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11-13 17:29:00
开篇:写作不仅是一种记录,更是一种创造,它让我们能够捕捉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将它们永久地定格在纸上。下面是小编精心整理的12篇生命哲学,希望这些内容能成为您创作过程中的良师益友,陪伴您不断探索和进步。
吮吸母亲甜乳
从呀呀学语
叫着爸爸、妈妈
从青春年少
幻想浪漫爱情
从三十而立
撑起幸福家庭
从年轻到老去
成为别人树荫下的
【关 键 词】老子 哲学 生命精神 真 和 静 朴
老子哲学是一种生命智慧之学。老子五千言的主旨就在于从道的理论视角去认识生命、理解生命。道的流程即是生命的流程,生命源于道,又复归于道。在道的观照下,生命的内涵表现为自然生命、社会生命和超越生命的有机统一,生命的精神呈现为"真"的精神、"和"的精神、"静"和"朴"的精神。生命经由"和"到"真"到"静"和"朴"的精神境界是一个动态的发展过程,生命的意义和价值就在于对生命精神的持守和执着,不断地超越自身,从而实现生命的终极理想--道的超越境界。
关注道的生命内涵,关注生命是老子哲学的宗旨。生命是什么?在老子哲学里,生命是"道"大化流行的现实终结,是宇宙自然从无到有的必然演变: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1](《老子》第一章,以下凡引此书,仅注章数))
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子无。(第四十章)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第四十二章)
万物得一以生。(第三十九章)
这个化生万物的"道"就是"无",就是"一"。"道生一"即"道"自我生成自我决定,道蕴含着生命,是万物的母体。生命源于道,也就体现着道的法则和意志,生命从一开始便获得了本体的意义。道不仅自生,而且化生万物,世界也产生了,整个宇宙一片生机盎然,生命赋予了这个世界的意义,也为终极的道找到了它的现实支点。
道化生万物,并不居功自傲,并不主宰万物,而是听任自然,任由生命自由发展:
万物恃之而生而不辞,功成不名有,衣养万物而不为主。(第三十四章)
可见,生命的发生发展只是"道法自然"的一个体现。然而,就生命本身而言,生命成长的历程包含着四个发展阶段:
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第五十一章)
在老子的视野里,生命的第一阶段是道的转化和生成,第二阶段是依靠自身本性即"德"来维持其存在,第三阶段就是凭借物质赋予生命以形体,最后再通过它所处的环境来完成生命,成就生命。在这里,作为灵与肉的结合,生命是形而上(道)与形而下(物)的统一,是有形(物、势)与无形(道、道)的统一,是现实(物、势、德)与超越(道)的统一。同样,作为万物之灵的人的生命也就因此获得了三重内涵:自然生命(物)、社会生命(势)和超越生命(道)。
所谓自然生命,是指生命的物质形态而言,是剔除了精神性生命和社会性生命的一种纯粹的生命形态,它无知无识,自得自足,代表着生命最原初的现实形态。身体是构成自然生命的物质载体,自然生命的满足主要是指人的自然属性和自然欲望的基本满足,它从不奢求过分的欲望,处于一种本真状态。老子认为,人的自然生命是非常脆弱的:
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坚强。万物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故坚强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柔弱处上。(第七十六章)
柔弱是自然生命的基本特征。在自然界中,柔弱是生命力的象征,刚强则是死亡的先兆,柔弱能够战胜刚强。老子指出,天下最柔弱的莫过于水了,"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第七十八章)正因为如此,对自然生命的守护,必须坚守"柔弱处上"这一生命原则,保持了生命的这份柔弱,也就保持了生命的这份活力。最好是让生命回归到生命的最原初最柔弱的状态--无智无欲的"婴儿"状态,生命保持其原初的质朴与本真,而不要为外界的名利、色货等各种欲望所戕害:
名与身孰亲,身与货孰多,得与亡孰病,是故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第四十四章)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第十二章)
只有生命才是最可爱最珍贵的,过度地追求名利和财富只会破坏生命的质朴与本真。而那些缤纷的色彩、铿锵的音乐和鲜美的滋味只会带来人的物欲膨胀,其结果必然导致"目盲"、"耳聋"、"口爽"、"发狂"、"行妨"的生活。"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智,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第三章)所以,圣人所要做到的就是,一方面要满足老百姓的自然生命的基本需求,填饱他们的肚子,"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第八十章);另一方面,还必须保持生命的本真,掏空他们的心思,削弱他们的意志,经常使人处于没有知识没有欲望的状态,以返朴归真,让生命回归到最原初的现实形态--自然生命中去。
人是社会的人,自然生命只是相对而言,社会生命才是人生的真正内涵和本质所在,这也是人与万物生命的根本分歧所在。所谓社会生命,顾名思义,是指个体走出自我限制的一种生命状态,它是个我生命和自然生命的必然延伸,具体表现为生命与生命之间相互交往的一个现实过程。一般观点认为,道家并不注重社会生命,在强调个体自由精神的庄子那儿尤为突出。其实,在老子眼里,生命的存在还必须以社会生命为依托,老子断言:
善建者不拔,善抱者不脱,子孙以祭祀不辍。修之于身,其德乃真;修之于家,其德乃余;修之于乡,其德乃长;修之于国,其德乃丰;修之于天下,其德乃普。(第五十四章)
在这里,老子强调道的原则是生命的首要原则。在道的指引下,个体生命伴随着"德"的扩充和完备而由身走向家、乡、国、天下,即由自然生命走向社会生命,与儒家的修齐治平的路径颇为相似。只不过老子的"德"与儒家的"德"有着根本的不同,老子的"德"是道所赋予事物的根本属性,是让事物成为事物本身的本质特征。正如张松如先生所云:"德者,道之功。体道之人,谓之有德。"[2]儒家的"德"是上天赋予的人伦之德。儒家的修身是为了成圣,道家则是为了成道。老子通过对道的修养和持守来完成生命的本体化过程,通过不断地突破自身,走向大我,走向大道的归依,道的功用也通过生命的扩充而得到显现。
人的社会生命往往表现为在某种特定关系中的存在。老子看到,在现实社会生活中,"民"与"上"处于阶级对立的两级。"民之饥,以其上食税之多,是以饥。民之难治,是以其上之有为,是以难治。民之轻死。以其上求生之厚。"(第七十五章)如何调节"民"与"上"的紧张关系,保证社会生活的和谐,使每个人的社会生命不受伤害呢?老子把希望寄托在能"以百姓心为心"(第四十九章)的圣人身上,因为圣人有一种仁爱之心,他们"常善救人,故无弃人;常善救物,故无弃物。"(第二十七章)正是有了这种无私的爱,圣人与百姓之间、人与人之间才能保证一种和谐的社会关系。同时这种无私的爱也是把个体生命扩充为社会生命的根本原则,故老子主张"爱民治国"(第十章),"爱以身为天下,若可托天下。"(第十三章)
然而,自然生命和社会生命仅仅局限于生命的现实层面,人的生命还应有其超越性的一面。生命的那种超越时空和肉身的精神性的存在形态,我们称之为超越生命,它往往表现为一种心灵的境界,一种精神的超拔与解脱。老子认为,"道"是人走向超越的必然归宿:
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是谓复命命复命曰常。(第十六章)
"道"是生命之源,生命的流程就是道的流程。生命在道的作用下生生不息,但最终还必然回归道的本体,达到永恒的生命境界。由是观之,道是现实与超越的统一,生命回归于道,也就获得了它的超越性的生命形态。
生命源于道,仅仅意味着生命与生俱来便有了超越生命的潜质,但并非所有的生命都能实现自身的超越。老子清桓地认识到,"物壮则老,是谓不道,不道早已。"(第三十章)因此,只有守护着自然生命的柔性本质,守护着道,才能实现道的超越,才能进入那种永恒的超越生命状态。
这种超越的生命状态,就是道家所追求的永恒的、完美的"道"的境界。对生命的主体而言,"道的境界就是人与宇宙本体的合一"[3],它体现为现象世界和世俗智慧的超越,从而实现对本体世界的回归和对道的智慧的执着。这种得道体道的超越生命,其超越性体现在三个方面:其一,它能超越时间,能"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第十四章)这也是道的总的纲领。其二,它能超越空间,得道的圣人能"不行而知,不见而名,不为而成",他们"不出户,知天下;不窥牖,见天道"。(第四十七章)与世俗的智慧相反,谁走得越远,谁就知道得越少。然而圣人何以能够足不出户便知晓天下呢?老子道出了其中的微妙:"故以身观身,以家观家,以乡观乡,以国观国,以天下观天下。吾何以知天下然哉,以此。"(第五十四章)原来,老子是以修道之身、家、乡、国、天下来观察未修道的身、家、乡、国、天下,即以天地万物的根本原则--道来观察世界,故无所不知。其三,它能超越肉身,走向永恒。生命是时空的存在,超越生命既然能够超越时空,它就内蕴着超越肉身的可能。老子把肉身看成优患的根源,在《老子》第十三章中,他指出:"大患若身......及吾元身,吾有何患?"要使终生不受罪惩,只有执道才能久远,故老子又云:"道乃久,没身不殆。"(第十六章)然而,生命最终还会回归到本体之"道",所谓"归根曰静,是谓复命,复命曰常"(同上),就是说,万物最终回到了它的根本,这就是静,静就是回复本性,回复本性也就达到了永恒。
自然生命、社会生命、超越生命三者构成了生命的全部内涵。其中,自然生命代表着生命的原初形态,社会生命代表着生命的现实过程,超越生命代表着生命的理想归宿。生命由自然生命走向社会生命走向超越生命不仅完成了人生的全部过程,同时,道也完成了它作用于生命的全部过程。在道的观照下,不同的生命形态表现出各具特色的活泼泼的生命精神。
在生命的原初形态--自然生命那里,生命自由地展示着自己的本质,呈现出一种"真"的精神状态,也即老子所谓的"质真若渝"。(第四十一章)"质真",就是一切顺应自己的本性,不自夸,不压抑,不虚伪,尽情地袒露自己的真的生命,如同赤子一样质朴,如同婴儿一样纯真;"若渝",就是不执着,即依从生命的自性去发展,不是苦苦地去追求什么,而是知足知止,持柔守弱,因之,他能屈能伸,能大能小,像水那样很容易地改变自己,随物赋形。
自然生命的这种"真"的精神来自于"道"的灵感。作为化生万物的最高的本体的"道",其本身就蕴含着"真"的特质:
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第二十一章)
正是因为道本身具备了"真"的精神,所以把道的原则贯彻到自然生命--身体上,他的德性就会纯真,这一思想在《老子》第五十四章中得到了明确的表述:"修之于身,其德乃真","真"便是"道"作用于自然生命的结果。
"婴儿"是自然生命的象征,它无知无识,自然纯真,朴实无华,没有欲望,但它蕴含着生命有无限发展的丰富性和可能性,人生的一切,将从这里起步。可以说,只有从婴儿身上,我们才能看到生命的源泉的完美,人类的真正美德,也将从这里产生。老子之所以认为"圣人皆孩之"(第四十九章),其深意也在于此。婴孩是没有受到任何污染的生命体,是最接近"道"的本体的生命状态,因而,在它身上体现出的"真"的精神,不仅代表着生命的本质,也代表着一种生命的理想,更代表着"道"的本体境界。
人的产生与社会的产生是同步的。生命一旦离开了它的母体--道,进入人的世界,自然生命便转化为社会生命。社会生命是人生的现实过程,在老子哲学里,社会生活的最高精神表现为"和"的精神。
对现实生活的深刻洞察和批判,是老子对现实生命的关切的一种表达方式。老子看到,现实生活中,人的生命受到种种诱惑,"五音"、"五色"、"五味"导致了人欲的膨胀,破坏了生命的纯真,人们在你争我斗、尔虞我诈中匆忙地赶路,贪婪地攫取,整个社会处于一种极不和谐的状态:
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第十八章)
世风日下,人们的行为彻底背离了"损有余而补不足"的"天道",而取而代之以"损不足以奉有余"(第七十七章)的"人道"原则。针对这一社会现实,老子提出"和"是世界的客观规律,他说:"知和曰常,知常曰明"(第五十五章),知道"和"的规律也就是明白事理。老子进一步指出,理想的社会原则应取法天道,天道又取法于"自然",这便是老子的"道法自然"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第二十五章)只要顺应天道,一切任其自然,清静无为,也就没有了纷争,整个社会一片圆融和乐。老子把这一状态描述为"小国寡民"的理想社会生活:
小国寡民,使有什伯之器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远徙。虽有舟舆,无所乘之,虽有甲兵,无所陈之,使人复结绳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第八十章)
在这个理想社会里,生命呈现出一片和乐的气象。承继这一思想,庄子把天下和谐称为"与人和"、"人乐",他说:"所以均调天下,与人和者也。与人和谐,谓之人乐。"[4]
"和"的精神充分体现了老子对现实生活的批判和对理想生命的向往。但"和"这一理念并非凭空产生,"和"是生命本身所固有的精神。老子认为,道在化生天地万物之后,"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第四十二章)万物内涵着阴又包容着阳,阴阳相互激荡而为和,故万物都是在冲和中萌生,在和中长大。和是万物生衍的本性和依据,没有和就没有世界,没有万物,世界也无任何生机可言。"和"是生命和万物固有的精神,在人的原初形态--自然生命那里,"和"的生命精神发展到了极至:"含德之厚,比于赤子。......终日号而不嗄,和之至也。"(第五十五章)因此,社会生命的和谐就在于固守自己生命的本性,向着自然生命回归,只要每个人能保持自身生命的和谐,整个社会也会处于一种和谐的境地。
为了保持生命的和谐,老子告诫人们应当"知足"。他特别提醒世人:
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第四十四章)
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第四十六章)
在现实生活中,也只有常常保持"知足"的心境,不走极端,"见素抱朴,少私寡欲"(第十九章),守护着生命的本真,守护着"道",才能实现由社会生命到超越生命的飞跃。
超越生命是人与道同一的生命状态,它指称生命的最高境界--道的境界,故超越生命的精神也就是"道"的境界的精神特征。
超越生命首先表现为一种"静"的精神。老子认为,万物纷纷芸芸,最终都恢复到其本原,"归根曰静,是谓复命。"(第十六章)"静"就是万物回归其本体的一种精神状态。所谓复命即是对生命本体的回归,回到那种无知无欲,自然纯真的"婴儿"状态。当然,这里的"婴儿"只是一个比喻,说明超越的道的境界的本真状态。超越生命不可能是对自然生命简单的回归,而是一种超越的回归,是经历过一番道的修持后的超越的回归,重新回到那真实无妄的道的本体,而非生命的原初。
在自然生命层面,"静"意味着无知无欲,返朴归真。而在社会生命意义上,"静"则意味着"为无为,事无事,味无味"(第六十三章),意味着"功遂身退"(第九章),自然而然。"静"就是对自性的保持,自得自足,它是对流动不居的社会生命的超越。
超越生命还表现为"朴"的精神。"朴"本来是未加人工雕琢的木块,在老子哲学里则代表完整无缺的自然的本体存在,这是道的境界的重要特征。老子经常把"朴"作为"道"的代名词:"道常无名,朴。"(第三十二章)"朴散则为器","朴"的分解就变为诸多的器物,万物经过自身生命的流程,最终还得"复归于朴"(第二十八章),即恢复到最原初的质朴。就这样,万物从道的分化中产生,最终又复归于道的整体--"朴"的状态,它不可能仅仅是回到它原初的生命状态,更不会是对社会生命的回归,而是实现了它自身(包括自然生命和社会生命)的超越,从而实现整体和谐的心灵境界--道的境界。
其实,"静"与"朴"都是"道"的精神特质,但"静"是从生命的现实意义上说,"朴"是从生命的存在意义上说。老子认为:"通常无为而无不为。......无名之朴,夫亦将无欲,不欲以静。"(第三十七章)"朴"与"静"统一于道,共同构成人的超越生命精神。
那么,如何实现道的超越境界,领悟"道"的精神实质呢?对此,老子提出了"为学日益,为道日损"(第四十八章)的命题。与常识相反,老子认为,要实现道的境界,必须逐渐剥离不合于"道"的知识和欲望,以实现向本体世界的回归。在第五十六章,我们还可以看到现实生命向道回归的实践过程:"塞其兑,闭其门,挫其锐,解其分,和其光,同其尘,是谓元同。"老子认为,只要塞住人们的感官,关闭他的欲门,挫去他的锋芒,就能解脱人们的纷争,消除人我的固蔽,泯灭彼此的界限,就能超越尘世,实现与道同一的理想境界。可见,老子所遵循的不是知性的路径,而是一种神秘直觉的体悟之路,惟有体悟,才能真正领悟到道的境界,领略到道的超越生命精神。
老子沉思生命存在、提升生命精神的运思路径紧紧围绕着人与道的关系这条红线。以"道"为视角,老子对生命存在、生命精神、生命理想和超越进行了理性审视。沿着这一思维路径,老子追求的是生命与宇宙本体的统一,亦即使宇宙本体成为人的价值依据,使人的生命精神成为宇宙本体的显现。因而,在老子哲学体系中,生命承接着道的灵感和智慧,显现出"和"、"真"、"静"、"朴"的生命精神。在道的整体观照下,老子哲学的生命精神独具异彩,表现为如下特征:
第一,层次性。老子哲学以"道"为最高境界,以"道"为第一原理。就生命而言,与"道同一"的超越生命自然是生命的最高的理想形态,自然生命是与"道"较为接近的生命状态,最能体现"道"的精神气质而社会生命则处于最低层次,过多的物质欲求和外界诱惑使它远离了本体的道。为什么会出现这一状况呢?《老子》第三十九章认为,生命一旦离开了它的母体--道,自然生命也好,社会生命也好都有将面临着破裂、残缺、枯竭,甚至毁灭的危险,王弼进一步指出:
昔,始也。一,数之始而物之极也。各是一,物之生,所以为主也。物皆各得此一以成。既成而舍,以居成居,成则失其母,故皆裂、发、歌、竭、灭、蹶也。(第三十九章)
万物生成了,也就离开了它的母体--"一"或"道",生命也无法再拥有"道"的完满自足的禀性而残缺破裂,甚至走向灭绝,因此,只有重新回归于"道",生命才是完整的,才是完美的。沿循这一逻辑进路,根据距离"道"的远近,生命也由低级到高级划分为三个层次:社会生命、自然生命和超越生命。
与生命的层次性相对应,生命精神根据其境界的高低也区分为三个层次。其中,"和"指称人生现实过程的精神特征,它仅指社会生命的和谐相处、自然和乐的一种现实生命境界。
从"和"走向超越性的"道"还需一个"日损"的修道为道的过程,在境界上仍属于较低的现实层次。在自然生命那里,"真"的精神属较高层次,"真"的自然生命内蕴着"和"的精神并把它发展到了极至,老子称"复归于婴儿"(第二十八章),借"婴儿"的纯真、本真比喻向"道"的回归,足见"真"也比"和"更为贴近"道"的精神。至于在超越生命层次,"静"指称"道"的现实精神特征,"朴"则是"道"的同义语,代表着"道"的最高精神境界。
生命经由"和"到"真"到"静"和"朴"的精神境界是一个动态的发展过程。从时间上看,生命从道中分化,紧接着便是自然生命和社会生命的获得,这是一个离"道"愈来愈远的过程,其生命精神也是一个逐步堕落的过程。因此,要提升生命的境界,必须完成一个复归于"道"的生命过程,生命精神的净化和提升不得不超越社会生命的"和"的境界,"复归于婴儿"(同上),"复归于朴"(同上),最终"各复归其根"(第十六章),以实现生命的超越。
第二,个体性。对个体生命精神的重视是老子哲学的一大特色。老子对个体精神的重视与他对"道"的规定性密切相关。老子指出,"道"是生命之源,并认为"道"只对生命起滋育、促进作用而不加任何干预和占有,这样一来,生命只能是一个自己生长、自为、自足、生生不息的发展系列。在老子的思想体系中,"道"以自身的功用肯定了生命的个体精神。"道"不仅生物,还能自生,而且在现实世界里,遵循着"道"的"无为而无不为"的法则,"万物将自化"(第三十七章),"万物将自宾"(第三十二章),也就是说,只要遵循着"道"的法则,万物就能自为宾主,自我化育。在《老子》第二十章里,老子还有意向人们展示了那种"得道"的生命状态:
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我独泊兮,其未兆,如婴儿之未孩。儽儽兮,若无所归。众人皆有余,而我独若遗。我愚人之心也哉,沌沌兮。俗人昭昭,我独昏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澹兮,其若海;飂兮,若无止。众人皆有以,而我独顽且鄙。我独异于人,而贵食母。
这种理想的生命状态是"得道"的生命状态,它与众人与俗人迥然有异,展现出独特的精神风貌,它有力地证实了道家对个体生命精神的肯定和推崇。
如果我们对老子哲学的生命精神进行具体分析,也不难发现,"真"的精神指的是一种纯粹的个我生命精神--生命的本真状态。"朴"则是指个体未经任何雕琢和加工的精神状态。虽然老子也讲"爱民治国"、社会和谐,也讲"修之于身"、"修之于家"、"修之于乡"、"修之于国"、"修之于天下",但其根本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却在于个体内在生命的扩展,在于个体生命精神的充分发挥。在老子的"小国寡民"的理想社会里,"和"的精神实现也必须建立在"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的个体精神的基础之上,只要保证了单个生命的"和谐",整个社会便圆融和乐,一片和谐。
第三,本体性。注重生命的本体性并从本体的视角提示生命精神是老子哲学的又一特色。老子的"道"有生生之德,道不仅自生,而且化生了天地万物,生命由此诞生并获得了本体的意蕴。然而,人的生命在宇宙中的地位和价值如何呢?老子认为:
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第二十五章)
老子把人纳入了宇宙本体"道"的系统,通过人与宇宙本体的相通、相类来肯定人的生命价值,生命也获得了它的尊严,获得了它与本体同样高贵的性质。
也正因为人的生命与"道"相类、相通,生命精神也不过是宇宙本体--"道"的精神的显现:在自然生命的意义上,道呈现出"真"的精神;在社会生命的意义上,道显现为"和"的精神;在超越生命意义上,生命向道的回归中呈现出"静"和"朴"的精神。"真"与"和"的精神只是"道"的分化和现实特征,"静"与"朴"则代表着一种整体的精神。可见,生命精神的本体性既蕴含了对终极存在的理解,又凝结着人对自身生存价值的确认,并寄托着人的现世理想。在现实生活中,"和"指社会生命的理想形态,"真"则指自然生命的理想状态。然而,生命精神与本体世界的紧密关联,使得生命的探求总是不断地超越现实世界,于是向本体世界--道的回归便成为生命的最高价值追求。生命的意义和价值就在于对这种生命精神的持守和执着,从而实现生命的最高理想--道的超越。老子哲学的生命精神以其对现实生活的排拒、超越和对终极价值的追求与同期儒家文化大相异趣。先秦儒家文化缺乏本体论的建构,只注重关涉现实的社会人生,故儒家所倡的"和"、"中"、"刚"、"仁"的生命精神以适应现实为特征,儒家所推崇的"天人合一"的超越境界的实现也必须以对现实人生的肯定、认同为基础。在某种意义上说,生命精神经过历史与传统的积淀实际上已成为一种文化精神,文化也只有贯彻一种生命精神才能体现出对生命的提升和导引。因而,对生命及其精神的独特的价值取向和理论架构,构成了儒道两家文化的根本分歧所在。老子哲学也正是以其炽热而独特的生命精神与情怀赢得了它经久不衰的思想魅力。
【参考文献】
[1]老子[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
[2]张松如.老子说解[M].齐鲁书社,1987.250.
[3]蒙培元.心灵超越与境界[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8.201.
一、生命冲动
柏格森认为,生命是一种绵延不断的创造,而创造的动力来源于生命冲动。柏格森说:“最初冲动是生命的内在推动力,它凭借愈来愈复杂的形态,把生命推向愈来愈高的境地。生命冲动显而易见,只要看看化石就可以知道。”〔6〕柏格森认为,生命冲动产生万物有两种不同的方式:一方面,生命冲动向上喷发的自然运动,产生一切生命形式;另一方面,生命冲动向下坠落的逆自然运动,产生一切无生命的事物。上升运动与下降运动产生的有生命的事物和无生命的事物相互对立又相互转化、相互生成,以此推动了万物从低级到高级,从简单到复杂的不断进化。在柏格森这里,生命冲动成为一切事物推陈出新、不断发展的内在动力。
二、柏格森生命哲学对大学生生命教育的启示
近年来,部分大学生对生命存在的意义性认识不足,出现了自杀或者剥夺他人生命的现象;部分大学生对生命实现的创造性认识不足,不思进取,消极度日,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部分大学生对生命发展的超越性认识不足,不去寻找生命的冲动,安于现状,甚至将生活中的不如意归结为命运。这些现象显示出大学生生命价值观存在着严重偏差。面对当前大学生生命价值观中出现的种种问题,高校生命教育愈发显得紧迫和重要。高校进行生命教育,就要引导大学生关注生命,唤醒生命价值意识,确立生命价值目标,让学生努力追求更加美好的人生。柏格森生命哲学中的“绵延”、“直觉”、“创造”、“生命冲动”等思想对我国高校开展生命教育提供了很好的启示。
(一)在绵延中把握生命的每一瞬间,在绵延中把握真实的自我
在绵延中把握生命的每一瞬间。在柏格森生命哲学中,绵延是由多个瞬间组成的,不是一瞬间到另一瞬间的取代,各个瞬间之间并没有明确的界限,它们相互渗透、相互融合。因此,在高校生命教育中要重视生命个体成长中的每一瞬间。作为教育者要根据大学生生命的生成性特点,设置合适的生命教育课程,重视学生生命成长中的每一瞬间,尤其是当学生出现心理波动、心情压抑等情况时,教育者要给予学生更多的关照,只有这样才能促进学生个体生命的不断提升。作为受教育者的大学生也要注意个体生命成长中的每一瞬间,从生活中的点滴小事做起,正所谓“小事不好,大事免谈”,促进个体生命的不断成长。在绵延中把握真实的自我。柏格森把自我分成两种:一种是表层自我,另一种是深层自我。表层自我是不真实的,只有深层自我才是真实的、自由的。当今社会,大学生往往被社会上的各种价值观念以及规范所束缚,感受到来自学业、就业、情感等各方面的压力,生活苦闷,找不到挣脱的方法,把握不住那个真实的自我,无法获得真正的自由。与此同时,受当前经济全球化以及市场经济的影响,许多大学生将视线停留在追求名利的层面上,致使工具理性膨胀,价值理性迷失,这也使得他们无法去思考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自我。所以,大学生应该不断反思和探索,在绵延中去把握那个真实的自我,去追寻人生的真正意义,获得真正的自由。
(二)用直觉感悟生命,在直觉中体验真正的快乐
用直觉感悟生命。只有直觉才能体验和把握到生命存在的“绵延”,才能把我们引入生命深处,把握生命之流。在高校生命教育中,要用直觉来感悟生命。第一,善待人生,珍惜生命。每个人的生命时限是短暂的,生命只有一次,我们要善待生命,珍惜生命。然而,在当下的高校中,因为生活中的一些压力与挫折,有些大学生选择自杀这种极端方式来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因为与同学的一些矛盾与争执,有些大学生就残忍的迫害他人的生命。这些都是对生命的不珍惜、不尊重。柏格森说过,现在的每一瞬间是与过去和将来紧密相连的,是生命前进中的一个停顿而已。因此,大学生要面向未来,明白曾经的遗憾与现在的不如意是未来美好人生的铺垫。第二,正确对待死亡。在大学生的生命教育中,一个重要方面就是要让学生真实而科学地认识死亡,从而深刻体会生命存在的意义,学会珍惜生命,尊重生命。死亡是对生命的否定,但同时,死亡本身就是生命的重要组成部分,有生就有死。人们通过直觉,对死亡有了清晰地认识,才会认识到生的珍贵,从而把生活重心转移到对现实人生的关注,努力于当下。在直觉中体验真正的快乐。柏格森是区别理智而提出的直觉。柏格森说:“我们并不是为了知识而知识,是为了站到某一方面去,为了获利。简单地说,是为了满足一种利益。”〔7〕因此,理智具有功利性特点。柏格森还认为,理智会使人认识到死亡,使人产生消极感;理智会使人对行动与结果之间的不可预测性产生忧虑等。可以看出,理智的存在,人的内心会被利益驱使,人们会忧虑,因而无法使人感受到真正的快乐。大学生只有抛开理智,返回直觉,追求自己真正渴求的东西,才能体验到真正的快乐,也只要获得真正的快乐,才能热爱生活,珍惜生命。
(三)在创造中实现生命的意义,在创造中实现对自由的追求
在创造中实现生命的意义。柏格森认为,生命每时每刻都在创造新的东西,生命本身就是一种创造,没有创造也就意味着生命的终结。在现实社会中,每个人都是自己生活的创造者,如果没有创造,那么我们的生活和生命将失去意义。作为新时代的大学生,必须要有创新意识,要每天过不一样的生活,每天用新知识来充实自己,不断积累人生经验,在创造中改变自我、重塑自我,只有这样的人生才充满意义。那些整天抱怨“没意思”、“无聊”、“空虚”的大学生,主要是因为他们惰性太强,生活中缺少创造。此外,还要教育大学生在创造中实现生命的价值。大学生要把握生命的冲动,通过创造活动实现自我价值和社会价值的统一,不断释放生命的潜能,赢得生命的尊严。在创造中实现对自由的追求。柏格森指出,创造与“行动的自由”紧密联系在一起,只有在创造中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现在的大学生是向往和追求自由的,然而他们对自由的理解却存在着偏差,他们把学校的各种规章制度视为对自我个性的束缚,无视各种规章制度,肆意妄为。他们所追求的是摆脱一切的自由放任,甚至无视对生命的责任,这样做只会最终失去自由。真正的自由,是人们在创造中克服自身的束缚,每个人的潜能得到充分发挥,同时履行对生命的责任,不断地提升生命质量。因此,在生命教育中要引导大学生在创造中实现对自由的追求。
作者:宋增伟 单位:华中师范大学学院
关键词:道家;老庄;生命价值观
生命精神被认为是中国传统哲学的基本精神,生命关怀也被认为是贯穿中国传统哲学之始终的根本意蕴。中国传统文化生成和发展的千百年来,诸子百家都不同程度地关注过生命问题,但最集中、最突出地弘扬古老文化传统中之生命精神的却是道家。道家哲学本质上就是一种生命哲学。要走进中国传统哲学的思想殿堂,道家的生命哲学应是一个重要的研究对象。
一、道家哲学中生命价值观的理论渊源
道家生命价值观作为一种独具特色的生命观念,理论上有其原创性,但并不排除其资料上的继承性。从前人那里继承的历史资料便构成了道家生命价值观的理论渊源。
(一) 上古神话中的生命意志
神话被誉为是哲学的史前史,对各民族传统文化的形成具有或多或少的影响。中国上古神话是中华民族原始先民生命意志的表现形式,主要有创生型、抗争型、转生型、不死型四种类型。“开天辟地”是创生型神话的典型,以垂死时将身躯化作宇宙万物的辉煌成就来化解生命有限性的遗憾;“夸父追日”是抗争型神话的典型,以夸父追逐烈日找水源的行为来表现对威胁人类生命的自然条件的抗争;“鲧复生禹”是转生型神话的突出代表,通过讲述鲧因治水死后以顽强的生命意志孕育出最终征服洪水的大禹的故事来表明古人对群体生命无限性的追求;“精卫填海”则是不死型神话的代表,通过讲述炎帝侄女淹死后化作精卫鸟衔石意欲填平吞噬她生命的东海的故事来表明古人生命意志的顽强及追求生命目标的艰难。这些上古神话都在某种程度上使老子产生了一定的神话思维和复古情结,从而成为道家生命价值观的理论渊源之一。
(二) 原始宗教中的生命崇拜
原始先民在探讨自然与人生奥秘的过程中先后产生了自然崇拜、鬼神崇拜、生殖崇拜、祖先崇拜等最原始的,但最能直接反映原始先民生命意识的则是母神崇拜。母神崇拜是母系社会女性重要作用的反映,“母”之所以值得被崇拜,是因为她有孕育生命的功能,实际上就是对女性生育能力的崇拜,本质上也是一种生命崇拜。道家文化是母系氏族文化的衍生物,《老子》中就有非常明显的崇母意识,将道生万物比拟为母生子,以“母”称“道”,以“道”创“生”。老子在确定了“道”是万物之母的主体地位之后又提出了“贵食母”的价值取向,主张“得其母”、“守其母”。老子的崇母意识所反映的同样是一种生命崇拜意识,是对原始宗教中母神崇拜意识的继承与提升。
(三) 古代典籍中的生命关怀
《周易》作为中国古代哲学的理论源头,其浓郁的生命情怀对道家的生命思想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一方面,《周易》将整个宇宙视为一个完整的生命系统,认为“阴阳合而万物生”;另一方面,《周易》将宇宙间最高尚的品德归结为创造生命,认为“天地之大德曰生”。与儒家传承《周易》的群体生命意识不用,道家侧重传承的是《周易》的个体生命意识。从老子创立的“长生”之道,到庄子提出的“达生”之方,到杨朱倡导的“贵生”主张,再到黄老道家整理的“养生”之术,无一不是个体生命意识张扬的体现。另一层面,道家诸子对《周易》生命思想的传承也具有一定的逻辑渐进性。从老子到庄子再到黄老道家生命思想的传承及演变,便是从生命存在意识到生命超越意识再到落实生命超越意识的渐进发展过程。
二、道家哲学中生命价值观的主要内涵
(一) 生命的根源――道
“道”是道家哲学的核心概念和最高范畴,亦被道家诸子视为终极性的存在。“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老子》第一章便提出了“道”是世间万物产生的总根源,从时间上确定了“道”的优先性。同时《老子》第二十五章还有“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的言论,认为“道”还是统领和支配天地万物的总规律和总法则。庄子理性继承了老子关于“道”为生命本源的观点,在《大宗师》中对“道”做了如是集中论述:“夫道有情有信,无为无形;可传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见;自本自根,未有天地,自古以固存;神鬼神帝,生天生地;在太极之先而不为高,在六极之下而不为深,先天地生而不为久,长于上古而不为老。”认为“道”虽然无形无像,却具有实在性,是比天地更为古老的原始存在,是化生万物的第一性的精神本体。可见,道家生命哲学是用“道”来解释生命的根源。
(二) 生命的价值――重人贵生
道家高扬个体生命价值,认为在世界万物中,个体生命是一种十分宝贵的存在,这主要反映在老庄重身贵生的思想中。老子提出贵身、爱身的主张,说:“故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若可托天下。”认为一个人只有爱惜自己的生命,才能爱惜天下人的生命,从而堪当天下大任,所以要重视人、珍惜个人生命。庄子认为,当时社会以身殉物,不惜牺牲个人生命来换取人生价值实现的做法是非常不可取的,丧失了人之为人的根本。每个人都有其天然的生命时限,“齐生死,顺自然”,把死亡看做大自然的一种现象,看做生的一种回归,无需畏惧。在老庄看来,生命的意义和价值就在于对生命精神的执着,不断地超越,当心与“道”相一致时就参透了人的生死大关,无所畏惧,从而能过上无忧无虑、逍遥自在的生活。
关键词:教育哲学;生命教育;生命
“教育是最具生命的事业,生命是完整的,是自由的,是独特的,致力于生命全面而和谐、自由而充分、独特而创造地发展是教育的根本使命。”[1]生命是教育的本质,教育之道就在于祛除个体生命躯体上的遮蔽,引领个体走向完整、和谐的诗意境界,使之焕发出人性的光辉。生命教育作为教育的一种价值追求与存在形态,其蕴藏着广博而深刻的哲学内涵。
一、生命教育的内涵
生命教育作为一个现代教育概念,最早由美国人杰・唐纳・华特士提出来。他认为,学校教育不应只训练学生谋取职业的技能或获取知识,还应引导其充分体验人生的意义,帮助其做好准备,迎接人生的挑战。[2]
生命教育有广义与狭义两种:狭义的生命教育指的是对生命本身的关注,包括个人与他人的生命,进而扩展到一切自然生命。广义的生命教育是一种全人的教育,它不仅包括对生命的关注,而且包括对生存能力的培养和生命价值的提升。
教育哲学视角下的生命教育就是指,依据生命的特征,遵循生命发展的原则,以学生自身潜在的生命基质为基础,通过选择优良的教育方式,唤醒生命意识、启迪精神世界、开发生命潜能、提升生命质量、关注生命的整体发展,使其成为充满生命活力,具有健全人格、鲜明个性,掌握创造智慧的人的一种教育活动。[3]
二、生命教育的哲学视角
生命教育不只是生理、心理的教育,更是一种哲学式的教育,哲学式生命教育能增加生命的深度与强度。
(一)生命教育要珍视生命本体的存在价值
人的生命价值首先在于生命的存在和延续本身,脱离开生命本体存在和延续的过程来实现生命价值无疑是荒谬的。维持生命存在是每个人最自然的不可剥夺的权利。对他人的尊重和对他人价值的承认,首先是对他人生命存在的尊重与承认。要引导学生充分肯定并尊重人的生命价值,任何伤害自己和他人生命的行为,都是对人的价值、人的生命的亵渎和践踏。[4]
(二)生命教育应强调对生命家园的建构
要解决人的精神家园问题,必须由人的生活走向生命,由个我走向类我。生命是生活的基础,生活是生命的显现,没有生命便没有生活,没有生活,生命也无从谈起。所以要引导学生认识到,无论是金钱、财富,还是权力、地位、美色,都是易于失去和消解的,生命的品格则是普遍和历史的,只有从个我的生活走向普遍性的生命存在,才能消除生活与生命之间的紧张。同时必须引导学生认识到,人的生死决非个人之事,而是与家庭、社会密切相关的。只有努力沟通个我生命与类我生命,重构生命责任感、家庭责任感和社会责任感,才能消解个我与类我的紧张。
(三)生命教育要注重生命审美境界的引导
当人的基本生存没有满足时,美是一种远离生活的东西;但当人的基本生存满足后,审美渴求便成为人的生命的最高追求。当代学生生命审美教育要强调两个方面:第一,引导学生做一个有生活趣味的人。因为一个有生活情趣的人,必然是一个生命感觉良好的人,是一个热爱生命、呵护生命的人。第二,引导学生认识生命负面状态所蕴涵的积极生命意义。生命教育要善于引导学生体认生命负面状态的意义与价值。譬如引导学生学会苦中寻乐,善于把人生痛苦置于更强烈的痛苦背景中来对待,帮助其在痛苦中努力寻求独特的生命意义与价值,使其重新发现和体认生命的美好,坚强地生活下去。
三、生命教育的实施策略
(一)重视生命教育应当成为教育部门新的教育使命
作为教育行政当局,要成为生命教育的发动者和引领者,要转变教育观念,与时俱进,从思想深处认识到对学生进行生命教育的重要性,将之纳入学校教育目标中,并制订相应的教育政策加以推动。作为学校和各科教师,要成为生命教育的响应者,要把生命教育和自己所从事的实际工作结合起来,利用自己的优势地位去对学生进行生命教育。
(二)拓宽渠道,生动活泼地开展生命教育
现阶段,中国内地开展生命教育并非一定要另起炉灶,而是要从学校实际出发,因地制宜地进行。生命教育可以和学科教学、专题教育、课外活动、校园文化建设、德育、心理教育等有机结合起来,充分整合和利用学校的教育资源优势,调动广大教师参与生命教育的积极性,增强生命教育的效果。
(三)重视生命教育师资队伍的建设
建设一支有力的师资队伍,是开展生命教育的重要保证。台湾教育当局在开展生命教育的初期就充分认识到这一点,因而也相当重视对师资的培育。他们的具体做法是:采取指派教师和自愿报名相结合的办法,通过集中教育培训、加强生命教育观念的宣导、举办读书会、现场观摩教学、观看视听教学资料、制定教师手册等方式组织教师进行培训。
人类的文明史是人类不断解放自身,追求生命的自由和平等的历史,而人类的教育史也可以说是一个不断追寻生命解放、发展生命个性的历史,这使得教育不断向生命的本质回归。人生命的全过程就是由一次次的生命活动所组成。教育就是对学生的每一次生命活动进行关怀,学习过程就是一种享受生命的过程,这种关怀是社会价值、个人价值和教育自身发展价值在“生命活动”实践中的统一。从教育哲学的视角关注生命教育,使我们得以开拓视野,从新的角度解释看待生命教育的贯彻和实施,更好的推动生命教育的开展。
参考文献:
[1]冯建军.生命与教育[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04,58.162.48.
[2]郑晓红.关于“生命教育“的思考[J].河南教育,2005,(12):10-12.
关键词:生命哲学;教师;生命;存在
基金项目:[F]湖南省普通高等学校教学改革研究项目“大学教师校本培训制度研究”(湘教通[011]315)
作者简介:[F]唐松林,男,湖南大学教育科学研究院教授(湖南 长沙 41008);聂英栋,男,湖南大学教育科学研究院硕士研究生
中图分类号:645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0169(013)03014006收稿日期:[F]013015
运用生命哲学关照教师,发现教师是一个生命的存在。这种生命是一个以内在冲动为核心的、自然的、历史的、文化的、经验的、具有时间延续性与空间广延性的整体的存在。教师的这一生命的本质,决定了教师本能的、历史的、经验的、境遇的、主体的、生成的多样化生存发展模式。
一、教师是一个本能冲动的存在
生命是一个内在的本能冲动。生命不仅是一个会跳动的躯体,而且是一股强劲的、永不停息的内在冲动[1]。这种冲动使得个体的运动得以进行。人们依赖于冲动去所作所为。正是依靠这种冲动,生命才得以生长起来。柏格森曾形象地描绘了这种生命冲动,它“像一颗炮弹突然之间炸裂成了碎片,而那些碎片本身也是炮弹”(P90)。生命的冲动包含的内容非常广泛,如欲望、需要、动机、兴趣,理想等等,既有生理的和心理的,也有社会性与文化性的。费尔巴哈曾说过人类一切意向、努力、行为的根本意义,正是人性本性本质的满足,正是人类利己主义的满足[3](P13)。美国心理学家马斯洛认为需要构成了人类真正的内在本质。他说:“人是一种不断需求的动物,除了短暂的时间外,极少达到完全的满足的状况,一个欲望满足后往往又会迅速地被另一个欲望所占领。人几乎总是在希望什么,这是贯穿人整个一生的特点”[4](P1)。中国古语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诸多理论构想以及日常俗语,都证明了人内在冲动的存在,并且非常强大。但一直以来,社会的正统思想、道德价值、审美观点与政治制度等,常常极力地去掩盖、去克制这种内在冲动,认为冲动具有破坏的、低俗的、肮脏的性质,所以历史上许多人羞于承认与言说这种冲动,但这些都是欲盖弥彰。
教师是一个本能冲动的存在。理由在于,教师首先是人,其个体生命正是依赖冲动去所作所为,在适应与变革外部环境的过程中,连续不断地满足自己的需要,改造着客观世界,也创造了自身。“马克思恩格斯指出:任何人如果不同时为了自己的某种需要和为了这种需要的器官而做事,他就什么也不会做。”[5](P188)现实人的需要乃是现实人从事活动的内在动力。教师身处教育场景,背负教书育人的使命,其生存的需求以及自我价值的实现,促使其谨慎地面对教学,面对学生,慎思教学方式和师生关系,并进一步通过自身的教学实践,生成教学技能,增长教学才干,生成教育智慧。这样,教师的活动外化为一种教学形态,成为学校中具体可感的教育教学情景。教师本身携带的本能冲动,乃是教师德行与理性的端倪。只有尊重教师本能的冲动,才能有效提升其德性与理性的品质。人类生来不但具有理性的本能,还有一种理的倾向。人们总希望自己的行为是合理的,这是不言而喻的。另外,“人类本性中存在着仁爱的情感”[6],仁爱是教师师德的重要内容。只要我们善于发现、引导与激发,它就可以成为现实的教师德行。如孟子从人性善的端倪出发,阐释了仁慈德行。“恻隐之心,仁之端也。”“教育的任务,就是要求其放心,恢复人的先天的本性”[7](P37)。我们可以循孟子之道,导人之天性,生成教师的诸德行与理性。
现代教师发展模式构建于一套以客观知识为理论核心的现代化模式之下,教师专业发展演变为外在于教师的各种各样的培训。这种模式虽然有其积极的意义,但是,它是一种外在于主体的力量,抑制了教师内在的自然冲动,并产生了诸多流弊。首先,一些教师对于各种培训勉强接受,敷衍了事。传统的教师培训是由教育行政部门发起的,以指令性为管理特征。这些培训容易忽视教师的主体性以及在其生命实践中的自然本能与需求,教师长期处于被控制、被管理的境地。因此,“面对上级部门的各种教师发展的培训,有些教师虽然迫于各种压力认可并勉强接受,但敷衍了事。”[8]其次,脱离生命冲动的教师发展,很难使教师有安全感与幸福感。“教师作为一个完整生命的个体,其幸福应该是各种需要得到满足后的愉悦体验。也即教师的幸福是以个体自身的需要满足作为前提的。当其生存的物质需要——吃、住、行、医疗等得到满足,精神需要——尊重、关怀、爱、自由的需要以及个体自我价值实现的需要得到满足时所具有的持续的愉悦体验。”[9]一定的物质保障是教师幸福的基础,但教师立足于学校生活,超然于物质之上的精神追求以及自我价值的实现,是教师永恒快乐的源泉。“这时教师才会感受到生活的完满与生命意义的充盈,他才会获得精神的自由。”[9]忽视教师的内在冲动,教师的生命意义必将萎缩,生命无幸福可言。
中国地质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摘要:爱情至今仍是一个盖棺没定论的话题, 尝试用叔本华“生命意志论”的视角分析《山楂树之恋》,探讨青年男女的爱情观,以及他们对青春爱情小说热捧的背后因素,希望通过对《山楂树之恋》的解读,让处在热恋中的男女对处理爱情事件有所启发。
关键词:“生命意志论”;爱情观;《山楂树之恋》;叔本华
青年男女都不认为爱情是无关紧要的。相反他们追求爱情,涉及悲欢离合的爱情小说百看不厌,抒发无法往回的爱情歌曲他们百听不烦,爱情是什么成为他们要回答的问题,恋爱中应该持有什么样的态度才能取得完美的爱情?在叔本华那里,爱情成了某种原始冲动,生命的欲求。《山楂树之恋》对爱情的诠释,朝着某种原始冲动,生命欲求的理性回归。
一、“生命意志论”的内涵
叔本华(Arthur Schopenhauer,1788―1860)是19世纪德国哲学家,《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的著作反映了他的哲学思想。认为世界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意志,另一部分是表象,意志是世界的本源,不是感性和知性,意志只在行为活动中使自己现身。表象是主体和客体共同构成的,是意志的客体化。事实上,意志只有在行为活动中体现身,它应该被理解为某种原始的冲动,是生命的欲求[1]。对人生不幸福根源的阐释,归结为自生命意志的痛苦,一切欲求产生都是源于匮乏,对现状的不满,欲求如果得不到满足,就会产生痛苦和烦恼,而一旦欲望被满足之后马上又会产生新的欲求,然后又陷入痛苦。
二、《山楂树之恋》的生命意志论解析
叔本华的“生命意志”是浪漫的生命哲学对自身生命的诗性思考。从世界的表象、主体、意志上展开对人生意义的理性思辨,建构了一幅悲观的人生图景,提示活在世上的人对生命有冲动、欲望意义的渴求。
《山楂树之恋》用浪漫主义的写作手法,书写了可歌可泣爱情故事,让我加深了对爱情的看法,心灵带来震撼的同时引发更多的思考。
(一)人生活在自由意志的境地里,才能理解世界。
自由生命意志是带有痛苦的,人的本质又是充满悲观的。因而生命意志要有多大发展,就带有多大的欲求冲动和痛苦。可怜的静秋,当听到老三说出“爱情”、“追求”这样的字眼时,她会心惊肉跳,会尴尬不堪,静秋在跟老三稍微亲密接触之后,都会在内心反省自己的“资产阶级情调”对高中女生的静秋来说,革命更多地以学工、学农、学军、学医等方式展开,但行为的每一个细节都要“政治正确”;这是头等大事,否则势必断送前程,还可能危及她成分有问题的家庭。这就是静秋的爱无力,她无力穿越禁锢年代无法绕过她和老三爱情的囚徒困境。
也只有在爱情穷途困境里,老三的“真情”显得更加难能可贵。他偷偷借给静秋外国名著,帮她教材,想方设法帮她买冰糖,帮她打零工,他的一举一动都想证明爱情可以用这样的方式维存下来,对于那个年代的人来说,这已经是老三所能做到的一切了。也许这种在“激情燃烧的岁月”中所流露出的“小资情感”更加让人刻骨铭心,更显得温情浪漫。
(二)幸福,只是一个短暂渺小的点,而痛苦成了连接它们的长线。
叔本华认为欲求得到满足是幸福的,对满足欲求的同时又产生了新的欲望,伴随而来的仍然是痛苦,所以要得到幸福就应当不断超越痛苦。人生如同钟摆,总是在痛苦和无聊之间来回摆动。在叔本华看来,人生实际上就是一场悲剧,只是在细节上才有喜剧的性质。
书中给人留下另一个感人致深的爱而生误会的情节,就是静秋对性的认知还处于启蒙的阶段,由性冲动的话题引发起了一连串的幻想,与老三的交往中产生了误会。其中老三与静秋最后一次见面最让人唏嘘,针对老三的失踪,静秋误以为老三“骗取她的爱情后”就抛弃她,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不负责任玩弄女人的花花公子,认为男人对女人说爱是欺骗的,陷入爱情会真情感的绝望。直到女伴魏玲来找她帮忙,她才明白错怪了老三,最终错过了陪伴老三度过他为她留下最后的时光。
三、《山楂树之恋》受热恋中青年男女热捧的原因探析
“我不能等你一年零一个月,我也不能等你到二十五岁,但是我会等你一辈子。”[2]这是多么感人的爱情经典誓言!使众多的静秋粉丝被迷倒了,究其原因试做如下探析。
(一)传统文化里的“仁爱”思想。
传统的儒家文化讲求“仁”、“义”、“礼”、“智”“信”的处世思想,以“仁爱”为基础“复礼”为秩序规范人德的行为。《山楂树之恋》充满人间 的“仁爱”继承了传统的儒家文化和家庭观念,通过静秋和老三的爱情故事反映了建国时期中国家庭的真实生活,使青年读者欣然接受。
(二)纯粹的爱是现实生活中所亟需的,爱的匮乏使故事如此震撼。
现实中的爱情是有条件的,纯粹和永恒的爱一直是青年男女几个世纪都在不疲地追求着,他们追求得很痛苦,但又是快乐的。一种纯粹的爱和永远的爱,这正是现实生活中所亟需的,爱的匮乏使这个故事如此震撼。老三和静秋身上的那份朴素与纯情以及他们所代表的当时普遍存在的一种社会心理,让目前处在日益世俗化、物质化社会中的人们感觉如此难能可贵。
(三)人们生活在纸醉金迷的社会里,对爱情信仰的缺失呐喊。
人们常说,贫贱夫妻百事哀,现实社会里物质供给富足,金钱成为推动消耗物质带来的精神满足的强大工具,人们所需的爱情自然也无法逃离金钱的栅栏。《山楂树之恋》里的老三,家庭条件比静秋优越,但他从不在静秋面前炫耀自己有一个衣食无忧的家庭,生怕面对静秋产生爱慕之情不再是纯洁的,为了静秋他想法设法委托长芳、长林不是为静秋买的东西就是给她钱。而静秋也未曾想过一旦成为老三的情人,依靠他优越的家庭条件可以给自己带来多少实质性的好处,静秋依然自食其力,靠桃“金沙”赚取生活费,金钱游离于他们爱情之外,爱情与金钱脱钩。使他们的爱情更加纯洁。现在青年男女的爱情,他们会给爱情添加很多附件,其中金钱是获得激情的爱情不可或缺的“铁定律”,自有了金钱以来,金钱或多或少的已经取代了爱情,成为恒量是否是爱的第一标准,左右着两人爱情的聚散。
叔本华认为所有的奋斗都源于缺乏与不足,源于对自己条件的不满,因此他们就会在不满的整个过程中充满痛苦。没有金钱基础的爱情只能生存在童话故事里。在社会竞争日益激烈的今天,各种诱惑越来越多,越来越让人难以抗拒,人们只追求物质上的丰富,忽略人毕竟需要情感上安慰,获取内心平静。再多的银行存款,再豪华的轿车,再天价的豪宅,换来的只不过是视觉上的短暂满足,如果没有一份真爱陪伴,当夜深人静,躺在床上时,内心的无助与空虚会更加真实地暴露在黑暗之中。每当这时,恐怕有许多人渴望再能回到那个单纯的年代去吧。
四、《山楂树之恋》爱情故事的启发
“你活着,我就在”。这是静秋和老三最后的对白,把爱情诠释到纯粹。这就是爱的艺术,爱要比被爱更重要,通过爱他就可以从他的由自恋引起的孤独中解脱出来,开始体验关心他人以及同他人的统一,另外他还能感觉到爱唤起爱的力量[3]。
什么样的爱情才是完美的爱情?马克思说:“当你播种下信任的种子收获得是信任,当你播种下爱情的种子收获的是爱情。”说明爱情的出发点该是一个纯粹,是一种无私的给予,也是一种不求回报的责任。也就是《爱经》里的经典 “我需要你所以爱你”。
爱情至今仍是一个永远无解的话题,小说中两位年轻的主人公也不能回答、对这个问题的探索和探讨仍在继续,“而他们、我们、全社会,都在对这一无解难题的拆分、放大、排列、组装中成长,我在对爱情的理解正在加深,这就足够了。”[4]
参考文献:
[1] 叔本华.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
[2]艾米.《山楂树之恋》Ⅱ[M].中国友谊出版公司出版社,2010.7.1
[3] (古罗马)奥维德著,林蔚真译.《爱经》[M].光明日报出版社,2010.7
关键词 生命哲学 幼儿园教学 审思
中图分类号:G610 文献标识码:A
教育的世界是意义的世界、生活的世界、创造的世界,教师面对的也不是无生命的物质世界,而是具有无限发展潜能的、有个性的个体。儿童的生命是幼儿园教学的思考原点。幼儿园教学是儿童生命的促发剂。然而,在工具理性的世界中,儿童的生命价值被忽视和异化了。始于19世纪末至20世纪上半期的生命哲学将人的生命作为哲学研究的本体及核心,并关注与入的生命不可分的人的生活、人的心理状态和人的历史及文化,其主要代表人物有德国的狄尔泰、齐美尔和法国的柏格森等。尽管生命哲学家们在理论观点上有重要区别,但他们都把生命看作是主体对自己存在的体验、领悟,也就是心灵的内在冲动、活动和过程,强调生命的变异性和创造性以及作为人生命体现的心灵世界的独特性,强调生命和激情对理性和经验的超越。这些思想对我们当前的幼儿园教学具有重要启示。
1当前幼儿园教学状况
1.1教学的功利主义:生命意义被消解
人类进入工业社会后,科学技术以其无所不能的力量改变着世界,物质财富迅速增长,人们在享受现代科技带来的新的生活方式的同时,充满对技术理性的崇拜。于是,工具理性取代了价值理性,科学取代了人文。教育也“从根本上偏离了它的本真的意义。成为一种在工具理性操作下的功利主义教育”。幼儿园教学也不例外,存在着明显的功利主义。主要表现在教师的教学是为了迎合家长的需求、增加教师的收入、应付各方面的检查等外在的功利目的,由此导致教学中强调掌握知识的数量和对已有知识的记忆,重视学习的结果,忽视学习的过程,采用教师讲儿童被动听的教模式;在正常的教学时间外,还加开名目繁多的兴趣班,孩子的游戏、自由活动、体育锻炼乃至休息的时间被无情地挤占。孩子的能力发展、个性养成等在教学中被忽视。为了追求效率与可见的结果,教师用统一的标准评价幼儿的发展,犹如对待产品一样。孩子们在无意中被划分了等级,发展迟缓的孩子在人生的起步阶段就掉了队,失去了很多发展的机会。在功利主义的驱使下,教学成为满足社会政治、经济需要和个人追逐物质利益的工具,通过教学培养出来的人仅仅学会了一些知识,掌握了一些技能,教学失去了引导儿童感悟生命、体验生命、实现生命意义的本真追求。这样的教学丢失了应有的人文精神,也使人生失去了乐趣,导致生命意义的消解和主体性价值的被抹杀。
1.2教学与生活分离:生命的根基失去
在工具理性的支配下,教育就是让儿童掌握有用的知识,为未来的生活作准备。知识被看成是由外在于人的事物决定的,是客观的、绝对的、唯一的。因此,知识与当下的生活没有联系,儿童完全可以在生活之外去掌握它。在这种教育观和知识观的引导下,现代教育逐渐远离生活,学校成了儿童与生活之间的藩篱。有学者将当今教育与生活分离的表现概括为三个方面:一是教育的内容与生活脱节,远离儿童的生活世界;二是以成人的世界代替儿童的世界,失去了对儿童当下生活的关注;三是教育中缺乏生活的气息,使教育丧失了生命的活力。幼儿园教学与儿童生活割裂的现象同样如此,儿童被限定在有围墙的儿园内,圈定在活动室里,固定在秧田式的座位上,见不到蓝天白云、青山绿水、花鸟虫鱼,教学远离儿童的生活经验与丰富多彩的生活世界。教学目标及内容预设、教学组织与实施受教师安排与控制。教学关注的是教学目标是否“复制”到幼儿身上,强调的是“复制”的效果,幼儿沦为教学的附属品。教学没有把幼儿的生长与他的生活、经验联系起来。尽管通过这样的教学幼儿也能获得一定的知识、技能,行为也能发生一系列的改变,但幼儿作为整个人的精神成长被忽略了。生命的存在状态是生活。生活的根本内涵是生生不息的生命的展现形式。教学作为关照人的生命的活动是在生活中进行的,离开了生活,生命就失去了根基,教学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1.3教学的高控制:生命的灵魂与创造性泯灭
波兰社会学家齐格蒙・鲍曼指出,现代性的展开是一个从“荒野文化”向“园艺文化”转变的过程,在实现这一转变的过程中,一个新的角色――“园丁”取代了“猎场看守者”。由此开始,那种顺应自然习性使芸芸众生互不相扰的自我繁衍的“荒野文化”没落了。一种新的“园艺文化”以“科学”“理性”作为合法性术语,以“技术”为得心应手的工具成为社会主宰。人类开始进入一个由理性来设计、规划并维持秩序的时代。在教育领域,“园丁”不再是一种隐喻,而是教师的同义词。教师作为社会和政府的代言人,以“园丁”的身份自居,手持“剪刀”,履行着修剪“园中幼苗”的责任。然而,也正是“园丁”的身份使教师的专制有了合法的外衣,使学生没有了真正的民主和自由,没有了生命的灵动和创造性。
当前,在幼儿园教学中,幼儿大多被动地接受着教师的权威“指导”和控制,交往也变成了教师单方面的指令或行动,往往成为幼儿按照教师要求去行动的过程,或是教师出于教的本能和惯性对幼儿的提醒。至于提醒之后的结果如何,幼儿的反应如何,则根本没有成为教师关注的内容。作为交往的重要一方,幼儿的声音被淹没了,教师与幼儿之间形成了一种封闭、单边、高控制性的关系。幼儿园教学在很大程度上成为一个按照惯性运转的僵硬“系统”。幼儿的私人领域、幼儿与教师之间的公共领域已经完全消失。教学只体现社会对幼儿的期望和需要,并由教师直接实施这种期望和需要,丧失了对话、交往的时间与空间。在教学的专制面前,生命被压抑,自由被消解,创造被窒息,生命的丰富性、流动性及个性日渐丧失,教学与生命都走向了异化。
2基于生命哲学视角.审思当前我国学前儿童教学
“在一定意义上,教育是直面人的生命、通过人的生命、为了人的生命质量的提高而进行的社会活动,是以人为本的社会中最体现生命关怀的一种事业”。生命是教育的逻辑起点和最高目的,教育必须遵循入的生命规律。儿童教学要关注孩子生命体内心的律动,关注孩子的生命体验,遵循儿童生命的发展规律,体现孩子心灵世界的独特性;儿童教学应让孩子的生命质量得以提升,让孩子在体验生命的欢悦和幸福中健康成长。
2.1关注儿童个体生命,让儿童成为学习的主人
个体生命不仅仅是作为一种自然现象的外在生命而存在着。每个生命体都是独特而鲜活的,每个生命体都有不同于他人的自我经验及体验。儿童作为一个独体的生命体的存在,在与他人及周围环境的相互交往中,儿童有着自己独特的经验和内在的生命体验,每个儿童的生命内部有着主动学习与发展的潜能和天生的好奇心、求知欲。所以,作为教师首先要转变自己的教学观念,儿童并不是一张白板,可以任意由人涂抹,相反,儿童是自己生命的真实体验者,儿童有着自己独特的精神世界和属于自己的精神家园,他们能很好地“驾驭”自己的生命。教师更多地是应给予孩子体验自己内心生命冲动的愉悦的机会,给孩子以生命自由的空间。
儿童是自己生命的主人而不是生命的附庸。所以,在儿童教学中,教师不应再是知识、规范的权威者而是在活动中与儿童平等参与的共同体验者、教师不再是命令的发号者、规则的施训者,而应在生命的真实存在中设身处地与儿童一起感受、体验,从而对某一特定教情境做出解释性理解,以达到与儿童共同理解教育意义的目的。儿童教学要充分尊重儿童发展的自主性、遵循儿童身心发展的客观规律,但教师同时也有必要对儿童进行适当的教学指导,为儿童创造最好的成长条件与发展机会。
2.2关注儿童现实生活,重视儿童生活体验
教学是充满诗意的活动,是一种诗意的安居。但教学这首诗并不是脱离现实生活的,而是深深地扎根在生活的大地上,是真实生活的认知与体验。体验是人生命存在的方式,是人理解生命和社会的方式。它强调了人的生命意义和精神的建构。体验对儿童来讲意味着更好的学习。体验与儿童的认识两者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儿童的认识随着年龄的增长不断增强,儿童的体验随认识的的增长不断得以深化。“对于学前儿童来说。体验是他们认识世界的普遍方式,因为他们的心理处于主客体尚未完全分化的时期,是一种原始的、天真的同一状态,对人、事、物都倾向于体验。”所以,在儿童教学过程中,教师应尊重儿童对自身生活世界的体验、理解和感悟;教学应把儿童从成人高压式的说教中解放出来,让他们回到自己的生活之中,用自己的方式去感受周围的人、事、物及其关系,教学要重视让孩子用多种感官去体验和认识事物。用多样的方式去表达和交流以获得完整的感觉经验,因为“完整的感觉对儿童而言,是一种来自生理和文化的需求,是一种幸福的生命状态。所以,在儿童教学过程中,教师应该把自己当作一名巡回教育者,教给学生智力流浪的自由――没有定好的路线。教师应让儿童在体验的教学过程中感到生命的充实、尽情,进而忘我、不知疲倦,整个身心达到自由与和谐的状态,让他们不再感到自己与世界之间存在着任何距离而相互隔绝。
2.3重视儿童创造性,让儿童成为教学的参与者
生命哲学告诉我们,生命的特性不是机械的、物理的物质特性,也不是抽象的精神特性,而是生生不息、永无止境的运动性和创造性,而且生命的客观存在也只有通过连续不断的变化与创造才能够充分体现。因此,生命哲学向我们展示的是内含着无限生机和动力、且永远向着未来开放的生命态,这种生命的态势,即是教育展开之所为的根基。
教师的权威将不是建立在儿童被动与无知的基础上,而是建立在教师借助儿童积极参与以促进其充分发展的基础上;教师的作用将不再等同于一部百科全书或一个资料库,教师应在与儿童共同参与的教学中体验生命的快乐。让儿童参与到教学中来,把儿童当成为一个鲜活的生命体而不是物的存在。只有在这样的教学环境中,儿童的创造性潜能才能发挥得淋漓尽致,从而体验到创造带给生命的欢悦。在儿童教学过程中,教师不仅是文化的传承者,更是儿童情感丰富、意志坚定、道德良好的引路入。一个有创造性的教师应能帮助儿童形成一种自学能力,以自己的爱心、善意、德行等个人魅力融入儿童世界之中,为孩子以后生命的成长进行有效的指引。
游戏是儿童学习的主导活动,游戏对培养儿童的创造性具有无可替代的价值和意义。游戏对儿童来说并不仅仅意味着“玩”,它是儿童用以理解生活世界的手段;是儿童学习的一种重要形式;是儿童体验生命的重要方式和存在状态,并且是儿童的最好生活状态。儿童在游戏中、在这种最好的生活状态中不断成长与发展。这样,游戏既是教育的最佳起点,又是教育所要达成的目标。所以,在教学过程中,儿童游戏的目的不应该只是游戏能让孩子获得知识经验,成为学习主体,而更重要的目的在于,游戏能让孩子从对生活的亲身体验中成长为保存自由天性、具有丰富想象力和创造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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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董仲舒;养生;道家思想
中图分类号:F223.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3198(2009)04-0231-02
汉代的蕾仲舒在养生方面,一方面承接了传统儒家的养生思想,并作了适当的补充,比如董仲舒总结了孟子以善养性,苟子以恶养性,提出以“性仁情贪”的观点,董仲舒认为人生而有之的自然之质就是性,这与道家的自然主义人性论是一致的,老子认为,人的本性是自然而然,如果有人为因素作用,人的本性就会受到伤害,庄子也提出“反其性而复其初”的养性说,老庄认为人性是自然而然,不受任何外界的影响,是人的自然纯正本性。董仲舒的人性是自然之质,而这种自然之质“非人能自生,此天施之在人者也。”《春秋繁露・竹林》这样董仲舒的性又笼罩在天的外衣下,进而提出“性三品”说,即“圣人之性”、“中民之性”和“斗筲之性”,他强调对“中民之性”的道德教化,使他的养性说与传统儒家一脉相承。
另一方面董仲舒又吸收了道家的养生思想,使其养生思想更完整更丰富。养生既包括对有形的外在的身体的练养,也包括对内在精神领域或心性品德方面的修养。董仲舒认为君子治身,不敢违天,可见,董仲舒的养生也离不开天之大道。董仲舒以循天为纲,提倡以“利养其体,义养其心”,顺应阴阳、四时、五行的变化,从爱气致精,衣食住行等各个层面来养护身心的健康。不仅注重传统儒家道德修身,更强人的生命个体与自然的和谐一致。人与自然是处于一个不断运动变化的有机世界,任何一个环节不协调,整个系统都将无法正常延续下去。对于生命个体也一样,整个生命个体就是一个有序的小系统,因此养生要做身心兼养,形神兼养,不能破坏身体的动态平衡机制。
作为汉代儒家的门面,董仲舒养生观中的“养义”是继承先秦儒家而来。《春秋繁露・身之养重于义》曰:“天之生人也,使人生义有利。利以养其体,义以养其心。心不得义不能乐,体不得利不能安。义者心之养也,利者体之养也。体莫贵於心,故养莫过于义,义之养生人大于利。”董仲舒的“义利”养生观使人根本无法摆脱以礼为准则的儒家伦理道德的束缚。孟子《尽心》曰:“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无道,以身殉道。”孟子认为道的精神实质是仁义,他的养生思想继承了孔子,荀子也认为道的内容是礼义辞让忠信,既然它们是道在人伦领域的体现,那么人就应当依道而行,隆礼重法,修身养性,完善自己的人格。
养生是人与自然,人的有机体自身的相互作用,和谐共存的过程。如果冠以礼治的枷锁,则不能真正起到养生的效果,儒家养生的基调决定其养生只是形式上的内修,而非完全意义上的养生。儒家的养生观内容上比较片面、单一。但是,董仲舒看到了养生的基础――养形。人的价值体现首先要有一个完整的身体,俗话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保全了生命,才可能谈及对生命的保养。因此保命是养生的前提,有了生命之后,便要追求形体上的完整,精神上的健全,以便延年益寿,提高生活质量,养形与养神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正确合理的养生是形神兼养。
关于养生之养形体,老子主张:“贵身”。《老子》曰:“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何为贵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乃吾无身,吾有何患?故贵以身。为天下奇,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若可托天下。”一般人汲汲追求身外的名利,不顾惜自身,而老子却孜孜珍爱个体的生命。庄子则提出具体的养形之说《庄子・在宥》云:“至道之精,窈窈冥冥;至道之极,昏昏默默。无视无听,抱神以静。形将自正。必静心清。无劳女形,无摇女精,乃可长生。目无所见,耳无所闻,心无所知,女神将守形,形乃长生。”通过不疲劳人的形体,不动摇人的精神,来实现人的长寿。董仲舒虽然没有像老子那样直接提出“贵身”,像庄子那样直接提出养形学说,但是其养生思想的字里行间充满着对身体的珍爱与保养。
首先,董仲舒把养生提到天的高度。《春秋繁露・立元神》曰:“天生之,地养之,人成之”,“无衣食则亡其所以养”,上天生长了人类,大地养育了人类,民以食为天,没有了衣食,人类的日常生活将无法维持,即便可以维持一段时间,最终生命还是不会长久。《春秋繁露・循天之道》日:“循天之道以养其身,谓之道也。天有两和以成二中”,“中者,天下之所终始也:而和者,无地之所以生着也。夫德莫大于和,而道莫正于中。”因此“能以中和理天下者,其德大盛,能以中和养其身者,其寿极命。”中是天地的始终之除。而天地生成的原因在于和。中和之道是修身的基本原则,因此用,中和之道治理天下,此天下将是至德之世,能以中和养身的人,他的寿命会达到极至。庄子也曾强调“和谐”养生。董仲舒在黄老道家的基础上,提出许多中和养生的观点:《春秋繁露・循天之道》曰:“天地之道,虽有不和者,必归至于和”。“虽有不中者,必止之于中”,“顺天之道,节者天之制也,阳者天之宽也,阴者天之急也,中者天之用也,和者天之功也”故“物生皆贵气而迎养之”。《春秋繁露・循天之道》日:“气多而治,则养身三大得也矣。”通过“和谐”、“精气”养生,使人的身体处于平衡。《春秋繁露・循天之道》日:“气。心之君”。谈气离不开心。心乃人体五脏之一,气从心出,身由气聚,因此养形还需要养气,养气与养身是统一的。董仲舒所说的是养“和气”。“和者天之正也,阴阳之平也,其气最良,物之所生也。”道家的养气说在董仲舒的养形生理念上如影随行,无处不在。
养身的一个基本原则是“动以养形”。我们常说,生命在于运动。运动可以疏散人体内的郁结气,使体内的血气顺畅通达,强筋健骨,促进新陈代谢,维持人体正常的动态平衡。《黄帝内经》认为世界万物总是处于一种不停运动状态,其静也是相对的禁止,人也如此。《黄帝内经・紊问》日:“出入废则神机化灭,升降息则气立孤危。故非出入,则无以生长壮老已;非升降,则无以生长化收藏。”生命依“升降出入”的运动方式得以延续。
《黄帝内经》的运动养生――“动以养形”在董仲舒这里也体现的淋漓尽致。《春秋繁露・循天之道》日:“鹤之所以寿者,无宛气于中,是故食冰。猿之所以寿者,好引其末,是故气四越。天气常下施于地,是故道者亦引气于足,天之气常动而滞,是故道者亦不宛气。”董仲舒列举两种动物鹤和猿,分析它们长寿的原因在于鹤体内的阴阳二气达到旺盛时,全部都在中部终止,又在中部开始阴阳二气的再次运行和交合。猿通过经常摇动自己的尾巴气四处流散。它们可以长寿在于运动。上天经常往下施放气,因此养生之道也从脚步引来气,同时脚是用来走动,脚正常情况下也在运动。因此人要通过运动保持气血调和,阴阳平衡。‘春秋繁露・循天之道》还说;“体欲常劳,而无长佚。”体现的也是“动以养形”的道家养生理念。
关键词:方东美;中国哲学;自然观;和谐精神
中国古代哲人观察宇宙,“仰以观于天文,俯以“中国哲学,不管其内容属于哪一类、哪一派,总是察于地理”,看到的是一副万物生生而和谐的图景。要说明宇宙,乃至于说明人生,是一个旁通统贯的整他们视“整体圆融、广大和谐”为宇宙和人生的理想境界。在古代哲人的教化和影响下,“和谐”———人体;用儒家的名词,就是‘一以贯之’(Doctrineofpervasiveunity)。这是中国哲学上的第一个通与自然的和谐、人与社会的和谐、人与他人的和谐、性!”[2]45-46儒家所谓“天下之动贞夫一”,道家所谓人的“身”与“心”的和谐———历来是中国人所注重的人生追求。现代新儒家继承和发挥了我国古代哲人注重“和谐”的思想传统,近代以来的中西文化的激烈碰撞和交融互摄之中,极力阐扬中国哲学以“和谐”为宗的自然观。方东美(1899─1977,安徽桐城人,现代著名学者、哲学家)作为现代新儒家的重要代表人物之一,通过中西哲学和文化的比较,以极大的热情,阐述和宣扬了中国哲学自然观的和谐精神。
1中国哲学采取“机体主义”的方法理解“自然”
中国哲学的自然观,采取的是“机体主义”的方法。方东美说,所谓机体主义就是将宇宙万物视为“不可分割之有机整体”,认为宇宙虽然可以分为不同领域,但这些领域之间彼此相因、交融互摄、旁通统贯。“中国哲学上一切思想观念,无不以此类通贯的整体为其基本核心,故可藉机体主义之观点而阐释之。机体主义,作为一种思想模式而论,⋯⋯旨在:统摄万有,包举万象,而一以贯之。”[1]284方东美提出,中国哲学具有三个“通性”(即各家各派共同“抱一为天下式”,等等,在方东美看来都是主张宇宙万物的“交感和谐”与统一,都是“机体主义”的表现。
方东美进一步指出,机体主义“融贯万有”,归根结底说来,则是融贯“天”与“人”,即“天人合一”、“天人合德”。中国哲学“要把人的生命展开来去契合宇宙———表现‘天人合德’、‘天人合一’、‘天人不二’⋯⋯去证明人与世界可以化为同体”[2]102。在中国哲学看来,“自然和人之间有如母子的亲切关系,⋯⋯在自然的境界上,把天、地、人合成一片,把万有组成一个和谐的乐曲,共同唱出宇宙美妙的乐章”[1]278。他将儒、道、墨三家视为中国古代哲学的主流,认为“古代的三大哲学传统,儒、道、墨三家,可说都是致力于人和自然的合一”[1]258。这种“合一”,就是方东美所说的“广大悉备的和谐”,或曰“整体圆融、广大和谐”。
西方哲学则“总是透过二分法把完整的世界割裂成两部分”[3]21,以“分离主义”区别于中国哲学的机体主义。所谓“二分法”,指的是将主体与客体截然分开并且相互对立起来的思维方法,方东美又称之为“二元论”的方法。他说在古希腊哲学中,已经具有的基本性质),“机体主义”则是其第一个通性。表现了主体与客体的分离与对立。后来西方哲学在其发展中,使这种“主客二分”的思维格局也得到进一步的发展。而到了近代西方哲学,“分离主义”的方法则更加突出。近代西方人把人与自然界的关系,视为“二元甚至多端的敌对”关系,把自然界仅仅视为人类“戡天役物”的对象。他们“处心积虑要了解自然界的秘密,始而虚心观察,继而耐心测验,终于发现精确定律以说明客观的程序”。“科学思想系统确立之后,近代西洋人更据以发挥权能,产生技术,控制自然界之质力以为人用,于是工业文明的成就因之而大显。”[2]192-193就是说,在近代西方社会里,“天人二分”的思维格局使得人们把自然界只是当做自己的对立物,对其进行观察、研究,然后加以利用。这导致了科学技术的发达和生产的发展,给人们带来了物质享受,但也使得“一切知识变成毁灭性的技巧”。人们对自然只是不断地利用和索取,这实质上是在毁灭自然界。方东美称此为“西洋浅薄的利用主义”。
方东美还更深层地从民族哲学智慧的角度,来说明中国人与西方人自然观的这种区别。他提出,各民族的哲学智慧皆有其特点。“哲学智慧寄于全民族之文化精神,互相摄受,名共命慧。”[1]139同一个民族的成员,有着特定的哲学“共命慧”,它通过这个民族的文化精神表现出来。“欧洲人以方便应机,生方便慧,形之于业力又称方便巧。”[1]140他认为欧洲人(特别是近代欧洲人)把自然界视为利用和征服的对象,将科学技术作为“方便应机”、“戡天役物”的手段。因此近代欧洲人的哲学智慧,主要通过人与自然的对立而表现出来。这种哲学智慧的“慧体”,表现出强烈的分离性。与之相比,“中国慧体为一种充量和谐、交响和谐”[1]142。中国人的哲学智慧,强调的是万事万物彼此相因、尔我相待的广大和谐之道。一言以蔽之,“自然是一个和谐的体系”。方东美认为,这是中国哲学理解天、地、人乃至万事万物之间关系的基本出发点。诚如方东美的学生刘述先所言:“东美师极赞中国哲学所发展出来的‘天人合一’的境界。”在方东美看来:“中国传统哲学尤其是原始儒家的智慧,一言以蔽之曰:‘生生而和谐’。”
2中国哲学自然观的和谐精神根源于“生命本体论”
中国哲学之所以采取“机体主义”的方法理解“自然”,是由中国哲学的“生命本体论”决定的,换言之,中国哲学自然观的和谐精神根源于“生命本体论”。方东美说:“根据中国哲学,整个宇宙乃是由一以贯之的生命之流所旁通统贯。”[5]13“中国先哲所体认的宇宙,乃是普遍生命流行的境界。天大其生,万物资始,地广其生,万物咸亨,合天地生生之大德,遂成宇宙。”[6]44从中国哲学来看,自然界“不仅是机械物质活动的场合”,而且是活跃的生命领域,“‘自然’对我们来说,是普遍生命流行的境界”[5]12。中国哲学的本体论,“是一个以生命为中心的本体论,把一切集中在生命上”[3]158。儒家所以追原天命、率性以受中,道家所以遵循道本、抱一以为式,墨家所以尚同天志、兼爱以全生,“就是因为天命、道本和天志都是生命之源⋯⋯孔、老、墨三宗的统会,就在生命价值之积极的肯定”[3]158。方东美对此作了具体阐发。例如,他说儒家经典《周易》的基本原理就是“生之理”,即“生命苞容万类,绵络大道,变通化裁,原始要终”[1]152;《周易》提出了“万有含生论”的自然观。老子的“道之本体”,实际上也是生命本体,“实则老子本人,参透道体,认为是生生之源,周行宇宙,溥博和同,虚而不竭,动而愈出,无一物失道之本体,无一处缺道之妙用。这个大道真正是普遍流衍的生命”[6]59。而墨家的“全生”之说,也是基于生命本体论的思想。因此中国哲学从春秋时期开始,就是“一套生命哲学”。此后中国哲学的发展,就其主流来说,是儒家、道家、大乘佛家(墨家后来渐成“绝学”)“齐声高歌,合唱‘生命之礼赞’”;就其内容来说,“任何思想体系是生命精神的发泄”。
这种“生命本体论”,决定了中国哲学注重和谐,主张“天人合一”。对此,可以从以下两点加以理解。
(1)作为宇宙本体的普遍生命,具有“旁通统贯”的特性。
“在这个宇宙里面,我们可以发现旁通统贯的生命。”[5]103生命是有机整体。生命现象不同于一般的物质现象,不能被理解为由彼此分离,甚至彼此对立的不同部分机械地组成。正因为生命是旁通统贯的,所以中国哲学认为宇宙是一个和谐的有机整体。
(2)作为万物之灵的人类,“参赞了宇宙的创造力”。
摘 要:柏格森的理论被视为现代西方整个社会思潮从理性主义向非理性主义转折的路标,其哲学被称为“生命哲学”,在其生命哲学中,“绵延”是一个最核心的概念。本文从纵向和横向的角度,通过对柏格森生命哲学中“绵延”学说的研究分析,从生命哲学的发展过程、“绵延”的提出及特征、不足及意义三个不同方面来全面阐述了“绵延”这一重要学说。
关键词:生命哲学 绵延 时间 变化 意识
作者简介:马向东,男,陕西清涧人,延安大学文学院美学研究所2008级文艺学专业研究生,研究方向:文艺美学,工作单位:榆林学院中文系
亨利 柏格森(Henri Bergson,1859―1941)“二战”前法国最有影响的哲学家,生命哲学美学的集大成者,其学说曾以倡导“绵延”和“直觉”蜚声世界,引起强烈关注,并一度激起“柏格森狂”。柏格森的理论被视为现代西方整个社会思潮从理性主义向非理性主义转折的路标,其哲学被称为“生命哲学”,他的生命哲学及美学思想是对现代科学主义文化思潮的反拨。
一、生命哲学的发展过程
在生命哲学发展史上,一些重要的思想都是渐次形成的,在柏格森之前,已经有了从早期的哲学本体论研究倾向到中期哲学认识论研究倾向的转变,叔本华和尼采认为世界的本原不是静止不动的“理念”,而是生生不息的“意志”,唯有意志,才是推动世界永恒发展的终极内因。到了中期的狄尔泰,则认为要把握生命现象,不能依靠传统的理性主义方式,从主客二分角度去认识它;而应该通过感性的“体验”,在主客交融、互为一体的状态中去理解生命。他所提出的“体验――表达――理解”框架成功地奠定了生命哲学的认识论基础。
再后到了柏格森,此时生命哲学已在西方成为热门,他所要做的工作,就是总结前人成果,将生命哲学的基本精神发扬光大。他一方面汲取了叔本华与尼采等人的思想精髓,将“生命意志”发展为“生命冲动”,然后用一个具有生命哲学特色的概念――“绵延”来说明它;另一方面,他又继承了狄尔泰的认识论,将“体验”发展为“直觉”,并将“直觉”与“绵延”二者联结在一块,不可分离。在柏格森之前,叔本华与尼采二人本体论意义上的“生命意志”与狄尔泰认识论意义上的“体验”还是各自分离的;到了柏格森,生命哲学本体论(世界的本质在于以生命冲动为基础的“绵延”)与生命哲学认识论(把握生命冲动和绵延需要运用“直觉”)才在一个体系中合理共存。从这一点来看,在生命哲学史上,唯有柏格森的生命哲学最为系统、对前人成果吸收最多,称他为生命哲学之集大成者,确实当之无愧。
二、“绵延”学说的提出及特征
柏格森在《时间与自由意志》中提出“绵延”这一核心概念。但“绵延”到底指什么,连柏格森自己也说不清楚,他也只是不断的用比喻来描述形容。在他一系列有关“绵延”的著作出版以后,曾在一次讲演中说:“什么是绵延?要精确地加以确定是不可能的,因为绵延是非常难以捉摸的东西。”[1]
究其原因,是绵延的理解方式问题,这是一个不可以用语言描述的,不可定义的东西,很大程度上是本体意义上的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由于无法直接描述这个概念,无法直接说明白“绵延是什么”,说不清它的本质,那我们只能通过了解“绵延”的特点来掌握其内涵。根据柏格森的阐述,“绵延”大致有以下五个特点:
1.绵延就是不可测量、陆续出现的时间。
空间和时间的二元划分在柏格森那里显得稀松平常。广延对应空间,绵延对应时间。我们说绵延是状态的连续,而在这个连续性中,分不出一个个单独的事物,连续出现的每一个状态部包含了过去,但又和另一个状态有质的差异,这是一种时间的状态,可以说绵延就是时间。柏格森在《哲学的直觉》里,谈到“每个伟大的哲学家只能说出一个主题,而且通常只是努力表达它而已,这个最重要的主题总是十分简单的,但哲学家一直只在它的周围环绕,并用各种繁复的结构来遮掩它最终不能使它昭明,因此,得等待他的读者和评论家来完成这个艰辛的任务。”假若把柏格森的观点用于他自己,用一个简单的思想便能概括他的哲学:时间是真实的,绵延是真正的时间。
柏格森认为,宇宙中有两种时间,一种时间是由一个个瞬间组成的,它可以量化,能被分割;与此相反,另一种时间则是连续不断、不可分割的,是与生命世界相关联的,它只能作为一个整体而存在。为了区分起见,他称前一种时间为空间化时间,后一种时间为绵延:“这样一来,通过一种真正的渗透过程,我们得到了一种混合观念,认为有一种可被测量的时间;从其为一种纯一体而言,这种时间就是空间,从其为陆续出现而言,它就是绵延。”[2]从这段话我们可以推断出:绵延就是生命化的时间。瑞典文学院在给柏格森颁发诺贝尔文学奖的授奖辞中说:“他发现时间并非抽象的形式,而是与生命和自我粘连在一起的实体。他称时间为‘时延’(即绵延)。这一概念如同‘生命力’一样可以用‘活时间’来表示。”[3]
2.绵延是一种连续不断的变化。
柏格森认为,真正的绵延并不是由一个瞬间代替另一个瞬间,倘若如此,那就只有当前,而没有过去和将来,“绵延是过去的持续进展,它逐步地吞噬着未来,而当它前进时,其自身也在膨胀。过去在不断地成长,因此,其持续的时间也是没有限制的。”[4]由此可见,绵延是时间性的,而不是空间性的过程,而且也是不占空间,永恒的时间性的过程。
3.绵延是一种创造和进化,是一种心智的不断涌现。
柏格森认为,真正的绵延只存在于有机生命界,随着生命体的创造与进化,生命就随之由低级往高级发展,“通过进化,最复杂的东西能够从最简单的东西里产生出来”[5],“进化意味着过去被真正地保留在当前,意味着绵延,实际上它是一个连接符,是一个连接环节”。[6]
4.绵延是无法预知的、绝对的、自由的意志。
柏格森认为,绵延与进化都是偶然性的,“偶然性在进化中起了很大作用。一般地说,一些已经被采用的形式都是偶然性的。……停滞与受阻是偶然性的;大部分的适应也是偶然性的。”[7]既然绵延都是偶然性的,那么它当然是无法预知的。柏格森还进一步指出,人们之所以认为未来可以被预知,根源在于人们滥用了因果原则,即认为如果我们了解了一个对象的过去和现在,我们就能够由此预测这个对象的未来,但事实上,这种方法只适用于自然科学,而不适用于生命领域。
5.绵延是作为心理意识的纯粹运动。
绵延的法文是La DurCe,英文是Duration,翻译成中文就是绵延,就是连绵不断的意思,英文和中文的翻译虽然不很贴切,但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好的翻译。柏格森从意识状态出发引证绵延,绵延是与意识状态联系在一起的,所以可以说绵延就是意识活动的存在方式,绵延是一个连续不断的“意识的流动”。所以,绵延的首要特征就是连续性,所谓意识流,是讲我们的意识是个不断流动的“流”,能够把本不连贯的事物,通过连续不断的意识活动联结成一个被接受为持续不断的过程。柏格森认为,这种连续不断的意识活动的过程就是绵延。
三、“绵延”学说的不足及意义
总结柏格森的“绵延”说,我们发现,它的最成功之处,就在于为我们带来了一个核心观念:生成。因为从“绵延”本身来看,无论它是不可测量、不可预知的也好,还是连续不断、前进创造的也好,都表示世界是处于不断的变化与永恒的生成之中。所以,崇尚“生成”,可视之为柏格森“绵延”说的核心所在。
柏格森的“绵延”说确是在总结前人思想成果基础上的一次理论创新,它充分表明,生成与变化是世界的本质特征,从而肯定了生成的无限性和多样性。然而,从另一方面来看,柏格森又掉入了非理性主义的泥潭。这种非理性主义倾向不仅表现在他片面标榜直觉、偶然性与不可知论上,更表现在他贬低自然、轻视理智上。按照柏格森的理论,似乎只有生命世界才生成,自然界就不生成,只那样机械僵化地存在着。事实上,自然界也有自己的历史,它也在时间中存在,一部宇宙生成史告诉我们,地球、太阳从来就不仅仅是现在的模样,它们也有自己的生命,也会生长和灭亡。如果我们在进行自然科学研究时,不把自然对象当作有内在生命的、不断生成的事物来看,就会造成许多谬误,从贬低自然、抹杀它的生成性出发,柏格森更进一步对理智产生了怀疑,声称理智只适用于认识僵死的自然,而无法用它来把握绵延的生命。且不说自然界是否有自己的生命或者是否算一种类生命,单从有机的生命现象来看,虽然它时刻绵延着,并且表现为不可截断的生命之流,但这也不妨碍我们通过理智的方式,从某个局部对生命现象进行静态的分析。
柏格森一生仰慕基督教,信仰基督教的上帝。他的绵延理论是为这一信仰服务的,至少也应该说二者是一致的。按他的学说,绵延就是发展过程中现在包含着过去,而这就是创造,就是自由。说宇宙是绵延的,就是说宇宙的发展是创造的、自由的。自由创造的力量不是别的,就是上帝。承认绵延的事实,也就是承认上帝存在。由此看来,这种宣扬绵延的哲学,实际上也是一种以独特的方式论证上帝存在,颂扬上帝万能的理论。”
总之,柏格森的生命哲学虽然具有强烈的唯心主义和神秘主义的色彩,但它对种种理性主义认识形式的批判和冲击,对于人类精神解放确有重要意义,因而不仅成为现代派文学艺术的重要哲学基础,而且对现代科学和哲学影响很大,更对中国现代的哲学美学理论的形成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参考文献:
[1]陈启伟:现代西方哲学论著选读[M]。北京大学出版社,1992,P12。
[2][法]柏格森:时间与自由意志[M]。吴士栋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P156。
在过去的20年间,文化哲学研究逐渐成为学术界的一门“显学”,无论在理论层面还是实践层面都取得了比较多的成果。但是,在目前中国的文化哲学研究中,也存在一些制约因素。鉴于此,由西安交通大学文化哲学研究所发起,邀请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所、清华大学、武汉大学、黑龙江大学等多家学术研究机构,于近日在西安交通大学召开了“全国文化哲学学术研讨会”,与会学者围绕当今文化哲学研究的问题与出路展开了讨论。
文化该如何界定
什么是文化?文化哲学的研究对象是什么?在研讨会上,学者们对这一问题有不同的理解。中国社会科学院霍桂桓认为,当前的文化哲学研究隐含着一个制约其进一步发展的问题,这便是对文化的界定问题。就目前来说,对作为文化哲学研究对象而存在的“文化”,缺乏经得起严格学术推敲,因而没有现实针对性和理论解释力的定义。因此,他非常明确地指出当文化哲学面对众多文化定义的时候,需要对文化定义产生的来源、学科背景、方法以及目的等方面作深入的批判性反思。中国社会科学院程认为,文化的根本特质是“生活”,即具有生命的人类共同的活生生的现实存在,或者说文化状况实际上就是我们的生命状况。而人类的生命过程是文化生命活力与文化制度建构的“共在”过程,正是由于人类文化的这种双元模式,使得文化这个“存在”不是凝固的模式,而是一个充满活动能力、情感赋向和思想活力的永不休止的动态过程。西安交通大学陈学凯认为,人类的文化理念和文化信仰是在各自不同的生存方式中不断滋长和形成的,因此,对文化的界定应该包括三个层次,即物质基础、社会基础和观念意识。《哲学研究》的鉴传今认为,从当前国内的文化观念来看,学界对文化的界定过于抽象,缺乏一种目的性、针对性的关照。因此,我们对文化的理解和研究应具有强烈的历史感和现实关怀,应当从人类历史文本和现实文化演进入手,只有这样才能使哲学乃至文化哲学不再远离现实的生活世界。
文化哲学何以可能
黑龙江大学丁立群认为,就目前的文化哲学研究现状来看,还未在学理层面形成较为系统的理论和完整的文化哲学体系,也未能形成关于文化哲学理解上的统一坐标。在他看来,文化哲学并不是一般哲学之下的部门哲学,而是哲学的一种特殊形态,其自身就蕴含着一种新的元哲学规定。从体系上看,文化哲学的理论结构是与存在的理论区间紧密相关的,它包含三个层面:(1)哲学的文化价值学研究,这是文化哲学的前提性研究;(2)文化形而上学研究,这是关于文化总体性的深层价值研究;(3)文化哲学的第三个层面是文化批判,它是文化哲学的实践层面,以文化整合和最终统一为理想。武汉大学何萍认为,文化哲学作为一种人类哲学的思维方式,就是哲学不再以某种物化的实体形态作为其致思的终点,不再以空间作为它的思维方式,而是以时间、以生命作为它的思维方式。因此,文化哲学直接以文化为其研究对象。程认为,文化哲学不仅仅是用文化解释哲学,或者是给文化学的研究加上一个哲学帽子。实际上文化哲学是对传统哲学研究方法的新突破。清华大学邹广文认为,文化哲学不是一个纯粹学理性的问题。从文化与哲学这两种不同概念之间的嫁接,就已经体现出文化哲学的独特学科定位。文化哲学是一种将哲学的形而上思考奠基于现实文化之上的当代哲学发展的新形态,是一种打通理性与经验、“形上”与“形下”两种思维运思屏障的新的哲学态度和研究方法。
中国现代性语境中文化哲学的出路
对中国文化哲学研究的出路问题的思考,充分体现了我国文化哲学学者对时代问题的理论关切。程认为,在当代,我们对中国文化问题的思考,必须从对以来中国的文化历史和中西文化间的历史进行深入的哲学反思开始。在这种反思的基础上,要求我们建构中国文化的当代基本哲学理念。而这种建构不只需要世界主义的文化哲学视角,而且更需要我们对中国传统文化及其蕴含的哲学理念进行重新学习和研究。由此,建立起中国人自己的具有民族文化主体性的新哲学,也即建立起中国文化哲学自身的学术“主体性”。何萍认为,中国文化哲学产生于以来中国近代化—现代化进程中的中西古今文化的碰撞、交流、融会和重构。这一背景决定了中国文化哲学以中国现代化为主题,要走进现实生活,并通过对中国传统哲学的改造,创造出以生命的文化创造为内核的本体论,并把对文化的现实和形上的思考结合为一体。
西安交通大学张再林最后总结说,在一定意义上,无论中西方文化,还是现代文化与传统文化之间有怎样的复杂关系,展开一种文化的对话将是人类文化健康发展的有效途径。要实现这种对话,就需要当代文化哲学从一种“独白”的哲学范式走向一种“对话”的哲学范式。因此,一种对话文化学的建立将是当代文化研究发展中一项刻不容缓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