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6-04 10:49:22
开篇:写作不仅是一种记录,更是一种创造,它让我们能够捕捉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将它们永久地定格在纸上。下面是小编精心整理的12篇红楼梦人物形象分析,希望这些内容能成为您创作过程中的良师益友,陪伴您不断探索和进步。
论文关键词:人物形象,相似性,同中有异,命运,悲剧意识
红楼梦最高的艺术成就之一是成功地运用多种手法塑造了一大批生动的不朽的人物形象。其中,很引人注目的一类是相似性人物形象。对于这类人物形象,本文在这里做一些初步的分析探究。下面具体来谈:
一,相似性人物形象的形象分析
《红楼梦》中相似性人物的形象据相似点的不同可分为以下几类:
1,原初性主、客观条件相似的。可分为两种模式:
⑴ “镜子”式。镜子照物,如实呈现。这类人物关系,就如同照镜子一样,从对方身上可以看见完全一样的自己。出身相似,性格也相似、选择的路也相同。如:贾元春和薛宝钗,赵姨娘和花袭人,王熙凤和贾探春等。以贾元春和薛宝钗为例,他们同是出身很高,非富即贵;品格上同是聪慧贤淑,才华横溢;选择走的路也一样:贾元春“才选凤藻宫”,而当初薛宝钗上京也是为了要参加选妃。如果不是出了些差错,薛几年之后就是另一个“贾妃”。
⑵ “影子”式。影子和主人的关系有两个特点:①影子和主人,一个是真,一个是幻。②影子和主人原本是一模一样的,影子是主人的完全的类仿。但是由于外界的光线不同,影子会被拉长或者缩短,就和主人有了出入,有了不同。这一类人物关系就是如此。如:妙玉和黛玉,甄宝玉和贾宝玉。他们原初性的出身一样同中有异,地位一样,性情也一样。他们也是真与幻的对立。甄宝玉是真,贾宝玉是幻;妙玉是真,林黛玉是幻。为什么说甄宝玉是真贾宝玉是假?这个问题,学界已有定论,在此不复赘述。至于妙玉和黛玉,笔者要说一点个人看法。学界有说法是:妙玉是黛玉的“影子”。非也!相反,黛玉乃是妙玉影子。为何?众所周知,《红楼梦》普遍运用谐音,那么我们来看,黛玉,黛者,贷也;贷者,借也;黛玉者,借玉也!借的哪个玉?妙玉。为什么说是妙玉?《红楼梦》第三回“接外孙贾母惜孤女”,黛玉自言自由体弱,三岁时来了个癞头和尚要化其出家。妙玉境况也是这样。不同处在于:妙玉父母允其出家带发修行,而黛玉父母未从。其实,当初把黛玉“舍了”就是妙玉,妙玉就是出了家的黛玉。真是情况是:到贾府的黛玉是幻,修行的妙玉才是真身。
2,主观条件相似,但客观条件不同的。即性格相貌都很相似,但是出身、地位,都不相同的。如黛玉和晴雯,宝钗和袭人等。
以林黛玉和晴雯为例来说。有下人和晴雯有隙,在王夫人面前挑唆说,晴雯仗着自己娇俏“有几分像林妹妹的样儿”,通过下人之口说出晴雯和黛玉相像的事实。晴雯和黛玉相像处很多:性格也烈,嘴巴也利,也有才气——黛玉之才在诗书,晴雯之才在针线。“勇晴雯病补孔雀裘”一节,宝玉看他病着不忍让他受累,却也只得由他补去,因为,除了晴雯,“别人也补不得”。若说黛玉是写诗的魁首,那么晴雯就是女红的班头。就连死,两人都是一样的死法:凄凉病死核心期刊。相像至此。写晴雯是为了正衬黛玉。
3,原初性客观条件相似的。即出身相似、地位相似,但是主观条件不同,即性格不同的。如:林黛玉和史湘云,花袭人和晴雯,薛宝钗和夏金桂。这一类的,一般更注重其相异处,而不是其相似处。其实同中有异,他们的相似之处很值得重视,其相异之处就是在相似之处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他们的出身,地位,家庭背景都很相似,性格却大相径庭,这是由于其个性朝不同的方向发展所致。其实他们本质上初始是一样的。这可以用弗洛伊德的“自我、本我、超我”理论来看,她们一个把本我压抑了,以求达到超我;一个是释放本我,不加压制,任性发展。这样导致不同的性格显现是很容易理解的。
这里说的只是一些有代表性的,此外相似的人物还有很多,不胜枚举。
曹雪芹的高明之处在于:在写这些相似性人物的时候,不仅注意描写他们的相似处,更注重写其相异处,同中有异,而且是突出“异”,在不同处大力着笔,突出不同,突出个性。让每一个人物都具有自己独特的艺术特色,把每一个都写“活”,是独特的“这一个”。读者看了,绝不至混淆,且印象深刻。
二,作者曹雪芹创设这些相似性人物的意图
作者曹雪芹创设这些相似性人物的意图何在,他为什么要创设这么一大批相似性人物形象?
1,完善人物形象。写一个总觉单调,不能尽兴,索性再写几个相似的,一来可以完成一个“类”的支撑,二来可以补充、丰富人物形象,是人物形象更丰满、完善。
2,增强人物形象的感染力。并寄予作者自己的态度。有相似,才有对比。相似中的对比,比不同类的对比更富有艺术感染力。在对比中,寄予这一类形象更多的象征与蕴涵。也更能突出他的褒贬,表现他的态度。像他创设的这样几组相似性对比形象就显现出他的煞费苦心:甄宝玉—贾宝玉,宝钗—黛玉,袭人麝月—晴雯司棋。这样一组形象,横线前的都是中规中矩的,横线后的都是叛逆的、“不守规矩”的、勇敢的追求自由的。某种程度上说,为了表现后者他创设了前者。
三,相似性人物的创设对《红楼梦》文本的作用
相似性人物的创设对《红楼梦》文本的人物塑造、情节发展、主题表达等方面的作用:
1,对人物形象塑造方面:完善人物形象;给主要人物形象找到类的支撑;增强人物形象的感染力;增加人物形象表现的张力和韧度;给主要人物创设几种可能的人生、命运和结局。
2,对情节发展方面:增加了故事情节,并为一些故事提供了线索和串联,推动了主要故事的发展同中有异,丰富了文本。
3,对主题表达方面:同为“千红一哭,万艳同悲”的悲剧主题服务。不管是类仿者、被仿者或是互仿者;不管是身在主子阶层的、奴仆阶层的、还是“五行外”的(“槛外人”妙玉等出家者),不管是主观条件相似、客观条件相似、还是主客观条件都相似的;不管是选择了循规蹈矩积极向上的、叛逆不驯消极厌世的、还是“跳出三界外”的,最终殊途同归,通通都不得好下场。死的死,丧的丧,出家的出家,下嫁的下嫁,流落他乡的流落他乡。最后,“落了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这正是作者悲剧意识的流露。
四,相似性人物的创设从文学史研究角度说有何意义
曹雪芹先生在《红楼梦》里创设的相似性人物形象系列有深远的文学史意义:
1,相似性形象的塑造,可以给主要人物创设构造一个“类”的支撑。而且还可补充、丰富人物形象,使之更丰满、完善、立体化。曹雪芹创设的这些相似性人物形象,形象生动,艺术高超,价值不朽。他把文学形象塑造中的对比手法发挥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是集大成的表现。
2,在不同的阶层中创设相似性人物,就赋予其更多的深刻含义:相当于把一个人物放到不同的位置上去表现,相当于给一个人物,给他她另一张脸,另外不同的人生,展现其种种可能的命运。这就增加了人物形象意义的深度和广度。这一点,可谓曹雪芹先生的匠心独运、千古独步。
参考文献:《红楼梦》人民文学出版社07版
一、 以咏物诗、抒情诗来表现林黛玉的个性与才华
1.咏物诗
如果把《红楼梦》的玄妙诗喻为人物之筋骨的话,那么咏物、抒情诗是人物之血肉。《红楼梦》中的咏物诗,无论是从诗词本身的艺术水准看,还是从它们与所属人物性格特征的吻合程度看,都堪称典范之作。尤其是后面一点,更是红学家们津津乐道的。反向观之,曹雪芹在为书中人物代拟诗词时,却不见有作者代拟的痕迹,它贴切地反映了人物的个性特征与才华,成为我们观察书中人物性格的直接证据。值得注意的是林黛玉,她是具有灵心慧性的女性,其诗作在艺术上表现出的较高造诣,形象地反映了她的性格特征与才华。
林黛玉的咏物诗不仅是《红楼梦》中艺术个性最为鲜明的,而且是我们借以窥视林黛玉个性特征的最佳窗口。林黛玉是一位颇具诗人气质的女性,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特殊的境遇使她形成了多愁善感、敏感自尊、孤高冷漠的性格,这些性格在贾府中并不讨人喜欢,但她那掩不住的诗才,却使得这一形象光彩照人。林黛玉在《世外仙源》(第10回贾之春归省时作)一诗中初露才华。在《世外仙源》一诗中我们不难发现,林黛玉的意趣就有别于他人,全诗字句清新脱俗,全然没有别人的邀宠颂圣之意味。而后,在《咏白海棠》、《咏菊诗》、《螃蟹咏》三首诗中,她的才情得以淋漓尽致的表现。那“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的《咏白海棠》诗,“果然比别人又是一样心肠”(李纨语),更显风流别致。脂砚斋在此段的评语也与之相仿:“逸才仙品”。林黛玉的诗句雅致清新,诗趣活泼超俗,造境自然典雅,在群芳中脱颖而出。
第三十八回在她夺魁的三首诗《咏菊》、《问菊》、《菊梦》中也有别于他人的志趣。她以为喻,把被吟咏的对象人格化,充分表现了自己孤标傲世、不惧霜秋、高洁自爱、珍视自由、藐视庸俗的高贵品格。如“毫端蕴秀临霜写,口角噙香对月吟”,通篇充溢着精神的芬芳。不过笔者最喜欢的还是那两句朗朗上口的“一从陶令评章后,千古高风说到今!”至此,不知言人乎?花乎?其实两者已融为一体,与其说是咏物,倒不如说是言志。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在人们印象中,林黛玉常常是忧郁的,低沉的,而她实则是个热爱生命、热爱生活的人。在同一回中,心境稍佳时的她也曾豪情满怀地吟颂道:“鳌封嫩玉双双满,壳凸红脂块块香。多肉更怜卿八足,助情谁劝觞。”(《螃蟹咏》),并笑对宝玉说:“这样的诗,一时要一百首也有。”其昂扬的生活情趣跃然纸上。
2. 抒情诗
林黛玉无疑是曹雪芹最为钟爱的一个人物形象,对于这个“诗女郎”,曹雪芹是以充满、充满诗意的笔触来描写的。黛玉始终生活在诗的意境之中,她的一生都与诗歌结下了不解之缘。先看《题帕三首》(第三十四回),这是宝玉派晴雯把“半新不旧的两条绢子”送到潇湘馆后,黛玉“神痴心醉”地想了一会,欣然动笔而写的抒情诗。这三首诗不是黛玉的经意之作,却是她的肺腑之声。它们毫无雕饰,直抒胸臆,是黛玉经过长期相思煎熬终于得到定情之物的欣喜,是苦苦挣扎的苦闷灵魂初见曙光后的感泣。更值得注意的是这三首诗所咏的爱情纯洁清新,颇似友情,这固然与黛玉高洁狷介的性格有关,但更深层的原因则在于她对爱情中的男女地位持有平等的观念。这就是为什么林黛玉有别于其他古典小说的女主人公的原因之所在,更是这一艺术形象取得巨大成功的重要因素。
林黛玉卧病潇湘,在秋窗夜雨中,百感交集,写了那首《秋窗风雨夕》,这首诗除了因病势加深表现出极度苦闷、颓伤的情绪外,也隐约地流露出未来与宝玉生离死别的不祥预感。同时,作者在20句诗中竟不怕“词穷”之险,大胆地用了15个“秋”字把黛玉凄凉的秋情和泪水交织成一幅“潇湘夜雨图”,面对萧杀的秋风夜雨,黛玉不禁诘问:“助秋风雨来何速,惊破秋窗秋梦绿。”这充分表现了黛玉对理想破灭的大声呐喊。
但最足以代表黛玉心声的则是《葬花吟》、《桃花行》这两首长篇歌行,《葬花吟》是黛玉诗中的压卷之作,是她用血和泪铸成的绝唱,它曾打动了历代多少读者的心。脂砚斋曾评此诗曰:“余读《葬花吟》,至再,至三四,其凄楚感慨,令人身世两忘。”把落花比喻为女性的凋丧,是我国诗家的传统手法。黛玉此诗也采用了这种手法,所不同的是,那随风飘飞的落花是她寄人篱下,不知归宿于何处的象征。同病相怜,惺惺相惜,所以她携锄葬花,且为之一洒同情之泪。
黛玉此诗完全摆脱了传统,全诗长52句,其目光却始终对准“闺中女儿”这个自我。诗中的花鸟景物反复出现,它们都是诗人心灵的衬托。“天尽头,何处有香丘”这两句是此诗第二部的归结语,是诗者对理想苦苦追求无果而发出的内心世界的诘问,更是她试图挣脱“风刀霜剑严相逼”的恶劣环境的呐喊!但她更明白这种抗争最终只能落得“一净土掩风流”的悲剧性结局,于是她只能消极地发出“质本洁来还洁去,不教污淖陷渠沟”的慨叹,并以此来保存自己玉洁冰清、不随波逐流的高尚品格。
《葬花吟》是用血泪谱写出的动人诗篇,凸显出人物的激情。诗歌的内容与人物的行动、心理状态以及未来的命运的预示和诗歌内容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成为人物情节发展和行动的有机构成。《葬花吟》成为林黛玉悲剧命运的转折点,并为她后来的香消玉陨作了明显的注脚。可以说,假如林黛玉这一艺术形象没有《葬花吟》的美饰,她将显得暗淡无光;假如《红楼梦》这部巨著没有《葬花吟》的点缀,它将显得冷漠干瘪!《葬花吟》可以说是曹雪芹用诗歌来表现人物个性、丰富人物心灵的最高典范!
二、 以玄妙诗为骨骼勾勒黛玉的命运结局
《红楼梦》中的灯谜诗,表面是在猜谜游戏,实则另有深意。这些灯谜诗托物寓意,一方面刻画了人物的思想性格,另一方面暗示了人物的命运。第二十回、第五十回灯谜谶语很多,下面只择黛玉的灯谜诗为例加以分析。“何劳缚紫绳,驰城逐堑见狰狞。主人指示风雷动,鳌背三山独立名”。其诗谜底是“走马灯”。她以“”(千里马)自喻,隐示自己虽才华出众,但终无立足之地。这与她曾说的偈言“无立足境,是方干净”是一致的。灯谜诗实则暗示了她悲剧性的结局。
总之,《红楼梦》中的诗词是小说的有机组成部分,是为刻画人物形象而服务的。当它出自不同的人物之口时,便表现了不同人物的精神世界,表现了不同人物对社会、人生、理想、价值的感悟与希冀。然而,这仅仅是冰山之一角,《红楼梦》诗词就像一座万紫千红、流金溢彩、蝶恋蜂爱的大花园,有道不尽的色彩与芬芳,它的内蕴极其丰富。《红楼梦》中的诗词既符合诗词本身的内在规律,又对优秀的中国传统诗词有所创新,同时对当代诗歌又具启迪借鉴作用。这些有待更多的学者去探讨和论证。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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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意 情 格 《红楼梦》 林黛玉 英译
一、引言
人物语言是塑造人物形象的重要手段之一。林黛玉作为文学巨著《红楼梦》中的人物典型,其丰富多彩的言辞是其卓越诗情、才情的体现,更是其特殊人格、心性的折射。文学翻译强调信息与美学价值并重(萧立明,2001:112),本文根据“意、情、格”美学原则对照分析了霍杨两个译本对林黛玉话语的处理,提出了笔者的翻译见解。
二、文学翻译中的“意”、“情”、“格”
萧立明先生在《新译学论稿》中将中外美学理论中的美学要素提炼为“意、情、格”三字原则。意,即作者表达、展露的观点、立场和用意。把握准“意”是翻译第一要事。情,是作者在作品中寄托的感情,诗言志,文抒情,作品因有“情”而盈润饱满。格,指风格。以“格”作为标准之一,便是指所含内容在整体上的体现(萧立明, 2001:117)。文学翻译中,情达意出,意谬情疏。而风格偏差则可致整体的失败。译者应充分译出人物语言的“意、情、格”,使原作人物形象在译作中得到完美再现。
三、林黛玉的语言特点
林黛玉出身于封建贵族,满腹诗书,口齿生香。但年幼丧母、寄居贾府的经历,却让她渐生自卑,“不肯多说一句话”;然而贾府这没落的封建世家已经开始有民主思想的启蒙(参见任明辉, 2006),故黛玉在优雅谈吐之外也会插科打诨,或含沙射影,或指桑骂槐,或取笑戏谑,或真情流露。修辞、用典,审美意义非常,是成就红楼梦艺术价值的重要部分。
四、林黛玉话语英译研究
通观《红楼梦》,林黛玉的语言可谓缤纷多彩且内涵深刻。英译时如何根据信息――美学原则,达到“意、情、格”三字标准,值得深究。下面试举几例供读者玩味思考:
例1.第七回中,周瑞家的最后一个送花至黛玉时,她冷笑道:“我就知道么!别人不挑剩下的也不给我呀。”
“I thought as much,”said Dai-yu sneeringly. “I get the leavings when everyone else has had their pick.” (H1, 130)
“I might have known.” Tai-yu smiled bitterly. “I wouldn’t get mine till the others had taken their pick.” (Y1, 108)
黛玉这个“冷笑”是在自己的猜疑得到印证之后的反应,既含有下人不将自己与其他“主子”一视同仁的悲愤,也有对这个大家族里人人抬高踩低的鄙视,译作sneer比smile bitterly意义更准确。杨译显示出主人公无助的可怜伤感,而霍译用尖酸讽刺表达了不满情绪。霍译更为贴切,更符合黛玉此时的“小性儿”。
例2:第四十九回黛玉打趣湘云的红外套:“你们瞧瞧,孙行者来了。他一般的也拿着雪褂子,故意装出个小骚达子来。”
“Look, Monkey!’said Dai-yu, laughing at this furry apparition.“Trust Yun to turn the need for wearing snow-clothes into an excuse for dressing up! She looks just like a Tartar groom!” (H2,927)
“Look, here comes the Monkey King!” exclaimed Tai-yu laughing. “She’s got a cape too, yet she’s dressed gerself up like a saucy little Tartar.”(Y2,133)
孙行者美猴王是古典名著《西游记》中最光辉的人物,只译作monkey远远不够;Tartar(鞑靼)指蒙古和突厥人,意为凶悍,groom指马夫,笔者认为此处霍译意与情皆缺损。杨戴不译“雪褂子”,直说湘云与孙行者的可比之处在“She’s got a cape too”,“故意装小骚达子”蕴含着对湘云娇俏活泼的赞美――事实上黛玉虽然尖酸挑剔,但对湘云这个才情极高又心直口快的妹妹还是有喜欢和欣赏成分的,故saucy、little是画龙点睛之笔,且与黛玉博学多识的修养和雅趣的风格相称,颇为精妙。
例3:第七十三回,嬷嬷丫头偷了金凤去赌钱,黛玉笑道:“这倒不是道家玄术,倒是用兵最精的,所谓‘守如处女,脱如狡兔’,出其不备之妙策也。”
It’s not witchcraft, it’s generalship,’ said Dai-yu. “Don’t you remember what it says in The Art of War? A shy maiden in defence, but swift as a hare in the attack. In good generalship surprise is of the essence”. (H3,1455)
“This is not Taoist magic”, Tai-yu chuckled. “It’s the first rate military tactic called ‘guarded as a virgin, swift as a hare’ to catch your opponent off guard.” (Y2,569)
witchcraft顺应了英语读者接受心理,又与generalship形成了对应,gengeralship意为“将才”,可见霍译对意义把握得比较准确。但他漏了黛玉的“笑”,而杨译“chuckled”一词使戏谑欢情跃然纸上;对“守如处女,脱如狡兔”的处理,霍克斯或许是为了完全尊重原文,具化为in defense和in attack,不如杨译本对仗工整、简洁明了,更符合黛玉气质。
五、结语
本文通过杨霍两个译本中几处对林黛玉话语的处理,分析了如何在文学翻译中落实“意、情、格”美学原则。翻译人物语言,应当深入人物内心,了解人物话语思想(意)和背后的情感(情),把握好人物的整体气质(格),选择恰当的翻译策略,再现原作“意、情、格”。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翻译人物话语时要注重伴随动词,如冷笑、啐道这样的字眼,往往是传递人物情感的关键。《红楼梦》中此类动词诸多,译者须仔细斟酌。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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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萧立明.新译学论稿[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1.
[8] David Hawkes.The Story of the Stone[M].London:Penguin
Book Ltd,1980.
一、引言
自20世纪50年来初HaYY.S提出话语分析(discourseanalvsis)以来,话语分析理论和方法有了很大发展。然而目前的语篇分析基本上局限于语言本身,随着科技的发展进步,图像、声音、颜色、动画等其他表现形式也成为理解语义的多媒体渠道。当代话语形成了两大转向:图像转向和多模态性(唐青叶,2009)。多模态话语分析方式不仅是静态的图像符号,还包括动态的电影电视。
本文主要从多模态角度分析红楼梦中林黛玉和薛宝钗两个主角的人物形象,从文字,图像和动画三个角度结合起来对比分析两位的不同性格,探讨多模态理论在文学作品赏析中的应用.
二、红楼梦的图与画
红楼梦的不同版本也有很多插图或者画册本。据有关材料介绍,早在清代乾隆问先后刊出的《红楼梦》程甲本和程乙本。光绪五年(1879),还出现了改琦的《红楼梦图吟》。至于插图最多的是清光绪年问的《增评补图石头记》,共配有插图240幅。建国后,由于对《红楼梦》阅读和研究的重视,红楼梦的画和插图便有了更多的进展。由外文出版社出版的三卷本英译本《红楼梦》,则配以戴敦邦先生绘制的插图。文字配以图片,读者能更好的理解故事情节,发挥想象空问,把文字和图片信息结合起来,发挥两种视觉上的碰撞和融合,产生多模态卜的艺术欣赏效果。
(二)电视中红楼梦, 电视连续剧已经有很多版本,在1975年和1977年拍了两部最早的电视剧。最经典的当属1987年初《红楼梦(中央电视台电视剧)》,土扶林导演,在中国中央电视台播放。由欧阳奋强饰贾宝玉,陈晓旭饰林黛玉,邓婕饰土熙凤。剧集红极一时,并多次重播,剧中的《枉凝眉》、《葬花吟》等歌曲也广为传唱。本文分析的原材料取自于这一版本。动态的电视模态中观众可以看到动作、表情和鲜活的背景环境,仿佛再现了当时的场景,林黛玉,容貌气质描写有五处,最美一处是黛玉进贾府通过宝玉的眼睛展现:两弯似整非整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l}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微微。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宝玉称她为神仙似的妹妹。
笔至此处,一个活生生的绝美黛玉已跃然纸上,但是通过插图读者可以更清晰地把自己的联想定位到生活在红楼梦中的黛玉。一个消瘦的女子倚着假山孤芳自赏,在红楼梦中黛玉不愿意与封建家族同流合污,她追求自由和爱情,为当时的世人所不可。书中名段为黛玉葬花。在金陵I一二钗正册判词中对黛玉的介绍是堪怜咏絮才,虽然只有五个字,却涵盖两个意思:我见犹怜的怜和值得盛赞的才。插图背景是潇湘馆中的竹子,有湘妃泪撒竹林成斑竹的爱情传说,昭示着黛玉和湘妃一样多情坎坷的命运,为所爱的人流尽自己的泪水。也有梅兰竹菊四君子的典故,点明黛玉是作者拥护的人物形象,黛玉的思想是作者思想的寄托者。薛宝钗,容貌描述也是通过宝玉的眼睛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罕言寡语,人谓藏愚,安分随时,自云守拙。这句话不仅写了容貌,也提到了薛宝钗的h}格:藏愚,安分,守拙。既有封建思想的本分,又有小人奸诈的阴险。书中名段为宝钗扑蝶。通过插图可以看出宝钗的活动过程,在亭子里的两个人说悄悄话,宝钗无意听到后,知道这是在封建社会不允许的情话,说话者发现以后对自己不利。所以就假装来找林黛玉被蝴蝶吸引忙着扑蝶不小心走到了这里,自私的嫁祸给了林黛玉,通过这一件小事的描绘,可以看出薛宝钗为人的自私。
(二)动态的动画分析,林黛玉,黛玉出场总共26次,第一集黛玉进贾府是精彩的开始。电视无法像文字一样把人的心理活动描写出来,但是可以靠眼神和表情的变化推断出心理变化。黛玉初进贾府,看到与自己家里不同的环境本来就有些生分,在贾府这样的封建大家庭,特别注重规矩礼节,所以行为举ih小心谨慎。在和贾母第一次吃晚饭时就表现的很明显。用饭过后按照贾府的规矩要漱口洗手喝茶。黛玉小心翼翼的先用眼角观察其他姐妹的方式以后才慢慢的和别人一样照做。这是她心理小心的一个细节。这些细节都通过眼神和动作表现出来。薛宝钗,宝钗出场共二十处,在剧情中宝钗的角色圆滑,德才兼备。在第十集中贾母要给宝钗过生日,照例是要看戏的,宝钗点了贾母喜欢看的节目,讨贾母的欢心。等听完戏贾母要赏唱戏的小姑娘,土熙凤戏言化了装的小姑娘像一个人,镜头最快的换到了薛宝钗的位置,她先吃一惊,然后很快的露出笑意,因为她最早猜到了说的是林黛玉,只是装作不知道,继续看大家的表情,最后由史湘云口中说出,当然也惹恼了黛玉。在这一段猜人的过程中,镜头给的最早最快的是薛宝钗,但是她明明知道但是并没有冒昧的说出来,这生动动画技术下产生的综合效果.
三、结语
红楼梦这部伟大的著作从最开始的文字版到图画版到现在的电视连续剧的改编不断发展着。通过语言、技术、图象、颜色、音乐等符号资源的整合,人们欣赏的角度更全面和更立体。曹雪芹把林黛玉和薛宝钗设计成一对相反的人物形象。通过文字读者所形成的想象在图画上得到定位,读者、观众和戏里人的角色融合,对正面和反面人采取不同的立场和倾向。小说里的人物形象是现实社会人的影子,她们身上观众和读者看到了自己和身边的人。多模态为文学作品欣赏提供了一个桥梁,连接艺术和生活。未来发展从简单到复杂,从静态到动态甚至立体,对未来语篇和语言发展会起巨大推动作用厂
小说表面上以单纯的爱情为主线,实际上在这种柳丝花朵的静逸下蕴含着许多现实主义的成分,小说近似朦胧而内涵极其丰富,其文如幽林曲涧,其势如风似雾。作品给人的不是毁灭性的冲突,更不是冷水浇背令人陡然一惊的严峻的历史画面,而是通过柔情似水、缠绵悱恻的爱情悲剧展示出一幅幅神秘、朦胧的彼岸世界。它成功地通过对局部世界的精微剖析展现了宏观世界的本质,具有浓重的民族特色和浓郁的诗意,以富有浪漫主义色彩的写意手法和抒情风格洒脱地喷薄着史诗般的现实。其悲剧美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典雅轻柔的悲剧色彩
花前月下、柔情似水的儿女之情,是典型的阴柔美的表现。《红楼梦》这部巨著,以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三人的爱情生活为主线,反映了传统社会家庭生活的各个侧面,包括社会矛盾等,特别是对贵族生活的腐朽作了细致入微的剖析和刻画。作家在为主人公恋爱、婚姻的悲剧发出感叹的同时,运用自己独特的艺术表现手法描绘了众多纤丽的人物形象,并通过场面、细节的描绘渲染贵族生活的威仪、华贵和骄奢。作家在着力描绘贵族宴饮交酬的享乐生活的同时,反衬出当时妇女的幽怨、悲惨的命运。她们在“平明奉帚金殿开”之余,只能抱着“常恐秋节至,凉飚夺炎热。弄揖箧笥中,恩情中道绝”的抑郁之情消磨漫长而寂寞的时光,表现出“乌衣巷口夕阳斜”的无限哀愁。但在表面上却平和委婉,稳重雅致。
作者把自己强烈而深沉的感情规范于适度的人物形象之中,颇含“怨而不怒,哀而不伤”的“中和”之美。同时,作者运用绘画派的色彩感,通过季节的流动,景物的转换,人物的华丽典致,显示出一种绚丽缤纷的气派,并通过悲哀与的结合,将“哀”笼罩起来,从而带给读者一种神秘、朦胧、内在的幽玄之美。而且这种美表面上是庄严的,神圣的,而内心却总是寂寞与悲哀的,并常用神话帷幕笼罩着,创造出这部现实人生的大悲剧。
二、悲愤、悲哀是人物命运的内核
王国维对《红楼梦》作过这样的评价:“字字看来是血的悲剧。”的确,《红楼梦》表现的是一种“三春去后诸芳尽”、“秋尽江南草木凋”的美的毁灭的回声。纵观全书,笼罩在主人公身上的是一种淡淡的悲哀和悲愤交织的悲剧色彩。在这里人性异化、人命危浅,真、善、美的事物惨遭毁灭,但又永恒不息地张扬着,涌动着人道主义和美的呐喊。我们通过对这些“生于荣华,终于零落”的悲剧性人物性格发展的分析,透过爱情婚姻悲剧的帷幕,看到了人物灵魂深处的那种最深沉、最微妙和最丰富的情感世界,使我们同主人公一起同忧同乐,同笑同啼。《红楼梦》之所以能够达到这样一种动人的艺术魅力,是与作者独特的艺术写作思路分不开的。
悲哀,是作者寄予悲剧性主人公的同情,表现出一种感动于心而发出的叹息之声。小说通过独特的白描手法塑造了一系列不幸的女子形象,通过她们的爱情悲剧展示了她们共同的命运悲剧。作者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呼喊出她们的痛楚和悲伤,通过时空的超越,表现出“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忧患感。作品中的黛玉、宝钗、熙凤、湘云、李纨、迎春、探春、惜春等一系列女性形象都是作家着力刻画的人物。通过对她们性格、形象、主张的刻画,以及对其身世、地位、人生的描绘,揭示了这些人物的悲剧根源。林黛玉“木石前盟”的破产,薛宝钗处在“金玉良缘”的桎梏下,以及青春守寡的史湘云、李纨,被丈夫折磨致死的迎春,远嫁的探春,悲观绝望出家的惜春等众多女性都没有得到完满的结局。这不是某一个女性在某一个问题上的悲剧,而是在传统社会行将结束时青年女性的普遍悲剧。
但作者没有明确揭示造成这种悲剧的根源,而是通过咏叹的方法表达出来,即以客体的悲哀和主体的同情相结合,赋予这些人物悲剧情调,造成感人的美的艺术形象。这种美在表面上装饰得十分优美、风雅,甚至风流,但在内部却蕴藏着更多更大的悲伤和哀叹,带着深沉而纤细的悲哀性格,交织着女性对自己悲惨境遇的哀怨和悲伤沉痛的郁结之情,作者使悲从属于美,又使美制约着悲,创造出悲哀美的抒情世界。作者善于以细腻的笔法描述那种微妙的感情世界,创造出“别有忧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妙境,创造出一种难以形容却又动人心弦的情感、意趣、心绪和韵味。
三、以乐景写悲情的艺术手法
恩格斯说:“生活中最深刻的悲剧有时是穿着喜剧的外衣出现的。”《红楼梦》在繁华热闹,富丽堂皇中自始至终贯穿着一片呜咽哽噎的悲剧成分。作者通过概括化的描写和语言表象捕捉到了永恒的人物形象,并运用叙事与抒情相结合的手法把人物的生死离别刻画出来,塑造出一个个丰满而富有个性的人物。
作者在“锦衣纨绔,饫甘餍肥”的生活环境中,将悲剧色彩巧妙地融合在其中。一方面,他把人物作为悲剧人物来写;另一方面又通过环境的铺垫使格调悲而不哀,哀而不显。在这里景物之优美,既有整体的恢宏壮丽,又有局部的秀美玲珑;既有顾恩思义殿的巍峨宏伟,又有嘉荫堂的宽大敞亮;既有怡红院的华丽精致,又有稻香村的偏静寒凉;既有潇湘馆的潇洒幽静,又有蘅芜苑的清雅素净。在这里既有青春的笑和泪,爱和恨,酒和诗;又有“悲凉之雾,遍被华林”的愁惨凄凉之感。
关键词:红楼梦;岁时节令;文学功能
前言:岁时节令包括了岁时、岁事、时节、时令等事宜,是人们在社会生活中的一种集体性习俗活动。在《红楼梦》中,作者加大了对岁时节令描写的笔墨,具有积极作用,不仅能自然的从时间的角度切入小说文本,同时在对节日场景、人物服饰、语言对话、神态刻画中深化小说主题,在一定程度上推动小说情节的发展,同时将人物性格生动、形象的表现出来。在岁时节令的描写中,一些意境优美的诗文也是研究的重点,体会诗文的意境美可以帮助读者更好地理解小说的内涵和作者的思想。
一、推动小说情节的自然发展
在小说中,许多经典并富有影响力的情节都被安排在岁时节令的描写中,所以其作为特殊的时间点,具有推动小说情节自然、连贯发展的功能。关于岁时节令的描写不仅可以作为“引言”贯穿全文,还可以被当做情节发展的“关键节点”,起推波助澜的作用。纵观全文也可发现,小说中的重要故事情节几乎都发生在节日期间,比如元妃省亲的日子被定在了元宵节,这是小说中的经典情节,为后面许多故事的发展做了铺垫。秦可卿在中秋节之后一直生病,卧床不起,导致最终病逝,并没有看到充满希望的“春分”。此外,小说中的许多重要故事情节都被安排在了端午节,如打平安醮、金钏跳井、张道士说亲等等。可见,岁时节令的描写在推动小说情节发展上功不可没[1]。
二、生动形象的刻画人物的形象、性格
小说中的人物从饮食衣着、行为举止到语言对话、神情状态都透露着不同的性格,而这些人物在形象塑造上,绝大多数是借助节日期间的宴饮或游戏活动来表现的。某些主要人物的性格也在节日期间所创所的诗文中体现的淋漓尽致,无论是吟诗、听曲还是填歌、赋词,主人公的诗词往往成为表达他们内心世界方式,每一首诗文也都从不同的角度揭示不同身份的人物的心理状态,比如经典情节“晴雯折扇”:端午节,宝玉因心情低落,将不小心折断扇子的晴雯训斥一通,导致晴雯自尊心受到伤害,但随之而来的是宝玉对晴雯的讨好,他将扇子全部拿出让晴雯随便折,晴雯也不推辞,借着由头折断了许多扇子,这才逐渐平复了情绪。这一段不仅塑造了晴雯天真烂漫、率性娇慎的性格,同时也揭示了宝玉对物品“毫不在乎”的态度[2]。
三、升华小说的主题思想
岁时节令的描写还具有深化小说主题的功能,是揭示小说主题思想的重点。小说中,岁时是一项奢侈的民俗生活,注重节日豪华、奢靡,不知节约、简朴,是贾家走向衰败的原因之一,过于浪费好比坐吃山空,总有一天会将现有的一切全部消耗掉[3]。而在对秦可卿之丧、元妃省亲、中秋赏月等各种节日的宴饮、游戏活动中可以看出岁时节令的描写在渲染小说环境气氛的同时,表现了以贾府为代表的四大家族的盛与衰的过程,并揭示了封建贵族阶级腐朽、没落,最终走向灭亡的根本原因。
岁时节令描写在深化主题方面还体现在元宵节的猜灯谜中,作者在谜语隐喻“腐朽大厦必然倾倒”的内涵。在《贾环灯谜寓意试解》一文中认为,贾环谜底中的“兽头”与“枕头”有极鲜明的寓意,代表“人亡”,而贾母谜底的寓意则是“家散”,合起来便是“人亡家散”的意思,表明了贾府败亡的必然趋势。
四、体会诗文意境之美,为研究古典文学作参考
《红楼梦》传承了我国古典文化的精华,是作者饱含诗意的创作,在对岁时节令描写的过程中到处洋溢着诗情画意,将人们引入意境优美的美学境界。小说主要人物,如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等都是喜爱诗文的人,并且懂得诗文,所做诗文均同时具有韵律美和意境美的特点。据统计,小说共有诗文两百余首,其中在岁时节令描写中出现或与岁时节令相关的诗文有七十多首,可见其“地位显著”。
关于岁时节令的描写,变相的成为了众人展示才情的舞台,由于岁时节令有别于日常生活,相关的宴饮活动也各不相同,所以就成为了创作诗文的绝佳场景,从每个人创作的诗词中可以看出人物的心境,在研究诗词的过程中可以净化心灵,品味古典文学的意境美。
总结:在对小说岁时节令描写部分进行深刻分析研究后可知,岁时节令的描写确实可以推动小说情节的发展,使小说结构紧凑、连贯,同时在了解社会风俗的前提下,加深对小说主题思想的认识和理解,帮助读者更好地理解小说内涵。此外,在对岁时节令描绘的章回中,作者加大了对场景、服饰、语言、动作、神态的描写,将抽象的内容具体化,更生动的展现了人物性格、刻画了人物形象,这些都是小说较为精彩的部分,具有一定的积极作用,文学功能显著。从对诗文方面的描写上,读者还可以体会到更深层次的意义,小说中的诗文措辞押韵、意境优美,在对研究古典文学中的古典诗词面很有帮助,可作为参考。
参考文献:
[1]李丽霞.《红楼梦》岁时节令描写的文学功能研究综述[J].红楼梦学刊,2013,02(08)217-220.
[关键词] 《红楼梦》 人名 英译
1. 引言
《红楼梦》是中国古典长篇小说中的优秀作品,是悠久、灿烂的中华文化的杰出代表,它以其博大精深的内容涵盖量成为中国小说史上一座至今无人能超越的丰碑,被公认为是中国封建社会的百科全书。对《红楼梦》翻译的研究,也就是对中国文化翻译的研究。
翻译难,尤其是翻译《红楼梦》这样的名著更难。这不仅是由于《红楼梦》本身因具有百科全书的性质要求译者具有丰富的知识和深厚的学力,更由于牵涉到不同文化背景和语言习惯,作为介于原作与译本读者之间的中间人,翻译工作者除了必须忠实地传递原著的语言、文化等各种信息外,同时还要兼顾读者的心理,使读者尽量得到与原文读者相同或相似的感受。《红楼梦》内涵博大精深,其翻译难度是其他小说难以比拟的。翻译界大卫・霍克斯(David Hawkes)和杨宪益夫妇都完整地翻译了《红楼梦》,但由于他们的出发点不同,所处的文化背景也不同,因此他们英译的《红楼梦》在风格上各具特色,给读者的感受也各不相同。杨宪益夫妇译本书名为 “A Dream of Red Mansions”(以下简称杨本),大卫・霍克斯译本书名为 “The Story of the Stone” (以下简称霍本)。本文将对这两个译本中人名的翻译进行对比分析,对一些常用的翻译技巧进行探讨。
2. 《红楼梦》两个译本中人名的翻译
《红楼梦》塑造了众多的人物形象,对于中国的读者来说,要想记住众多人名并理清楚其中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是比较困难的,对外国读者来说那更是件复杂繁琐的事情,如何准确而又清楚地翻译众多人物的姓名,使外国读者可以简单明了地区分,并不是项简单的工作。
翻译过程中人名的翻译有多种方法,如音译法,直译法,意译法等。《红楼梦》的两位译者因接受不同文化的洗礼,文化归属感各不相同,翻译的目的也不尽相同,杨宪益主要采用了音译的方法去翻译名字,他的目的在于保持国际上对名字翻译的习惯。然而,霍克斯主要采用的是意译的方法,他的目的是把中国文化归化为西方文化,他在译文中使用了一些西方人比较熟悉的词汇,然而这些词汇又不失原来中文的意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霍本对人名的翻译要比杨本来的好。杨本采用了国际上比较常用的威妥玛-贾尔斯(Wade-Giles)系统。在笔者看来,这种方法会失去一些语言上的美感并且不能够把名字中的内涵给翻译出来。所以对于不同的名字我们要采取不同的翻译方法,以便更好地传达原作者的写作意图。
音译法,顾名思义,就是根据发音来翻译的方法,主要用于专有名词的翻译,尤其是人名,地名和商标等的翻译。《红楼梦》中多处采用了这种方法。不同的是,杨宪益版本更多地采用了威妥玛-贾尔斯(Wade-Giles)系统对人名进行翻译, 如:
贾政 Chia Cheng 林如海 Lin Ju-hai
宝玉 Pao-yu 黛玉 Daiyu
熙凤 His-feng 甄士隐 Chen Shih-yin
而霍克斯则更多地采用了拼音的方法, 如:
贾政 Jia Zheng 林如海 Lin Ru-hai
宝玉 Bao-yu 黛玉 Dai-yu
熙凤 Xi-feng 甄士隐 Zhen Shi-yin
音译法是我们在人名翻译中所普遍采用的方法,它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因为人名说到底只是人物的代号而已,人们更关注的是其指代意义,而不是这个符号本身。但是在《红楼梦》中,大部分人的名字并不只是一个代号,曹雪芹在给人物起名时,可谓煞费苦心,倾注了大量心血。曹雪芹起名很注意人物的性格化,用字奇,字面广,有的用的是鸟名,有的是花名,有的是宝珠玉器的名字,丰富多彩,富贵高雅。许多人物的名或字,或几个人的名字合起来,都是大有深意的。有的暗示了人物的命运,有的则是对情节发展的某种隐喻,有的概括了人物性格的某些特点,有的是对人物行事为人的绝妙讽刺,有的是人物故事的某种暗示等等。这时候,单纯的音译显然是不够的,需要通过其他方法来解决。
在翻译中插入注释是翻译名字时经常采用的方法,这样做的好处是不仅可以加深读者对名字含义的理解,而且其中一些难以翻译的文化因素也可以传达出来。中国的人名体系是很复杂的,在古代,一个人在名字之外还很可能会有“字”、“号”等,如贾雨村,姓“贾”名“化”,表字“时飞”,别号“雨村”(谐音:“假语村(言)”)。杨宪益在有些地方采用了脚注的方法来帮助读者理解。如:
甄士隐 Chen Shih-yin (Homophone for “true facts concealed.” 谐音:“真事隐藏”)
贾化 Chia Hua (Homophone for “false talk.” 谐音:“假话”)
熙凤 His- feng (Splendid Phoenix 显赫的凤凰)
卜世仁 Pu Shih-jen (Homophone for “not a human being” 谐音:不是人”)
袭人 Hsi- jen (Literally “assails men” 字面义:“袭击〈男〉人”)
颦颦 Pin-pin (Knitted Brows 颦眉,这是宝玉送黛玉的表字)
李纨 Li Wan (Plain Silk 素绢)
官裁 Kung-tsai (Palace Seamstress 宫殿女裁缝,这是李纨的字)
在《红楼梦》中,汉语的多义性特征体现得相当充分。曹雪芹凭借自己的语言天赋,把汉语的这一特点利用到了极致。 因而意译的方法也就不可避免了。如:
袭人 Aroma (芳香)
麝月 Musk (麝香)
晴雯 Skybright(天晴)
茜雪 Snowpink (白雪粉红)
檀云 Sandal (檀香)
绮霞 Mackerel (鲭鱼)
蕙香 Citronella (亚香茅)
挑云 Cloudy(多云)
墨雨 Inky(如墨)
引泉Truckles(涓流)
扫花(清扫者)
锄药Ploughboy(耕童)
焙茗Tealeaf(茶叶)
曹雪芹的《红楼梦》也塑造了一大批形象鲜明的丫鬟和仆人形象,他们的名字也是《红楼梦》的一大特色,这些名字有的反映主人的地位和性格特点,有的预示自己或主人的命运,也有的反映一个美好的愿望,翻译难度很大。对这些意义丰富的名字,霍克斯区别对待,采用了多种不同的方法。如:
(1) 反映主人身份地位的丫鬟名字的翻译:
琥珀 Amber (同中文)
珍珠 Pearl (同中文)
金钏 Golden (金的)
玉钏 Silver (银的)
秀鸾 Avis (鸟 拉丁语)
彩云 Suncloud (日云)
彩霞Sunset (晚霞)
小霞 Moonrise (月出)
抱琴 Lutany (derive from lutana 诗琴 Latin)
侍书Scribe (文书)
入画Picture(图华)
其中,“琥珀”和“珍珠”是贾母的两个丫鬟,这两种珠宝是贾母在贾府最高地位和权力的象征,“金钏” 和“玉钏”则是女眷中地位仅次于贾母的王夫人的两个丫鬟。
(2) 反映主人意图的丫鬟或仆人的翻译:
平儿 Patience(忍耐)
丰儿Felicity(幸福)
兴儿 Joker(诙谐者;大王 牌)
隆儿Rich(富裕)
旺儿Brightie(源于bright光明)
同喜Providence(精神;神佑)
(3) 反映主人思想性格的丫鬟名字的翻译:
素云 Candida(心洁,清白,正直,诚实,公平,坦率 Latin)
碧月Casta(清正,清廉,纯洁,贞节,信仰Latin)
“素云”和“碧月”是李纨的两个丫鬟。她出身金陵名宦,年轻守寡,虽处于膏粱锦绣之中,竟如“槁木死灰”一般,一概不闻不问,只知道抚养亲子,闲时陪侍小姑等女红、诵读而已。她是个恪守封建礼法的贤女节妇的典型。
(4)反映主人命运的仆人名字的翻译:
霍启(谐音:祸起)Calamity(灾祸)
娇杏(谐音:侥幸)Luck(幸运)
3. 结语
通过以上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到,《红楼梦》中别具特色的名字里面也处处蕴涵着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化,想要翻译好他们也是很难的,需要具备浓厚的中西文化修养,采取不同的翻译方法,如音译法,直译法,意译法等。我们做翻译,也要不拘一格,充分调动自己的知识积累和文化储备。当然直译还是意译并不是绝对的,取决于语言环境。只有合理地使用直译或意译,才会翻译出好的作品。做翻译工作,不仅要学习英文,还应该努力学习中文,真正理解中国语言中的深刻文化内涵,只有这样,才能翻译出好的英文,更好地传达原作者的写作意图,更好地为传播中华文化做出贡献。
参考文献:
[1]Hawkes, David and John Minford. trans. 1986. The Story of the Stone [M]. 5 vols. London: Penguin Books Ltd.
[2]Yang, Xianyi and Gladys Yang. 1994. A Dream of Red Mansions [M]. Beijing: Foreign Languages Press.
[3]曹雪芹、高鹗.1987. 《红楼梦》[M].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关键词:红学 白描插画研究 艺术创作
一、插图表现中的白描艺术与文学
插图表现中的白描,其本意为“中国画技法名”。源于古代的“白画”,即用墨线勾描物象,不着颜色的画法。也有略施淡墨渲染。在中国古代小说中,白描绘本的出现使文学语言表达更加生动形象,人物性格更加鲜明突出;图像可以内化为文学语言,文学语言也可以使人在脑海中建构图像。但聪明而富有想象力的中国文人们,以“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的借鉴力,把它移植到了文学创作之中,并逐渐使之成为文学创作上的一种表现手法,即使用简练的笔墨,不加烘托,刻画出鲜明生动的形象。
早在魏晋志怪小说兴起时期,白描艺术手法便在文学中得到了初步的运用与尝试。如《搜神记》中对于莫邪之子赤比“眉间广尺”的刻画以及《后搜神记》中对“年可十六七,姿容端正,衣服鲜洁。”推雷车布雨的阿香的描写,都有力地证明了白描在志怪小说中的应用。这种应用在艺术创作手法上的白描,却奠定了后世中国小说创作中对于人物刻画的基本理念,既由外在的形神气质决定人物的性情实质。
《红楼梦》的作者曹雪芹,尽管没留下美学著作,但其创作实践的本身就蕴含着丰富的美学理论。曹雪芹在描绘现实生活图景时,不但忠实于作家的主观命意,而且更忠实于客观世界的本来面貌,使进入作品的种种生活现象、世态人情不为主观命意所囿,有自然之理,得自然之趣。前八十回作者多采用自然的白描手法,写出平淡之中的情趣、意境和诗意。作者的高明之处在于能将人物固有的真情真性,与生活情趣之美、自然朴素之美糅合,组合成一种自然天成的意境美。
二、探析《红楼梦》中白描艺术的历史性突破
“自《红楼梦》出来以后,传统的思想和写法被打破了。”这是鲁迅先生的一句话,由此可见,他认为《红楼梦》的巨大成功在于能够突破前人,自创一派天地。当然这样的评誉对于“于悼红轩中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纂成目录,分出章回”而后乃成的《红楼梦》来说并不过分,证明《红楼梦》具有突破创新意义的证据很多,白描艺术手法的运用便是其中之一。
《红楼梦》中的白描艺术不在于它运用的数量与频率,而在于它的画龙点睛,在于它很巧妙地将人物的内在精神气质中最具有典型性的一面在最短的时间内释放给读者。与《三国演义》及《水浒传》相似,《红楼梦》中的白描保持了在人物性格上对于其自身性格展示的导向性与揭示性,但不同之处在于这种导向性与揭示性不再像《三国演义》、《水浒传》中那样,或像一条大河,一流到底,中间不再有多大回环的余地;《红楼梦》更像一粒种子,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有了这粒种子,人物性格的发展便如生命的成长一样,有急有缓,自然天成。
如:刚到贾府的林黛玉,她“步步留心,时时在意,不肯轻易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惟恐被人耻笑了他去”的孤独客居心理也就是一粒种子,在人们的关爱与担优中被埋在了读者的心中。一个“目下无尘”,有时不免任性尖酸而且还带有诗人般的情感冲动,始终把对于情感的追求作为自己人生目标的林黛玉才会被大家接受、谅解、同情、喜爱。如果没有开篇白描对于林黛玉所透露的心态以及寄人篱下的境遇的描写,我们不会原谅她在周瑞家的送宫花、雪雁送手炉等生活细节描写中所表现出来的敏感、尖酸的“小性儿”,也不会感受到每逢猜谜、作诗时都要力争第一的无奈与自我安慰,更不会明白她为什么与宝玉的缚爱是那样的痛苦而真挚。
再如在小说中塑造得最为突出而且成功的女性人物“凤姐”,更加体现了曹雪芹在白描这一艺术手法运用上的功力。“这个人打扮与众姑娘不同: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缩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带着赤金盘搞瑛洛圈;裙边系着豆绿宫绦,双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着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梢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撤花洋给裙。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一个精明干练,泼辣豪爽,风情妩媚,不怒自威的大管家形象如同强大的冲击波,直接逼向读者的内心。当然,进一步分析这段对于王熙凤的白描,细心的读者还会发现更深层次的内容:此人衣着华丽,简直可以用雍容华贵来形容,可见其确有不同之处,确实是一位治家的能手,否则她不可能拥有如此的财力来打点自己的门面;但同样,如此的奢华也给人舞弊营私的嫌疑,怀疑一个身份与地位同其他的小姐、太太们一样的她,怎么会这样的阔绰。而正是因为这样的疑问,使得读者会在作品的后文中努力寻找答案。王熙凤一方面是当权的二奶奶,治家的干才,是支撑贾家这个钟鼎之家的顶梁柱;一方面又是舞弊的班头,从而使读者对于这一形象有了更加深刻与真实的理解。使大家了解了她性格中治家与败家的矛盾性,使一个充满活力既让人觉得可僧可惧,又有时让人觉得可亲可近的人物形象变得合情合理。
《红楼梦》中刘姥姥的成功塑造是具有历史性意义的,这一形象弥补了中国文学作品中农民形象的空白。在完成这种历史性突破的过程中,白描艺术手法则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如第六回中对刘姥姥一进荣国府的白描描写,充分勾勒出了刘姥姥作为农民这一形象的精神实质。首先,在未进府前,作者以“次日未明,刘姥姥便起来梳洗了”的日常起居白描,表现了农民恐在富贵人前失礼的自卑意识,还揭示了农民良好的作息习惯以及勤劳的本性。其次,在进入荣国府后又以“大有似乎打箩筛面的一般,不免东瞧西望”的白描描写,好奇心理、缺乏见识的特点表露无遗。这些看似无关紧要,实则至关重要的白描描写,正是白描刘姥姥性格特征取得巨大成功的重要保证。是白描在描写农民形象上的巨大成功。
三、结语
关键词:《红楼梦》;电视剧改编;文化底蕴
中图分类号:J90-05文献标识码:A
《红楼梦》电视连续剧的重拍工作最核心的任务恐怕还是黄亚洲先生的改编工作。这项工作,应该是决定此次重拍能否超越“87版”的重要前提,也是能否树立起文学名著影视改编艺术新的美学坐标的关键所在。在重拍尚未开始之际,一切对于《红》剧改编工作的探讨都将是有意义的。而且,随着历史的前进,像《红楼梦》这样伟大的经典作品,重拍工作一定会继续下去,从而展现出特定时代的文化选择与新的电视审美水平。中国传媒大学曾庆瑞先生在其《中国电视剧原理》一书中说:“一部有深度和力度的电视剧艺术作品,应该富集厚重的文化蕴含,要么弘扬民族文化的精粹,要么渗透着创作者们对民族文化的深沉思考,而不管取什么视角,作什么倾斜,又都要放在一个大的文化背景之中去加以审视。只有这样,电视剧艺术作品才具有了审美的价值。”“文化蕴含是电视剧的审美性体征。没有文化蕴含的电视剧不是审美的艺术。”[1]这些思想,对于《红》剧的改编无疑具有启发意义。
参照“87版”的艺术得失,对比今天已经变化了的时代背景和文化现实,分析当今文化环境中观众对重拍《红》剧的期待视野,以及目前黄亚洲对媒体所透露出的某些改编信息,笔者认为:能否充分挖掘原著的文化底蕴,把《红楼梦》的艺术浓度、思想深度和文化含量呈现出来,是《红》剧改编能否成功的关键所在。本文立足改编难度与人文精神的文化选择,着重从原著诗意性因素的挖掘、情节安排,以及人物角色的把握来探讨改编对《红楼梦》文化底蕴的展现。
一、改编难度
《红楼梦》恐怕是古典小说改编中难以充分把握的作品之一,尽管改编者力图“忠于原著”,但往往又不能忠于原著,原因何在?客观上讲,主要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第一,原著内涵之丰富性超出了以往任何一部小说,这使得改编者对于主题的把握难以周全,87版侧重家族悲剧、爱情婚姻悲剧两大主题,代表了当时对《红楼梦》文本解读的高度。时至今日,思想评价已经有了突破与超越,改变了原先过于机械单一的分析模式,达到了新的认识广度与深度,其主要成果可概括为:(1)文化定位。“《红楼梦》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一部古往今来、绝无仅有的‘文化小说’”,“如果你想要了解中华民族的文化特色,最好的――既最有趣又最为捷便的办法就是去读通了《红楼梦》。”[2](2)悲剧定位。《红楼梦》是一部悲剧,是社会悲剧、人生的悲剧,又是一出爱情婚姻的悲剧,集中于大观园这个舞台上演的则是爱情、青春、生命之美被毁灭的悲剧。(3)阶级思想定位。《红楼梦》是我国古典现实主义皇冠上的明珠,表现了中国封建社会和封建世家的衰败史,表现了封建阶级的一代叛逆者哀痛欲绝的爱情悲剧。(4)审美定位。以贾宝玉为轴心,以他独特的视角来感悟人生,是人类审美智慧的伟大独创性体系。(5)哲学定位。《红楼梦》乃“天人感应”文化哲学。“天”乃“天书”,借神话外衣把握人类的生存状态、情感形式、命运归宿,叩开了已经诗化了的神话大门,体现着18世纪中叶中国文学对人的理解的新境界、新深度;“人”乃“人书”,以贾宝玉为轴心,探索一种新的人生方式,这种人生方式力图挣脱和超越古旧中国的社会规范、家族规范和人生规范,显示了中国文化传统中的理想人格(如陶渊明、李白形态)向现实形态的靠拢。“天人”合一乃《红楼梦》之“天书”与“人书”的结合,借神话外衣来展示现实世界。[3](6)社会学定位。在社会人生困境中,《红楼梦》采取了某种意义或某种形式的对自然人生的回归,如世外仙境般的大观园、栊翠庵的白雪红梅、史湘云醉眠芍药P,这都是人与自然的相融之境,在物我两忘、适意随心中达到自我实现的辉煌瞬间,正是庄子哲学与禅宗精神的现实体现。
第二,这部小说充分开拓了语言艺术的延展空间,代表了中国古代重“神似”、讲“意蕴”的审美传统,从而增大了由语言艺术向电视艺术转化的难度,比如小说借助诗歌、神话等形式所烘托并暗示的诗意氛围如何体现,如何通过人物的言行举止恰当而又自然地把握其个性神韵等等。此外,这部小说的“非情节”因素,使其表现出忠于生活原生态的特点,与追求情节性、冲突性的电视剧艺术存在着难以克服的天然矛盾。若能够充分地重视这些方面,并且集思广益,力图在电视剧的叙事中自然而然地表达,应该是改编工作中最有难度、也最有价值的一个制高点。
二、改编对人文精神的文化选择意义
改编其实也是一种“诠释”,不同的改编,体现的是不同的文化诠释选择,大众文化与人文精神并存应该是今天的艺术创作导向,而《红》剧人文精神的体现,重在对《红楼梦》文化底蕴的把握与表现。因此,《红楼梦》这一重要传统题材的改编如何立足于今天的时代背景,能否体现文化含量,并以电视连续剧的艺术方式对上述问题给出一个尽可能完善的解答,对于我们国家的电视剧制作行业无疑具有启发意义与典范效应。
当下的文化研究的主要对象不再是以从前的精英文化为主体的诸种文化现象,而是大众文化领域。对电视剧的文化研究,更多地要从作品呈现的叙事缝隙与表现的文化症结入手,阐发作品所具有的文化意义,揭示作品所反映的文化环境的意识形态症候。《红楼梦》的剧本改编应以近二十年学术界对此书文化意义的探索成果参考,挖掘原著的文化精髓,体现时代的文化选择。蒙特鲁斯说:“我们的分析和理解,必须是以我们自己特定的历史、社会和学术现状为出发点;我们所重构的历史,都是我们这些作为历史的人的批评家所做的文本建构。”[4]此观点不仅仅对于历史剧有启发意义,对《红楼梦》的文化观照视角同样具有启发意义。因此,改编对人文精神的文化选择,必然导向对原著文化底蕴的探寻。
三、挖掘原著的诗意性因素,展示其文化底蕴
《红楼梦》写实与诗化完美融合的叙事风格,既显示了生活的原生态,又充满诗意朦胧的甜美感。作者以“诗意”化的表述方式,自觉地创造出一种诗的意境,极力捕捉着人物心灵的颤动、令人参悟不透的微妙心理、人生无可回避的苦涩和炎凉冷暖,在现实的夹缝里尽可能地开拓、渲染出一个诗化的空间,力图超脱俗世走向理想化生命体验,引发读者去细品生命的况味,使整部小说雄丽深邃又婉约缠绵。[5]
将意蕴如此丰厚的语言符号转化为视听符号,往往“写实”易,“诗化”难。《红楼梦》小说写意性的审美取向,使这部小说充满诗意的浪漫,令读者百读不厌,故而有人将其称为“诗性小说”。而对生活原生态的高度再现又使得这部小说呈现出“非情节”的倾向,淡化了戏剧冲突与故事性因素,这与电视剧追求戏剧化的艺术规律存在着难以调和的矛盾,如何巧妙地将语言符号转化为视听符号,是摆在编剧面前的最棘手的问题,即使确立了故事性、戏剧性主导原则,也不应该抛弃那些“非情节”的诗性因素,否则的话,必然会影响剧本的表现深度与精确度。笔者认为,合理地挖掘并利用原著中的诗意性因素,才能带给观众更高水平的审美愉悦与满足,同时有助于充分展现今天的电视剧制作技术与审美水平,创造出具有视觉冲击力的画面造型,极大地丰富电视剧自身的审美内涵,从而使电视剧叙事艺术的思维和语言呈现出独特的诗意特征,既能够展现原著的文学底蕴,又能够树立起剧作自身独特的审美价值。
近几年来电视剧制作领域,尤其在其审美表现方面有很大拓展,例如电视剧影像特色的不断强化,当下长篇电视剧大多带有弱影像性、强戏剧性特征,而《红楼梦》小说文本自身的魅力恰恰与这一倾向相反,其包容在生活原生态背景上的诗意性审美情调恰恰要求其电视剧的表现强化影像性,淡化戏剧性。观众对这部古典名著的情节已经非常熟悉,因此,这部电视剧的看点应更多集中于影像表现的水平上,也就是在审美深度、文化底蕴方面力求展示出超越以往的陌生化视觉效果。当然,在运用画面修辞艺术造型创造充满诗情画意的画面时,所有修辞的表达,都应该建立在形式与内容的和谐统一方面,追求文本的“质文相资”,如此才能够做到电视剧画面语言修辞的技法、文体和风格的和谐统一。
具体而言,可以利用环境因素所形成的诗意性背景来构筑诗化情节。《红楼梦》的环境因素包括物质环境、自然环境、人物环境等:物质环境包括恢宏华贵的贾府建筑群、居室陈设、礼仪宴会场面等等贵族化的生活空间;自然环境以大观园的天然之美为主,四时风景是表达诗意场面最有效的空间;人物环境体现在人物造型方面,从外在造型到气质体现,应处处表现出符合人物的个性类型,尤其宝玉、黛玉、宝钗、湘云等几位主要人物的文化气质。就整部著作而言,大观园是一个非常重要、非常集中的典型环境,自十七回便开始引入,成为许多故事的背景,《红楼梦》的大部分篇幅是在“大观园”这个诗意而又唯美的环境中展开的,在这个舞台上主要集中了一群年轻而美丽的女子,这样的环境,这样的人物,的确应该以最美的画面来展示。当环境之美与生命之美完美和谐地融为一体,美的毁灭来临时也愈悲戚,愈能产生强烈而深刻的审美震撼力,引发观众的深层接受,不置一词,却能将批评的矛头自然地引向造成悲剧的不合理的社会制度。当然,写意性画面的铺排,要服务于“人”之美,在美的四季环境中展示青春、生命之美,以及美被毁灭的艺术震撼力。如宝、黛读西厢,要充分利用春天的环境画面突出少男少女内心的情愫萌芽;第23、28回的两次葬花,要力避表演性,而是真诚地在环境与音乐的感召下烘托主人公内心的悲感。
四、以情节安排显示原著文化底蕴
《红楼梦》一书所显示出的思想内涵极其丰富,无论悲剧定位、文化定位、审美定位,还是哲学、社会学定位,都从不同的角度和深度显示出这部经典名著的文化底蕴。改编的重心在于情节的安排取舍,不同的主题倾向会影响到情节的安排取舍选择,正如丁维忠先生所指出的,改编要“把握原著的深度和精确度问题”[6]。如果改编到位,就能够体现出今天对原著文本解读的深度,使剧作获得崭新的诠释。
大观园故事的主线是宝、黛爱情,这是几百年来《红楼梦》接受中最激动人心的故事,情节安排同样要注意挖掘这一主题所蕴含的文化分量。笔者认为,对这一主题的情节把握,首先应该注意将宝、黛感情的发展轨迹细腻地表现出来,避免三角恋之类恶俗。应该说,对人物心灵世界的开拓,是《红楼梦》所取得的最高艺术成就之一,对于改编的情节安排取舍来说,这也是值得重视的一个方面。在宝、黛爱情的发展过程中,小说丰富真切的爱情心理描写令人惊叹,这使得《红楼梦》大大超越以往小说、从而超前地呈现出近现代文学的风貌。这样复杂而真实细腻的心理状态,是宝、黛恋爱所处的特殊环境和特定时代的反映。因此,二人爱情也成为《红楼梦》最经典最突出最吸引人的情节,尽管二人爱情的叙述只是这部博大精深的小说所描述的一小部分,但它的精彩光辉却深深地吸引着读者,以至于掩盖了其它方面的光彩,或者说,其它方面的内容似乎都成了二人爱情的背景。
结合近二十年以来的电视剧艺术发展成就,笔者认为,以写实性画面来演绎宝、黛感情发展时,一定要自然含蓄,追求意蕴美,注意节奏感,能够将情感的变化轨迹展现出来。这里以黛玉三首重要的代表性诗作在叙事中的切入视角之独特性为例,来说明此点。首先是《葬花吟》的引入:第27、28回,二人因误解而心生隔膜,陷入口角,这次矛盾是二人感情发展变化的重要契机,气恼伤心的黛玉忧苦深重,写下《葬花吟》。在小说叙事中,这首诗是从宝玉的视角引入的,引入程序则是饯花节宝玉寻黛玉不得,看到满地杂花,于是用衣襟兜起落花前往花冢处葬花,不意中听见女孩呜咽哭诉着吟诵《葬花吟》,宝玉深深沉浸于诗句中,引发共鸣,不觉恸倒在山坡上。黛玉听见山坡上的悲声,心下想到:“人人都笑我有些痴病,难道还有一个痴子不成?”在这里,作者安排了两人葬花不期而遇,却又“刻意”安排两人都未听出对方哭声,诗心相通,却又存在隔膜,这样的设计尤见作者匠心,对比后面两首诗的引入视角而言,这一细笔是不容忽略的。再看第45回《秋窗风雨夕》:二人的感情进程已经达到心心相印的程度,这首诗的引入非常简单,自天观人的叙事视角直接以第三人称引出,与前述相同的是,这一首诗也是只有宝玉相赏,宝玉无意中看到,不禁叫好,之所以叫好,首先是对黛玉诗才的赞叹,当然也与他雨夜来访黛玉的初衷相契合,深知黛玉此时的凄凉寂寞,而诗中又恰恰表达了这样的感情,正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黛玉夺过诗稿焚掉,宝玉竟已背熟。这一小小的细节分量是很重的,不仅暗示了二人的默契,“焚稿”之举却无形中与续书“林黛玉焚稿断痴情”遥相呼应,而此时,又隐隐地暗示了凄凉无助的爱情处境。最后为《桃花行》的引入,更见知音深情亦更见悲凉凄旷,这次引入程序并非自宝玉始,而诗的切入点却在宝玉:先是湘云打发翠缕请宝玉去看好诗,显然,众姐妹已经读过并公认是好诗,且引发了要重建桃花社的兴致,宝玉与众姐妹一起去访李纨的路上,宝玉读诗,从而在宝玉的视角引出这首《桃花行》,宝玉看后的反应却是“并不称赞,滚下泪来”,而且断定此诗乃林妹妹所作,如果《秋窗风雨夕》还有宝玉对黛玉诗才的赞叹,而此处则仅仅为那颗共同的诗心。可以说,诗是《红楼梦》重要的抒情载体,也是重要的文化意蕴载体。三首诗,叙事视角同中有异,所相同者,都与宝玉有关,暗示二人心灵的默契是爱情走向成熟的基础;所不同者,三首诗,或独独让宝玉听到却不知悲吟者为谁,或独独让宝玉看到却一下子背熟,或先是众姊妹看到却独有宝玉触动情思为之落泪并断定作者为谁,这三处不同恰恰组成了宝黛二人从隔膜到相知相惜的感情渐变历程。电视剧改编时,应该对这几个细节进行细腻的勾勒,这样,剧中爱情的节奏与意蕴才能更有效地表现出来。
五、人物角色的把握应注重对原著文化底蕴的展现
曾庆瑞先生说:“电视剧艺术是人的艺术,因而,电视剧作品在关注人的性格和命运的时候,它所富集的文化蕴含,首先就是和性格、命运关系密切的精神文化的蕴涵。”[1]因此,《红》剧改编中对人物性格命运的把握,是展示文化底蕴最重要的一个方面。
首先,在《红楼梦》一书中,女性成为这个正走向末世的封建社会大家庭舞台上的主要角色,人物之多,情节之重,都远远超出了男性。因此,把握女性人物形象,体现作者超前的女性意识,应该成为剧本改编的重要思路之一。同时,女性意识的把握也是展示原著文化底蕴不可忽略的一个重要因素,它体现了原著在这一方面思想内涵的超前性。鲁迅先生在《中国小说史略》中云:“悲凉之雾,遍被华林,然呼吸而领会之者,独宝玉而已。”[7]透过鲁迅先生这句话,我们可以推及《红楼梦》文本之外的涵义,即恰恰是曹雪芹对笼罩在女性命运中的悲凉之雾呼吸而领会之,并以血泪书之。]因此,《红楼梦》原著体现了极为突出的女性意识,这是此书思想意义中不容忽视的一个重要倾向。对于《红》剧改编而言,这关系到剧中如此众多举足轻重的女性角色如何把握的问题。至于如何充分挖掘并展示原著中的女性意识,则集中在对主要女性角色的塑造上,比如黛玉性格的把握,改编对情节的取舍应注重对她的多愁善感、自尊自怜的诗人气质的体现,否则,这样一个最具女性意识的角色反而被片面地诠释成小性儿,误导观众,也弱化了原著的社会学意义。再者,87版对黛玉流泪的场景表现较多,而事实上,原著的叙事中恰恰非常回避这一点,不仅先流泪者不是“还泪者”而是“债主”宝玉,而且小说中流泪次数叙写最多的也是宝玉,倒是挨打时最痛的他却不曾流泪,而是将流泪的笔墨集中于最心痛的黛玉。此外,小说后面大部分章节亦不曾写黛玉流泪,因为书中已经明确交代,黛玉逐渐睡觉少,泪亦少了,正与“绛珠还泪”的神话故事以及“泪尽人亡”的结局相呼应,这些微妙的叙事迹象,应该引起编导及演员的注意。
其次,《红楼梦》中的意象性细节对于塑造人物形象关系重大。意象性细节也许不能成为电视剧的最佳故事元素,但它所蕴含的象征意味却是展示原著文化底蕴与人生哲学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它所展示的恰恰是人类对生命意义、生存状态的哲学性思考,比如贾宝玉的人生理想中已经体现了人类生存的困惑与追求,其所作所为就带有“诗意地栖居”的理想色彩,折射出今天的历史选择。如果改编能够注意到这一点,就不会忽略那些构成宝玉性格的意象性细节。比如第57回,宝玉大病之后对景伤感,这一细节的心理背景恰恰是宝玉对黛玉的愈发痴情,由一己深情推及他人他物,故而对岫烟择夫、对周围的一柳一杏一雀都充满怜惜。这一情节,尽管没有多少故事性,却是整个故事进程中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不仅构成了对宝玉性格的合理性解释,而且暗示了故事的进程,为后面如尤三姐、尤二姐、晴雯、司棋、迎春、香菱、探春等女子人生悲剧的相继上演揭开帷幕。这些都是以宝玉的观察视角为坐标,以宝玉的悲悯与忧患之心来暗示作者对女性命运的深沉思考,因此,作者刻意安排宝玉为知情者,宝玉对尤二姐的关注,对晴雯之死、司棋被逐的忧愤,种种不祥的阴云已经愈积愈浓,盘绕在宝玉心头,乃至第79回香菱热切盼望薛蟠迎娶夏金桂时,宝玉却替香菱“耽心虑后”并予以告诫,而香菱这个唤不醒的诗呆子却如同梦中浑然不觉,还以为“又添一个作诗的人”,一系列打击终致宝玉忧劳成疾。自57至79回的叙事流程来看,宝玉的视角是悲剧展开的一个重要参照,因此,第57回中宝玉的伤感细节,连同这一回最感动人心的故事,共同构成了悲剧开始集中上演的序曲。笔者认为,贾宝玉对众女性命运的忧患悲悯与爱莫能助的悲哀,对自身无法测知的命运,都是这一“半现实半意象化”[8]的人物形象中最有价值的成分,因此,改编应力图透过意象性细节来展现贾宝玉形象的象征意义。
最后,关于贾宝玉形象的文化内涵。曹雪芹对贾宝玉这一人物形象进行了多侧面、多角度的立体化透视,倾注了他对人生的哲学性思考,使这一人物形象蕴含着丰厚的文化内涵,因此,对贾宝玉形象的理解应该是把握这一角色表演尺度的前提,而这一人物又是展示原著文化底蕴的重要渠道之一。脂砚斋形容曹雪芹笔下的人物“说不得善”、“说不得恶”,贾宝玉这一形象本身的思想内涵是极其隐曲的,作者在反复重笔描摹的基础上对其大加压抑,这样的贬笔实际上暗示了当时多数人对贾宝玉人生观、价值观、爱情观、甚至女儿观的反对立场。然而,作者又不惜余力地详尽渲染了他“爱博而心劳”的基本特征,在日常言谈中一点点将宝玉思想观念中那些理想化的、闪烁着初步个性解放的民主思想成分铺展开来,将读者引入了对女儿们的命运反思中,令人慨叹深思。同时,作者对于贾宝玉的弱点并未留情,金钏的死与他有直接关系,尽管他的垂泪、他忠诚的祭奠让我们看到了他无能为力挽救的悲哀,但毕竟在王夫人打金钏耳光的时候他是跑掉了;忠顺王府来向贾政寻拿蒋玉菡时,宝玉说出蒋的藏身之地以求打发走来人,免得牵出其他事情。挨打之后,他又对黛玉发誓:“你放心,便是为这些人死了也是情愿的!”但事实上“这些人”却在为他承受着不幸。这里,我们不否定宝玉关爱他人的真诚,但他的软弱亦是不容回避的。他能清楚地意识到他的亲人正是制造了这诸多不幸的直接元凶,诸如尤二姐之死,凤姐难辞其咎;晴雯之死窥见王夫人的冷酷愚昧;还有那么多青春女子的冤魂:司棋、柳五儿、鸳鸯,等等。对于这些不幸的制造者,这些疼爱他的亲人们,宝玉从未敢越出传统礼法一步,直到他最后的出家,这相当消极的反抗已经难能可贵,因为他并未走出贾府大家庭,未走向社会,所以还不能被称之为社会的“异端”或“疯子”,他的成长过程也许正是那些走向社会异端的“疯子”们的成长缩影。跳出作品考察贾宝玉脆弱的一面,实际上有助于我们更好地认识封建社会统治势力的强大,贾琏因不满他的父亲贾赦讹人家石呆子的名扇致使家破人亡,结果引来毒打,与宝玉的险些丧命于贾政异曲同工,有着同样的揭示意义。毕竟,棒打之下的宝玉反而多出了些自由的空闲时间和更深刻的社会认识,可见统治阶层在打击它的对立面的同时也培养了、助长了自己的叛逆者,这反抗也许只是迟早的事情。宝玉的懦弱中包含着他真诚的无可奈何的情怀,他不敢逾越家族的伦理道德,只能在恐慌中看着金钏用自己的生命承担了一切后果,甚至梦中看到蒋玉菡被忠顺王府给抓回去,他只能在懊悔中忍受着对这些卑贱的人物爱莫能助的煎熬。宝玉在封建的家庭道德秩序中犹如困兽,他无力对他的母亲、父亲,以及凤姐等亲人作出真正“叛逆”的反抗。宝玉最终“情极之毒”的出家结局包含着深沉的文化思考,是人类历史进程中“无可奈何”处境的最大的文化暗示,千百年来折射着封建社会中个体生命困境中一直紧张着的灵魂,这些痛苦的灵魂在一千多年后始终未能安宁,依旧奔走在无路可走的惶惑中,不能平息,他们是思想者、精神上的流浪者。
作者在贾宝玉身上倾注的感情非常复杂,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作者的悲悯情怀,是作者介入作品的一种方式,通过他的所见所闻,所感所言,一举一动,无不展示了对身处的那个社会的反叛,展示了女性们的美与美的被毁灭。应该说,贾宝玉代表了中国传统文人中的一种可贵类型,一种新的人生价值观念,正如脂砚斋所评价的:“千古未有之人”、“写宝玉之发言,每每令人不解;宝玉之生性,件件令人可笑。不独于世上亲见这样的人不曾,即阅今古之所有之小说传奇中,亦未见这样的文字。于颦儿处更为甚,其囫囵不解之中实可解,可解之中又说不出理路。合目思之,却如真见一宝玉,真闻此言者,移之第二人万不可,亦不成文字矣。”[9]贾宝玉这一人物形象具有非常重要的坐标性、观念性意义,这一典型形象的生命力正在于真实地展示了中华古代文化历史进程中人性的进步及其脆弱,因此,对贾宝玉这一人物性格尺度的把握,既是改编的难点,也是演员的表演难点所在。
总而言之,《红楼梦》这部经典的改编难度非常大,而且众口难调,其中甘苦,编剧自知,本文着重就原著文化底蕴这一侧面,对改编提出自己的看法,希望《红楼梦》这部最有分量的古典名著的改编做到不走形、不失神,雅俗共赏,不仅重视大众文化的时代特点,而且能够注重文化底蕴的历史性展现,充分展示新时代的人文精神内涵,树立起文学名著影视改编艺术的新的美学坐标。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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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红楼梦》;薛蟠;真性情
中图分类号:I04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5312(2011)03-0020-02
“古今石头记,天地大观园”。绝世佳作《红楼梦》是中国古典小说的巅峰之作,它不仅是中国封建末世的百科全书,更承载了作者“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的人生感悟,它对人性的思考、对社会阶级根源的挖掘、对情感的深刻体会、对人生的感叹,不能不让我们为之扼腕。而单就《红楼梦》的文本本身来讲,曹雪芹先生塑造人物的绝妙笔力,更让我钦佩叹服。
如果说贾宝玉是曹雪芹先生寄托最多理想的人物形象,那么薛蟠就是用来衬托宝玉的,虽然他们都是公子哥,都被宠坏了,为人处事有很多相像的地方,但是对于薛蟠这个人物形象的设计确是用来比宝玉形成反差和对比的。他们的区别在于宝玉整日与众姊妹生活于闺阁,吟诗作画,言谈举止优雅。而薛蟠“性情奢侈,言语傲慢,虽也上过学,不过略识几字,终日唯有斗鸡走马,游山玩景而已”。有了宝玉做参照,一提起薛蟠,大多数人都嗤之以鼻,“劣,差,下流,坏男人”就是对他的定位。其实在曹先生笔下,没有纯粹的好人,没有完美的人,也没有纯粹的坏人,再坏的人也不专写其坏,也会刻画其善的一面。因此曹先生笔下的人物个个真实可信,鲜活生动。虽然薛文起缺点一箩筐,不胜枚举,但在我看来,比起贾宝玉来,他倒更加惹人怜爱,因为他更“真”,是绝对的性情中人。
《红楼梦》是一部“扬情”的小说,作者开篇即言明此书通篇之旨是“将儿女真情发泄一二”,情是人的本能,而对薛蟠的刻画恰恰把人作为生命存在本能的情感、欲望、状态,淋漓尽致的展现了出来。
薛蟠外号“呆霸王”,“薛大傻子”,的确,他呆,霸道,笨,愚蠢,无用,他的生命状态就是这样,他只是在盲目的凭自己的本能冲动去生活,但这恰恰凸显了他的可爱,他生活在社会中,却没有什么明确的人生观,价值观,完全任性而为,说是风,就是雨,完全不计后果,第三十四回写到宝玉挨打后,宝钗劝他以后少在外胡闹,“你是个不妨头的人,过后没事就罢了,倘或有事,不是你干的,人人也都疑惑是你干的。不用说别人,我就先怀疑。”“薛蟠本是心直口快的人,一生见不得这样藏头露尾的事”“早已急的乱跳”,扬言“越性进去把宝玉打死了,我替他偿了命,大家干净”,随即便持刀弄杖的要走。他很实在,很透明,自己不虚伪,也见不得别人藏头露尾的事,心里不自在,全表露无遗。他对妈妈又很孝顺,对妹妹又爱护敬重,所以自己闹过之后又会后悔。
母亲和妹妹,无疑是薛文起最在乎的亲人。他尊重她们,爱护她们。对母亲,他很有孝心,恭恭敬敬,从不忤逆,有什么好吃好玩的先送回家来。第二十六回写道薛蟠生日,程日兴给他进了四样礼,“这么粗这么长粉脆的鲜藕,这么大的大西瓜,这么长一尾新鲜的鲟鱼,这么大的暹罗国进贡的灵柏香薰的暹猪。”这四样礼非常难得,书里说他连忙孝敬了母亲,还给长辈们都送了些。看得出薛蟠是个知孝之人。对妹妹,他也的确算得上是一个好哥哥,从第七回里描写可见,宝钗所吃的“冷香丸”是一种极为难配的药。配这副药自然有薛蟠的功劳,所以林黛玉妒忌宝钗有兄长,说道“便是得了奇香,也没有亲哥哥亲兄弟弄了花儿、朵儿、霜儿、雪儿替我炮制”(十九回)。从这里可以看出薛蟠为妹妹的病症是很在意的,下了一番苦心,由此也体现出了他对妹妹的关心。第三十八回贾府众内眷螃蟹宴,那“几篓极肥极大的螃蟹、几坛好酒、四五桌果碟”只是宝钗一声招呼,薛蟠就给预备下了。也说明在他对妹妹的事留心。再看六十七回薛蟠外出回来以后,给宝钗带来了一箱子小玩意,宝钗很是高兴,可见他凡事想着妹妹。
作为朋友,薛蟠是可亲可近可靠的,他会是饭桌上最愿意买单的那个人,他大大咧咧,不会跟你计较许多;他有一副热血心肠,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小说中写到他在遭到柳湘莲痛打之后,在平安洲遇到强盗被柳湘莲救命,他由衷的感激湘莲,便与之结了生死弟兄,“从此后我们是亲弟亲兄一般”。(第六十六回)回家后便忙着为湘莲张罗房子,婚事,无不尽心。后来柳湘莲因尤三姐之事入了空门,薛蟠得知后,便感慨不已,带了小厮到处寻找,到处打听,却没有什么结果。这还不算,后来他在招待同行贩货归来的伙计的宴会上,当人们问起柳湘莲之事时,他还说:“城里城外,那里没有找到?不怕你们笑话,我找不着他,还哭了一场呢。”(第六十七回)言毕,只是长吁短叹无精打彩的,不像往日高兴。由此可见他对朋友的重视和关心出于本心,毫不做作。
许多哲学家和心理学家早已发现,人类行为在很大程度上都是趋乐避苦的。人类的本能是崇尚快乐的。在《红楼梦》的悲剧世界里,薛蟠的自娱自乐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他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无知,闹出来的笑话,恰恰是他的可爱之处。还是第二十六回中,薛蟠因得了程日兴的生日礼请宝玉吃酒,问宝玉送他什么礼,宝玉说画张画送他,他笑道:“你提画儿,我才想起来了。昨儿我看人家一张春宫,画的着实好。上面还有许多的字,我也没细看,只看落的款,原来是‘庚黄’画的。真真好的了不得。”宝玉听说,心下猜疑道:“古今字画也见过些,哪里有个 ‘庚黄’?”想了半天,不觉笑将起来,命人取过笔来,在手心里写了两个字,又问薛蟠道:“你看真了是‘庚黄’?”薛蟠道:“怎么看不真!”宝玉将手一撒,与他看道:“别是这两个字罢。众人都看时,原来是“唐寅”两字,都笑道:“想必是这两个字,大爷一时眼花了,也未可知。”薛蟠只觉没意思,笑道“谁知他‘糖银’‘果银’的。”薛蟠本想跟宝玉他们打成一片,也鉴赏个字画给你们看看,没想到,却丢大了脸面。实在让人哭笑不得。正是因为薛蟠缺乏教育,他的性情中才更多的保留了那份人初之真。在《红楼梦》中,薛蟠让我想起戏曲中的丑角,有他出现的地方,就能让我暂忘红楼之悲,可以开怀大笑一番。
酒席是作者让薛蟠展现其真性情的最佳场所,第二十八回冯紫英请客吃酒,宝玉,薛蟠都在场,酒过三巡,宝玉提议行令,要说“悲、愁、喜、乐”四字,还要说出女儿来,还要注明这四个字的原故。酒面要唱一个新鲜时样曲子;酒底要席上生风一样东西,或古诗旧对四书五经成语。没说完呢,薛蟠就不干了,站起来拦道:“我不来,别算我。这竟是捉弄我呢!”脂砚斋在这就有批语道:“爽人爽语”。我可以想象薛蟠当时的窘迫模样。当云儿说道“女儿悲,将来终身指靠谁”时,别人都静静的,薛蟠开始打岔了,他叹道:“我的儿,有你薛大爷在,你怕什么”。乍一看看似打趣,其实大家应该注意曹雪芹的语言,薛蟠“叹”道,这个字加上这句话,我想这是薛蟠的心里话,他内心是同情云儿的,是想安慰她的。接下来云儿又道:“女儿愁,妈妈打骂何时休。”薛蟠则一本正经道:“前儿我见了你妈,还吩咐他,不叫他打你呢。”试想薛蟠这样的纨绔子弟,如果没有极大的同情心,怎么会专门嘱咐一个老鸨不要打呢?实属本然同情心的流露。薛蟠此人,真情有余,情商不足,智商也不足,涂瀛说他“粗枝大叶,风流自喜,然天真烂漫,纯任自然,伦类中复时时有可歌可泣之处,血性中人也。”他的外在表现就是他内心所想,他直言不讳,毫不虚伪做作;随和义气,有同情心,是一个性情至真之人。人作为个体生命存在,本应该是这样简单真实的。
参考文献:
[1]曹雪芹、高鹗.红楼梦[M].人民文学出版社,2000.
[2]任明华.红楼男性[M].中华书局,2006.
[3]江岸.大人物都爱呆霸王[J].小康,2009(11).
本科文学论文开题报告及格式
开题报告
题目:《浅谈贾宝玉与西门庆的悲剧性》
姓名:自己名字
指导老师:老师名字
专业:汉语言文学教育
系别:中文
年级:自己年级
1课题论证
(1)国内外研究现状
中国的两大世情小说《红楼梦》、《金瓶梅》。对他们的研究是中国古代小说研究领域中的两大学术热点。被称为中国第1奇书的《金瓶梅》从106世纪末问世后,研究者1开始不是很多,但是随着中国学术的从古典向现代转型,随着小说价值观念的变革与更新。对《金瓶梅》的研究渐渐的由微入深,被学术界称为“金学”。并受到国外学者的高度重视。现如今的外文译本有英、法、德、意、拉丁、芬兰、俄、日、朝、越、蒙等10几多种文种。对其做出了各方面的重大研究,并称其为中国通俗小说的发展史上1个伟大的创新。国内外的众多评论者并对其的创作时代、作者,及其所要暴露的社会矛盾和小说中所剖视扭曲的人性、悲剧性,性的描写,人物性格的刻画,语言的运用,并对其形成的网状结构做出了大量的归纳和探究。《红楼梦》与《金瓶梅》之间有着10分明显的继承和发展的关系。《红楼梦》是《金瓶梅》的1个重大的突破。引起了众多的人对《红楼梦》的评论和研究的兴趣,并形成了1种专门的学问——红学。《红楼梦》这部伟大的作品是属于中国的,也是属于世界的。《红楼梦》在国外有多种的译本:英、法、日等10几种语种的译本。并且国内外众多的评论者对其版本、作者,以及其的社会悲剧,人生悲剧,爱情悲剧,人物性格,个性化的文学语言,写实与诗化的融合,浑融1体的网状结构做出了大量的归纳和探究。然而,贾宝玉与西门庆作为是《红楼梦》和《金瓶梅》的两位男主人公。国内外的众多评论者都对其2人的人物形象,语言风格,现实原型,性格内涵,性的体验,个人悲剧等都做出了归纳和探究。《红楼梦》作为是《金瓶梅》的1个延续、1个发展,它的男主人公贾宝玉与西门庆有着1定的联系,对其2人的研究在今后应趋向于2人的社会悲剧,人类悲剧,男人悲剧的诠释及分析。
(2)现实意义
《金瓶梅》作为是中国的第1奇书,自问世以后,就为中国的世情小说的发展奠定了基础,并且把我国长篇小说的发展划分成了才子佳人的故事和家庭生活为题材描摹世态的及以社会生活为题材、用讽刺笔法来暴露社会黑暗的两大派系。而《红楼梦》在批判的继承了《金瓶梅》的才子佳人小说的创作经验后又有了重大的突破。成为了世情小说最伟大的作品。在“54”文学革命者做出了新的评价,鲁迅等阐述了《红楼梦》的现实主义精神和杰出成就后,使《红楼梦》的现实主义精神得以回归。直到现在,《红楼梦》、《金瓶梅》仍是许多作家永远读不完、永远值得读的好书。成为中国作家创作出高水平的作品的不可多得的借鉴品。然而,探讨两大名著的男主人公贾宝玉与西门庆的悲剧性,可以对两大名著中的社会悲剧,人类悲剧,男人悲剧更好的认识和了解,以供后人借鉴。从而启发后世的世情小说的创作,使今后的世情小说创作中的人物悲剧性达到1个更高的巅峰。
2方案设计
(1)总论
没有《金瓶梅》就写不出《红楼梦》,从《红楼梦》与《金瓶梅》题材类似的角度引出中心论点。
(2)分论
全文分3个部分
第1部分:阐述西门庆的悲剧性
西门庆1个市井无赖、流氓、棍,1个精明的商人,靠着他对金钱的占有肆意的挥霍、放纵,以自我为中心来实现他对放纵,及其通过金钱获得了强大的权利,随意的鄙弃人间,在此背后所体现出的社会的黑暗、腐败。构成了其特有的社会悲剧、人类悲剧、男人的悲剧。
第2部分:阐述贾宝玉的悲剧性
贾宝玉1块晶莹剔透的宝玉1个显耀的贵族,他的个性、他的自我、他对女孩子的尊崇迫使他与封建传统相背道。他作为荣国府的唯1继承人,他肩负着荣国府的全部希望。但是他自身的性格特点,使他成为了“大逆不道的不肖子。”
第3部分:论证传统的价值观、传统的伦理观与贾宝玉、西门庆的悲剧性
传统的价值观、传统的伦理观,在贾宝玉与西门庆的行为中被肆意的践踏,新兴的与传统的极大的对立,但是封建的旧势力是无比强大的,最终,贾宝玉是失败的,西门庆是失败的,形成1个永恒的悲剧。
【关键词】 曹操;王熙凤;性格;笑
清代金圣叹曾将《三国演义》中的曹操与《红楼梦》中的王熙凤进行比较,并指出了二人的“才 ”与“奸”。两部小说的作者成功的塑造了这两个鲜活的角色,在人物性格的塑造中都不约而同的使用了“笑”的创作手法,两个形象都是文学形象的“这一个”,富有个性不能重叠,不过在“笑”中读者体会到了其魅力,也体味到了作者“笑”手法的妙用。
一、引言
人都有七情六欲,而笑便是人的情绪的一种外现,但人的内心情感和“笑”的指向性并不是一致的,于是形成了种种的“笑”。罗贯中和曹雪芹便体悟到了“笑”中百味,于是以笑写人,给读者留下了鲜活的曹操和王熙凤形象。使读者在笑中看到了曹操的雄与奸,虚伪与欺诈;在笑声中读者看到了大观世界中王熙凤的过人才能和自私自利的本质,也看到了她的无奈与辛酸。曹操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而王熙凤也曾被称为“女曹操”,二人在两部作品的地位毋庸置疑,其审美意义也是无穷的。早在清代金圣叹等人就对其形象塑造的成功原因进行了探讨。据统计,《三国演义》中曹操有69喜62笑(不含“暗喜”),其中大笑有22次。《红楼梦》中对王熙凤“笑”的描写也高达268次。“笑”已是作者塑造人物形象的主要手段之一,小说作者都以笑凸显了二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的特点,只不过一个是逐鹿中原的奸雄,一个是“绣幡开遥见英雄”,是巾帼英雄,是红楼女子世界的奸雄。如果说《三国演义》中的曹操从镇压黄巾军中异军突起,后来把持了朝政,汉王朝却也只能凭借其维持着政治的话,那么有能力苦苦支撑着“如今外面的架子虽没很倒,内囊却也尽上来了”似百足之虫的庞大贾府的也只有王熙凤。曹操“有权谋,多机变”,周瑞家的说王熙凤“少说有一万个心眼子”;曹操善于辞令,而王熙凤的口才在第二回冷子兴口中是“言谈又爽利,心机又极深细。”第六回周瑞家的说:“再要赌口齿,十个会说话的男人也说他不过。”第五十四回两位女说书先生说:“奶奶要一说书,真连我吃饭的地方也没了”;曹操说“宁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而王熙凤不仅克扣丫鬟的月例,还把其用来放贷,为了三千两银子害了两条人命,都是终极利己主义的典型。但毋庸讳言,二人的成功都源于其见识和才能。曹操因为见天下大乱,豪杰并起而兴兵,见袁绍诸人志大才疏而适时统一了北方,并挟天子以令诸侯。王熙凤初进贾府,审时度势的拉近自己与贾府内务管理者――自己的亲姑姑王夫人的关系,讨好贾府至尊者贾母,终于成为贾府实际的掌权者。二人都精明强干,《三国演义》中“濮阳诈死破吕布”、“安众设伏破张刘”、“抹书间韩遂”、“望梅止渴”、“割须弃袍”等,“无不体现了曹操过人的智慧”。 [1]在协理宁国府中,本来面对贾珍的请求,王夫人担心年轻又病着的凤姐恐难完成使命,“揽事办,好卖弄才干”的凤姐却是毅然允诺,事后:
这里凤姐儿来至三间一所抱厦内坐了,因想:头一件是人口混杂,遗失东西,第二件,事无专执,临期推委,第三件,需用过费,滥支冒领,第四件,任无大小,苦乐不均,第五件,家人豪纵,有脸者不服钤束,无脸者不能上进。此五件实是宁国府中风俗。
――第十三回
果然在协理宁国府中她的才干大为人所见识,真的是“金紫万千谁治国,裙钗一二可齐家”。另外,曹操王熙凤二人都善弄诡计,曹操的伪善和奸诈表现在:他曾“装病谗叔”,故意挑拨离间父与叔的兄弟关系。还有曹操自作聪明想以一己之力清除董卓,来完成众诸侯都没有完成的任务,他周密的设计想个人刺杀董卓,却被董卓从穿衣镜中见其所为时,他灵机一动,以献刀为名,暂时脱困。其聪明和机灵可见一斑。当然小说作者安排这些细节是为了突出其奸诈。《红楼梦》中“计赚尤二姐”这出戏,也是王熙凤诡计多端的绝妙表演。在她精心策划下,她自编自演的借刀杀人做得精彩绝伦,全府上下没有一个人疑心到她身上来。
因此,读者在笑声中认识了曹操,认识了王熙凤,也充分的体会到二人性格的独特性。读者通过对人物形象的欣赏也体会到了作者高超的创作技艺,体悟到了“笑”手法的妙用,而在“笑”声中小说中的人物形象也更加鲜活起来。
二、《三国演义》中曹操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