说,不对,至少我们有了彼此。
后来,夏远说之所以选9月9号,是代表长长久久的意思。他说这句话时,眼里有着异样的温柔。
我突然想起一句话,说造物主用泥土造男人时,因为怕男人太孤单,所以趁男人熟睡时,从他身上取走了一根肋骨,这根肋骨便化成了女人。男人只有找到自己身上遗落的肋骨后他才完整。
夏远,我是不是你身上遗落的那根肋骨?
2
夜里迷迷糊糊地去厨房倒水时,发现苏青坐在客厅,我早已习惯她的晚归。
苏青住在我和夏远的隔壁,在夏远来之前,这个房子里就住着我和她。
苏青总是在天黑后浓妆艳抹,喷上劣质的香水,穿着低胸的裙子出门,凌晨两点后才会回来。搬来的一个月后,我才在门口堵住苏青。
我说,苏青,晚上你回来时动静能不能小点。我的头倔强而骄傲地高仰着。虽然我没钱,但刚大学毕业的我,骨子里有的是清高,即使我只能穿着廉价的连衣裙,我照样可以看不起苏青这样的女人。直到某天晚上我突然发烧说起胡话时,苏青急急忙忙地跑到我房间里,关切地问起我,我的眼泪刷刷地掉了下来。从此以后,我和苏青之间便再没有了芥蒂。
我从来没有主动问起苏青的工作,只是在聊天中,她会偶尔说起她工作的那家酒吧――SOS,说起光怪陆离的灯光,震耳欲聋的音乐,疯狂的人群,她的脸上是一片黯淡。只是在提起酒吧的招牌调酒师时,她的眼睛会突然明亮起来。她说,他的手像魔法师的手。经他手调出来的酒,蓝的像海,红的像火,有的甘醇,有的热辣。
我说,苏青,你暗恋他吧。苏青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小女人的羞怯。
3
夏远垂头丧气地说,弦子,我不知道原来在这个城市生活会这么难。
夏远极清高。他每天总是很早出门找工作,在我下班时,他总会准时出现在我公司楼下。远远地看见他时,他总是淡淡地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像扇贝。我的脸在阳光下,便有点隐隐地烫。
快到家时,我们会去旁边的小菜市场买菜,夏远总是不让我拎任何东西。他曾经握着我的手说,弦子,你在我眼里纯洁得像女神一样,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我会把你当宝贝一样地疼,永远。
我把头靠在夏远的肩膀上时,苏青在门口咳嗽了一声,面露羡慕地说,弦子,你真幸福。
终于有一天,苏青红着脸说,调酒师阿木要来我们家做客。苏青的脸上有着从未有过的幸福,特别美。
那天晚上,夏远和阿木一见如故,喝得酩酊大醉。阿木身上流露出的不羁与清高,与夏远都极其相似。只是我隐隐觉得,阿木的眼光总是在我身上游离。
第二天早上,阿木从苏青的房间里出来。
苏青恋爱了。和她的阿木约会前,她在镜子前一件又一件地比划着衣服,不停地问我,弦子,哪件衣服好看。而在某天清晨,我进厨房弄早餐却看到从没烧过饭的苏青在煲汤时,我吓了一跳。过了一会儿,她就蹬着高跟鞋拎着汤一摇一摆地出门了。我感慨地嘟囔着,苏青,你这个恋爱中的女人真是疯了。
4
23岁生日那天,我收到一大束玫瑰花,花里嵌着一封情书,落款是夏远。最后一句话:弦子,让我牵你的手好吗?忽听楼下有人喊我的名字,走到窗户旁探出头,夏远在楼下,他的身后是用蜡烛摆成的一个心形。夏远把两只手举到头上,摆出个心形,傻傻地冲我笑。
我眼中溢满幸福的泪。
晚餐时,夏远慢慢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放在我手心里。是个精致的小盒子。在打开的那一瞬,我的眼泪便一泻而下,搂着夏远呜呜地哭了起来。
盒子里装的是一小枚精致的戒指,不贵,但对于我们来说却已是奢侈。那是和夏远逛街时一眼看上的小东西,当时喜欢得不得了,却因囊中羞涩,没有买。没想到夏远会在今天意外地送给我。
《还珠格格》中,紫薇对尔康说: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现在极贴我心。
5
苏青又开始浓妆艳抹了,我百无聊赖。那天晚上,无所事事的我与苏青去了SOS。
穿过层层疯狂的人群,苏青拉着惊讶的我到了吧台前。还没靠近,便传来一阵阵叫好声,我心里好生疑惑。好不容易挤过人群,苏青便松了我的手跑到前面,喊了声阿木。背对着我们的阿木回过头来笑了笑。看见我时,眼里多了份惊讶。我看着被人群包围着的阿木,灯光下抢眼的黑色T恤,打磨的牛仔裤,不时来个漂亮的高难度动作,我靠近苏青时,她正使劲儿地拍着手。这样的阿木,让所有的人为他疯狂。
表演结束时,阿木在我和苏青面前各放了一杯酒,便转身去招呼别的客人。苏青嘟囔着说,阿木真偏心,你这杯酒叫夜之泪,阿木不轻易调这种酒的,而我的就是普通的鸡尾酒了。我看着阿木忙碌的背影,偶尔传来的眼神,我的心里像被揉了似的,有点乱。
夜之泪入口时,很苦,像极了思念情人的苦。咽下时,却感觉甘甜。
正喝着酒时,有只手悄悄搭上我的肩,我惊叫着甩掉那只手。正欲发怒,苏青暗地里握紧我的手,脸却笑着迎向那只手的主人。白老板,苏青笑着说,别介意,这位是我的小姐妹,她不在这里上班的。那个被喊作白老板的人正色迷迷地看着我,怪笑着说,来这里的无非都是为了钱。
我身后有一只手抓住了那只正欲袭向我大腿的手,是一脸怒色的阿木。身后的一群人在白老板的一声喝下,便涌了上来。阿木在我耳边轻声说,弦子,我会保护你的。那么嘈杂的地方,我却听得一清二楚。阿木把发呆的我推向一旁,对苏青喊着,带她走,快!
苏青隔着人群喊,那你怎么办,声音已是哭腔。我没事,我兄弟们都在。
苏青便拉着我跑了。我的心开始一点一点地变暖,我却感觉苏青的手在一点一点地变凉。
6
有一天下午阿木来时,只有我一个人在家。毫无征兆的,倚在门口的阿木说,弦子,我喜欢你。我一时有点站不稳。
阿木接着说,从第一眼看到你时我就喜欢上你的清纯了,我和苏青在一起,只是想多看看你。我并没有想拆散你和夏远,只是想把我的感觉告诉你,在不伤害任何人的基础上。原谅我的直接,弦子。
恍惚间,阿木激动地抓着我的手。
我回过神来,定睛望去时,他的背后站着泪流满面的苏青。
苏青把自己关在房里,整整两天了。
在这两天里我不停地敲她的门,对她解释着。夏远也加入我的行列,他始终是相信我的。
在我几乎绝望时苏青出来了,衣着光鲜,我惊讶。
倒是苏青笑了,弦子,我想通了,不是你的错。反而,是你让我早日解脱了。或许以后日子长了,我会陷得更深。
而阿木在电话里和夏远说了声对不起,并让夏远代他向苏青说声对不起后,便再无音讯。此后,每次路过SOS时,我总是会想起阿木时常游离在我身上的眼神。
7
似乎又回到从前三人行的日子。
我还是朝九晚五,苏青还是夜归,倒是夏远的业务慢慢有了一些起色。
日子可以过得很有激情,也可以过得很平淡,像流水,慢慢地却从不间断,这样的日子有个名字,叫幸福。
夜里醒来,看见身边熟睡的夏远,像婴儿般张着嘴。我感谢,老天爷待我不薄,让我与这样的男子厮守着。我希望一直可以过着这样平静而幸福的日子。
夏远说,这个城市年轻人多,可以开个酒吧,装修得有点格调,生意肯定好,酒吧的名字就叫弦子。我去看过地方了,正好有个酒吧转让,可是我资金不够。我拿出存折,但依然不够。
还差几万块钱让夏远始终愁眉不展,而在这个城市,我们没有很多的朋友,况且大家的日子都过得紧迫,所以借不到钱。
夜里迷迷糊糊中,总听到夏远在身边辗转着,不时叹息。他说,弦子,你知道吗,这真的是个好机会,我不想一辈子没出息。
某天,苏青突然对我说,弦子你还记得白老板吗?我和他说了你的事,他说,你陪他一回,他就帮你把问题解决。
我有点诧异,甚至有点愤怒。
苏青赶紧说,弦子,我是不忍心看你为钱愁得人都瘦了一圈,实在没办法,只是告诉你这件事而已,决定权在你自己。苏青的语气里,满是委屈。
我伏在她的肩头,脑子如同白纸,没有任何思绪。
夏远到家时说,如果明天再不给酒吧老板答复,就要转给别人了。我拿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夏远过来搂着我说,弦子对不起,暂时不能给你买更好的戒指了。
仿佛有股力量推着我。夏远,我借到钱了,我以前的同学的。我笑着说。
真的?夏远的兴奋,出乎我的意料之中。
我出门时夏远在后面叮嘱着,你出门逛街小心,我在家里等你回来,晚上我们庆祝一下。
我的心锥刺般地疼。夏远不知道,我出门不是逛街,而是去兑现那几万块钱的承诺。
8
在面对那个白老板时,我有种想吐的感觉。我只能紧闭着眼不住地颤抖。我扣上最后一粒扣子时,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门口站着的是我的夏远――如果他还算是我的夏远的话。
他歇斯底里地喊了两个字,肮脏。然后转身跑掉。我哭着喊,夏远,听我解释。
等我追到夏远时,夏远一脸怒色地挣开我说,你还想说什么?我只是想凑足你缺的那几万块钱。我无力地抓着他的手说。
夏远一时有点儿怔,慢慢地抽回手,说,让我想想。
看着夏远离去的背影,我心如刀割,却相信夏远能明白我。
我跌跌撞撞地回到家时,眼前出现了苏青的脸,有点得意,有点狰狞。我终于恍然大悟,为什么夏远会知道我在那里。
我冷冷地问,为什么?
我听见苏青说,因为你抢走我的阿木,我得不到爱情,你也别想得到。你以为你能值几万块吗,那钱是我给白老板的。苏青眼里的寒意,让我怀疑这是否是那个在我生病时照顾我的苏青。苏青终于哈哈大笑着离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包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我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慌乱地找着。肯定是夏远后悔了,我对自己说。然而我听见夏远说,弦子,对不起,我不能再接受你。我的世界,轰然倒塌。我又听见他说,那几万块钱,将来我会加倍还你,现在我需要钱,谢谢你,保重。
这就是我爱了这么多年的夏远,几句话后就这么简单地走了,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我一个人,无尽的悲凉。
9
后来,我离开了那个城市。漂泊,居无定所。
夏远的脸慢慢模糊,而某个人的脸,却异常清晰,一如当初。他曾经在我耳边说,弦子,我会保护你的。
直到有一天,我在路过一个小城市时,天色已黑,我看到一条街,不自觉地走了进去,像有种东西强烈地吸引着我。
时间仿佛停止。我的眼前,出现一个酒吧,叫,弦子。
我屏着呼吸,小心地推门进去。
服务员在领我进去时,向我殷勤地介绍着。弦子是我们老板心爱的女孩的名字,我们酒吧的招牌酒是夜之泪……我踉跄了一下。
吧台前传来一阵一阵的叫好声,我拨开人群看见那个人的背影时,眼泪刹那间就掉了下来。灯光下抢眼的黑色T恤,打磨的牛仔裤,一连串漂亮的高难度动作。
1
大年三十,上楼顶取相片,斜阳从小悬窗照进来,一下子瞥见她。眼清目明地待在檀香木镜框里,凝视我。狠狠回瞪她,将手里的抹布用力一抛,灰尘四起。
在我小学时她执意分家。原因简单,她和我妈合不来。我妈在村里做妇女主任,风风火火太过强势。她搬到后院住,要我跟着她。对此决定我是欢喜的,爸妈对哥偏爱,我颇有受冷落的不忿。我想跟着她,日子就会好过许多。
可偏不是那回事,她对我出乎意料地严厉。天天晚上检查作业,说什么做人要知足,做事要知不足,做学问要不知足。
气呼呼反驳她:“跟着儿子多好,闹分家你就是不知足。”她倒乐了,骂我小损人。她说我妈不知疼人过日子,她这样只为教育我妈。
对此我毫不怀疑。在前院她给爸爸炖鸡蛋给我烙饼,有点空闲就去地里找野菜。中午,一家人都有香喷喷的野菜饺子吃。
我妈没有这样的爱心,她常吃半碗饭就跑出去忙工作。对我连正眼打量的工夫都少之又少,更别提关怀备至。
她要求我每天背一首诗画一幅图画,还要诗画意境相符。虽然爱好涂鸦,但这样的要求未免太高。我试图交换,自告奋勇做家务。她狡黠地笑,一口回绝。
2
她年轻时被村里派去扫盲班协助城里来的慕老师工作,慕老师清瘦干净,言谈举止颇让她心动。他们相处半年,有一次慕老师放进她口袋一张字条:此心与,东君同意,后不如今今非昔。
她躲在被窝哭了,她知道慕老师也喜欢她,可他们根本不可能有结果。她借口儿子生病不去上课,决绝得不近人情。
她是在春天的旷野里给我讲述这些往事的,彼时蓝紫色的二月蓝漫漫无边。费解她的取舍,年轻守寡的她干吗不跟慕老师去城里呢?
她若有怅惘,说当年寡妇再婚的很少,最主要的是爷爷去世前曾说如果她再嫁,不许她带走年幼的孩子。她不愿让我爸没爹没妈,只能辜负慕老师。
春夏秋冬,我和她一天天过着。她不厌其烦,天天在灯下让我画画。四月南风大麦黄,枣花未落桐叶长。这样的诗词画起来简单,我得意洋洋。
一场寂寞凭谁诉?我傻了,这怎么画?她轻斥:“做学问要不知足,小小年纪别张狂。”
除去管理学习严厉,其他方面对我蛮不错的。那时她不算老,自己裁剪的淡蓝色对襟衫与众不同,坐在灯影下犹如古典的新嫁娘。
我走神,觉得她和这片简朴守旧的土地格格不入,她应该在另外的地方生活。她瞧出我思想开小差就扭我耳朵:“小损人,跑爪哇国了?”我脱口说:“你应该住在大观园才对。”她一愣继而失笑:“你瞧我像刘姥姥是吧!”
她在后院种菜养花,不再去前院做饭洗衣。我成为她世界的唯一,她天天围着我一个人转悠。我疑惑,按说农村老太太思想守旧重男轻女,她怎么反其道而行之?不过我才懒得费脑筋思量,我开始谈恋爱了。
恋爱对象是本村的莫西平,他爸是开火车的,他偷偷带我上过火车头。俩人并肩坐着,我轻轻念诵:“更阑烛影花荫下,少年人,往往奇遇。”
莫西平爱我低头蹙眉的模样,听着我的背诵对我说:“十八岁我就要娶你。”
3
高中我去了县城,一个星期回家一次,夕阳下望见村头淡蓝色的对襟衣衫在风中闪动,惊觉她显瘦了。
边吃边聊,我劝她搬回前院,一个人住着孤单。她不听这些,着急打听我的学习情况。
自然是敷衍,谈着恋爱怎么对学习全力以赴?
她很满意我的谎话,在灶台给我煎炒烹炸。看她忙得不亦乐乎,我心里涌起一丝不安。但一想起恋爱的甜蜜,刚萌芽的一丝愧疚就烟消云散。
可是有一天,偷尝禁果的我发现肚子鼓起来。莫西平猜测是怀孕了。我们惊慌失措,走投无路。经过商议决定离家出走,找个地方躲起来。
莫西平带我去相邻的一个小城,租间小房子住下。白天他去外面做事赚钱,我困在房里不敢走动。安静下来就想起她,有点担忧,这些年她对我寄予厚望,可我的所作所为真算得上晴天霹雳。
莫西平攒够钱带我上小诊所,医生却说孩子大了不敢流产,茫然无助的我只能一天天拖延下去。有一天想出去买点水果,打开门却瞥见院子里的她。数月未见她头发泛白,憔悴得不像样子。
她一直在满世界找我。学校传出我怀孕私奔的消息,妈妈和她闹翻脸,指责她要了我却没有看护好,丢人现眼都是她的罪过。她没时间吵架,以家为轴心,四下小城寻找,终于两个月后,在房东的描述下捕捉到我。
我惊恐无比,下意识用双手护住肚子。
她没有斥骂没有扇耳光,面无表情拉起我就去汽车站,把我带到远房表姑的村子。村医说孩子足月,只能生下来。她和表姑准备应用之物,全然不理会我。
4
孩子生下十天,她抱起就走。
“奶。”我哭。她停下脚:“坐完月子接着上学,我找过慕老师他会接你去省城念书。”然后她留下三沓钞票:“我把早年存下的袁大头和预备的檀香木棺材全卖了,你拿着钱去读书或者去找那个小混蛋。”她抬脚出门。
我就是在那一瞬间长大的,哭得天昏地暗,发誓重新再来。
慈祥的慕老师送我去省城读书,慕老师说许多年来她从不曾求他什么事,这次流着泪把我托付。
在学校疯了般没日没夜看书写字,我知道辜负了她亏欠了她,我想弥补。
她却不再和我联系。倒是妈妈耐不住惦念偷偷跑来看我,泪眼汪汪说她把孩子养着,谁也不给。我的心一片惶恐焦灼,养着孩子干吗?
打电话给她:“过去是我年幼无知,可如今我已经在改正弥补,求求你,把孩子送人吧!”
话筒里有娇滴滴的童声,她在哄孩子吃饭,告诉我:“你上你的学,这孩子是我捡来解闷的。”挂断电话,我陷入痛苦。
我生的是个女孩,她全然不管村里人议论是非,整天眉开眼笑抱着带着。她说孙子外出工作孙女念书家里太过冷清,刚好捡个孩子玩玩。
爸妈拿她没办法,她就任由小丫头一天天长大而自己一点点老去。
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我越来越懊悔过去的荒唐,迫切想把曾经的痕迹一笔抹干净,可她就是没反应。
她和我僵持。
我不敢回家,但还是不可抗拒地获悉关于她的各种消息,她和爸妈住在了一起,她对孩子娇宠无比。甚至经常带孩子去莫西平家,在人家里吃饭。
我无比惊诧,她的举动太反常了,这不是授人话柄吗?这几年我刻意切断和莫西平的联系,只听说他去了海南,也不知具体情况。我想忘记他,重新书写人生。
春节,她打电话要我回家过年。
三年没有回家,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邀请。
一进门,看见椅子上白发苍苍的她。她的膝前,跪着莫西平。乍见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忍不住悲从中来。
她说莫西平出息了,来求婚。
突然恨她,干吗要管我的事,干吗要把孩子留下,我已经大学毕业完全可以过另外的一种生活。
“东风似旧,问前度桃花,刘郎能记,花复认郎否?”她缓缓念诵。
这时小丫头雀儿般扑进屋:“太婆,我饿。”
她忽地笑颜如花,伸手揽住小丫头:“乖,叫爸爸妈妈。”
我拔腿便走,莫西平在身后叫我,然后小丫头稚嫩地唤我:“妈妈。”可我还是迈出一只脚。
“走了,永远别回来。”她终于怒吼。
5
初春我在省城找好工作,暮春接到家里电话,她病倒了。
暮春的夜幽静温和,漫天飞絮簌簌有声。
莫西平和小丫头陪她在后院安静躺着,泛着亮光的竹椅,她眉眼无比温和安详。
“小损人终于放学了。”她看见满眼含泪的我,轻声说。
我紧紧握住她的手掌,任由眼泪大颗掉下。儿时她带我去看人办丧事,我总问她,你会不会死?怕不怕?她无畏无惧地笑:“万事到白发,日月几西东。”
她说生老病死很正常,只是很想知晓她不能再陪伴我的漫长岁月,谁来照顾我?
岁月悠长,她一点点衰老我一寸寸长大逐渐产生分歧,从相亲相爱变得敌对隔膜,翅膀和心肠都变硬的我逐渐淡漠她曾经的千般好。
此时,两掌相扣,一下子就感知掌心里垂暮的不舍,铺天盖地的念头,怕永远失去了她。她宽宥我的年少无知承担我的荒唐后果,说我会快速长大会勇敢承担。她说我跟了她二十多年,她是我的前世我就是她的今生。她微笑着对莫西平和小丫头打赌:有一天,我会明白这些道理还会想念她。
6
和莫西平交换结婚戒指时,想起莫西平说她一次次打电话鼓励他好好出息,说小丫头眉眼像他,说我一直在等。
收拾后院,想起她逼迫我吟诗作画,想起她给我洗衣做饭,她拿自己漫长的光阴换取我如今的无限风光。小丫头甜甜蜜蜜亲吻我时,想起被她轻轻熨烫的纠葛过往,她一点点粘补我闯下的祸,给我一份幸福圆满。
我开始泪流满面地想她。在万家团圆鞭炮齐鸣的新年,我坐在幽静的顶楼和她紧紧拥抱。她离开这个世界三年之久,我都无法凑齐袁大头找到檀香木寿棺。
寻声望去,只见一年轻女孩大大咧咧地坐在地上。她背着个小书包,衣着破烂,蓬头垢面,眼睛似笑非笑地望着我;虽然脸拉得老长,可掩饰不了一脸的机灵和淘气。
她前面的地上写着一行粉笔字:没工作,没盘缠,哪位好心人打发17元的路费吧!
我乐呵呵地笑了:“丫头,你骗人吧。”
那女孩急了,霍地一下站起来,拍着胸口赌气地说:“骗你的话,我以身相许。”
周围的路人乐了。有人打趣地说,啧啧,这妹子胆真大,动不动就以身相许。还有人附和地说,我看她也可怜,在这里蹲了半个小时,一个子儿都没有讨到。
我大方地掏出17元,递给她。她诡秘地冲着我笑,轻微的笑声中夹杂着环佩叮当、银铃似的清脆动听。然后,她用脚把那行字擦掉,冲着四周挥挥手:“好了,各位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们,现在没事了,本姑娘路遇贵人,可以逢凶化吉。”
人群又爆发出一阵笑声。我觉得这女孩还挺幽默,刚要离开,却被她一把扯住衣角。“喂,送佛送到西,好事做到底。我能不能在你那里挤一晚,然后赶明晚的火车?”她一副没大没小的样子,似乎和我很熟。
“难道你不怕我对你图谋不轨?”我乐了,开玩笑说。
“才不呢。”她亲热地拍拍我的肩膀,满脸稚气地说,“哥,刚才我行乞前,就许了个愿,那就是谁给我路费我就做谁的妞。”
她喊我做哥,一时间让我方寸大乱。虽然她那股热情劲儿让我受不了,但我承认我有点怜香惜玉,于是就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寓所。这两室一厅的公寓,我已租了两年。公司的林总曾不解地说,阿南,公司里有宿舍,你怎么舍近求远?我笑着谢绝了她的好意。也许,是自己生性散漫,受不了公司那些条条框框的约束。
她在我的房里,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对一切都饶有兴趣。趁我不注意时,她居然无所顾忌地开了我的电脑,然后上网,听歌,聊QQ。我觉得这丫头挺开朗挺豁达,于是就找出一大堆干净衣服,扔到她面前,和善地说:“衣服在这里,你先洗洗吧。”
她嗔了我一眼,麻利地从她包里拿出几件花花绿绿的衣服,笑靥如花地说:“谢谢你的好意,本姑娘有衣服换呢。”说完后她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浴室。半小时后她笑盈盈地出现在我面前。我一看,刚才还脏兮兮的,怎么眨眼间就清纯得如出水芙蓉了?只见她皮肤白皙,柳眉如鬓,眼若寒星,更兼她穿着一身短纱白裙,风随柳摆地朝我走来,令我几乎神魂颠倒。
一时我窃喜不已,呵,居然是个落难的漂亮美眉。我一激动,赶紧屁颠屁颠地下楼买了很多零食、水果还有各种好喝的饮料,并亲自下厨弄了几盘像模像样的菜,热情地款待她。也许是饿极了吧,她一点都不客气。一顿狼吞虎咽后,就顺手开了一瓶可乐,一仰脖子就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瓶。然后用手咂了咂嘴,孩子气地说:“喂,猪头,你不会在饮料里放了蒙汗药吧?”
一小时前都喊我做哥,转眼就不淑女地喊我做猪头。我气得两眼翻白,没好气地说:“放心,鄙人从来都不会乘人之危。”
是正人君子?她咯咯地笑了,笑得那样地青春、阳光,让我的心里突然滋生了一股莫名的情愫。于是我就傻傻地望着她,眼前这位美眉,真是靓得让人想入非非呀!
她含嗔带怒地说,怎么目光邪邪的?猪头,要做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不然本姑娘对你不客气了。今天晚上你打地铺,我睡床。说完后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连衣服都没有脱,就爬在我那张床上呼呼地睡了。
次日醒来后,才知道她叫绢子。她说她来自岳阳,在深圳找了两个月的工作,不但一分钱都没挣到,反而用完了身上的盘缠,最后被那势利的房东赶出了门。她哭丧了脸,可怜兮兮的,似乎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虽然内心坏笑不已,但我还是好言好语地安慰她:“要不,你先回家歇歇,以后你来深圳,我教你学设计,有了一技之长,才能安身立命啊!”
她一下子破涕为笑,欢天喜地地走了,说是去赶火车。
我不禁摇摇头,这丫头,能哭能笑,疯疯癫癫,像黄蓉一样调皮可爱,这么一下子就让我给缠上了。难怪公司的林总打趣地夸我红光满面,开始走桃花运了。过分的夸奖,就如同一剂海洛因,让我兴奋得过了头。于是当绢子第二次走进我的寓所后,我忍不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绢子,跟我学设计前,我们必须约法三章。”
她杏眼圆睁,气恼地说:“猪头,我还没拜师,你怎么就摆谱了?”
“这叫先说断后不乱。”我笑着解释,“第一,白天自修时,必须完成我布置的作业,完不成就得睡地铺;第二,晚上听课时不准走神,走神一次就罚做15个俯卧撑;第三,一日三餐的费用由我承担,但条件是必须包揽我每天的脏衣服。”
她转怒为喜,呵呵地笑了。这丫头的脑袋不笨,但有点任性。刚开始学时,不是想偷懒,就是偷偷上网聊QQ或玩网络游戏。好几次被我逮个正着。于是按照事前的约定,她必须乖乖地睡地铺。一连睡了六晚的地铺后,她忍不住嘟起了小嘴,气吁吁地抱怨我好狠心;还故意把我的衣服不洗干净,没心没肺的,似乎存心报复。
我偷偷地笑了,谁叫这丫头没事找事,居然心血来潮跟我学设计。现在不治治你的娇气,将来如何得了?你以为我真是一只呆头鹅,什么都不知?这丫头,真是个傻妞;或许还内心暗暗赞许我心无旁骛不解风情,简直是个可托终身的乔木呢。
这天下班回来后,发现绢子两眼红肿,似乎刚哭了一场。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显得凄凄楚楚。
“绢子,怎么啦?”
她一下子扑在我的怀里,双手勾住我的脖子,呜咽着说:“哥,我今天打电话回家了,得知我妈病了,呜呜呜,我爸去世得早,我一直和我妈相依为命……”
她一时喊我做哥,一时喊我做猪头,真让我哭笑不得。但我摸透了这丫头的脾气,于是善解人意地安慰她,别哭别哭呀,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你。
她从我的怀里挣扎开来,满脸期盼地问,你怎么帮我?
我从抽屉里翻出一张存折:“这里面有三万块钱,密码是你的名字的拼音,JUANZI。你先取出来吧,回家给你妈妈治病。然后等她病好后,把她带到深圳来,我来养活你们母女,这样行了吧?”
她怔住了,双眼湿润,吃吃地问,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我动情地把她揽在怀里,情不自禁地吻了吻她长长的头发,说,傻瓜,那天,你在天桥上,不是说要做我的妞吗?
这下,绢子没了往日的伶牙俐齿,脸蛋羞成了个红苹果。她嗫嚅着,最后木讷讷地说:“我妈是乡下人,没文化,没品位,爱唠叨,不像你这样衣着光鲜,你不嫌弃吧?”
“呵呵,我妈也是乡下的呢。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嘛。”
绢子终于感动得一塌糊涂,伏在我的怀里泣不成声。过了会儿,她千恩万谢地,拿了那张存折就走。只是在出门时,她突然冲着我挤眉弄眼,猪头,我走了。不要后悔落得人财两空哟。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早爱上了绢子。爱情,其实只是那瞬间的体会或感悟而已。然而这体会或感悟,却让我学会了思念。日子在思念中渐渐流逝。而心爱的绢子自走了后,似乎销声匿迹了,连个电话都没有。
正惶恐不安时,房门还是在一个夜晚被捶得山响。一听,是绢子在外面猪头猪头地乱喊。
我惊喜地拉开门一看,只见绢子又黑又瘦,于是打趣地恭喜她成了真正的灰姑娘。她用指头一点我的额头,炫耀地说:“哥,我在洞庭湖边晒了三个月的太阳,挺好玩呢。”说完后她故作神秘地说:“猪头,我可真把我妈带来了,你瞧。”她边说边把身后一个人推到我跟前。我一看,不禁傻了眼。
原来身后那人是公司的林总。她笑盈盈地走了进来,说,阿南,我这女儿最鬼,总喜欢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点子来捉弄你。
学校组织体检。检测视力。一位医师将一本花花绿绿的册子放在张旭的面前,指着一张图片问他,“这是什么?看得清吗?”张旭摇了摇头。医师翻了一面,重复问张旭。张旭很勉强地说出答案。医师让他看自己的校服,问袖口是什么颜色。张旭看了一眼,回答她,“红色呀。”
医师在体检单上写下。色弱(红)。
周围的人群开始沸腾,惊讶着互相重复这个结论。细碎的声音不断冲击着张旭的耳膜。他面无表情地拿过体检单,走出拥挤的队伍。看见不远处的刘菲娅,看着自己,眼神中是他所读不出的感情。然后叹口气,带着那张写着病状的纸,沉重地走回教室,交给了班主任。班主任看了一眼,“张旭,原来你是色弱啊。”声音不大,却在教室里造成了余音。班级里零星的人纷纷抬起头,看着讲台上逆光站立的少年,眼神同情。
而张旭,则是很平静地回到自己的座位,盯着历史书发呆。刘菲娅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她似乎想安慰他。张嘴却是蹩脚的话语,“现在考大学的某些专业,又不是非要眼睛好。”张旭抬头,看了看刘菲娅,然后注视着天花板,目光深远,却氤氲着雾气,“可我从小就想当飞行员。所以我很想考航空学校。”语句晦涩。刘菲娅有些不好意思。张旭看着她因为自己而自责的容颜,反而更加酸楚。
忘记了是什么科目。也忘记了是怎么开始的话题。任课老师说,“哎,我都快和张旭一样,变成色盲了。”全班几乎都被老师的幽默逗乐,唯独韩佳艺。她举手,纠正老师的错误,“不是色盲,是色弱。”张旭看着她,瘦小的身体里,究竟孕育着怎么样的想法。
两个词语之间又有什么区别呢。都是一种病。断绝了从小在心里延展的道路。
刘菲娅轻声对张旭说,“如果说韩佳艺喜欢你,你信不信?”张旭愕然。半晌才说,“刘菲娅,你别开玩笑。”刘菲娅嘿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韩佳艺,你不可以喜欢我。因为我是色弱。
虽然这是已经强迫自己接受了的现实,可记忆起来,心房还是有一种疼痛。就像是被钝刀划开了伤口,却被捂住嘴巴,无法叫喊出口。
况且,我有喜欢的人,就是刘菲娅。从见她的第一眼起,就被吸引。目光总是会追随她的身影。韩佳艺,如果你喜欢上我,那么,注定是被伤害的。
晚饭后,妈妈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问,“张旭,前几天体检的结果怎么样?”张旭换了个频道,随口说到,“色弱。”盘子碎裂的声音。在房间里清晰地响起。就好像,一些说不出是什么,却很重要的东西一样,碎破。发出声响。耳朵轰鸣。她坐在地上,大声而无助地哭起来。她说,“张旭,那你怎么办,你不是要做飞行员的吗。”张旭努努嘴,表现的并不在意,“又不是治不好。也不是非做飞行员不可。其实当老师不错。”
可是。也只是这样说说而已啊。从小就梦想着有日,如同雏鹰那般,在天空展翅翱翔。可如今,却被检测出色弱。怎么说,也是一个重大打击。要怎么样才可以说服自己没关系。可能安慰的话要多说几次才能行得通吧。但为什么,明明说要放弃了,胸口还是会有种被撕裂的疼痛呢。
打给高文夕电话。“文夕,如果喜欢一个女生,怎么办?”高文夕对他说,“告诉你多少次了,不可以叫文夕。”随即补充,“张旭你个傻子竟然开窍了,也有喜欢的人了啊?如果喜欢,就去告诉她。结果并不重要。”
在图书馆里翻阅了很多的诗歌、小说以及一些情书章节。寻觅了很多的情话。反复记忆。却很快就忘。最后,听取高文夕的意见,直接表白。
没有偶像剧里的大束玫瑰,也没有小说情节的那么浪漫,在空荡荡的教室,鼓起勇气,对刘菲娅说,“我喜欢你。第一次看见你,你穿着白色的裙子,笑得很好看。情不自禁地被你所吸引。我说过的,你有一种独特。你那么脆弱,却故作坚强,我很心疼。想对你好,不希望你受任何的委屈,因为我喜欢你。刘菲娅,请你接受我,好吗?”
刘菲娅站在黑板前,“对不起。你是我在这个班唯一的朋友。我不希望……”张旭的声线,充满了悲伤,“我知道,我是色弱,不配拥有幸福。”刘菲娅突然就哭出了声音,“张旭,不是因为这个。我有喜欢的人呀。很久很久之前,心里就有了他的位子。只可惜他喜欢的人不是我。如果我早认识你,或许结局就不是这样了。”
她在黑板上写了好多遍同一个的名字。白色的粉笔占据了大半个视线。然后看着她用板擦擦拭。擦去的除了名字,应该还有心里的酸疼吧。眼睛慢慢聚焦。依稀辨别出“高文夕”三个字。身体慢慢僵硬,脸上堆积着很勉强的笑容。
教室门口突兀地响起高文夕的声音,“佳艺,你怎么还没回家?”韩佳艺轻声说,“我数学书忘记拿了。”然后走进教室,对他们说对不起。却还是无法忽略她脸上的悲伤与微红的眼眶。
刘菲娅呆呆地看着高文夕,“高文夕,你怎么在这……”高文夕拿过韩佳艺的书包,“我正好路过。”四个人的无语。
打不破的寂静与僵持。爱与不爱,全部都倒带。
“刘菲娅,希望我们还是朋友。我想以朋友的身份照顾你关心你。”
如果你知道大约150年前,有一位女性主义作家,像一头文学母狮子那样怒吼,毕生追寻以一个“作为艺术家、思想者和个体的独立身份”的女人而存在,也许你会慨叹――如果早一点阅读她的作品就好了。
“蓝袜子”之惑用自己的名字写作
“如果早一点阅读她的作品”――这句话意味着,她有点籍籍无名,至少在中文世界是如此。她是瑞典现代文学先驱、作家安・夏洛特・莱芙勒。
这个名字很陌生。1909年,瑞典作家塞尔玛・拉格洛夫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她是获该奖的第一位女性。然而,她的同时代人安・夏洛特・莱芙勒却早已陨落。莱芙勒在世时,拉格洛夫写长信给她,表示同代的瑞典作家需要莱芙勒的指点,才能找到自己的风格。
莱芙勒被称为斯堪的纳维亚文学史上“现代的突破”,戏剧是表达她女性先锋理念的最有力方式,而她本人短暂的生命也颇具戏剧性,从温柔的闺秀到恪尽职守的官员太太,继而成长为快乐的意大利公爵夫人、以激进观点获得国际知名度的女作家,这个长得一点也不美的瑞典女人,呈现一种让人欲罢不能的魅力――愈勇敢愈自由,莱芙勒开启了一种可能性――19世纪后半叶的瑞典,在男性权威几乎凌驾于女性之上的欧洲社会中,莱芙勒是如何摆脱性别的限制,首先成为一个人,然后才是一个女人。
《真理的道路:安・夏洛特・莱芙勒的生活和创作》是一本让人读到战栗的人物传记,2012年在瑞典出版后,获得了瑞典最著名的文学奖奥古斯特奖年度最佳非虚构类作品提名。作者莫妮卡・劳瑞琛,一名女性学者,在此书前言中写道:“我期待了解她(莱芙勒),因为她是为我及其他瑞典妇女奠定了基础的女性中的一个。今天,我、我的女儿和外孙女能生活在一个自由、平等和独立的瑞典,要感谢她和许多她那个时代的人的天才、意志和勇气。”
这本薄薄的传记分十一章勾勒出一位女性主义作家的一生。安・夏洛特・莱芙勒1849年10月1日生于斯德哥尔摩。10月1日是很多瑞典家庭搬迁新居的日子,莱芙勒认为生在这一天使她成了一只迁徙鸟,不为任何障碍所阻。
父亲是校长,母亲有贵族血统,作为他们的女儿,莱芙勒处于中产阶级上层。她利用受教育的机会贪婪吮吸着文学、戏剧、艺术、科学、社会政策、妇女参政、道德辩论等各领域的知识。然而在那个时代的瑞典,女性的文学才华依然被视作花边,最多是给孩子讲故事的能力。社会是家长制的,妻子、孩子和佣人从属于家庭男主人,妇女的解放问题已经成为升温的社会热点,到1872年她23岁结婚时,作为已婚妇女,她依然是个“未成年者”。而瑞典1874年才颁布法律使已婚妇女获得对自己个人劳动所得的支配权。
公共生活依然是男人的领域,社会规范把女性圈在家庭,是“感性和道德的源泉”,对于莱芙勒这样才华灼人的年轻女子来说,社会规范是她必须冲破的枷锁――“她的女性性别是并且持续是她最大的残障,但也是最首要的挑战。”劳瑞琛这样写道。
父亲饱受抑郁症之苦,母亲古斯塔娃虽然智识出众却控制欲极强,她和莱芙勒毕生都在一种紧密联系却又充满禁锢的母女纽带中,彼此爱护与折磨。从莱芙勒和她的女性知己塞克拉・霍德贝里的通信中,我们知道了莱芙勒19岁时(1868年),就声称她坚信写作是她的使命:“假如我放弃写作,等于放弃我的生命。”
莱芙勒与古斯塔夫・埃德格伦结婚,他属于保守的瑞典中产官僚阶级,低估她的文学才能,认为主妇和妻子的使命远比写小说神圣――他以为自己能控制她,可16年的失败婚姻证明,在这场痛苦的心理拉锯战中,他的能量远不能和她匹敌。
“一个想写小说的女人,必须有钱和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英国女作家弗吉尼亚・伍尔夫这段著名的话,也是莱芙勒的目标。1873年,她匿名写成的剧作《女演员》在斯德哥尔摩皇家剧院首演成功,此后她开始寻找“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房间”是狭窄的,也是她需要的,她将借助艺术活动和私人生活去接近她感知的真实。她当然可以选择隐匿入更宽广的“客厅”,这和她的传统布尔乔亚生活环境完全匹配,但莱芙勒摒弃了这个选择。
此后,她创作出的《助理牧师》和《拖鞋底下》两部“小”戏剧却遇冷。古斯塔夫・埃德格伦太太的角色和作家自我认知间的挤压让她日益窒息,她到底是谁?
这种被困在妇女牢笼里的感觉,也是她新小说《露娜》的主题――受挫于戏剧,她开始考虑往短篇小说创作上探索。和她“灵魂接近”的大哥尤斯塔,是莱芙勒写作道路上的导师,却也带着根深蒂固的男权思想打糇潘的自信。带着天真的好意,他要求妹妹用匿名写作,这可以保护妹夫古斯塔夫的官员声誉和他自己的事业体面――在那个年代,公开的女性作家被认为是一件家族的羞耻事。
更让莱芙勒受伤的,是彼时瑞典社会对杰出女性施以“蓝袜子”的污名――这个流行于当时男子的黑话,是说一个胆敢进入男人的文学、哲学、科学领域,却不符合男性设立的价值标准的女子。男人们用它,是为了捍卫男性的领地。
“蓝袜子”对安・夏洛特・莱芙勒的自我形象是个阴影,她曾经想挣脱它,但这个字眼对她来说在不断改变,在精进的写作路上,她意识到做“蓝袜子”不是羞耻之事,而是一种自然的自我认定。
莱芙勒的天性是向往真实,诚如她在剧作和小说中表达的意愿――真实,是让人愉悦的,也必须是负责任的。1882年,莱芙勒用真名出版短篇小说集《来自生活》。
成为“文学母狮”走向通往真理的道路
《来自生活》(多部)之后,作者劳瑞琛指出,莱芙勒开始成为“我们时代的作家”。创作伊始,她就对哥哥宣称,妇女解放的理念离她的心很近,但她并不激进,在她看来,“妇女问题的内涵就是做自己”,妇女解放问题比女权运动复杂得多。
关于妇女在爱情与婚姻、经济独立与职业选择、与私人生活等问题上,莱芙勒用精悍的短篇小说表达了她的思考――《孩子》描述了一个勤奋医生的父权思想是如何一点点戕害了妻子的独立人格;《奥洛尔・邦赫》极为出彩,探讨了性道德的单向度问题,主题颇像茨威格的《一个女人一生中的24小时》,奥洛尔这个被传统捆绑的贵族女子,最终在灯塔管理人的激情之爱面前退缩,莱芙勒在这个故事里受到挪威剧作家易卜生的影响,女主人公最后对情人说的话出自易卜生戏剧《群鬼》:“没有勇气忠实和真诚是悲惨的。”《在与社会的战争中》探讨的是易卜生《玩偶之家》中没有解决的问题:娜拉出走后怎么办?如果一个母亲由于婚姻不幸而离开家庭之后,对孩子会有什么影响?对现代读者来说,这个问题依然是个幽灵。
1885年后,莱芙勒已经是瑞典文学圈的“文学母狮”,婚姻生活却是一潭死水,莱芙勒的激情投射在了亚当・豪赫这个学校校长、8个孩子的父亲身上,与他展开了一段柏拉图之恋,并以和他的爱情为原型,写成长篇小说《一个夏天的童话》。莱芙勒在此大胆想象了一种平等的爱的可能――一个有独立个性和事业的女性也能有婚姻。这无疑是一幅颇具前瞻性的未来场景――莱芙勒一直是现代的。
1889年,莱芙勒和古斯塔夫离婚,第二年,她和意大利情人帕斯夸列・德尔・派左结婚,派左称她为“我的灵魂的灵魂”。
北欧阴郁多雨环境下那只不断迁徙的鸟,终到了温暖的南方――意大利那不勒斯。在更自由的地平线上,莱芙勒创作出短篇集《女性的气质和的诱发》和六幕童话剧《真理的道路》,直至1892年因病去世。
《真理的道路》成为辨识莱芙勒最典型的作品,女主人公维拉拒绝接受“信仰是通向真理的道路”这样的宗教教义,所以不能进入天堂。维拉就是莱芙勒的化身――这样的女性,永不会相信惯例或别人对现实的解释,即使寻求真理的代价巨大,她们也要自己承受。
大家好!
今天我的演讲的主题是“假如,我是孩子;假如,是我的孩子。”
我是一名副班主任,我们的工作职责更多的是协助班主任老师开展班级工作,与班主任合作让孩子们能在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中养成好的学习习惯,快乐学习,快乐成长。
如果这些孩子是我的孩子,班主任就是严厉的虎妈,而我就是那让孩子们感到轻松的猫爸。
这学期我负责的是二年级(1)班,与王老师一同合作组成这样一个大家庭。
我们家的孩子都非常可爱,对老师也都格外热情,但是一旦严厉的妈妈出现,孩子们又立马变得乖巧,本来吵闹的教室,瞬间安静。本来嘈闹的队伍妈妈的一个眼神,大家瞬间立正站好。
常常我作为一个“爸爸”会有这样的失落,做早操时,王老师有事在办公室耽误了,我先到教室,孩子们看到我后仍然是无精打采的甩着手,踢着脚,当我刚想要提醒孩子们“好好做操,打起精神”来时,孩子们瞬间站直了身体,很有活力的开始做操了,此时我心中暗喜,看来我还是有点威信的呢,再一回头,原来,我只是狐假虎威。
刚认识孩子们时,一个孩子说,“程老师你跟王老师好像呀”,我想了想貌似我跟王老师只有体型最像,我笑着跟孩子说“是吧,我也觉得,肉肉的,多可爱呀,像小福娃一样,你们一定很喜欢吧”,孩子们捂着嘴咯咯笑,我自己也觉得挺逗的。
午餐时间,孩子们会挑食,为了让孩子们不挑食我不厌其烦的跟孩子们说“请不要对我说我不吃这个菜,请对我说:老师,我要少一点这个菜”慢慢的挑食的孩子少了,剩的菜也少了。
班主任的工作细碎而繁琐,从每天的早读到晚上的放学,从课间眼保健操到操场上的疯跑,从清晨的卫生到周大扫除,从自己这科的教学到其他学科的宏观调控,从学生的情绪到科任老师的协调,学习要关心,纪律要费心,卫生要操心,而作为副班主任的我就是竭尽全力的去分担。
我们很累但是我们累有所得。
一个孩子跑过来,轻轻的碰了我一下,我问有什么事吗?小丫头笑着说没事呀,喜欢你呀,这一句喜欢让我无比自豪,看来我真是没有白疼这些孩子。
甚至也不会在意
但是
我已把最好的给了你
chapter1
我的逡巡不前 缠绵悱恻
你的置若罔闻 不置可否
看起来
世上总有一些人
是注定得不到一些东西
并且注定要独自承受痛苦的
chapter2
你是我需要时仰视的风景和只能观望的烟火
在远方的抵不过在身边的
我的赤诚
抵不过几百米的距离
我贫窭的一无所有
你是我踽踽独行的覃思
是我伶俜无依时的暖世
是我此生可遇却不可求的温暖
chapter3
伊始的罕觏
本以为是存有温暖的遇见
却不知是存有欺骗的遇见
那年的流光溢彩
仿若一个冗长的梦境
你的忧戚
你的徙倚
你的愤懑
你的熙和
你的一颦一蹙
仿若一颗细小的种子
悄然落在心里
生根发芽
待察觉时
早已郁郁葱葱
一片生机盎然
你可知道
因为你的出现
那日的阳光都黯淡
因为你的出现
那一日的意义在我的生命里不朽
chapter4
我不知道死亡的时候
凝望苍穹
竟然会那么凄凉
一声一声鸟儿的悲鸣
斜斜地掠天而去
我看到你的笑容
浮现在仓蓝的天空之上
于是我笑了
因为我看到你
快乐得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站在风里
我多想那些心事可以随风飘逝
让一切澌灭
让一切化羽涅磐
然而这一切都不是我能够左右的
chapter5
年少时
总会有那么一瞬间
被感动
别驯服
尽管有些原因在别人看来微不足道
我不想再做一座孤岛
那时我把自己圈禁在固定的生活里
默默地付出
固执地守候
以为前面定是碧海蓝天
却不知那里是海市蜃楼
chapter5
相遇时的那片云
于今
它飘向了何方
它将你的粲然一笑镂刻在我的心上
它减轻了负担
它还是踽踽独行么
此生难料
身在天山
心在沧洲
岁月蹁跹
浮生若梦
你是我为数不多的温暖
chapter6
每个人都有自己盛开的花期
朝舞
夕逝
初绽
凋零
只是我与你
在那些风住尘香的时光中
在那些花开花落的岁月里
竟没有巧遇的那一天
爱你注定如
含笑饮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