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7-18 17:23:52
开篇:写作不仅是一种记录,更是一种创造,它让我们能够捕捉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将它们永久地定格在纸上。下面是小编精心整理的12篇政治哲学认识论,希望这些内容能成为您创作过程中的良师益友,陪伴您不断探索和进步。
论文摘要:高校校园文化是文化在高校的重要表现形式,它的本质是人的全面发展。认识论哲学和政治论哲学中对人的价值追求的不同观点影响着高校校园文化的理念选择。认识论哲学家认为人的价值和幸福的最高体现是理性知识和真理,求知和知识是人存在的最高形式。政治论哲学家认为人的价值侧重体现在社会价值方面。在这两种不同的哲学视角下,高校校园文化的价值取向选择也是认识论和政治论哲学之间不断冲突与融合的过程。
高校校园文化在引领、塑造高校物质形态、观念形态方面起着重要导向作用。它既有着文化的共性,又有着自身的个性。在多元的文化价值观的影响下,高校校园文化如何选择符合自身发展的价值取向,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
1 高校校园文化的本质是人的全面发展
1.1 文化的本质
伯顿·克拉克主编的《高等教育新论:多学科的研究》一书中提出了用文化的观点来研究高等教育,并指出文化是一种共同使用的思维方式和集体的行为方式,“文化塑造个人的心智”。也有人认为文化就是教育,教育就是文化。文化的本质不是别的,而是人本身的发展。①
1.2 高校校园文化与文化的关系
1.2.1 高校校园文化是文化在高校的普遍表现形式
高校校园文化(环境)是“由一代又一代的师生和管理者经过长期的培育而形成的,它反映了社会文化发展的要求和校园群体的智慧与意志。”②从文化在高校的表现形式来说,高校教育的基本组成要素包括教育者、受教育者、教学资料三个部分,教育者是文化的传承、传播者。同时又是文化的受传者,作为文化化了的人对文化进行传播;受教者接受一定的文化,又将这种文化进行新的创造,最终也是被文化化了的人;教学资料实质上是文化通过教材、辅导书、工具书等形式表现出来。高校校园文化作为文化这个大系统中的子系统,有着文化的共性。通过校园环境进行的文化选择,具体体现在学校的校风(包括教风、学风等)建设、良好的人际关系(包括师生关系、学生之间的关系等)的确立、校园活动的组织、学校规章制度的订立和各种设施的建立等方面。③高校校园文化是各个高校中都有的一种文化,只是依据高校层次、类型的不同而有所不同。
1.2.2 高校校园文化是文化在高校的特殊表现形式
高校是传播高深学问的场所,高校校园文化也有其自身的独特性,它体现了高校不同的办学理念或办学理想。从整个学校教育系统来说,高校校园文化的主体是有着高知识、高学问的教师和处于青年时期、激情洋溢、充满理想的大学生群体。作为高校主体的特殊群体,他们的思想更具先进性、开放性与深度性。高校校园文化主体的特殊性也决定了文化体现在高校校园文化中的复杂性、针对性与多元性。从不同层次、类别的高等院校来说,各个高校的校训的不同正是高校校园文化不同的一个突出表现形式。如清华大学的校训是“自强不息、厚德载物”;北京大学的校训是“爱国进步、民主科学”;武汉大学的校训是“自强弘毅,求是拓新”;武汉理工大学的校训是“ 厚德博学,追求卓越”。
1.3 高校校园文化的本质:人的全面发展
高校校园文化是文化作为大系统中的一个子系统。高校校园文化的本质在于作为高校主体的大学生群体的全面发展。长期以来,人们对高校校园文化的本质的认识不足。以为高校校园文化只是丰富高校师生的业余文化生活;以为高校校园文化只是树高楼、搞绿化、开办讲座等;以为高校校园文化的建设只是学校特定部门如团委、学工处等部门的工作。没有认识高校校园文化是高校各项工作的基石,没有认识到到校园文化的深层本质是学校的元气,各项工作都应是这种元气的流布,广大师生都应能够受到它的滋养。④
由于经济社会的发展,高校校园文化的发展也具有动态性。但是高校校园文化的本质是不变的,它是人的全面发展。在中国,人的全面发展表现为人的德、智、体、美、劳的全面发展。高校校园文化引导着人的全面发展的方向。高校校园文化一般选择的是社会的主流文化,但是也不可避免地受到非主流社会文化的冲击。在主流与非主流文化的不断冲突与融合过程中,高校校园文化表现为高校主体的自主与自觉选择的特性。有人说,校园文化的变迁本质上是大学生正确的社会感知、成熟的文化自觉和整合的群体互动。这在一定意义上反映了大学生群体在文化的变化过程中不断适应、调整的自我发展。
2 高校校园文化的价值取向:基于认识论和政治论的视角
布鲁贝克指出,研究高等教育主要有两种哲学基础:一是以认识论为基础;二是以政治论为基础。高等教育的哲学指导思想支配着高校各个方面的发展。高校校园文化是高校建设的一个重要方面,也不可避免地受到这种哲学指导思想的影响。
2.1 认识论视角下的高校校园文化
认识论哲学的指导思想在西方有着传统而悠久的历史,它强调认识论的人趋向于把以“闲逸的好奇”精神追求知识为目的,强调高校是探究高深学问的场所,是为了学术而存在的。这种哲学思想提倡的是能够训练人的思维、发展人的理智,最终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的“学理性知识”。但是,传统认识论哲学的这种以理性思辨、逻辑推理求取知识和真理的活动并不单纯为获取系统化的理性知识。在这个直接目的的背后还有更为高远的目标,这就是人的存在、价值和幸福。⑤我国构建和谐社会核心是以人为本,客观上要求大学继续坚持以人为本的理念。尤其是在科学主义占主导地位的现代大学里,更加需要坚持以人为本的理念。从而在二者之间找到平衡,构建形成科学人文的理念以适应大学和社会发展的需要。
高校校园文化在开放的社会环境中日益呈现出开放、公平、民主的文化气息,表现在不同的学术观念的共存、对个性的包容、对个体的尊重等。高校教师和学生作为高校教学活动的主体,他们的存在是为探索知识、传播真理而存在的。教师不仅传授知识、培养具有开放视野、创新能力的学生,而且通过科研对知识进行探究。教师和学生都带有自身独特的个人文化,他们有着不同的知识背景、个性特征、思想观念。高校校园文化正是学习、工作、生活在校园里的人所共同营造的共性文化。它通过营造良好的教风、学风来约束人们对知识探索的态度和行为。
2.2 政治论视角下的高校校园文化
政治论哲学认为人们探讨深奥的知识不仅出于闲逸的好奇,而且还因为它对社会、国家有着深远的影响。高校的产生和发展与社会发展的要求密切相关。高校只有积极主动地适应社会发展的需要,才能使自身不断发展壮大。高校必须依靠培养的人才以及知识、技术的不断创新来满足社会不断发展的需求。高校的存在是为社会服务的。它提倡的不仅仅是“学理性知识”,更重要的是“应用性知识”。随着科学技术日新月异的发展,科学技术变为经济社会发展的第一生产力,创新对一个民族和国家的重要性越来越突出。这样,应用性知识更能为社会的发展服务。高校的社会服务功能也在高校校园文化中体现出来。高校校园文化向社会传播正确的思想观念,积极引导社会舆论,直接为社会文化建设服务。
3 高校校园文化的价值取向选择
3.1 高校校园文化价值取向的冲突
政治论和认识论之间一直存在着冲突,高校校园文化存在着认识论和政治论的两难选择。其矛盾之处在于,探讨高深学问的认识论方法想方设法摆脱价值的影响;而政治论方法则必须考虑价值问题。⑥选择了认识论的人认为,高深学问的坚实基础是严格的客观性,如果不能避免高校的政治化,将迟早会歪曲和干扰学者研究的客观性,从而导致学术贬值。选择了政治论的人,更多的从社会发展的功利主义的角度出发,认为高校存在的意义在于对社会的贡献。
高校校园文化认识论和政治论价值取向的冲突具体体现在对高深学问、高校自治、学术自由、大学功能的不同态度上。认识论注重知识的学理性,政治论注重知识的效用性。认识论认为高校应该完全自治。应该让高校里的学者、教师独立自主的解决知识领域的问题。因为高深学问是高于普通知识的专门学问,那么只有学者能够深刻地理解它的复杂性。由于他们最清楚高深学问的内容,因而最有资格决定应该开设哪些科目以及该如何讲授,应该决定学校规章制度的制定如招生、考试、学生的毕业要求、评聘教师等。政治论认为高校的自治不完全由教师们决定,学术上的自由也是有限定的。应该依据社会事务的要求决定高校的办学方向、办学标准、质量要求等。由于认识论注重知识的学理性,持认识论的人认为大学的主要职能是教学和科研。政治论注重知识的效用性,持政治论的人认为大学的职能是为社会服务。
3.2 高校校园文化价值取向的融合
高校的职能发展由单一的教学功能到洪堡的教学与科研相统一,再到弗莱克斯纳的社会服务功能,是一个逐步发展完善的过程。高校功能的多样化发展趋势反映了社会发展的总要求。在知识经济时代,既要通过教学来传递知识、保存文化、培养人才,又需要通过科学研究来创新发展知识,还需要为经济社会的发展直接、间接地提供服务。任何国家、任何时候的高等学校都摆脱不了政治论的根据,只是程度有所不同。当国家处于非常时期,或是在专制的国家里,总是要特别强调政治论的根据。⑦长期以来政治论哲学思想占据着主导地位,认识论哲学处于被压制的状态。但是大学是探索知识、传播知识、追求真理的重要机构。对知识的保存、选择、传承,对真理的探寻都需要大学具有自治和自由的权利,是大学发展的内在要求。
高校校园文化的价值取向选择应该是认识论和政治论的融合统一。高校校园文化需要营造出追求学术、追求真理、以人为本的氛围,从而推动高校的可持续发展。大学发展的过程表明,大学内部需要有专门的行政人员来参与大学管理。但是,目前在高校中存在行政管理权过度的倾向,行政级别化、干扰学术、违背教育教学规律的现象屡见不鲜。因此,需要在教学、学术管理和行政管理之间找到一个合理的平衡点,使得大学能和谐有序地运行。从现实社会发展的需要来看,大学对国家和社会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与他们的关系也愈来愈密切。现代大学功能强大,它在国家和社会事务中的地位和作用日益突出,正越来越成为政府借以实现国家利益的工具。⑧市场力量也成为干预大学的重要因素。在这样的背景下,大学更加需要坚持自治,倡导学术自由、追求真理。新时期建设高等教育强国的背景下,我们坚持这种价值取向,绝不是要求大学脱离社会,而是在自治、自由的基础上更好地履行社会赋予的职责、为社会服务。认识论者洪堡就曾这样指出:大学倘若实现其目标,同时也就实现了,而且是在更高层次上实现了社会和国家的目标。⑨
注释:
①张应强.文化视野中的高等教育[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1999 .
②③⑧潘懋元.高等教育的基本功能:文化选择与创造[J].高等教育研究,1995(1) .
④程祥国等.大学精神的奠立与高校校园文化的营造[J].江西社会科学,2009(12).
⑤刘志洪.认识论哲学观及其超越[J].攀登(双月刊),2010.4(29) .
(一)从高等教育哲学基础的演变历史来考察
“赠地大学”把合法性地位建立在为社会和国家的发展服务上。这些高等学校获得合法性地位的不同途径出现于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时期或不同国家的不同时期[3]。在美国建立早期,从殖民时代继承下来的学院或大学被看做为培养律师、医师、牧师和教师的场所,高等教育存在的合法依据也是政治性的。随着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建立,美国大学开始重视研究,逐渐成为一个像德国大学体制一样按照自身规律发展的独立的有机体,高等教育开始以认识论作为其合法存在的主要根据。到19世纪末政治论和认识论两种高等教育哲学在美国大学里面共同存在。实际发生的事情是,贯穿19世纪的不断加速的工业革命的力量以及知识的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占优势或主导地位的研究性大学所提供的学术知识催生了工业生产上的奇迹。政治论和认识论的两种高等教育哲学开始并驾齐驱,政治论的哲学甚至压倒了认识论的哲学。“威斯康辛思想”的出现被看做是这两种理论并驾齐驱的最早例证。虽然“威斯康辛思想”获得了成功,但是政治论和认识论两种高等教育哲学之间仍然缺乏和谐。政治论哲学以价值影响为核心,而探讨高深学问的认识论哲学强调价值无涉并希望摆脱价值影响。这才是两种高等教育哲学矛盾的根源所在。综上所述,历史性是高等教育哲学基础产生与发展的显著特点,认识论和哲学论两种高等教育哲学交替着在美国大学占据统治地位。营利性大学,作为一种新的高等教育组织形式,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蓬勃发展,其哲学基础也是深深植根于当时的历史及人们对高等教育资源的巨大需求上的。
(二)从美国营利性大学的发展历史与教育市场需求来考察
美国营利性大学的历史可以追溯到英国殖民地时期的私立学校,尽管它被排斥在主流的高等教育之外,然而它用自己独特的方式满足当时社会对教育的需求。1862年“莫雷尔赠地法”推动了美国职业教育的发展,也正式把职业教育作为国民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二战后,由于就业结构和产业调整的巨大变化,青少年人口的剧增迅速加大了对高等教育的需求。自1945年后的30年是美国高等教育发展的黄金年代,以非营利性大学的迅速增长为表征。20世纪50年代,高等教育被看做是一种公共产品。它的公益性使高校能获得政府巨额的补助和捐款,使以利润为动机的社会资本难以参与公平竞争。70年代之前,普通高等学校的营利行为极其罕见,营利性大学并未引起人们的关注。它被不屑一顾地排斥在主流高等教育之外。70年代后市场化理论、服务产品理论、知识经济理论以及人力资本理论逐渐应用于教育领域,伴随着传统非营利性高校的营利行为的出现,营利性大学从90年代开始蓬勃发展,成为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1996年美国凤凰城大学公开上市,由私人资本控股的营利性教育集团开始出现,这对于营利性高等教育组织来说具有里程碑式意义,从此大量私人资本开始涌入教育产业。美国教育部公布《高等教育法》(1996)新标准,高校类型被分为三大类,即公立非营利性高校、私立非营利性高校和私立营利性高校。1998~1999年,私立营利性教育类别开始定期出现在国家教育统计中心的报告中“通过对九千所学校的统计,三类高校所占的比例如下:营利性高校47%;公立高校23%;私立非营利性高校29%”[4]。从国家政策与制度上,营利性大学获得了认可,并且在此领域快速发展。《2012搜狐教育行业白皮书》指出,“美国营利性学院每年的入学人数约为300万人”[5]。人的教育需求可能才是导致营利性大学产生、存在和发展繁荣的根本。这一需求被商人抓住才产生了营利性大学,才衍生出经济利益、高等学校的政治影响。“市场力量迫使营利性教育如雨后春笋般发展,哪里有人需要,哪里就有营利性教育”[6]。“营利性教育机构锁定了大批量的非精英学习者,为他们提供实用性,以就业为导向的学位。营利性教育机构的快速增长,某种程度上,是因为运用技术远远强大于他的竞争对手———传统教育。营利性教育机构的新形式迎合了学习者的需求,技术的广泛应用既满足国内又伸向跨境教育”[7]。作为一种新的高等教育组织形式,营利性大学哲学基础的产生既不是来自于认识论,又不是来自于政治论的哲学观点。那么,营利性大学产生与存在的哲学基础是什么呢?
二、营利性大学的哲学基础
长期以来,人们之所以对营利性大学褒贬不一,主要是因为人们是持认识论立场,还是持政治论立场看待营利性大学这一现象。认识论哲学认为大学是研究高深学问的独特机构,具有知识的理性价值,政治论哲学重视高等教育应该为国家服务,通过高等教育的机会均等实现社会的公平。如果没有政治论哲学,高等教育就无法满足社会的需要,国家发展就失去了发动机。如果没有认识论哲学,大学就无法成为区分善恶、区别真理和谬误的伟大仲裁者,成为树立知识标准和思想标准的精神阵地,成为“社会良心”的代言人[8]。从两种哲学观看,营利性大学既不为国家的政治目标作出努力,也不献身于对价值无涉的真理进行探索,是没有存在理由的。杨红霞把哲学的多元化看做为高等教育发展的现实选择,资本论强调高等教育在创造文化财富时,也直接创造着经济价值。如果没有资本论,高等教育就难以脱身于经费的困扰,对其最基本的生存条件构成威胁。对于一个国家高等教育而言,建立在单一的高等教育哲学上也是难以想象的[9]。对于一所普通的高等学校来说,如果没有一种稳定的主导哲学观,其发展也必然是盲目的。作为新的高等教育组织形式,营利性大学的哲学基础究竟是什么呢?
(一)从大学功能上看
无论这个社会的政治、经济或宗教制度是什么类型的,每一个社会都需要建立一个机构来传递高深的知识,整理、分析、批判已有的知识,并创造新的学问。在现代社会中,这个机构就是大学,是人们对知识学问进行分析、鉴别、阐述与深入探究的地方。威斯康辛思想出现之前,大学的主要功能是保存、传授和发展高深学问,而现代大学又肩负起为公众和社会服务的功能。营利性大学的基本职能,也是教学、科研、服务社会,或许服务社会占得比重更大一点。因此,从大学功能上看,营利性大学的哲学基础偏向于政治论。
(二)从国家政策或制度上看
1996年,美国联邦教育部重新修订《高等教育法》,对高等教育机构给予新的解释,对公立学校、私立非营利性学校和营利性学校进行了界定。营利性大学必须开设准学士学位或准学士学位以上课程,课程授课时间在300个学时以上,学校开办2年以上并和教育部签署加入协议。1996年前,美国教育部把高等教育机构限定为那些教育部承认的认证机构评估认可的学校。这一规定将大多数营利性学校拒之门外(李丽洁,2009)。重新修订的《高等教育法》对营利性教育机构与非营利性教育机构分类进行管理,还提供法律保障。这清楚地表明营利性大学获得教育部所需达到的标准,并在教育领域获得一定的地位。从国家政策或制度来看,营利性大学的哲学基础也是偏向于政治论的。
(三)从满足社会需求的角度考察
伯顿•克拉克曾说过:“如果社会不能从原有机构中获得它所需要的东西,它将导致其他机构的产生”[10]。传统高等教育无法满足市场需求:第一,招生的学术性倾向。传统高等教育重视学生的学术测验成绩(SAT)和高中学业测评(GPA),这使得很多学生因学业成绩而无法入学。而营利性大学快速反映市场需求,向学生提供所需求的学位教育。它们所关注的不是学生入学时的学业成绩,而是如何满足学生对职业技能和实践应用方面的要求,以及如何实现高就业率。第二,课程设置的灵活度。传统高校的课程设置以学科为导向,而营利性大学的课程设置面向市场需求,课程快速更新以适应市场需求,让学生能够便捷地获得自己满意的服务。美国学者詹姆斯(E James)认为,从需求角度看,存在着过度需求和差异需求。所谓过度需求是指政府提供的教育机会不足、学位数量有限;所谓差异需求指学生和家庭根据自己的偏好选择学校教育资源具有稀缺性。非营利机构不能满足这两种需求,在适宜的制度和市场环境中,就有寻利性的资本涌入该领域来填补非营利性高等学校留下的市场空间。James(2010)认为市场力量迫使营利性教育如雨后春笋般发展,哪里有人需要,哪里就有营利性教育。Ann(2004)认为全球化与通信技术是高等教育变革的主要动力,美国成人学习的巨大需求与传统大学的高费用,推动了营利性大学的产生。营利性大学灵活的现代市场特征也是影响营利性教育快速发展的关键因素[11]。高等教育市场需求不断增大,传统的非营利性高等学校不能完全满足市场的巨大需求,这便为营利性大学留下广阔的市场空间。作为新的高等教育组织形式的营利性大学,不仅满足了教育市场的巨大需求,而且通过扩大高等教育入学机会均等实现社会的公平,从而实现了大学的政治功能。从这一点看,营利性大学的哲学基础也是偏向于政治论的。
(四)从营利性大学与非营利性大学的区别性
特征看从营利性与非营利性学校的区别性特征看,利润动机是营利性大学的显著特征(如表1)。“营利性大学,不需要隐藏追求利润的动机,它们对使用财务资源负有责任,对追求利润的动机不需要什么借口。如果高等教育没有什么利润可赚,这些机构也不会首先考虑进军这一产业”[12]。利润是自由市场经济的基本特征,营利是股东模式企业不可避免的动机。对于营利性大学,利润动机被诠释为一种影响整个机构的要点法则。营利性大学营利的一个原因是它们把收费标准定位在能赢利的基础上,同时在学生市场这一水平上又具有竞争性,能够被学生接受。市场经济的存在是营利性教育存在的最根本原因。利润的吸引也是营利性教育产生的重要原因。而投资收益与利润动机才是营利性大学产生与发展的内部驱动力。综述所述,在大学功能、国家政策与制度、满足社会需求及服务社会功能上看,营利性大学是倾向政治论的哲学基础,从营利性大学的办学价值理念与营利行为看,营利性大学倾向于投资收益的经济论哲学。因此,营利性大学的哲学基础是政治经济三、营利性大学哲学基础的经济要素教育既是一种消费,更是一种投资。在过去,人们往往只是认识到教育的消费功效,而忽略了其投资的功效,认为教育是非生产性的,不会带来物质利益。1960年舒尔茨发表了题为《论人力资本投资》的演讲,其核心思想为,人力资本应纳入经济学的核心内容,人类的生产能力大于其他形式生产能力之总和。人力资本和物质资本一样,体现于劳动者身上,通过投资形成并由劳动者的知识、技能、和体力构成资本,并产生生产性作用。其主要内容为:(1)人力资本需要投资。(2)人力资本对国民经济增长和国民收入增加的贡献大于物质资本和劳动者数量。(3)人力资本与物质资本投资一样具有成本。(4)人力资本的关键在于投资教育[13]。贝克尔于1964年发表《人力资本》,其主要贡献是对人力资本的微观分析,其创新点在于家庭生育行为具有经济决策和成本效用,如孩子培养的直接成本和间接成本,家庭的时间价值和时间资源配置,教育与培训在人力资本形成过程中支出与收入的分析等[14]。以1979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舒尔茨为代表的“人力资本理论”认为“教育是对人的投资,教育带来的结果是人力资本的累积。从高等教育的特点来看,高等教育属于教育中的中高层次的部分,有利于提高个人收入,进而改善受教育者的福利状况”。人力资本理论确立了教育既是一种消费,也是一种投资的理念,奠定了教育市场化的基础。美国经济学家F•马克鲁普(F.Machlup)首次提出了“知识产业”的概念[15]。1971年,库兹涅茨(S.Kuznet)提出,现代经济增长的重要因素之一,是知识存量的增长[16]。90年代起,“知识产业”理论逐步完善发展成“知识经济”理论。知识经济概念的出现,表明人们对知识和技术在经济增长中的作用有了更充分的认识。在全球知识产业发展中,教育占主体地位和领头产业的作用[17]。知识经济理论确立了知识的经济价值,知识作为商品,具有投资与消费的价值。服务产品理论为教育成为产业提供了坚实的理论背景。按第三产业经济学划分,社会产品分为生产资料和消费资料。消费资料包括实物消费品和服务消费品。服务消费品是指生活消费的服务品,如用于生活消费的教育服务、文娱服务等,亦称服务消费品。教育的产品是教育服务,具有使用价值和价值。教育服务产品的提供者是知识拥有者,可以是学校、机构或者教师等。教育消费者是需求教育的人,可以是学生或者在职从业者等;如果提供者与消费者之间建立了知识交易关系,营利就这样产生了。
关键词:认识论 中学思想政治课堂 指导 教学
认识论即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它是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认识论首先是可知论,即世界是可以认知的。这是与唯物主义认识论的本质区别。就这一点,中学思想政治教师应该知道,无论是学生还是我们自身都是一个客观存在的实体,也都是可以被认知的。因此,在这里我们要探讨的是既然学生和教师自身是可以被认知的,那我们应该如何正确运用认识论来指导中学思想政治教学,如何正确把握中学思想政治课堂教学的独特性。
认识论主要内容包括认识观、实践观和真理观这三个方面主。笔者认为,中学思想政治课教师可以从认识观中看学生、实践观中看教师自身,真理观中看教学效果与评价。
一、从认识观中看学生
新一轮课程改革,我们更多强调的是“以人为本”“以学生为本”,即更加强调了学生的地位和在教学环节中的作用。因此,我们可以从认识论的认识观看学生。
1.认识具有反复性。从认识的主体和客体来看,由于主体自身的局限性和客体的复杂性,因此人对事物正确认识总是需要一个过程,即经历“实践―认识―实践―再认识”才能完成。中学思想政治教师在中学课堂教学中应该学会很好地把握中学生的特点以及他们对世界认识的局限性。当他们不能很好回答问题时,教师应该给予他们更多的鼓励和信任,不要把自己的想要的回答理解成“他们应该会”。
2.认识的无限性。认识论强调的是认识的客体或对象是一个变化发展的客体,强调需要用发展变化的观点去看待认识的客体。中学思想政治教师的认识对象是自己的学生。每一个学生有每一个学生自身的特点。同时,我们也需要明白每一个学生可能每一天他都处在变化之中,有着不同的情绪与状态。因此,在教学过程中,中学思想政治教师应该更好地学会“因材施教”“因地制宜”,或者更细致地说是用“因时制宜”的方法去对待不同的学生和每一个学生的不同时刻。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地“以人为本”,走向学生。
3.认识具有反复性和无限性。中学思想政治教师在教学过程中,应该学会用鼓励性的语言来表达对学生的一种肯定与赞扬。因为,学生对于知识学习需要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对于某一知识,刚开始,他们或许不能理解,但教师如果能给予及时的鼓励与引导,就会增强学生的信心和动力。教师的一句话可能转变学生的态度。
二、从实践观看教师自身
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观强调实践是认识的来源,是认识发展的基础,强调了实践对认识的重要作用。从中学思想政治教师自身角度看,这种的认识论实践观又该如何正确理解呢?我认为可以从以下几方面思考。
1.实践是认识的来源和发展的动力。中学思想政治教师无论是自身的专业素养和教学水平都是在从事教学的实践中逐渐积累起来的。只有长时间从事一线的教学工作,在教学中不断反思,才会对教学中一些问题的把握更有方向感和责任感。中学思想政治课教师是对中学生这一关键时期品德形成的重要指引者,在平时的教学中更应该时刻学习好的教学理论,并运用到教学实践中,这样才能不断丰富自身的教学水平,提升自身的素养。
2.实践是认识的目的与归宿。中学思想政治教师平时学习的一些教学理论和方法,最终的目的就是运用到教学实践中去。因此,可以说,教学的实践是教师学习的目的与最终归宿。教师把平时对教学理论的学习运用到课堂教学中,才是教师的真正目的与归宿。如果只有一味地学习理论而没有真正走向讲台,走向学生,这样的教学理论只是“纸上谈兵”,只是空洞的缺乏血肉的理论知识。
3.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中学教师所学的教学理论和在实践中形成的教师认识是否合理呢?教师的实践是最终检验的唯一标准。在这里,我认为,更多可能体现在学生的身上。在课堂活动中,学生的积极参与度,学生的知识掌握程度都是教师教学水平和教学理论的体现。
三、从真理观看教学效果与评价
任何教学理论和方法的最终运用结果是看教学效果如何。如果一节课教师的教师教学目标能够完成,学生的情感、态度、价值观能有所提升,可以说教师的教学是成功的。
1.真理是具体的。在实际的教学中,教学效果是教学的最终评价标准。任何真理都是针对具体教学过程来说的。而教学效果的最终呈现是主观与客观的统一,理论与实践具体历史的统一。因此,教师在教学过程中,应经常进行自我反思,时刻加强自身理论修养与教学水平。因为在平时的课堂教学中,可能会经常出现教师预想不到的情况,而此时需要的不仅仅是教师的教学理论,而更需要教师灵活的教学机智。中学思想政治教师需要针对中学学生的特点以及教学过程中具体的教学情况,灵活处理教学过程中各种问题。此时,我们可以把平时所学习的教师理论视为是一种具体的。教学理论需要因人而异,因时而异。
哲学被认为是研究世界和人类社会最根本的,最重要问题的学科。哲学对其它科学的发展和人类思想、思维、认识和行为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哲学会对人们认为理所当然的想法提出质疑,并在对思想的拷问中得到升华。在人类的一切文明成果中哲学思想的具有统摄其他科学的地位。而经济学从某种意义上讲是从一个特殊角度研究人的行为(不管是作为个体还是集体表现出来)的科学。经济学的这种研究领域的扩展一方面使人们认识到经济学的强大力量,另一方面有人认为这是经济学帝国主义。无论关于经济学逐渐在国内成为显学有如何的评价,经济学的方法都可以是,但不是唯一的,研究人的行为,研究社会现象的手段。哲学和经济学的关系是密不可分的。早期的经济理论本身就是关于经济的哲学思想,很多经济学家同时是哲学家。即使经济学作为独立的学科发展起来后,哲学关于经济起源的研究,经济制度的建立,经济学研究的起点以及经济研究的方法论都具有指导意义。国内关于哲学和经济学关系的研究兴起于20世纪90年代,有的学术机构专门设立了经济哲学研究中心,①近年以这一主题研究著述大量涌现。②2008年和2009年在中国社科院的科研机构的组织下,连续举行了两次以经济学和哲学对话的全国学术研讨会,③可见学者没对这一研究主题的重视。现有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如何用哲学观点来指导经济学的发展,尤其马克思主要哲学观点,反过来很少有用经济学方法来研究哲学相关问题的。这一方面是因为如前述的关于哲学和其它科学关系的普遍认识,另一方面是因为哲学本身是一种思想不是具体的人类活动。虽然如此,但是哲学研究,哲学思想影响下的人的行为则是人类活动,这些活动可以从经济学的角度加以分析。本文试图要用经济学的方法来简略探讨一下西方近代哲学研究向认识论转变的相关问题。
基本假设及哲学研究的经济性为了方便论述,这里首先假设哲学是一种产品。哲学是一种极为特殊的人类社会在一定阶段不可或缺的产品。它通常情况下并不直接的影响人的行为而是通过影响研究、传播、学习它的人而影响人们的思想、世界观和人生观,最后才反映在对人的行为方式的影响上来。于是本文将把近代西方哲学看作一种隐性的“思想制度产品”。又假设哲学是一种公共产品,一个人消费这种产品不会对其它人对该产品的消费造成影响,人们获得这些产品的成本忽略不记(哲学公共产品是由哲学家和其他传播者,比如国家,提供的,但如果在中世纪相信反经院哲学的思想并不是无成本的)。哲学之所以具有公正产品的性质是因为哲学观点、哲学思想也是属于人类的知识或者认识系统的内容,人类的各种知识都在一定程度上具有公共产品的特性。单就哲学观点和哲学思想的具体而言,其表现形式是各种哲学论述及其论著,由于哲学论著论述的问题和特殊的哲学语言系统等原因使得能够直接阅读哲学论著,理解哲学思想的人群相对来说很狭小。这导致哲学这种思想制度产品的提供过程中存在比较严重的信息不完全问题。但是,这并不妨碍哲学对更广泛人群的影响,因为解决这种信息不完全的方法是寻找沟通信息的人,哲学人就是受哲学直接影响的人。他们会根据个人或者社会的需要对哲学的某些内容进行较通俗的解读,用更多人能够理解的语言体系“翻译”哲学论著。虽然这种翻译和解读不可避免的会存在偏差,④但其对更多人(包括又人组成的各种团体组织)的思想意识,进而使行为方式产生了影响。哲学的影响扩散到了更广泛的人群,表现出来公共产品的特点。最后是关于哲学家的假设。哲学家是哲学思想和哲学观点的生产者。他们在哲学问题的研究过程中经常会面临物质需求无法满足,研究成果不被认同,甚至是宗教迫害等情况,哲学家的个人行为也和多数人有很大差别,但这并不能说哲学家不满足经济人的假设。大部分哲学家无论其和普通人所关注的满足需求的方面有多大的差异,他们都希望自己的哲学思想,哲学观点能为世人接受,能够影响后世,甚至能够影响整个人类。这部分哲学家会主动著述,并成为了哲学观点的生产者。无论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哲学家,均是经济理性的,只不过其需求、效用评价和偏好与普通人有差异而已。因此本文假设对于对西方近代哲学做出过贡献的哲学家都符合经济学中关于经济人的基本假设。
西方近代哲学研究向认识论转变的原因从历史角度来看,中世纪的经院哲学产品完全是为神学服务的。经院哲学研究的主要对象是至高无上的完美的主体———上帝,人不被重视。在这种背景下,经院哲学成为了一种神学工具,教会垄了的哲学产品的提供,同时是解读哲学的垄断人,人们被迫消费这种公共思想制度产品。这种哲学公共产品的消费使得人们思想被禁锢,人性被抹杀,而消费这种产品的主要收益便是避免教会的迫害。教会以上帝的代表自居享受着垄断这种产品带来的巨大收益:经济上集中了大量的土地,获取了大量的物质资源和贵金属,政治上凌驾于传统政治体系之上,因为经济和政治上的收益,进而社会地位空前提高。然而资本主义的萌芽,生产关系的变更的背景下,人们开始对私有财产热烈追求。人们对私有产权重视的行为,对一种新的哲学思想制度产品的消费提出了要求,这种哲学思想应该迎合和指导私有产权的发展。教会在哲学产品提供上的垄断生产者的地位将受到新的哲学产品的挑战。“文艺复兴”无疑是恰到好处的一场人的解放运动。正是这种思想制度产品的变更影响了西方近代哲学的研究方向向认识论转变。随着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萌芽,自然科学的进步,人们开始注重人类自身的问题。人们对哲学思想的生产者提出了新的需求,哲学家如果还在研究本体论的问题,那么他的最大成本便是花了毕生的精力而成果不再受到重视,其哲学思想不会受到认同,不会对后世产生影响,因为人们需要新的思想制度安排去指导活动。虽然这不一定与直接的经济利益相连———哲学本身不一定会因形势的变化而认为某种问题不再重要,但是大部分哲学家的研究行为和研究主题会因为对哲学思想的需求变化而产生变化。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带来了人们生活方式的巨大变化,行而上学的观点已经没有了市场,哲学家们不得不开始用发展变化的观点看问题。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发展,分工、雇佣劳动的推行使社会矛盾尖锐突出,资产阶级的知识份子紧迫感受到矛盾的普遍存在与不可避免———把矛盾的渗入到哲学中。哲学家对于这些问题的研究,使其哲学研究迎合了当时人们对思想制度产品的需求,他们的哲学思想因受到了广泛认同和接受而实现了自身效用的最到化。培根、笛卡尔、康德、黑格尔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研究认识论的问题而成为有重要影响的哲学家,不仅满足了个人对哲学研究的需求,还产生了长期的外部效应。一方面社会形势和历史背景发生了变化,需要新的思想制度安排,另一方面在这种形势下思想制度产品的提供者致力与新的哲学公共产品的生产。有新产品的需求和供给,认识论的哲学制度产品开始大量生产和更新,经院哲学垄断地位受到挑战,于是出现了西方近代哲学研究向认识论转变。
西方近代哲学研究向认识论转变的影响西方近代哲学的这种向认识论转变的影响又是什么呢?首先,根据本文的假设,这些哲学制度产品是公共产品,任何人都可以自由的选择其所需要的哲学公共产品来指导自己的思维和行动。这种选择行为不会减少其它人的选择机会,不具有排它性。在当时,从单个人来讲其选择成本来自于消费这种产品带来的与选择并消费其它不同思想制度产品的人或组织(教会、封建政府)在思维、行为方式上的对抗和冲突。而其收益便是实现与代表新生产力阶级的认同感,并在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强调人的因数中不断积极进取,创造私人财富而获得的间接效用。从资产阶级整体上而言,这种新的思想制度安排,促进了思想解放并增强了其认识和征服世界的能力,这种改变影响了社会总的偏好倾向,对整个资本主义发展具有重要意义。正如本文基本假设所论述的,西方近代的哲学家即使主观上没有想将其哲学思想作为哲学公共产品提供给世人(后人),或者更看重个人追求真理所获得的满足,但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哲学家们的思想也都不同程度的产生了积极影响。无论如何这些哲学家在这次研究向认识论转变的过程中所产生出来的哲学思想对于正在追求解放,崇尚自由的资产阶级产生了正的外部效应。
西方近代的哲学家的研究主题由本体论转向了研究理性、研究感性、研究认识等哲学问题。在研究的过程中,哲学家的哲学论著作为记录、表达和传播其哲学思想哲学观点的手段。这些论著的内容不是浅显易懂的,导致存在信息不对称的问题,因此其对社会大众的影响不是直接的。但是,正是在资本主义萌芽并不断发展的历史条件,对于新的哲学制度产品的需求催生了西方近代哲学。西方近代哲学(虽然各哲学家各流派的影响不同)如果看作一种思想制度产品正好迎合和满足了这种需求,它打破了教会垄断生产哲学产品的格局,给需求他的人们和后世带来了正的外部效应。
关键词:高中政治;哲学知识;高效课堂
高中政治哲学知识包含极为复杂的理论知识和基于实践的经验的总结,因此,在高中政治哲学课堂中,要提高学生的整体的哲学素养,就必须深度地剖析政治哲学知识中的重难点,科学地运用理论联系实际的方法加强学生对抽象的理论知识的理解和运用,能够用所学的理论知识在生活中分析和解决一些实际的问题。
一、深度剖析哲学中的重难点
高中政治哲学知识中包含有很多的重难点知识,这些知识就需要教师在课堂中进行反复的讲解,进行深度的解析,帮助学生更好地理解和吸收。在引导学生进行重难点知识的掌握时,首先,应该让学生在头脑中形成完整的哲学知识理论体系,即哲学包含有三大部分,分别是唯物论、辩证法、认识论,并对三者的关系有准确的认识,其中唯物论和认识论相对于辩证法的知识来说是比较好理解的,因此,高中政治哲学知识的重难点就集中在辩证法这一大块知识点上,这一知识点包含有联系的原理、发展的原理、矛盾的原理、整体与部分的关系原理以及量变和质变的关系原理以及内因与外因这几大知识点。在这一阶段,重难点主要集中在矛盾分析法这一哲学知识点上,因此,教师在教学的过程中就要对矛盾这一知识点进行深度的剖析。首先,要引导学生掌握矛盾的原理、矛盾的特殊性原理、矛盾的普遍性与特殊性原理、主次矛盾原理、矛盾的主次方面原理、两点论与重点论相统一的原理。在了解这些原理的基础上,教师要着重对引导学生辨析矛盾的主次方面和主次矛盾原理。首先,引导学生从内涵上进行区分,主次矛盾是存在于复杂事务中的,而矛盾的主次方面是同一矛盾中的两面;其次,从作用来看,在事物发展进程中起决定作用的是主要矛盾,决定事物性质的是矛盾的主要方面;第三,要认清办事情要抓住主要矛盾,想问题要抓住事物的本质即抓矛盾的主要方面。
二、哲学理论紧密联系实际生活
哲学知识是来源于实践的,因此,学习哲学知识的最为主要的目的就是用所学的哲学知识指导实践,在课堂中,教师就要积极地将哲学理论知识与生活实际紧密联系起来。教师可以选用生活中的小故事进行讲解,也可以选用一些寓言故事进行相关理论的分析,或者是联系形势与政策中相关的知识来帮助学生更好地理解哲学理论知识点。如教师可以就最新一期的地质学报刊载封面文章(英文版)介绍到的我国科研人员首先在自然界中发现金属铀,这一发现对核能原料的研究具有重要的意义,长期以来,人们认为在自然界没有金属铀,最新一项研究打破了这一惯常认识,教师可以结合这一时政信息,来引导学生掌握相关的认识论知识。此外,还可以结合我国提出的要打造中国制造2025,实现制造业由大到强的转变,创新是关键,质量是根基。这一时政新闻让学生掌握要用发展的观点来看问题。同时,还可以用讲故事的方法来帮助学生理解哲学知识,如,古时候有一位父亲,买了一只猫来解决鼠患,但是鼠患缓解的同时,猫也偷吃了鸡,他的儿子很生气,父亲告诉他,没有鸡我们不会挨饿受冻但是没有猫却会,他的儿子就不再抱怨了。通过这个故事,让学生理解矛盾的相关知识。
三、引导学生用哲学的观点解决问题
哲学是关于世界观和方法论的学说,学生是否掌握了一定的哲学知识不是学习哲学最为重要的目的,学习哲学的最终目的就是可以用所学到的哲学知识紧密地联系生产生活实际,能够分析和解决生产生活中出现的问题。这就需要教师在政治哲学课堂中进行多角度的引导,让学生树立起用哲学的观点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思想,同时要不断地训练学生的思维品质,让学生在实际生活中能够学以致用。首先,教师可以在课堂中进行相关问题的提问,尤其是要以分析论述题的形式进行,让学生对材料或者问题用哲学的观点进行科学地分析,同时运用正确的方法论提出解决问题的意见和建议;其次,可以鼓励学生进行实际的训练,如鼓励学生观察学校的布局,班级规章制度的设置,学校整体的管理制度等这些生活中的事物,对这些事物进行分析,找出合理的与不合理的地方,说出理由,并提出相应的改进措施。通过这样的训练,可以培养学生用哲学的观点分析和解决问题的意识和能力。结语:总之,高中政治哲学课堂的高效构建需要教师和学生共同的努力,在教学中,教师要针对学生难以理解的知识进行深度的讲解,同时要注意讲解的方式,让学生真正地理解,并能够在需要的时候进行灵活地运用。要明白,哲学是来源于生活又能够指导生活的,只有能够在生活中进行合理地运用,才是真正高效课堂的体现。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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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郭强.以哲学思想引领高中政治体验式课堂[J].教育实践与研究(B),2014,12:5-8.
[3]陈维.浅谈高中政治复习中如何突破哲学重难点[J].群文天地,2012,09:196.
【关键词】局部知识/权力/科学哲学的政治学
【正文】
一、实践的解释学特征
长期以来,科学家、哲学家和社会科学家对下述问题一直争论不休:一个解释行为对自然科学是否是至关重要的?解释概念和解释学循环是否仅仅适合于人文科学?在社会科学里,一个有影响力的传统观念(这至少可以追溯到狄尔泰和马克斯·韦伯)主张,在严格的或强的意义上,解释指人类行为。狄尔泰提出了一个著名的命题:自然需要说明,人则必须理解。新狄尔泰主义者泰勒(Charles Taylor)和德雷福斯(Hubert Dreyfus)进一步加强了这种区分。如泰勒相信,对于科学,必须要在“我们的目的、愿望、活动的直接视野之外把握它们。”[1]因此,即使自然科学是解释的,人文科学则是“双重的”解释:不仅提供解释,而且是解释的解释。库恩在对科学史的研究中,对泰勒的这种区分方式表示怀疑。他认为,自然现象也与文化相关。
劳斯同样反对泰勒的区分。首先,他赞同泰勒如下说法:我们使用语言来描述、促进和从事各种社会实践,因此把社会实在从这种语言中抽象、提取出来加以确定,这是做不到的。劳斯指出,泰勒的说法也同样适合于作为自然科学研究对象的物理实在。离开了具体的历史范畴和实践,科学家就没有也不能获得关于事物的知识。劳斯坚持,科学家所面对的自然总是由各种对于研究活动有意义的可能性配制而成的自然。其次,劳斯指出这种区分界线依赖于两类泾渭分明的范畴。在一类范畴中,人的行动是有意义的,而对于另一类范畴,人仅仅是物体(物理对象)。这意味着,两种学科的划分不仅仅是研究对象的划分。正如玛丽·赫西曾经指出的那样:“在进化论、生态学或遗传学的研究中,把与技术控制相关的模式同与人类的自我理解区分开来是不可能的事。……(因为)正是如下理论范畴,像进化、选择、生存,受到人关于自身的观点的影响。”[2]劳斯坚持,自然科学的解释离不开人对自身的理解。
近年来,作为人文科学认识论的解释学传统由于受到越来越多的科学家、科学哲学家的非难,逐渐丧失其正统地位,走上了普遍解释学的道路。在英美科学哲学那里,解释学和实用主义彼此加强,甚至以一些重要的方式结合在一起。实用主义的各种看法通常被看做是努力把解释学普遍化。在劳斯看来,普遍解释学包括两种形式:一是理论解释学,一是实践解释学。对于分析哲学家来说,一个解释的陈述更像是翻译(translation)。所有的知识,包括实践的知识,一定要在语言(包括理论预设)中表达出来。真理是一个元语言的断言。理论解释学摧毁了解释学传统对自然科学的人工语言(artificial language)和人类交往的日常语言(ordinary language)之间的区分,坚持日常生活的常识和科学知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在实践解释学那里,解释被确认为是一种开放的可能性,而不是理论或信仰的翻译;解释学关注一个人是怎样生活的以及对其他人生活的理解,而不是把土语翻译成其他语言。这种观点可以追溯到后期维持根斯坦和海德格尔。在海德格尔看来,我们在世界上的存在方式,包含了对世界和对我们自身的一种理解,这种解释由我们每天日常的实践阐明,因此那些试图揭示我们实践的意义和实践自身的活动,都是解释。在此意义上,海德格尔强调解释学不是指解释的方法论,而是指解释自身。解释的可能性不是来自基础的信念,而是世界的存在方式。劳斯认为,“这种存在方式同维持根斯坦的‘生活形式’和哈金(Hacking)的‘推理风格’相类似。”[3]其次,劳斯力图澄清对海德格尔“理解”(understanding)观念的某些误解。这在英美哲学那里是非常普遍的。海德格尔的“理解”被认为是某种神秘的、难以捉摸的东西,它隐藏在实际存在的可能性背后,成为深奥而神秘、无法获得的真理。劳斯为海德格尔辩护:“如果我们必须坚持表面的和深奥的真理这种隐喻,那么海德格尔所谈论的东西是在表面的”。([3],p.63)“理解”总是局部的、生存的知识,它总是处于我们不能选择也不可能选择的可能性领域之中。相反,根据理论解释学,理解则是对世界的理论知识的了解,其中一些基础的信念和价值必须被假设出来,以使其他人能够理解和断定正确或错误,但是把哪种信念和价值设定为基本假设则没有确切的标准。最后,劳斯认为,理论解释学的解释关注“事实是什么”(what is the case),在正确表达事物中反映出来;实践解释学则重视“有什么关系”(whatmatters),在有意义的生活中反映出来。
总的说来,在普遍解释学的两种形式中,劳斯持实践解释学的观点。他赞同海德格尔为现代科学哲学提供的实践活动的可能性背景。但海德格尔在其早期著作《存在与时间》中,试图取消科学,至少部分地从实践解释学中取消科学。这是劳斯坚决反对的。他认为,海德格尔依旧依赖理论为主的传统观点,给科学分派一种独特的本体论角色。相反,劳斯致力于研究科学的局部的、生存的特性。科学研究就是对局部的、生存的科学知识的一种实践的把握。在劳斯看来,科学知识首先是和主要是在实验室(诊所、野地等)知道怎样做事(knowingone's way about)。实验室之外的知识的推广只能是从一种局部知识过渡到另一种,而不是从普遍理论过渡到具体例证。即,要把我们在具体情况下所做的(或能做的)放在第一位,即使我们关于理论的知识,也要以这种实践的、局部的把握方式来说明。
二、局部的、生存的知识
劳斯立足于欧洲大陆哲学意义上的批判,提出科学知识实践的、解释的特性,意在反对以理论为主的科学知识观。这种观点认为知识普遍有效,普遍知识是科学研究的目的,科学的应用是普遍知识在具体场合下实例证明。“理论的理解旨在达到一种置身事外的视点(disengaged perspective)”。[4]脱离我们的日常需要、利益、兴趣、牵挂等。理论的理解是没有视点的,它超越一切具体的社会场境,导致理论知识与修辞学之间的经典区别。理论知识的内容是抽象的、非具体的(disembodied),无论为谁拥有都是一样的,理论知识是通过具体的实践和技术而发现和评价的,但是这种实践和技术与理论相比也只是偶然的材料。对于科学的理论说明,有重要意义的不是发现和评价科学论断的实际环境,而是它们的合理“重建”。
劳斯以科学实践分析为根据,否定对科学知识统一的普遍说明的可能性,也不相信这样的说明有任何意义,主张科学研究的局部化或境域化。他指出,“理解具有局部的、生存的(existential)特性。科学知识首先是和主要是在实验室(诊所、野地等)知道怎样做事。这种知识当然可以转移到实验室之外,转移到其他各种情景中。但是,对这种转移的理解不能采取以下方式:通过运用桥接原理(bridge principles)和给理论变量取具体的局部值,普遍有效的知识论断在各种不同的具体场景中取得应用例证。这种转移必须理解为改制(adaption)一种局部知识以创造出另一种局部知识。我们是从一种局部知识过渡到另一种局部知识,而不是从普遍理论过渡到具体例证。”([3],p.72)
那么,什么是局部知识,或局部化的知识意谓什么呢?劳斯认为,至少有三个特征。首先和最主要的,知识只有在具体的场境(context)、特定的说话场合中产生和形成,而且,知识在其他具体场境中运用和推广,也是局部的。人们不能指望通过这些各种各样的再生产,知识还能始终保持不变。没有普遍有效的知识,正如Fuller所说:“即使给出有关知识特性的一些基础性的真理,也不可能建立任何世界性的统一观点,甚至某一主张在时间、空间中的重复传播,亦不担保其能保持始终不变。”[5]
其次,知识的再生产和再解释是受人类认知局限性制约的。认知心理学家和心灵哲学家提醒我们:人类认知能力是有限的。因此各种适用的知识或我们感兴趣的知识,是受人类认知范围的限制的。没有终极的知识或真理。最后,知识的生产和流通是通过社会团体组织起作用的。Fuller的“学科知识”(disciplinary knowledge)指出了学科是怎样一方面产生有意义的问题,另一方面又排斥其他的问题;知识学科在科学家、研究者中间,以及知识的使用者和支持者之间建成了统一战线,他们证明认识论的权威,保卫其认识论和政治上的成果。因此知识的局部性也有政治性的一面。Fu
【正文】er说得好:“即使承认在其他的社会接受的、重要的信念中包含有认识论的承诺,这种承诺也是制造权威断言的一种权力,是掩盖权力分布的一种形式。”([5],p.10)从这个方面来说,Fuller较接近福柯。后者关注近代社会产生的一种特殊的规训权力技术,它既是权力干预、训练和监视肉体的技术,又是制造知识的手段。劳斯认为,基于上述考虑,传统的科学认识论和科学哲学的范围已大大地扩展了。任何知识都是局部知识,“知识不再自我限定为与脱离实际的主张相关,而是关注另外一些问题:对科学研究的经济支持和应用、教育的各个方面、知识化的劳动市场、知识在不同领域的传播和推广以及知识、权威和权力的相互依赖。”[6]所有这一切都同政治学分割不开。
劳斯论证科学知识局部的、生存的特性主要包括:(一)理论不是一个语句系统,不能认为它的应用可以用演绎的方式推演出来;理论就是实践,研究就是行动,它们都处在具体的场境之中。(二)实验室的实践具有重要的独特性,必须重新确定实验室和实验设备在我们的科学理解中的地位。(三)只有在一个科学活动的局部领域中,标准化的工具或科学成果才有意义,才能得到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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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知识的动力学
正统的知识观认为,知识无疑是能被某一知悉者拥有的东西,是能够通过流通相互传播和交换的东西;知识的内容独立于特殊的具体场境:特定的思想、特定的历史本文(txets)和话语。劳斯认为,以这种方式理解的科学知识,只是一种“理想”[7],因此它抛弃了历史,忽略了复杂的科学的实践领域。劳斯把这种传统观念称作“认识论的统治”(epistemicsovereinty)。福柯曾在他的关于权力分析中反对传统的“政治上的统治”(political sovereignty),认为现代权力的运演并不能在这样一个传统的观念中得到恰当的理解。劳斯认为,这两种统治形式,即理性的法庭和法制的法庭,在理论上非常相似:“法庭”具有绝对的、至高无上的、永久性的权力。在那里,没有控告、上诉,也没有恳请、商谈。
劳斯提出对科学知识的动力学理解(the dynamics of scientific knowing)代替正统的科学知识观。在他看来,知识是能动的(dynamics)、异质的(heterogenous)。知识并不是被占有或可以交换的东西,知识是由不同的(或异质的)彼此竞争的联盟相互调节的过程。“知识并不单独地或短暂地与一个陈述、一种技能或一种模式联结一起,知识的认识论地位依赖于与其他许多实践和能力(capabilities)的关系,特别是依赖于这些关系被修复、改变和扩展的方式。……把某个东西看做知识,就是把它看做进行各种活动的一个来源(不管是在将来的研究中,或是在各种各样知识的‘应用’(application)中。在这个意义上,‘应用’一词引人误解。因为,在最广泛的意义上来说,我们并不是首先获得知识,然后才去运用它;知识必须被看做在运用中以各种方式解释的某种东西。)”([7],p.153)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知识是“流通的”(circulates)。知识并不是一种永恒占有、固定不变的东西。知识具有比单纯信念更复杂的暂时性。知识、知识的接受与评价都处于这种流通之中。新知识的程度化,非正式或正式地,都依赖于后来工作的解释和使用。科学工作不断地重新组织以利于后来的研究。其中,范式或理论的冲突是不可避免的。科学知识总是处于“竞争”(contested)之中。这与福柯坚持的权力总是面临“对抗”(resistance)是相似的。劳斯认为,一旦我们认识到知识仅仅通过其再生产和流通而存在,冲突或斗争(conflict)的重要性就变得很明显了:斗争集中于并指向流通中的知识领域。知识在斗争中产生和发展。斗争需要新的更有力的技术、更精密的仪器和更精确的理论模型以剔除可能不正确的或不真实的假说;同时,这些更新的知识反过来又提出新的研究方向或新的问题。因此,哪里某种知识得以产生和发展,哪里就有新的局部能力(capabilities)及其在新的背景中的扩张。相反,没有挑战、斗争,就没有知识的产生和发展。哪里旧的对抗或斗争消失了,哪里的知识也就停止了增长。
关于知识的斗争问题。劳斯指出,斗争或冲突也不能归之于传统经验主义范围。知识受抵制也能够由对动物粗暴、政治上的敏感、对军队力量的兴趣、无线可赚等问题引起。这种因素在传统认识论那里被区分为科学知识的外部因素,以有别于知识的内部因素。只有依据标准的方法论,遵循知识领域中理性的统治规则,才算得上是“内在的”(internal)。然而局部知识及其动力学特性削弱了知识的内外区分。所有那些关于研究材料、设备、程序、拨款、职员、技能的发展等因素都构成了投资和赞助某种知识主张的知识的真正发展。因此一个物理学家可能讨论特殊的实验室的研究策略,以反对他的对手:更便宜、较少冗赘、能充分利用职员的技能、更能吸引投资拨款、有更可靠的学科文献基础、更适宜的各种实验、更少泄露辐射……这些不同的局部的关注和理由共同作用,确定了什么可以算做知识。因此,“知识应该被理解为一种策略的干涉(strategic intervention)而不是一个孤立的领域。”([7],p.156)Fuller在《社会认识论》一书中持类似的观点。他把正统认识论的错误比做“教科书的谬见”(textbook fallacy):把家庭、经济、认知(或科学)等等脱离实际经验地介绍给学生,好像它们是截然分开的领域,而事实上它们是重复的分类。如家庭的分析,不仅是作为政治生物学的手段,读者可能发现家庭的分析也是一个经济统一体。因此,正统知识观的内外区分是不恰当的。
不仅如此,动力学的、非统治的(nonsovereign)认识论还强调知识的生产性(production)。这与福柯的权力分析是一致的。在知识的生产(再生产)和流通过程中,出现了健康的新形式(低胆固醇、高纤维素、适当的T-cell含量)、财富的新形式(最明显的是获取和控制信息的形式)和新的破坏力量(如军事力量)。这种科学知识及其相关的控制和限定的不断扩展并不仅仅是补充的、附属的或外在的,而是知识流通和证明(validated)的内在方式。劳斯由此得出结论:“存在无数的真理,但没有本质的真理;同样,存在多种科学知识,但没有本质的科学知识。”[8]即普遍的、理性化的科学事业是不存在的。但劳斯同时指出,我们反对从一个中立的立场去评判真理和知识,并不意味着所有的真理主张都能在一个平等的基础上提出。知识主张(claims)是历史的、社会的、在具体背景中确立的。而且这种认识论的背景总是不稳定的,处于不断变化发展之中;知识划界和知识结构也不断受到挑战和部分修正。因此,认识论的联盟总是和权力与政治联盟紧密相联的。重视这种关联并进而详尽考察权力及其在科学实践中的运作,目的并不是为了政治目的贬低知识或科学的重要性,而是为了不惜一切代价为知识和真理而战,把认识论和科学哲学公正地置于其中。
劳斯对科学哲学的政治学考察是否是非理性的?本文认为答案是否定的。因为这种考察并不是要取消科学、取消真理性,而是把科学理性放到一个恰当的位置上。劳斯理性观的积极意义表现在:
(1)科学理性所代表的不是高高在上的、普适一切的准则或方法;而是具体的、局部的和多种多样的。
(2)理性并不是中立的,也没有一个客观的立场,而是与其他种种非理性的因素如权力互相关联的;这种关联性是理性本身固有的,不是外部强加的。
(3)理性并不是静止的,存在于某个地方等待人们去认识或获取的东西;它是动态的、流通的,充满矛盾和斗争。
因此,不同于正统的科学理性观,劳斯主张局部的、具体的实践理性。同理,真理也只能以局部的方式把握,没有任何形式的普遍知识和普遍真理。
劳斯科学观的积极意义还在于使我们认识到,科学不是一个理论的陈述系统,而是一个实践的领域;不是普遍的理论说明,而是同局部场境紧密相关的策略干涉。实验室的实践和仪器设备及相关知识、特定的计划和精确的技术以及工作环境、资金来源、权力斗争等都构成一个知识。这里有一个相关的问题值得注意,我们承认知识的内部因素与外部因素是相关联的,两者共同构成知识的产生和发展,这并不表明知识的内部因素和外部因素能在一个平等的基础上起作用。应该很明显,两者对知识的构成和发展所起的作用是有所不同的,尽管外部因素有时显得至关重要。劳斯的上述分析,其意义应当在于不是要坚持正统的知识内外的区分,而是表明一方面既要认识到影响知识的各种因素是相互作用、相互关联的,不能把它们截然区分开来,另一方面,也要看到把影响知识的各种因素平等地对待是矫枉过正的行为。各种因素之间的差别并没有一个普遍的法则可以遵循(如内部因素决定知识之所以为知识;外部因素对知识只能起推动或阻碍的作用),而是一种局部的差别:有时某一因素可能构成知识的主要因素,而另一时则可能成为不相干的东西。劳斯的错误在于,他把知识的内外区分摧毁之后,赋予所有构成知识的因素以同等的地位,甚至认为知识及其联盟之间的斗争的胜负与知识的正确或错误几乎没有什么关系,把权力斗争放在决定性的位置上,从而走向绝对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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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高等教育哲学 香港中文大学 书院制
[中图分类号]G42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5349(2011)10-0219-01
大学不仅具有培养人才和科研的职能,还逐渐承担起为社会服务的职责。既然大学的首要职能是完成这些任务,那么探讨它借以存在的哲学基础就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一、布鲁贝克的高等教育哲学观
20世纪,主要存在着认识论和政治论这两种高等教育哲学观。强调认识论的人倾向于把以闲逸的好奇精神追求知识当作目的。在维布伦看来,探讨深奥的实际知识是学术事业不证自明的目的,与它可能对上帝的荣誉和人类的利益所产生的任何影响都毫不相关。[1]强调政治论的人却认为,探讨深奥的知识不仅因为闲逸的好奇,更在于它对国家、社会有着深远的影响。如今一切问题都变得如此复杂,需要极其深奥的知识才能解决。高等教育哲学的认识论和政治论间的矛盾在于,认识论重在探讨高深学问,因此想要摆脱价值的影响,可政治论方法却没办法舍弃价值方面。这两种哲学观反映了高等教育发展的两条逻辑主线,一是创新学术,发展高深学问;二是培养人才,满足社会需要。
二、“中大”独特的书院与学院并行制
中大现包括新亚书院、崇基书院、联合书院和逸夫书院。中大的书院制源于英国高校办学模式,旨在通过提供众多与正规课程相辅相成的通识课程与各种活动计划,培养学生的人际关系技巧、文化品味、自信心和责任感,学生更可以利用各种奖学金与援助计划充分发挥个人成长的潜力。[2]
在中大,学院是按照专业组成的学习实验教学机构,而书院是学生住宿、生活、成长的场所。学生入学时根据专业划分学院,根据所填资料划分书院。中大的四个书院各具特色。新亚书院注重文史哲与中国文化。崇基书院以发扬基督教义,引进西方文化为宗旨。崇基书院是惟一设有音乐和神学课程的书院。联合书院强调通识教育与专才教育并重。逸夫书院强调学生走出自己专业的局限,学会欣赏和了解其他学科的观点。每个书院都是一个大的宿舍区,常举办各种活动,如社交礼仪讲座、面试工作坊等,邀请知名人士前来讲学,丰富了学生的日常生活。书院也有自己的通识教育学分。
可见,学院负责“学科为本”的教学,即职业教育;书院负责“学生为本”的教学,即自由教育(通识教育)。学院和书院并行的制度很好地协调了自由教育与职业教育间的矛盾。学生们能从学院开设的课程中学到各种专业知识,为就业打好基础,又能在不同书院学习自己感兴趣的知识,完善人性,追求真理。
三、国内高校书院制实行概况
目前国内的书院制是以继承中国古代传统的书院制为基础,模仿国外的住宿制书院制而实施的新型管理体制。继中大之后,不少大学开始试行书院制。
2005年,复旦学院成立,建成志德、腾飞、克卿和任重四个书院。其通识教育课程分六大模块:文史经典与文化传承、哲学智慧与批判性思维、文明对话与世界视野、科技进步与科技精神、生态环境与生命关怀、艺术创作与审美体验。
2006年西安交通大学的彭康书院成立。之后又先后成立了文治、宗廉、启德、仲英、励志、崇实等书院。书院实施生活导航、学业规划、心理辅导与困难援助等一整套育人计划,成为本科生思想品德教育、文化素质教育、心理健康教育的有效载体,承担起全员育人、全方位育人的重大职责。[3]
华东师范大学于2007 年专门组建“孟宪承书院”,对免费师范生实施书院式管理,为这些学生建立相对集中的学习和生活圈,促成其共同的教师职业信念与价值观。
四、“中大”书院制给内地高校的启示
(一)大力开发隐形课程
隐形课程是指形成学生的非正式学习的各个要素。这些要素在学校课程中没有明确的规定,被看作是一部分隐藏的、无意的学校生活经验。隐形课程包括物质、精神和制度形态的课程。学校应大力开发隐形课程,才更有利于通识教育的开展。
(二)提高教师素质
教师的高素质体现在教师应有正确的师生观。在传统儒家文化的影响之下,我国的教师总以自己为中心,为主体,习惯居高临下,形成了一种“师尊生卑”的师生关系。只有在民主平等的师生观下,才利于学生思维的发展,心灵的自由和人格的独立,从而促进学生健康自由的发展。尤其在讨论学术方面的问题时,我们应充分尊重真理和事实,这样才有利于发挥学生的聪明才智,发挥教育的正向功能。在这种新型的书院制管理体制下,通识教育对课程设置的要求特别高,就要求教师的知识面非常广。总之,教师素质的高低能在一定程度上决定通识教育能否成功实施。
【参考文献】
[1]约翰•S•布鲁贝克(著).王承绪等(译).高等教育哲学.浙江教育出版社,1999年版:第14页.
[2]关于全人教育理念下的香港中文大学书院制度的思考.高教发展论坛,2009:11.
〔作者简介〕郭武,四川大学道教与宗教文化研究所教授,博士生导师,四川成都610064。
在道教的历史中,兴盛于隋唐时期的“重玄学”可谓是推动道教发展之非常重要的一种思想,它不仅使得道教的义理学说颇显精致,而且影响了道教的实践方法乃至信仰形式的变化。综观早期学界有关道教“重玄学”的研究成果,除了一些单篇文章外,多为宏观性或通论性的论著,而关于特殊人物、重要经典的研究专著则很少。这虽然不能说是一种“缺陷”,却可以说是一种“遗憾”,因为隋唐时期道教“重玄学”中不乏值得专门进行深入研究的重要人物和经典。令人高兴的是,近期四川大学罗中枢教授出版的《重玄之思――成玄英的重玄方法和认识论研究》(成都:巴蜀书社,2010年。以下简称《重玄之思》,引文只注明页码),改变了这种令人遗憾的局面。该书以洋洋20余万字的篇幅,对成玄英思想的内容、特色及其在中国道教史、中国哲学史上的影响进行了充分的讨论,可谓是目前第一部专门研究成玄英思想的全面、系统、成熟之作。
与以往很多学者在研究“重玄学”时偏重于梳理文献、辨析概念不同,《重玄之思》的作者在选择题目时,即有着强烈的“问题意识”。该书之副标题“成玄英的重玄方法和认识论研究”,明确地表达出了作者关心的问题――成玄英所主张的“重玄方法”以及与此相关的“认识论”。这是一种典型的“小题大作”(以小见大)的风格,也是一种有利于微观剖析、深入探讨的研究方法。在解答上述问题的愿望驱动下,作者进行了艰苦细致的文献梳理、概念辨析工作,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了他的种种看法。例如,在《导言》部分,作者首先回顾了学术界关于成玄英思想研究的历程,进而认为:成玄英的“重玄学”在本质上是一种阐述道教修道思想和修炼方法的宗教哲学,虽然我们不能将其直接等同于“认识论”,但“任何修道思想、修炼方法和理论探讨都必须以一定的认识论为依据,并且为一定认识论的丰富和发展创造条件”,所以“从认识论和方法论的角度研究成玄英的重玄之思是很有必要的”(11-12页)。在第一章《重玄学产生的思想背景》中,作者又通过考察魏晋以来中国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状况,以及隋唐时期儒、释、道三教在思想上的相互渗透,认为从魏晋玄学到隋唐重玄学的过程,“是从本体论转向心性论的过程,是从非此即彼的思维方式转向重玄思维方式的过程”(55页);在这个过程中,魏晋玄学、佛教、道教的思想皆曾对成玄英的“重玄学”产生了影响。在第二章《既遣二偏,又忘中一》中,作者则通过梳理相关文献、辨析重要概念,全面而深入地阐述了成玄英的“重玄思维”方法,进而认为:“这种方法试图改变人们通常的认识视角和对待事物的态度,启发人们在更高层次上摆脱固定思维方式,超越世俗成见,进入无执著无分别的自然境界”,其哲学意义则在于“超越知性对某一具体对象和千差万别现象的专注,引导人们进入更深、更微、更全、更根本、更圆融的境界”(90页)。在接下来的《道契重玄,境智双绝》、《无知而知,知而不知》、《非理不通,非事莫显》三章中,作者又分别从境智、智慧、境界等角度,层层深入地剖析了成玄英所倡认识论的内容及特色。这三章貌似繁琐的讨论,实际上正是该书的精华,唯其内容难以在此细述。在最后一章《成玄英的重玄方法和认识思想的意义》中,作者还讨论了成玄英思想在中国道教史、中国哲学史上的“承上启下”地位,及其对现代社会的启发、借鉴意义,为我们认识成玄英及隋唐“重玄学”提供了新的视野。
除了全面系统的梳理阐述、深入细致的讨论辨析之外,《重玄之思》一书还具有两个值得称道的特色:一是在前人的研究基础上继续开拓,二是结合中外的哲学理论展开讨论,体现出了作者融会中西学术的深厚治学功底。该书的出版,不仅有助于我们更加深入地了解成玄英及隋唐“重玄学”的内容及影响,而且有利于我们从更广的视域、更深的层次理解“认识”其对于宗教实践和的功用。所以,笔者愿在此略赘数言,向大家进行介绍。
论文摘要:不同类型高等教育的培养目标是不同的,不能用一种教学论思想实现多种培养目标。基于认识论为主的普通高等教育的教学论基础是探究和创新,这是认识论基础上学术本位普通高等教育的本质要求。这种教学论和高等职业教育应用与实践的教学论不一样。深入研究普通高等教育的教学论有利于不同类型的高等教育分类组织教学,并实施教学改革。
一、 基于认识论的普通高等教育哲学观
在西方高等教育发展的过程中,关于高等教育为何存在与发展的哲学一直存在着政治论与认识论之争。强调认识论的人,趋向于把“闲逸的好奇”精神作为追求知识的目的,认为人们力求了解他们生存的世界,就像为满足好奇去做一件好奇的事情一样,是不受价值影响的;强调政治论哲学的人,认为探求深奥的知识不仅出于闲逸的好奇,而且还因为它对国家有着深远的影响。这种政治论与认识哲学之争,渗透到高等教育目的与功能的各个方面,如高等教育的存在是为高深知识自身的原因,还是为了社会的需要;高等学校是以培养通才为目标,还是培养专才;科学研究是以纯基础理论为主,还是着重应用研究;社会服务是直接服务还是间接服务等等。在高等教育历史上,这两种哲学观一直主导着西方高等教育发展的历程,要么二者分别起作用,要么表现为二者并存、冲突、融合;就是在不同的学校,甚至是在同一学校的不同的系里,这两种哲学观的体现也不尽相同,从而使西方大学呈现出不同的发展模式和办学特色。伴随着知识产业的兴起,高等教育被视作克服国家危机的工具和社会发展的“轴心组织”。这些都使高等教育的认识论哲学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人们越来越发现大学或学院已成为它们所服务社会的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学生为了“准备生活”而进入学院和大学,学院和大学同样也被塑造成为“为准备生活”的服务性机构。但大学所固有的文化特性一直是大学发展潜在起作用的机制,高深知识的继承与发现一直是大学生命不息、世代相传的动力源泉。纽曼认为“知识本身就是目的”,洪堡主张“由科学达至修养”,弗莱克斯纳重视大学“理智”的形成,他们都是从知识的角度来理解大学的目的以及知识为目的的大学发展的。他们都主张大学应相对独立和学术自由,反对大学过分功利化,大学应当“理智”地引领社会和国家的发展。他们共同为高等教育认识论哲学及其理论发展奠定了基础。他们的认识论哲学思想并不是主张大学不应当关注社会,绝对游离于社会,实际上这也是不可能的。如纽曼也十分关心自由教育的“有用性”,他认为“理性文化”既有自由的、非职业的特点,同时也是有用的,受过自由教育的人可以胜任许多职业。而洪堡的大学理想以及柏林大学的实践本身就是为了克服国家和民族的危机,顺应了当时德国思想界提出的“国家服务于教育,教育服务于理性的国家”的理想。
现代大学中知识的整体性联系被割裂,知识的实用价值得以片面强化,而知识的人文价值和人文精神失落。现代大学中,知识被割裂得支离破碎,系科划分过于狭窄,过分强调职业教育,人人只满足于个人需要而缺少共同的责任。正如博耶在《美国的大学教育》的研究报告中所指出的:“大学存在着人文教育与职业至上论之间矛盾。今天,大学生们为工作而忧虑,目光短浅地强调职业教育的主张以其注重技能的训练而支配着高等学校。”过分专业化造成人的“新的片面发展”,从而使人成为“单向度的人”、“经济奴隶”或“经济动物”。因此,科技越发展,人们越感到精神的空虚、情感的压抑,甚至产生了空前的人伦和道德危机。
专业教育建立在专门化知识基础之上,是随着社会的发展和知识的专门化、学科的分化而产生的。其主要目的是使受教育者获得一定的专业知识和技能以便更好地适应社会的需要,为其谋生做好准备。专业教育目的与发展理智的自由教育目的有明显的不同,它主要体现着社会发展的需要。从普通教育到自由教育都是以追求高深学问为目的,也就是以学术为本位;而专业教育是为了更好地适应社会的需要,为职业服务。实际上专业教育的本质是职业教育,是以职业为本位的。这是普通高等教育和高等职业教育分野的基础。
我们对于这两种教育哲学的基本认识是把高等教育的两种不同形式,即普通高等教育与高等职业教育作为一个简单的划分。普通高等教育的哲学基础是基于认识论的,是相对的理性主义;高等职业教育是基于政治论的,是相对的工具主义。它们的哲学基点是学术本位和职业本位。这种划分是相对的,在高等教育多样化的今天,普通高等教育不可能以纯粹的认识论为基础,把大学变成研究所,它必须为社会、经济、国家服务。高等职业教育也不可能以纯粹的政治论为基础,把大学办成另外一种类型的工厂,也有积极探索未知的内涵。
基于认识论为主的普通高等教育和基于政治论为基础的高等职业教育由于其培养目标不一样,其教学论也是有区别的。和“应用与实践”作为高等职业教育的认识论基础不同,普通高等教育教学论的基础是探究与创新。
二、 探究与创新是普通高等教育培养目标的本质要求
大学人才培养目标既取决于国家建设与社会发展的需要及水平,又直接受学校性质、发展方向、办学目标、内部结构、办学条件等因素的约束,是各方面对大学培养人才的总的期望和要求的综合反映。不同类型的学校因所处地位、条件不同,往往具有不同的人才培养目标。美国政府在《科学技术1982年度报告》等文件中曾明确指出,“就质量而言,我国的教育制度必须培养出第一流的科学家和工程师”,“拥有世界上领先的大学——有能力培养最高质量的科学家和工程师的大学”,这是发展美国科学技术的战略保证。高等教育必须培养出第一流的人才来发现、发展新原理、新技术、新知识、满足国家建设与国防安全的需要,开创国家未来。这就是美国基于认识论的普通高等教育的人才培养总目标。
众所周知,教学是实现培养目标的核心。科学的教学论对于指导教学过程的实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教学过程是人类的一种特殊认识过程,是以学习间接经验为主的认识过程,但同时在总体上又遵循人类的一般认识过程,即间接知识的来源为直接经验,学生学得的间接经验最终要在实践中得到验证并为之服务。教学过程可用下列图式表示:实践……理论——实践——理论……实践。虚线前后的“实践”分别表示特定阶段的教学过程之外的实践基础和实践目的,实践部分则表明学生的认识过程是以掌握理论知识为主的认识过程。办法是以理论为主体来联系实际,而不是从实践出发来学习理论“从做中学”。教学过程是教师的主导性和学生的主动性相结合的过程。传统教育的一个最大缺陷应在于片面强调教师的主导、管理,而忽视学生主动性、积极性的发挥。教学过程是在掌握知识的基础上发展能力的过程。一定的能力建立在一定知识的基础上,知识必须转化为能力与行为;知识与能力之间存在辩证的关系。我们不能从传统教学的重知识传授、轻能力培养的极端滑到轻知识传授、重能力培养的另一个极端。教学过程是在掌握知识同时,发展学生的科学世界观和形成学生优良道德品质的过程。这体现了培养学生做人与做事的统一性和教学过程的方向性。其一是专业方向性;其二是对于大学生创造性、独立性的要求更高;其三是将科学研究引进教学过程。
探究教学,是现代西方科学教育变革发展的一个重要成果,尤其是从20世纪到50年代末兴起以来,它持久不衰,影响深远,被人们誉为是现代科学教育革新发展的一个新里程碑而受到广泛的推崇。探究教学不仅是当代科学教育的重要思想观和方法论,而且还是制定科学的教育标准的出发点和指导原则。正是因为探究教学的这些影响,使得它在现代西方科学教育的理论和实践中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
在西方科学教育的变革发展历程中,“探究教学”(lnquiry teaching)的思想由来已久,其早可见于F·培根、赫尔巴特、夸美纽斯等人的教育认著中,近可见于赫胥黎、斯宾塞等人的教育主张中。把探究发现作为科学教育的理念和方法倡导运用在科学教学之中,则是德国教育家第斯多惠。他在其著作《写给德国教师的教学法指南》(1835)一书中,首先提出了探讨发现的教学法原则。随后,英国化学家、科学教育家阿姆特朗(Armstrong)也在其教育论著《科学方法的教学》(1903)中提出了要把科学探究发现的方法引入到科学教学中的主张,并全面研究了探究发现法的目的、原则、内容和具体实施的方法。他认为所谓探究发现的教学,就是仿照科学探究发现科学的模式来实施的科学教学,这样的教学用于培养学生探究发现自然的智慧能力与科学本领。
探究教学的兴起对当代科学教育的变革发展,尤其是培养观、教学观和课程观的更新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是21世纪普通高等教育值得尝试的教学观。它有三个显著的作用:一是促进了科学教育观和培养目标的革新。探究教学的最突出特点是把教学的过程视作为“探究科学”过程。人们认为,这种“探究”既是科学的特征,也是科学的素养。因此,倡导把培养和发展学生的探究素养作为科学教育的培养目标成为科学教育革新的重要着眼点。这种探究的素养不仅包括会推理、会创造性思维、会做决策、会解决问题的探究能力,而且也包括对科学及其科学过程的了解,具有科学的认识观与历史观、掌握探究科学的种种技能和方法,以及探究的意识、态度、精神与习惯。二是树立了新的科学教学观和教学方法论。探究的教学观认为,科学的教学实质上是探求认识“科学真理”的过程。因此,鼓励和指导学生探究性的学习应是科学教育的中心任务。探究教学观的确立,促进了科学教学方法论的发展。倡导科学的教学不仅要坚持用探究的方法教、而且要教探究的方法,并鼓励教师成为探究教学规律的研究者。三是促进了探究性科学的兴起。其影响侧重在两大方面:一是促进了普通科学课程提高“探究性”,尤其是课程学习组织的设疑性与探讨性,并把坚持学习中的探究和探究中的学习作为提高课程探究性的重要措施。二是促进了专门化探究课程的发展;这种专门化的课程不仅注重把有实际意义的科学问题作为探究学习的课题,而且注重按照探究的特征和程序来编写知识体系、设计探究学习的活动。促进了科学课程对培养探究技能和探究理解力的重视。
探究教学思想也深刻地影响着当代科学教育课程的变革发展趋向,带来了科学课程发展的新特点:其一,从主要以培养认知能力为主的科学课程转向于以重视培养创新意识和探究建构能力的科学课程。其意图就是期望达到培养创新意识的探究素养的目的。其二,从主要以强化学术性探究的科学课程转向于注重科学、人文、社会相联系、重视实际应用价值教育的科学课程。通过参与实际的探究活动学会探究科学的方法,逐步树立起科学的价值观、社会观和历史观。
创新能力是以扎实的基础理论、宽厚的专业知识与实事求是的科学作风为基础形成的,是探究教学的必然要求。创新是人类对原有认识局限的一种突破与进步,是人类社会在自然科学、社会科学、技术科学发展中形成的一种新的认识或新的总结。创新不是异想天开,它是扎实的理论知识、宽厚的专业知识与实事求是的科学作风指导下的一种突破性的思想意识与能力。被誉为“杂交水稻之父”的袁隆平院士,成为世界上第一个成功地利用了水稻杂交优势的例子。当袁隆平院士还是一名农业专科学校的教师时,就开始研究杂交水稻。袁隆平院士认为自花授粉的植物没有杂交优势这一经典理论,没有经过普遍试验,缺乏实验依据。在这一信念支配下,经过多年的试验,终于筛选、培育出高产的杂交水稻。袁隆平院士以不迷信经典理论、实事求是的科学作风,证明了自己的观点,并将研究成果推广到社会,为国内、外所承认,成为誉满全球的“杂交水稻之父”。所以说,扎实的理论基础与实事求是的科学作风是创新精神与创新能力的基础。反过来,创新亦是在前人总结出来的理论基础与实际经验之上产生的,从而推动科学技术不断发展与社会的不断进步。这就是高校学生学习与继承前人的知识、经验、技能仍然不可少的。前人的知识、经验、技能是后人创新的基础。
普通高等教育以认识论为基础,学术本位是其本质。培养的是一流的科学家和工程师,客观上要求其教学论必须以“探究和创新”为基础。“探究和创新”的基础是思考,探究离不开思考,创新必须在思考的前提下进行。因此,“探究与创新”的教学过程是“学中思、思中学”的过程。
三、 探究与创新教学论的实施方法
追求高深学问,以学术为主,必须要进行科学探究,在探究的基础上创新。高深学问不探究、不创新就会枯竭,失去高深学问的内涵。这是以认识论为基础的普通高等教育的本质要求。
“探究和创新”作为普通高等教育的教学论在指导教学工作时应注意如下问题:一是重新审视普通高校的人才培养方案,从根本上建立起探究和创造型人才的培养模式。教学计划的制订,应按“宽口径、厚基础、强能力、重素质”的原则。强调教学计划能反映出“通识”教育,实现“通才”或“复合型人才”的目标。这同样意味着淡化专业教学,强化基础教学,强化综合性教学。二是新教材的编写内容力求反映当代该学科的最新进展、发展方向和前景,以激发学生的探究学习激情及创新欲。三是根据不同的课程性质采取不同的教授方法。对基础课教学阶段以教会学生掌握基本理论知识、基本技能、继承前人知识、经验为主,其作用为今后深造、应用知识、创造知识及接受终身教育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对专业课教学宜采取以专业学术讲座或学术报告的形式来开展探究教学,请学有专长的教授、专家、学者专题介绍某一专业或相邻几个专业的最新理论技术及前沿的学术研究动态,实际应用状况及发展中将面临的一些理论与实际问题。这阶段的学习,学生可以选择与自己毕业论文(设计)相关联的专业学术报告去深化、探究、培养与提高自己的实践能力,培养自己的创新意识与能力。在教师的指导下,由学生自己讨论、理解,把握这门学科的要点,既有利于提高学生学习的积极性,又利于培养学生自学的能力。激发起学生探究和创新的潜力。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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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美]伯顿·克拉克.探究的场所——现代大学的科研与研究生教育[M].浙江教育出版社,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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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认识论;交往行为理论;历史唯物主义
中图分类号:B1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15)10-0077-02
作为法兰克福学派第二论家,哈贝马斯早期专注于研究、发展法兰克福学派的批判理论和认识论;之后,经由西方哲学界的“语言学转向”(古斯塔夫・伯格曼,1964,Richard Routy 1967)启发,于20世纪70年代逐步走出批判理论的范畴,将视角从研究主客体关系延伸到主体间关系,并在社会学研究领域提出交往行为理论(哈贝马斯,1981),以及以普遍语用学为中心的商谈伦理学。交往理论和普遍语用学是哈贝马斯自成一派的理论体系的基础,也是哈贝马斯之后对历史唯物主义重建、政治学、法学、伦理学等领域研究的思想基础。
哈贝马斯的理论体系过于宏大和复杂,很难详尽地收录和分析。本文主要关注其在20世纪70―80年代,逐步从认识论研究过渡到主体间性和交往行为方面的研究、发展及影响。
一、法兰克福学派批判理论
法兰克福学派批判理论主要集中在两方面,一是对技术理性的批判,二是对大众文化的批判。作为法兰克福学派的中坚人物,哈贝马斯的研究仍然是从继承批判理论的方向开始。法兰克福学派早期对批判理论的着眼点,主要集中在对文化、理性、艺术等领域进行批判研究,这来源于西方对于“物化”的批判(卢卡奇1923),认为当无产阶级的思想、文化仍被“物化”意识束缚之时,不会成为革命力量,而在资本主义生产背景之下,形成无产阶级阶级意识是很漫长的。换句话说,即使客观条件满足暴力革命的需要,缺少文化基础的无产阶级仍然无法顺利建立社会主义国家。故而,在看到一系列无产主义革命失败的现实之下,法兰克福学派的发展是独具一格的,有别于第二、第三共产国际解释路径的的批判理论。
二、哈贝马斯对认识论的研究
(一)认识主体
法兰克福学派发展到20世纪五六十年代,批判理论开始逐渐步入死角。哈贝马斯对批判理论质疑的切入点,即是质疑其批判理论的合理性。哈贝马斯认为,法兰克福学派对技术理性和大众文化的批判,仍然停留在主体认识的结果之上,是站在“理性之外”进行批判,故而,他提出,要在“理性内部”进行批判。从认识主体开始研究认识的过程。
哈贝马斯认为,认识之所以可能进行的条件,是认识论中最为基本的问题,只有解决这个问题,才能解释整个认识的意义。在人的认识活动中,不论在理论还是在实践,认识兴趣(哈贝马斯,1968)是不可缺少的条件,它们决定了认识的对象、“事实”及“材料”的界定,研究方法的取向、真理的标准,乃至整个认识活动的意义及其评价。
哈贝马斯认为,关于认识与兴趣的内在联系,并不是无中生有的,也不是毫无理论根源的。他区分了人类兴趣的三个类别。
第一类兴趣是控制外在客观世界的兴趣,即称技术兴趣。这类兴趣根源于我们日常生活之中,基本上凭借技术性的控制及运作,对自然界或社会现象做经验性的、分析性的探讨,以期对现象做出因果解释,掌握其一般规律。一般意义上的自然科学研究兴趣都属于此类兴趣。
第二类兴趣是实践兴趣或沟通与了解的兴趣。这类兴趣根源于日常生活的语言之中。与第一类对外界控制的兴趣不同,这类兴趣不在技术的控制与预测,而是通过语言沟通来促进人与人之间的了解及沟通。受这类兴趣指导的科学在性质上也不同于自然科学,它是历史的、解释的科学,是通过语言和逻辑来发展和证明的。
第三类兴趣是解放兴趣。这类兴趣根源于日常生活中我们对自由、自主以及从现有不合理的限制、约束中解放出来的要求,主要是基于人类的自我反省、反思的能力。受这类兴趣指导的科学知识是批判科学或批判理论。
哈贝马斯认为,在三种认识兴趣中,只有批判理论所坚持的解放兴趣,才能使人类从各种牢笼中解放出来,只有锲而不舍地解放兴趣,才能使得前两种兴趣保持创新和活力。
(二)理性偏差
哈贝马斯重视认识过程中的主体及其兴趣的作用,强调认识过程中主体的作用。他认为,把人的主观因素排除在认识活动之外,把科学知识看成是对于对象的纯粹客观认识的认识论观点就是不符合实际认识过程的。即使是对客观世界的真理性认识,也不是主体对于客体的纯粹客观的把握。
故而,在哈贝马斯看来,“技术异化”并非人们在认识过程中的有意识的选择,而是理性内部的偏差。从认识过程的起点产生的偏差,是由于劳动合理化产生的人与人之间关系的不合理化。据此,哈贝马斯逐渐开始发展出交往理论。
三、另辟蹊径的研究转向及影响
(一)从交往行为理论到商谈伦理学和普遍语用学
在哈贝马斯看来,早期批判理论产生了广泛影响的主要是“一种带有悲观主义色彩的文化批判”。根据早期批判理论的逻辑,理性的工具化的出现远在资本主义发展之前,从人类开始使用工具、征服自然的最初时期就已经开始,并随着生产工具的发展愈加深化。故而,工具合理化过程的矛盾具有人类发展的历史必然性,从认识的结果来看,不可能存在克服理性工具化的出路。
虽然哈贝马斯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就逐渐脱离认识论的研究,但其在认识论的研究中,指出两点:认识过程中主观因素的重要性和决定性;以及认识的核心,即理性偏差的存在。
关注认识过程中的主观因素,以及西方哲学界“语言转向”,使得哈贝马斯开始从关注人与人的交往行为为切入点,考察人类行为,并进一步引申到历史唯物主义。哈贝马斯说:“在吸收解释学和语言分析的同时,我得到了这样的信念,即社会批判理论必须与由康德和黑格尔奠定基本概念的意识哲学决裂。”
哈贝马斯认为,交往并不是一种纯理论,而是一种社会批判理论的开端。要掌握这一理论的社会批判实质,首先必须确立其伦理学基础,即“交往伦理学”,或成为“商谈伦理学”。在讨论商谈伦理学方面,哈贝马斯首先将其与康德的先验的实践理性相区别,即将商谈伦理学和商谈经验相区别,商谈伦理学中的普遍化原则不与康德主体的纯粹意志相关联,而是必须与主体之间的相互理解相关,也就是必须与商谈或论证的原则相结合。即是说,商谈伦理不仅仅是个体的实践经验,而是一种在伦理学意义上构建出的社会化原则,这一原则需要交往双方共同遵守。
哈贝马斯以普遍语用学为路径的商谈伦理学的建立,完成他在伦理学上所进行的“范式转换”,即“主、客体关系”转换到“主体间关系”上。这不仅具有伦理学意义,还改变了人们一直以来认识完结、审视事物的方式。在哈贝马斯看来,只从“主、客体关系”来建构伦理学,是单纯从“外部性”看待问题及其结果,往往导致伦理学中的独断。而商谈伦理学则从交往过程本身看待问题,从内部审视主体认知过程,在主体行为之前,形成纠正偏差的可能性。同时,哈贝马斯相信,普遍语用学的原则可以保证交往行为的效率,更有助于实现交往目的。
(二)重建历史唯物主义
哈贝马斯对交往行为的研究,使得他得到了重新审视历史的切入点,即从人与人交往角度重建历史唯物主义。哈贝马斯对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从“劳动”角度考察历史的观点进行了批判性分析,认为,虽然劳动是人类历史中很重要的方面,但是,并非人类区别于动物的最主要方面,而“交往”“社会互动”才是人类所独有的能力,是考察人类历史最重要的因素。同时指出,历史唯物主义最大的弱点,就是对“语言”和“交往”的忽视。
哈贝马斯认为,“劳动”的实现,应该分为交往和劳动两个维度来考察。也就是说,在考察生产力、生产方式组成的经济基础(这一角度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已经做得很好了)的同时,还需要对引发劳动行为之前的交往基础进行考察。如果把历史只抽象为生产力的发展,并以此定义现实基础,是无法对历史进行正确考察的,也是对社会主义革命现实基础估计错误的原因之一。同时,将“意识”作为“物质”的衍生物,认为在缺乏物质基础之时,无产阶级观念无法产生,或者反过来,认为在物质基础满足之时,无产阶级观念会自然而然地产生,都是错误的。
和其他西方以及法兰克福学派学者一样,哈贝马斯的思想很大程度上是对世界一些国家无产主义革命的失败进行反思后发展出来的。东欧剧变使得很多社会主义者对社会主义的未来产生了质疑。在哈贝马斯看来,苏联解体从经验上是“国家社会主义”“官僚社会主义”的结果,这和“社会主义”并不是同一概念,并在80年代初期就开始对苏联模式进行批判。同时,他认为,资本主义社会中,生活世界被金钱与权利殖民化,而社会主义的思想与这两种力量共同存在于社会中。恢复市民社会(生活世界的文化范畴),需要付诸合理、平等、有效的交往和沟通行为,构建一种道德伦理模式。换句话说,传统社会主义理论认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造成并加深了异化(或称为物化、工具理性、技术理性、殖民化)思想,这一历史过程表明,只有彻底改变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才能改变人们的思考途径,反之则是行不通的;而哈贝马斯对历史的考察中,加入了交往和沟通的因素,也就是说,在哈贝马斯看来,即便生活世界被金钱和权利殖民化,仍可以通过有效的沟通达成一定的共识,起到一定的恢复市民社会的效果,并取决于沟通的有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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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科学哲学/科学社会学/科学知识社会学
【正文】
传统的科学哲学主要是从认识论的角度来研究科学的,并且取得了累累硕果。但是,仅仅从这个角度来研究科学显然是不够的。科学也是一种社会系统或社会体制,并且科学知识本身同社会条件也的确存在着某种联系,因此,还需要对科学进行社会学的研究。近些年来,随着元科学研究的不断进展,人们越来越发现传统的科学哲学的定位存在着很大的局限性,以致想要在原有的基础上作深入研究,感到困难重重。而另一方面,由于科学社会学与科学哲学相比起步较晚,加上其独特的研究视角和诱人的应用前景,使得科学社会学研究正方兴未艾。尤其是随着科学知识社会学的兴起,大有从科学哲学走向科学社会学的趋势。本文对元科学研究的这一发展趋向作了评析,认为:(1 )传统的科学哲学的定位最突出的局限性之一,在于难以将社会历史的观点贯彻到底;(2)科学社会学的研究不仅有助于克服科学哲学的这种局限性, 从而促进其深入发展,而且也为整个元科学的研究开辟了广阔的前景; (3)科学社会学(特别是科学知识社会学)也有其自身难以克服的局限性,并不能取代科学哲学对科学内容本身作深层的研究。
一、传统的科学哲学的定位及其局限性
尽管关于什么是科学哲学这个问题存在着不同的意见,但是,一般说来,人们基本上还是倾向于将传统的科学哲学定位于作为一级学科的哲学下面的一门二级学科。更确切地说,科学哲学的研究范围基本上局限在认识论或方法论的领域内,并且把它所研究的认识论或方法论几乎等同于“科学的逻辑”。这在约翰·洛西所写的《科学哲学历史导论》一书中体现得最为明显。他将《科学哲学历史导论》写成了“科学方法观点发展的历史概要”。在他看来, 科学哲学主要探索下列问题:(1)哪些特征把科学研究与其他类型的研究区分开?(2 )科学家在研究自然时应遵循哪些程序?(3)正确的科学解释必须满足哪些条件? (4)科学定律和原理的认识地位是什么?因此, 科学哲学要比科学本身的实践站得更高:科学从事的是对事实进行解释,而科学哲学的主题是研究各门科学的程序和结构以及科学解释的逻辑。([1],p.2)值得注意的是,约翰·洛西将逻辑实证主义和波普学派及其以前的科学哲学看作是“正统的”科学哲学,而将库恩、拉卡托斯、劳丹、费耶阿本德等历史主义的科学哲学看作是“非正统的”科学哲学。
约翰·洛西所谓的“正统的”科学哲学具有以下几个特点:一是静态地、非历史地研究科学。似乎科学存在着一种超历史的结构或方法论规则,而科学哲学可以站在科学之上,运用超历史的元科学概念,揭示科学的程序、结构或科学解释的逻辑。二是主张对科学进行纯粹的理性重建,完全排除各种非理性因素。他们将科学认识论或方法论加以高度逻辑化和形式化,从而将逻辑理性推到了至高无上的地位,而对各种非理性因素的考虑则到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三是纯粹局限在认识论范围内研究科学,完全忽视了社会学的因素,似乎科学只是个别科学家从事的工作,而不是一项集体的或社会的事业。
应当肯定,传统的科学哲学关于科学理论结构的分析,关于科学方法的合理重建以及对若干元科学概念的逻辑分析等等,对于推进和深化科学认识论乃至整个哲学的研究,无疑作出了重要的贡献。尤其是由于他们对于分析、还原和逻辑方法的强调和运用,使得科学哲学几乎成了一门与科学研究相类似的相当严格和精密的学科。他们发起的“科学的哲学”运动尽管后来遭到失败,但的确曾经将科学哲学带进了最辉煌的时期,并且深刻地影响着哲学的发展。因此,从历史的观点看,传统的科学哲学如此定位是有积极意义的,无论是对于推进哲学还是科学研究来说,也许都是必要的并且是不可逾越的。
然而,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人们越来越发现传统的科学哲学定位的局限性和偏颇性;首先,虽然科学哲学的研究对象是自然科学,但是它本身却应当属于人文学科。因此,它与其它人文学科一样,若是按照传统的科学哲学家的理想,完全排除社会、历史和心理等因素,纯粹用逻辑和理性将科学哲学建构成类似物理学那样的精密学科,显然是不可能的。其次,仅仅从静态的、理性的和认识的角度来研究科学,是远远不够的。特别是,这种角度严重地忽视了科学在本质上是社会的这一重要特征:科学家在科学活动中往往并非单独地从事研究,而是需要在某个科学共同体中从事研究;科学研究在很大程度上是社会(公共)性的事业,其中个人的行为要受到社会目标和规范的强烈影响;还有任何基础性的科学研究往往不能脱离社会对技术上的要求等等。
如何克服传统的科学哲学的局限性和偏颇性,将认识因素和社会因素密切地联系起来,更进一步说,如何将科学哲学与科学社会学有机地联系起来,在这方面,应当说,托马斯·库恩作出了重要的贡献。库恩提出的两个著名的概念,即范式概念和科学共同体概念,可以说既是科学哲学又是科学社会学的重要概念。库恩认为,科学哲学的主要问题是解释科学的动态过程,并且首先要弄清楚科学究竟是怎样发展的。在他看来,这种“解释归根到底必然是心理学或社会学的。就是说,必须描述一种价值体系,一种意识形态,同时也必须分析传递和加强这个体系的体制。知道科学家重视什么,我们才有希望了解他们将承担些什么问题,在发生冲突的特殊条件下又将选择什么理论。”([2],p.286)由此可见,尽管库恩对科学进步的解释带有严重的相对主义色彩,但是,库恩对于纠正传统的科学哲学片面强调“科学的逻辑”的定位,沟通科学哲学与科学社会学、科学史和科学心理学的联系,开辟科学哲学和科学社会学相结合的研究思路,其贡献是巨大的。
自库恩提出科学革命的理论以后,科学哲学逐渐经历了从逻辑主义向历史主义的转变。历史主义者们大大超越了传统的科学哲学作为“科学的逻辑”的定位,更多地关注科学的实际发展,试图建立历史的模型,因而不可避免地涉及到历史学、社会学和心理学等领域。他们主张一种与逻辑主义完全不同的方法论,即历史方法论。这种方法论在本质上是辩证的,要比逻辑主义者所主张的“科学的逻辑”宽阔得多。
然而,尽管历史主义者竭力倡导一种历史方法论,但从整体上来说,他们的哲学仍然没有摆脱分析哲学的基本框架,逻辑主义的色彩依然很浓。也就是说,历史主义者最终没有从根本上改变传统的科学哲学的定位并克服其局限性,将社会历史的观点贯彻到底。于是,科学哲学依然困难重重。其中,最为典型的是关于科学进步的问题。本来,如果真正从这社会历史的观点看,科学进步是不言而喻的。因为首先,社会生产力在不断提高,人们可以利用越来越先进的物质手段从事科学;其次,人们可利用的知识和信息也在不断地丰富和增长;还有,每个时代每个社会的人的智力水平和文化素质也在不断地提高和发展。但是,要想按照原有的科学哲学的定位,在分析哲学的框架内,用纯粹逻辑的观点来解决,科学进步问题却变得极为艰难。正是由于这个缘故,科学哲学家们至今还难以摆脱这样一种两难困境:要么坚持某种超越历史的普遍有效的科学进步标准来说明科学的进步性;要么接受库恩的观点即范式之间是不可通约的,因而否认了科学的进步性。由此可见,要使科学哲学摆脱这种困境,就应当真正突破原有的定位和框架,进一步开拓视野,积极吸取其他元科学研究成果,特别是科学社会学的研究成果,使科学哲学与科学社会学等学科有机地结合起来,从而推动科学哲学乃至整个元科学研究的深入发展。
二、科学社会学的新视野
科学社会学与科学哲学对科学的研究视角有所不同。它们两者的根本区别在于,科学哲学主要地将科学看作是一种认识,往往使用认识论的范畴(如“理论”、“因果性”、“实验”、“假说”等等),对科学侧重于进行方法论或认识论以及科学发展的内在逻辑的研究。然而,以默顿为代表的科学社会学在本质上将科学看作是一种社会体制,将科学的发展过程看作是科学在社会中逐渐体制化的过程。于是,科学社会学往往使用社会学的范畴(如“体制”、“规范”、“分层”、“权威”等等),对科学重点进行社会关系、社会结构和社会环境等方面的研究。具体地说,科学社会学主要从以下几个方面为元科学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
第一,与其他社会体制(例如政府、教育等)一样,科学也是一种社会体制。“科学可以被朴素地表达成由许多科学家个人组成的共同体:他们观察自然界,互相讨论他们的发现并且把结果记录在档案中”,“在可能达到的最广泛的范围里,致力于建立观点的合理的一致性。”([3],pp.17—18)科学作为一个社会系统,它的正常运行是通过许多公共的或社会的形式来实现的。例如,“我们可以看到一些公共机构,如大学里的科系、学术社团及科学杂志,它们致力于各种各样的公共活动,象科学教育,发表科学论文,对有争议的科学问题展开辩论,或者对于著名的发现授予正式的奖赏。在更抽象的形式上,我们注意到了公共性影响,如教育课程的设置、研究传统及研究纲领。每一个科学家都被要求去扮演各种各样的公共角色,如研究生、研究管理人员或知名科学权威,并且受到公共行为规范的制约,如‘普遍性’或‘无私利性’等。”([3],p.13 )科学社会学(至少是“内部的”科学社会学)将这些公共建制、活动、影响、角色、规范等等看作是“科学的基本要素”,强调“如果不去探求科学家在他们的科学研究过程中,彼此是如何发生联系的,那么就无法理解科学理论的地位,无法理解这些理论当初是怎样被设想出来的。”([3],p.13 )这就是所谓“内部的”科学社会学的基本思想和出发点。概括地讲,“内部的”科学社会学,按照齐曼的观点,是以科学发现为背景,研究的是科学这种社会体制的内部结构、社会关系及其运行规律。
显然,将科学看作是一种社会体制的研究纲领大大拓展了元科学的研究:首先,拓展了科学哲学和认识论的研究。尽管历史主义的科学哲学也已经触及到用社会历史的观点来看科学,但是,科学哲学在这方面的研究仅仅是纲要性的,并且可以想象在科学哲学的定位和框架下面是很难能将社会历史的观点贯彻到底的,充其量只是在大量历史案例中去寻找科学发展的逻辑。相比之下,科学社会学不仅使这方面的研究成为可能,而且切切实实地推进了这方面研究。例如,科学哲学中提到的“范式”、“科学共同体”等等概念,在科学社会学那里已经不再是一种智力抽象,而转变成为切实的研究对象。至于科学哲学中非常突出的“客观性”、“真理性”和“合理性”等问题,科学社会学则用社会学的术语重新加以阐述。约翰·齐曼甚至提出了“社会学的认识论”的概念。在他看来,“社会学的观点不仅阐明了科学的‘方法’;它也说明了科学认识论的基本问题。”([3],p.159 )他指出, “代替强调科学的认识方面的哲学透视,也许我们从一开始就应该采取社会学的观点。”([3],p.149 )这些话可能有些夸张,但是, 对科学内部作社会学的研究对于科学哲学来说至少是一种补充和拓展。
其次,开辟了许多关于元科学的新的研究课题及其研究方法。例如,关于科学共同体的研究,关于无形学院的研究,关于科学交流体系的研究,关于科学奖励制度的研究,关于科学家行为模式的研究,关于科学中的社会分层的研究,关于社会中的科学家的角色研究和关于科学评价的体制化研究等等,所有这些课题的研究,对于理解科学内部实际的社会运作不仅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而且还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第二,更重要的是将科学这种社会体制放到更广阔的社会背景中来探讨,深入研究科学、技术和社会三者之间的关系,研究科学对社会的影响,社会对科学的控制以及科学发展的社会条件和社会后果等等。科学社会学并不仅仅局限于从“内部”考察科学,相反,它更强调科学“这种社会建制植根于社会,作为一个整体完成一定的社会功能,并且和其他体制一样,和法律、宗教、政治权力等等联系在一起。”([13],p.163)因此,一方面,科学能够对社会产生巨大的影响。 科学通过技术以巨大的力量导致社会的经济、政治、文化以及人们的价值观念和行为方式等等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发生巨大的变化。当然,科学的发展既能强有力地推动经济的增长和社会的进步,同时也有可能由于不恰当的应用而给社会带来诸多负面影响。另一方面,科学又受到社会的巨大影响、制约或控制。从经济的角度看,科学技术的发展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社会对技术上的需求,社会可以在人力、物力和财力上影响、制约或控制科学技术的发展及其方向;从政治的角度看,国家和政府需要借助科学技术来实现其政治的、军事的、经济的、文化的和外交的目的;从文化的角度看,任何科学技术的发展都无法脱离它们所处的社会文化环境,并受到这种文化环境的制约。作用于科学的巨大的社会力量,不仅可以将科学技术看作是一种工具,使它服从于各种社会需要,而且也可以从根本上改变科学的体制及其自身的活动方式。当然,社会对科学的影响、制约或控制也会有双重效应:一是促进科学技术健康发展,从而推动社会的进步;二是也有可能破坏科学、技术和社会三者之间的良性互动,从而给科学与社会带来负面影响。
毫无疑问,将科学这种社会体制放到更广阔的社会背景中来考察,深入研究科学、技术和社会三者之间的社会互动关系,对于元科学研究来说,带有革命性的变化。它的意义在于:
首先,突破了传统的元科学研究的思维框架。一般说来,传统的元科学研究(包括科学哲学、科学心理学、科学史、甚至“内部的”科学社会学)基本上都局限在科学本身的活动范围内进行研究。这种研究方式的缺陷在于,它忽视了十分重要的社会因素,那就是科学正在改变着整个社会,与此同时,社会也在改变着科学。用约翰·齐曼的话来说,“作用于科学的巨大的社会力量,正在使科学自身内部的活动方式变得面目全非,并且这种力量正在向着科学哲学与心理学的核心渗透:而人们常常不能认识到这种情况。”([3],p.11 )也就是说,如果切断科学与整个社会的联系,即将社会对科学的影响忽略不计,而单纯地研究科学本身,则多少带有某种程度的盲目性。
其次,为多角度全方位地研究科学提供了可能性,传统的元科学研究只是从“内部”研究科学,其视野显然是极为有限的,充其量只是将科学看作一种学术活动,而科学的目的是“为科学而科学”。但是,仅仅从这个角度来理解科学是远远不够的。的确,科学是一种条理化的知识体系;它采用了独特的方法;它具有独特的社会结构;它是具有特殊研究才能的人们做出的发现。然而,它更是一种与整个的政治的、经济的、文化的体制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社会体制;它是一种实现各种社会目标的手段和工具;“它需要物质设备;它是教育的主题;它是文化的资源;它需要被管理;它是人类事务中重要的因素。我们的科学‘模型’,必须把这些相互差异、有时是相互矛盾的方面联系起来,并且统一在一起。”([3],p.7)而要做到这一点,只有将科学、技术和社会三者联系起来加以综合研究,才有可能。
再次,开辟了元科学研究从理论走向现实的更广阔的道路。由于对科学所赖以生存的社会环境因素的忽视,一般说来,传统的元科学研究不同程度地存在着理论脱离现实的倾向,它们所建立的各种科学模型充其量只是科学作为学术活动的模型,离科学作为社会体制的现实情况有很大距离。相比之下,科学、技术与社会相互关系的研究更着重于关注科学的社会现实:究竟科学实际上是如何通过技术影响社会的?社会又是如何实际地影响、制约或控制科学技术的发展的?作为一种社会体制的科学在现实社会中的现状是什么?它将如何发展?科学对于现实社会的影响又是什么?有什么正面或负面影响?应当采取什么样的对策促进科学、技术与社会三者之间良性互动,既促进科学技术的发展,又推动整个社会的全面进步?所有这些问题都是科学社会学的理论问题,也是它所应当解决的现实问题。可以说,科学社会学的研究为着重运作的关于科学技术的政策性研究奠定了牢固的基础。
三、科学知识社会学能否取代科学哲学
很明显,将科学作为一种社会体制来研究的科学社会学同将科学作为一种认识活动来研究的科学哲学两者不仅不是冲突的,而且起着相互补充的作用。然而,本世纪70年代中期以后兴起的科学知识社会学却对科学哲学提出了严重的挑战。这种科学知识社会学的学科定位同原有的科学社会学大为不同,它脱离了以默顿为代表的科学社会学的研究传统,并不是从社会体制这个角度来研究科学,而是强调要对科学知识本身进行考察,直接研究科学知识的内容与社会因素的关系。这便形成了科学知识社会学与科学哲学两者之间的互相竞争关系。尤其值得注意的是,爱丁堡学派代表人物提出的科学知识社会学的强纲领蕴含着这样一种倾向,那就是科学知识社会学能够而且应当取代科学哲学,来研究和解释科学知识的内容和性质。这项“强纲领”指出,科学知识本身并不存在绝对的或超验的特性,也不存在诸如合理性、有效性、真理性或客观性这样的特殊本质。所有知识,不管是经验科学中的知识还是数学中的知识,都应当彻底地被当作社会学的研究材料来处理。([5],p.3)这无疑是在宣告以研究科学合理性、有效性、真理性或客观性为内容的科学哲学应当终结,关于科学知识的一切应当让位于科学知识社会学来研究。我们认为,这种见解不仅是相当偏颇的,而且也是难以经得起推敲的。
首先,科学知识社会学对科学知识所作的研究充其量只是一个侧面,它根本无法代替科学哲学对科学知识本身作正面的认识论的研究。我们不妨可以看一看戴维·布卢尔在他的《知识和社会建构》一书中对“知识社会学的强纲领”的阐述。布卢尔说:“社会学家所关注的知识,包括科学知识,纯粹是作为一种自然现象来看待的。”([5],p.5)他认为,科学知识社会学应当遵循以下四条原则:①知识社会学是研究原因的,即关注那些导致信念或知识状态形成的条件。当然,除了社会原因以外,还存在着其它类型的原因,它们与社会原因一起促使信念形成;②知识社会学公平同等地对待真和假、合理或不合理、成功或失败。这些对立的双方都需要得到解释;③知识社会学的解释风格是对称的。例如,用同样类型的原因来解释正确的信念和不正确的信念;④知识社会学是反身性的,从原则上说,它的解释模式应当适用于社会学本身,否则社会学将是对它自己的理论的反驳。布卢尔将原因、公平、对称和反身性这四条原则称之为是知识社会学的强纲领的定义。([5],p.7 )由此可见, 科学知识社会学研究的是科学知识与社会环境条件以及社会结构之间的关系,并且主要研究的是产生科学知识的社会原因或社会条件。也就是说,科学知识社会学的研究重点并不是科学知识本身。它甚至根本不关心科学知识的真或假、合理或不合理、成功或不成功等等这样一些对科学知识来说带有根本性的问题,而只是采取一种自然主义的立场,将所有科学知识都一味地同等地看作为“结果”;它将研究重点放到了科学知识的外部,放在社会条件或原因上面,即侧重于研究是什么样的外部的社会条件或原因导致什么样的科学知识的产生。当然,科学知识社会学从这种角度来研究科学知识不能说没有新意,也许是颇有意义的,但是,应当承认这种角度仅仅只是从一个侧面来研究科学知识,而且过多地强调这个侧面显然是不可取的,因为其一,正如约翰·齐曼所批评指出的,“固执的社会学家可能大大地过高估计了社会利益的影响和其它科学以外的考虑”,从而“鼓励从在科学中起片面作用的一系列因素出发的研究,并使之合法化,因而得出非常可疑的结论”;([3],p.155)其二,它大大低估甚至否定了科学知识本身发展的内在逻辑等认识因素,而事实上这也是科学知识产生的先决条件之一。毫无疑问,离开了人的认识,社会因素的作用再大,科学知识也无从产生。
其次,科学知识社会学本身也存在着难以克服的困难和局限性。劳丹认为,“任何认识社会学的解释至少必须给出存在于某个思想家Y 的某种信念X与Y的社会状况Z之间的因果关系。 (如果社会学的解释具有‘科学的’意义的话)这就要求助于一条普遍的定律,此定律表明,处于Z类状况之中的所有(或大多数的)信仰者都会采取X类信念”。([6],p.217)但是,在劳丹看来,尽管作了几十年的研究工作,当代科学知识社会学其解释还是“过于粗糙,远远达不到起码的确切性要求。” ([6],p.218 )除了象劳丹这样的科学哲学家以外,还有象科学社会学家默顿和对知识社会学最有建树的社会学家之一卡尔·曼海姆都对科学知识社会学的前景表示怀疑。默顿认为,“特定的发现和发明属于内部科学史的范围,并且大量地独立于非纯科学的因素。”( [6], p.220)而曼海姆则断定说:“数学和自然科学”中的历史发展“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于内在的因素。”([6],p.220)一般说来,科学知识社会学的困难及其局限性可归结为以下几个方面:其一,社会条件对科学知识的产生和发展的影响往往是间接的,而不是直接的。也就是说,在特定的社会条件和特定的科学发现或发明之间不一定存在着必然的因果关系。其二,社会条件对科学知识的产生和发展的影响往往从宏观上讲比较说得通,而从微观上分析比较困难。例如,我们可以从当时的工场手工业时期的经济和技术上的需要来说明为什么在近代自然科学的各学科中,发展较快、成熟较早的是经典力学。但是,我们很难说明经典力学中的每一个定律的社会根源是什么。其三,科学知识社会学也许比较适合于那些原始的或经验性很强的科学知识,但很难研究近现代那些理论性或逻辑性较强的科学知识。因为前者离社会现实比较近,或许同社会条件有某种直接的关系;而后者离社会现实比较远并且已经高度数学化。更进一步说,科学知识社会学在科学知识可以用理性解释的范围内似乎没有多大的用武之地。劳丹甚至明确指出,科学知识社会学只能限定“在不合理性假定的框架之内工作”,才有“广阔的天地。 ” ([6], p.222 )当然,劳丹对科学知识社会学研究范围的限定未免有些绝对,但是,他的确一针见血地指出了科学知识社会学所固有的局限性。
最后,用科学知识社会学来代替科学哲学的后果也是不可取的。显然,用科学知识社会学代替科学哲学至少有两个严重的后果:其一,使得对科学知识的研究趋于平面化和表面化。因为科学知识社会学家将科学知识仅仅看作是一种自然现象,所以,他们不希望、也不可能对科学知识作比“自然现象”更深层次的研究。他们将科学的合理性、有效性、真理性或客观性问题搁置一边的结果是,将科学知识等同于文学知识、道德知识、宗教知识或别的什么知识,使得科学知识完全失去其自身的有别于其它文化知识的特点。这样一来,科学知识社会学家们在否定科学哲学研究的同时,实质上也否定了他们自己所作的研究,因为既然科学知识同其它别的文化知识没有什么根本区别,那么,科学知识社会学本身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其二,进一步为认识论和文化的相对主义敞开大门。事实上,科学知识社会学家并不是拒斥所有的哲学观点。确切地讲,他们认为,默顿学派的局限与不足就是与实证主义哲学的联系,而他们的目的就是在新的哲学观点的支配下,为科学社会学转向科学知识内容的研究作出贡献;并且认为他们的研究可以论证这些新的哲学观点。 ([7],p.228 )而这些所谓的新的哲学观点最主要的倾向之一,那就是认识论和文化的相对主义。正如布卢尔所明确承认的,“知识社会学的强纲领依赖于一种相对主义。它采取了可以称之为‘方法论的相对主义’的立场。这种立场体现在早先提出的对称性和反身性两条原则之中。所有的信念(不管它们得到如何评价)都将以同样普遍的方式予以解释。” ([5],p.158 )反之,若要用科学知识社会学的结论来论证哲学观点,那么势必强化相对主义的观点:首先,科学哲学中所探讨的“客观性”和“真理性”的概念,在科学知识社会学家看来,其真实的含义只不过是“主体间性”,即“许多人的意见一致”。这就是认识论的相对主义观点。其次,正如齐曼指出的,“知识社会学原则的严格应用看来必将导致这样一个不可避免的结论:科学仅仅是在理智领域中许多相互竞争的世界图像当中的一种,而且它并不优越于一个社会团体能够赞同的任何其它的系统方案,例如,赞德人的著名的巫术信念。”([4],pp.119—120)这就是文化相对主义的观点。由此可见,如果说费耶阿本德从科学史的个别案例研究中得出认识论和文化相对主义的结论,从而宣告科学哲学的终结的话,那么,这些科学知识社会学家们则试图以更一般的经验研究来强化费耶阿本德的观点。可是,他们竟没有想到,科学哲学的终结同样也意味着科学知识社会学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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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延异性的文艺美学 研究 形态与前者不同之处就在于他们既对文学 艺术 的创美 规律 、审美特性予以关注,同时也注重从文艺美学作为文艺学的一个 理论 学科出发来揭示文艺美学与文艺 社会 学、文艺心 理学 等学科之间的联系。他们注重吸收社会学、心理学等学科的 方法 和 内容 来丰富文艺美学的研究内涵,由此向文艺学的其它分支学科延伸和关联,来展现文艺的多层价值。所以在延异性的文艺美学研究中,文艺美学的学科内涵得到了扩充和延伸。周来祥在文艺美学的研究过程中,就注意到了这一点。
在文艺美学的学科界定上,周来祥先生特别提出了心理学在文艺美学的学科研究中的奠基作用,并注意处理好文艺美学与文艺社会学、文艺心理学之间的平衡关系,通过兼顾三者的关系,来突破文艺美学仅关注文艺审美层面的单一指向,注重多个层面的开掘与延异。周来祥写道:“我对文学艺术的美学思考就突破了对文艺作品的对象性观照,而是把文学艺术放在 科学 理性认识与感性伦理、生存实践之间作关系性的系统研究,是二者的关系规定了艺术之为艺术的独特本质,而不仅是文学本身规定自己的本质属性。”所以在周先生那里,他对文艺美学作了以下的界定,“文艺美学是以心理情感为中介,结合 哲学 认识与社会学、伦理学、生存实践论的一种高度综合的研究。”周来祥虽然注意到了情感在文艺中的优先作用,并把其看作为文艺的一个独特特征从美学的角度加以研究,但是在周来祥这里,延异的特征也是非常明显的。在周来祥看来,文艺美学以美学的逻辑终点作为自己的逻辑起点,但是这种以美学逻辑终点为其逻辑起点的研究,仍然要落实于心理学和认识论上,以此为根基实现文艺美学研究领域的延伸和 发展 ,或者说是多种功能的统一,周来祥写道:“文艺美学应是哲学认识论、艺术社会学和审美心理学的统一,而这种统一的焦点的基础似乎应该侧重在认识论和心理学上。它以心理学为中介,将哲学认识论与艺术社会学,内在有机的结合在一起,去研究文艺的审美特性和美学规律。它需要引进心理学的科学成果来研究文艺 问题 ,但是这种研究并不是孤立起来的文艺心理学,而是糅合在一起的。它在任何一个问题上既作社会学、生存实践的 分析 ,又要作认识论、心理学的分析。当我们说艺术以情感为中介时,实质是心理学的分析;当我们说艺术包含了哲学的真理时,就加进了哲学认识论的分析;当我们说艺术包含着生存的意义,伦理的善时,我们就加进了社会学、伦理学、 政治 学、存在论、实践论的分析。”由此,我们可以看出他的文艺美学研究照顾到了文艺美学作为一门独立学科的独特内涵,同时还充分利用这种独特性,通过视角、方法、对象和内容的延异来进行文艺美学的关联性研究。
在这一思想的指导下,一大批的理论学人对此表示赞同,例如谭好哲提出的“文艺美学是一门交叉性综合性的学科”,但又充分吸收文艺心理学、文艺社会学的学科优势来丰富文艺美学的学科内涵。曾繁仁认为“文艺美学是吸收美学、文艺学、艺术学三门学科的营养,是以以上三门学科交叉融合渗透的产物,同时又富有 时代 精神。”这种时代精神就是探讨“美与艺术所蕴涵的深厚的人文精神”。冯宪光从巴赫金的文本间性概念出发提出“文艺美学是一门间性学科”的论断,这种“间性学科”就是打破逻格斯对学科的紧密划界,“注重不同类属的事物、话语、文本之间的对话联系、间性联系”。在学科定位和划界问题上,这些理论学人都注意到了文艺在美学的视野中其文化内涵可以得到多元生发和展开。
从以上的论述,我们可以看出延异性的文艺美学研究,既有自身的学科领地、研究方法和目的,同时这一文艺美学研究形态,又不是固定不变的,它具有灵活性、变通性和延异性的特征。既从深度上努力开掘自身的学科特性,又从广度上全面照顾美学、艺术学、文艺心理学和文艺社会学对文艺美学的 影响 和启发。
延异性文艺美学注重运用多种方法来开掘文艺的多层价值,给予了拓展性文艺美学研究以启发,即充分运用多种方法来研究文艺美学。但是与前者不同的是,拓展派文艺美学研究在注重吸收多种方法的同时,也使得文艺美学的研究对象和研究领域得到了大大扩展,进一步丰富了文艺美学的研究内涵。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