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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国真的经典诗歌

时间:2022-04-14 15:02:06

开篇:写作不仅是一种记录,更是一种创造,它让我们能够捕捉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将它们永久地定格在纸上。下面是小编精心整理的12篇汪国真的经典诗歌,希望这些内容能成为您创作过程中的良师益友,陪伴您不断探索和进步。

汪国真的经典诗歌

第1篇

关于《热爱生命》读后感优选范文   米歇尔·埃康·蒙田是法国重要的思想家和散文家,他1533年出生于佩里戈尔,从小进入教会学校学习,熟谙拉丁语和希腊语,还学习过法律和哲学。1554年起,他先后在法院任职多年,然后归隐田园,潜心研究和思考。他曾在欧洲长时间旅行,成为“罗马公民”,受到教皇格列戈里十三世的接见,并且两次当选波尔多市市长。

  《热爱生命》是蒙田的代表作之一。它篇幅短小,寥寥数语,却道出了生命的真谛。文章开头是:“我对某些词语赋予特殊的含义。”这是一个简洁的、引人入胜的开头。紧接着道出了作者所关注的词语———“度日”。他赋予它以双重含义:天色不佳,令人不快的时候,“度日”无异于“消磨光阴”,打发时光。而“风和日丽”的时候,则要“慢慢赏玩、领略”这“美好的时光”。这一奇异的对比深深吸引了读者的注意。接下来,作者详细解说了这两种生活态度。一是所谓“哲人”的颓废习气,二是“我”的积极的人生观。“哲人”和“我”生活方式不同,根本原因在于对生命的看法不同。在“哲人”看来,生命是“苦事”,是“贱物”。“哲人”不尊重生命,所以活得毫无乐趣,百无聊赖,生命在无谓的损耗中悄然而去。相反,“我”认为生命“值得称颂,富有乐趣”,它“受到自然的厚赐”,“是优越无比的”。“我”对生命心怀感谢,热爱生命,所以“我”不会虚度时光,而是活得认真而洒脱,充分享受人生的乐趣。作者引用了古罗马哲学家塞涅卡的格言:“糊涂人的一生枯燥无味,躁动不安,却将全部希望寄托于来世。”作者对这句话没有作任何评论,但是他的意图却一目了然。随便打发时光的人实际上并不是什么“哲人”,而是真正的“糊涂人”。真正的希望不在于来世,不在于任何虚无缥缈的东西,而在于生命本身。

  蒙田在文章结尾写道:“我眼看生命的时光无多,我就愈想增加生命的分量……”蒙田的《热爱生命》就像一首庄严的歌曲,歌颂生命的美与爱,引起人们深深的思考。

关于《热爱生命》读后感优选范文   “既然选取了前方,便只顾风雨兼程。”这是一句经常用在高考作文里的话,提起它,很多人都会想起汪国真,这天我想和大家分享最近看的一本书——汪国真的《热爱生命》。其实除了这一句经典,他的诗里还有太多完美的东西值得歌颂。

  这本汪国真的诗集代表作真的是名不虚传,一打开就深深爱上了它。诗集中更多地描述了感情、青春、期望和理想等一些美妙的词汇,再加上作者优美而精简的表达,恐怕只能用妙不可言来形容了。

  他的诗里处处充满着一种善良和温和,蕴含着更多的朝气和期望。他总是有这样一种魅力,既不是某些作者肆意渲染,故意堆砌华丽辞藻,矫揉造作,让人看得目眩神迷而不得其宗旨,也没有很多老作家太过直白甚至口语的表达那样繁重。就像一杯清茶,少了水的无味,也一点不输浓茶的芳香。也许这就是作者本人,才华横溢却又谦虚恭谨,低调内敛,平常之中与常人无异,但自身散发月亮般的光泽,熠熠闪烁之处尽是风采。

  他很喜欢写感情。是啊,感情是很多人年轻时的重要主题之一,即使没有谈过恋爱,心中也藏有很多对感情的憧憬和向往。他的笔下,感情能够是一个人一无所有时甘愿倾心付出,他在《星星是我送给你的钻石》中这样写:“我想送给你的很多,但我拥有的太少。星星是我能送给你的钻石,原野是我能送给你的花园,还有一颗心,剔透晶莹。”他也会把感情里分手后的复杂心绪一一勾勒,他在《分手之后》里这样写道:“相识,总是那么美丽;分别,总是优雅不起。你的身影,是一只赶不走的黄雀。最想忘却的是最深的记忆。”还有很多很多,我总是很好奇他是不是谈过很多场恋爱,如果没有,但却能把感情描述的那样准确,也许只能归于优秀诗人的才华了。青春的恋爱总是那样,让人心向往之,爱得那样纯洁,没有杂质,也同样伴有很多的遗憾和可惜。也许,青春里的恋爱本来就不该太去计较结果,只要彼此经历过,有所收获,就已经足够了,已经是彼此的最好记忆了。

  一向很喜欢张晓风描述的那个美丽的日本故事。说的是每年冬天,当初雪落下时,人们便坐在庭院里,穆然无言地凝望着那一片片轻柔的白色。这本诗集里也有一首描述雪花的诗,写得很美,他是这样写的——《心中的诗和童话》:“雪轻轻地落下,那是多少人心中的,诗和童话。这是开得最短暂,也是开得最多的花啊,凉凉的,却不知温暖了,多少心灵的家。”这首诗很短,但很精妙,雪一向被认为是纯洁的向往,人们喜欢雪,也许就是因为人喜欢纯洁和完美的世界吧。

  也许很多人会说他写了很多鸡汤,然后每当听到这句话,我都会无言地笑。在这个年代,鸡汤竟然能够把对美的向往给顶替了,真是好荒谬。在我看来,鸡汤但是是一堆看似励志和无逻辑的自我安慰,在生活中面临复杂的选取时并不会对你做出更好选取有益处,而对于美的向往则不同,他的诗是一种认真思考后的选取,是能够让人产生感同身受,这样的作品始终是沉甸甸的。

  没有钱,我们可能饥肠辘辘,面露苦色;没有诗和憧憬,我们可能失去的是对生活的高雅追求。我们身上有就业的压力,有学业的负担,我们或许不能做一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但我们也需要一个精神家园,让自己的期望和信念都住在那里。最后期望你的生活里也有更多的诗和期望。

关于《热爱生命》读后感优选范文   汪国真的诗作,强调意象和个人理想的追求,对安抚痴迷者的心灵起过很大的作用。

  《热爱生命》,可以说是汪国真的代表作之一,这首诗以四个肯定的回答表达出为何要热爱生命的哲理。四个段落,看似相似,却各有其趣。四个段落分别以"成功"、"爱情"、"奋斗历程"和"未来"为意象进行分析和回答。这四个意象可以说是包括汪国真、席慕容在内的一些清新哲理派诗人惯用的几个意象,不晦涩,不故弄玄虚,不生僻难解,可以说是完全区别于朦胧诗的特点,也是汪国真的诗歌取得成功之原因所在。

  中国的诗歌,从最早开始,就大多承载着歌唱功能的,但是朦胧诗却背弃了这个主要功能。尽管朦胧诗在八十年代受到读者的极大关注和追捧,但它毕竟是残缺的、先天不足的。我个人虽然非常欣赏朦胧诗,但对这一缺陷却深感遗憾。

  朦胧诗多半孤傲,这帮助诗歌成功,也促使它衰败。相反,汪国真的诗歌背弃孤傲,甚至在韵律的营造上有了进一步的提高。他的诗歌基本上都是可以直接拿来谱曲歌唱的,热衷于流行音乐的年青人,自然也较容易接受这种诗歌形式了。

  在意境上,汪国真似乎不如朦胧派。汪国真惯用"爱情"、"成功"等意象,他的大量作品都采用了这些基本意象,这也许是汪国真本人的偏好,也可能是为了迎合意识形态的一种妥协吧。

  其实,汪国真的诗歌不是单纯的说教,他说"既然已经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他没有呼喊口号非要你去这么做,而是娓娓吟唱建议你去这么做,对九十年代的诗歌读者来说,这是非常明智的一种教化手段。

第2篇

关键词:课堂读诗 诗意 读诗法

“不学诗,无以言”,新诗在大学教育中发挥着不可忽视的作用,帮助学生理解现代汉语的特质、培育新型的审美感受、养成健全的现代人格,这些都有赖于合理的新诗教学。课堂读诗是新诗教育最基础而关键的环节,要想学生亲近新诗、理解新诗,进而对新诗的堂奥有所触摸,必须以一当十地上好新诗讲读课。不仅要读出诗意、领略诗的好处,还要在读诗的过程中就具体的作品赏析,示范出一套简明而又实用的读诗的方法。下面就结合笔者在师范类院校对本科生开设新诗专业课、选修课的实际经验,谈谈对课堂读诗的一些认识。

第一,选取理想的文本。这一点说起来简单,但是做起来并不容易。新诗历史虽不长,却在近百年的裂变式发展中创造出了海量的文本,并不是随便拿来一首就可以在课堂上来读的。毋宁说,“大学课堂”这一场合,本身对诗歌文本提出了非常严格的要求,能拿来细读的文本,必须具备一些品质。首先,经典性。“经典”就是经受住了空间、时间上的双重考验。在一定时段内,被大量的读者阅读过,并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人们对它的理解、研究已有一些定论。并且在时间上,经历过几个时代的淘汰仍然自然地留存下来。奥克塔维奥・帕斯说:“诗歌不追求不死而追求复活”[1],经典就是在后来的历史时空不断复活的那些作品。其次,现代性。现代思想及其特征命定般地注入了现代诗歌内部,因而好的新诗文本肯定是富含现代性特质的,包括常说的“反现代的现代性”。不能也无需在课堂上给本科生讲解温吞的、平平无奇的新诗文本,例如汪国真的,甚至连徐志摩的许多作品都不应该细读。第三,难易适宜,长短适中。晦涩是现代诗的普遍特点,无需责难它的难懂,只不过一定要注意不能选择过难的文本。例如美国学者Tom Hansen就沉痛地慨叹:“在我给美国文学班的学生讲授《荒原》约六年后,我终于确信这首诗太难了,学生学不了。”[2]实际上,像《荒原》这样的作品,不仅太难,而且太长,长到十几页PPT都难以完全展示的程度。英美新批评学者就喜欢细读较短的文本,这是可贵的经验。参与课堂读诗的各方面因素,教师精力、学生能力、课时长度等均是有限的,又必须抓住机会教授那些可以以一当十好作品,所以首先必须下大力气选出理想文本来展开解读。例如鲁迅的《影的告别》就只适合一小部分文学素养较好的学生,李金发的《弃妇》太过晦涩而奇僻,穆旦的《春》适合,而《诗八首》不太适合。必须考虑实际情况,能进入大学课堂的新诗文本实在不多,有的诗歌适合随意读读,有的适合诗人在沙龙中交流。

第二,制定方案,循序展开。接下来就是怎么读的问题。教师们经常感叹学生不读诗,其实不尽如此,很多学生读了,却读不出所以然来,以至兴趣索然,原因就在于不得法。课堂必须制定出一个“读法”、一套解读“方案”,师生借以共同进入诗意的空间中去。这一套所谓的“方案”来自哪里呢?既来自文本,也来自教师(引导阅读的人),来自师生与诗歌往复互动的过程。在此,不应死板地把文本理解为“作者死了”的封闭结构,也不能盲从读者接受理论的某些观点,而应该以诗为中心,采取“拿来主义”的做法。教师反复阅读文本,从中提炼出诗歌的思路脉络,并积极采纳评论家、研究家的某些已有成果,将其转化为一种可操作的“程序”。这个“程序”最大程度地符合文本的面貌,又能体现解读者的某些思想特征。读诗本质上是交流与和解。在讲授的过程中,学生通过思考和对话而参与进来,最终对诗歌有所感知。以郭沫若《天狗》为例,这首诗在新诗初期历史上具有不可磨灭的贡献,然而学生面对它时却哄堂大笑或茫然无措,所以必须寻绎出一种内在理路来展开阅读。我们先找一个核心的点,将整个解读统摄起来,“现代自我的磅礴诞生”,这也可以说是我们所理解的此诗的主题。接下来按照诗思脉络划分讲解的阶段,有的文本要需要强行对其进行划分,《天狗》本身就有明朗的分节。第一节,“天狗”从无到有,吞吐星辰宇宙,这是“自我”的扩张。第二节,吞下万物的“天狗”,向世界展现自己的光热,自我实现的渴望得到初步满足。第三节,积聚了全宇宙能量的“天狗”,又忘乎所以地欢腾起来,新型的“自我”释放出惊人的生命力和创造力。第四节,狂乱飞奔、激情燃烧后的“天狗”再度还原回来,重新恢复了“自我”意识。循此思路,教师可以带领学生进入到浩瀚宇宙空间,与神奇的“天狗”一起奔腾、一起遨游,也理解了这首诗的“意思”,进而对五四时代精神有所感知。当然,关于这首诗,可讲的东西很多,比如形式、语言、其中的科学精神等等,但是必须找到最有效的途径,带领学生进入诗歌内部去。叶嘉莹回忆顾随先生讲诗词:“往往旁征博引,兴会淋漓,那真的是一片神行”[3],事实上,“一片神行”只适合有极高素养的学生。这种依方案而展开的读法,看上去拘泥,但却适合一般院校的大部分本科生。在本科课堂讲诗,必须找到“方便法门”。从“窄门”入,经过辛苦的攀援和探索,练就一套抵达诗境的方法,这是学生迫切需要的。“陈义过高”,会让学生茫然无措,甚至对新诗彻底失去兴趣,笔者在这方面就有深刻的经验教训。

第三,宣泄精髓,兼顾语辞。“诗无达诂”,诗最吸引人的往往在于隐约的、神秘的深层意蕴。朱自清先生解诗时看重宋儒朱熹的经验,“朱子说‘晓得文义是一重’,识得意思好处是一重”[4]。人们欣赏诗,最终是要越过言语、事理、情景,沉入到诗歌所塑造的另一个深层世界里去,在另一时空涵咏、徘徊,借这种沉醉与现实拉开距离,又反观现实。这个深层世界是“醉、梦或出神”[5],是精神深处的奇思妙想。朱光潜先生讲小泉八云的批评时说:“所谓‘导解’是把一种作品的精髓神韵宣泄出来,引导你自己去欣赏”[6],课堂读诗必须有此“导解”功能。这是课堂读诗极关键的一环,一旦引导学生的注意力、开启他们的神思,达到感受境界、咂摸意味的程度,诗的所有其他方面就有可能得以被打开。比如,将《天狗》讲解的标题确定为“现代自我的磅礴诞生”,其实就是对这首诗的“精髓”的宣泄,由此一切被激活。在此不应该过度崇信后现代主义所宣称的“取消深度”的口号,因为大部分现代诗歌是靠“深度”来创作出来的。再如,细读海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笔者将题目定为“和解的声音”,海子写下这首诗两个月后便从容赴死,这首诗中的情绪是极为复杂的,有生命行将奔溃的悲哀,有对人生乃至万物的祝福,然而更多的是与自我、世界的和解,尽管死亡的力量以不可遏制的加速度催迫着诗人,但是在众多因素形成的张力中确实升起一种“和解的声音”。如此,不但能勾连起海子创作历程、诗风变换的诸种情况,而且以极为简捷的方式引导学生进入这首杰作的精神神韵,很多问题就能迎刃而解。然而,正如尼采所告诫的,不能成为意义的吸血鬼。对意义、情味的感触,必须与对语辞、修辞的赏鉴结合起来,不能为意义而意义,更何况语言、修辞本来就是文本的必要构成部分。例如讲穆旦的《春》,“绿色的火焰在草上摇曳,/他渴求着拥抱你,花朵。”对“春”的种种精神的发掘,必须从“绿色的火焰”开始。“绿色”与“火焰”的悖谬性搭配,化形象为抽象,反倒有力地写出了春来草绿的勃勃生机。下一行则反常地把“绿叶”和“花朵”分开来写,则给人分外鲜明的现代化的感觉,花叶之间充满了欲望与反抗的张力关系。诗意的灵魂寓居在语辞的肉身中,这之间的关联远比我们想象的密切,细读时务必在语言修辞的某些局部停留,务必疏通这些有强烈意味的语辞细节之间的关联。

第四,学理与感悟并重。学理包括强势的西方理论、中国诗话的遗产、百年新诗史上某些已成常识的说法,以及个人对某些新诗问题的思考的结晶。学理从学习中来、经验中来,不管是系统还是零散,总带有理性化的色彩,是关于新诗的条例化了的知识体系。在本科新诗教学中,不能放弃对学理的输入。即使再高深的学理,只要方法得宜都能讲给学生听,都能为读诗服务。作者的背景信息、流派的发展状况,这些都需要诗歌史方面的知识;诗的主题、内容方面的问题,需要有思想、哲学、文化方面的大量知识;诗艺、语言方面需要大量的诗学、语言学的知识。将文本投放在深广的文化视域中,抽丝剥茧地重商量、细分析,这些都赖于学理的支撑。要让学生意识到,诗歌、诗学到当代,已有完备的体系,让他们感受到诗的博大精深。同时,要警惕理论上的“过度阐释”,不能舍本逐末,把具体文本反当成某些理论的证明材料。诗歌的尊严、灵韵,不能轰然消散在理路的烟尘中。以诗为本,要让学理为诗意服务,让学生对诗歌发生兴趣,愉悦地遨游在诗意的王国中,这是本科阶段的教学目的,至于系统学习诗学,那是研究生阶段的任务。理论、观念替代、侵扰诗性的感悟,这在目前已成为流行现象,可以说课堂读诗是个试金石,过度宣讲理论的做法在本科课堂立马就会显示出它的虚妄和无效。调动学生的记忆、经验、思考,感受意境的深美,甚至进入诗歌的宗教境界中去,这是更高的更迫切的要求。诗歌有它“反知识”的一面,学生在诗歌面前不仅要“知道”,更要能“感到”。

子曰:“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本科教育目的的实现、现代公民精神的培养、人格修养的塑造都有赖于系统性的新诗教育。课堂读诗是最核心而有效的环节,我们务必选出好诗、解读好诗,制定合理的解读方案引导学生进入诗的境界,感受新诗的深广浩大。并且能掌握比较有用的进入诗歌的普遍方法,为以后长期与诗同行打下一点基础。一个丰饶的新视野骤然展开,而且其中有一条隐微的道路,起点就在他们面前。

参考文献

[1]奥克塔维奥・帕斯.弓与琴[M].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2014:464.

[2]Tom Hansen.“让躯体复活”――谈现代诗的教学[J].国外外语教学,1993,3:12-16.

[3]叶嘉莹:红蕖留梦[M].北京:三联书店,2013:65.

[4]朱自清:新诗杂话[M].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2010:8.

[5]梁宗岱:象征主义[A].杨匡汉、刘福春编.中国现代诗论上编[C].广州:花城出版社,1986:173.

第3篇

“感觉跟我们平常写的也没什么不一样”

46岁的陈希望一脚踏进皮村打工艺术博物馆办公室的时候,看到她的人纷纷让座。这不仅因为她坐了11个小时火车硬座、倒换了2小时公交车才得以出现在这个北京五环外的城中村,更因为她拄着双拐,深蓝色的长裙下面空空荡荡。

陈希望的家在安徽农村,因为小时候的一场病落下了腿疾,没法下地干活。她是带着希望来到皮村的。一本长达30万字的小说手稿是她20年来坚持写作的成果。2017年4月24日之前,她也不知道这份手稿有没有发表的可能,但是在这天之后,随《我是范雨素》一文阅读量破百万而名声大噪的皮村文学小组,让她看到了某种转机。

这些慕名而来的人,使得听课人数在范雨素爆红后的第一周达到巅峰。他们中有想把雇主家事写成书的育儿嫂、心里一直憋着文学梦的商人、靠夸大产品作用谋生却天天担心文学以辞害意的文案、从北大一路蹭课到皮村的图书编辑。进门接过工友递上来的一杯水之后,有个爱读三岛由纪夫的女家政工哭了,她觉得很久没有遇到过这种温暖了。

对于文学的偏执让他们显得与身边人的圈子有点格格不入。现在,他们热烈地分享着文学的意义和价值, 从东野圭吾讨论到皮村新租公寓的房价。在皮村图书室的门口或站或坐,等待着这个周日晚7点半到9点半的文学课的到来。

有人用“盛况空前”形容那次绕着会议室办公桌里里外外坐了三排人的文学课。堂上讨论了《我是范雨素》,工友们像往常一样,你一句我一句。大家并没有对范雨素的成名表现出意外和兴奋,记者们拍,他们就聊,“感觉跟我们平常写的也没什么不一样。”

范雨素没有露面。她在文学课上的同学们成了媒体深入挖掘的对象。外来者惊奇地发现,这个由工人组织工友之家举办的兴趣小组里面,打工者个个能写诗歌和散文,他们中有人甚至是T户网站故事专栏的“流量女王”,多篇文章阅读量达到50万以上。

皮村文学课是育儿嫂范雨素学习写作的地方。一个多月前,它还仅仅只被十几个打工者知晓。人数少的时候,三四个人围着老师闲聊,即便会议室里的大圆桌堆满杂物,也难免显得冷清。

皮村距离北京机场10公里,每隔一两分钟,起飞不久的飞机就会掠过低空,好像能擦着房顶和电线杆。低矮的房屋和毛打着结的流浪狗没能阻挡文学热爱者们朝圣的热情。他们从全国各地涌来,想在皮村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发表作品,结识同伴,或者其他精神上的回响。

工友文学小组是2014年9月成立的,当时位于皮村的北京工友之家组织过很多其他兴趣小组,教大家音乐和计算机,有几个爱看书的工友问,“咋不能成立个文学小组?”工作人员付秋云在网上贴出了招聘启事,找到了中国艺术研究院的张慧瑜老师,义务为工友讲解文学理论。

课堂是以讨论为主,每个人都可以发言。几年过去,其他兴趣小组已经没人再来,只有文学小组,一直坚持到了现在。每周日晚上,工友们在这里朗诵上一周写过的诗歌和小说,研读《红楼梦》或者《北京折叠》,判断哪首诗是人工智能的创作。两个小时后,他们匆匆赶上末班地铁回家,脸上挂着的不是疲惫麻木的倦怠神色,或许因为心里正咂摸着刚刚讨论过的《安娜・卡列尼娜》。

“这才是见着光的日子”

在水泥飞扬的工地上,瓦工徐良园比其他工友都要显得“矫情”一点儿,他戴口罩,系安全带和安全帽,工友们笑他,“爬个外墙也要安全帽?”

他努力想显得跟其他人一样。口罩不戴就不戴了,可对工友们热衷的打牌,他实在提不起兴趣。徐良园偷偷把别人丢了的烟盒展开,摊平,回身向里,用随身带着的铅笔或者圆珠笔往上面写诗,想一句写一句。

“你在地底默默耕作的时候/我手握铁锨扎向了你/原谅我,蚯蚓弟弟/我不是富余悠闲的钓翁/为了一条鱼儿的乐趣/把你绑上吊钩视作开心”

他从不跟一起干活的人讨论自己写的诗。铲死一条蚯蚓,他要难过半天,可是别人看他写诗的眼神,能让他难过更久。

徐良园是在网上看见打工春晚(由工友之家组织、打工者自编自导自演的春晚节目,自2012年开始在皮村社区剧场举办,每年一届,崔永元曾参与主持)的征稿启事的。他发现还有地方专门写工人的故事。他写了个小品本子,把工头调侃成猪八戒,得了2014年北京赛区的第六名。

他来到皮村,看别人把他的本子演出来,觉得自己被接受了。后来有了文学小组,他终于找到了一个能跟人大大方方谈论诗词的地方。

写诗对在服装厂打过十几年工的小海来说同样很重要。没有诗,简单枯燥的重复会让他感到绝望。流水线上的活儿不急的时候,他抓过来一张没用的报表就写,心里的压抑争先恐后地往笔尖跑,写完了,笔一甩,接着给衣服装拉链和领子。

在流水线上写了400多首诗的小海本名叫胡留帅,他喜欢海子,管海子叫自己“长着络腮胡子的哥哥”,因此给自己起名叫小海。

小海喜欢看海。在宁波打工的时候,他经常一个人去海边看月亮,背李白的诗。

他也喜欢晚霞。天气好的时候,小海会去买王老吉请伙伴喝,好让他们在三楼阳台给自己拍一张夕阳中的剪影。看着天边浓郁的颜色和照片里的自己,“又能活两个月”。

听摇滚也能让小海原地复活。如果不加班,他就掐着时间跑到南京高铁站,坐上一个小时,再换地铁,就为了看一场上海的汪峰演唱会。有一次,加班晚了,小海赶到的时候只剩下最后一首歌,他一分钱也没花就偷偷溜进了场馆,跟着把歌吼完,散场了以后,头和身上的血都是热的。

“我不要过那样的日子,但是我不知道该过什么日子。”他给喜欢的歌手排着发微博私信,跟他们说自己的烦闷和梦想。

大部分私信没等来回音。歌手张楚回复了他,介绍了北京工友之家的歌手许多给小海认识。许多邀请小海来皮村,他一咬牙,买了一张杭州到北京的打折机票。

“还从来没渡过黄河呢,那咱就过一回黄河!”飞机在北京上空一点点下降,小海看到了皮村低矮的楼房。那时候,他不知道这里会成为自己今后的“宇宙中心”。

歌唱同样给了煤矿工人路亮意义。他做了12年矿工,其中8年都在暗无天日的1000米地下掘进。一个矿上的工友遇上冒井,地下突然出来一个大窟窿,给埋进去了。他觉得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事儿”。

有时候下井的时候天还没亮,出来又是晚上,两头看不见太阳。父母和妻子都在矿上工作,每天一回到地面上,路亮就给他们挨个打电话报平安。

他不想只做个三班倒的煤矿班组长,就组了个矿工自己的文艺队。之后几年,他带着文艺队到处演出,结识了工友之家的新工人艺术团,和他们一起带着自己创作的歌参加了打工春晚,发现“这才是见着光的日子”。

他决心扔下稳定的工资,去皮村创作和演出。父母以为他遇见了传销组织,死活不同意。

2015年,他还是来了。

“有些东西,到了骨头里了”

“流量女王”李若是在文学小组开课一年后才偶然去听的。

2014年,她在工友之家做外联工作,天天往外跑。忙一天下来,回到家,躺在炕上就不想动。她虽然爱好文学,也跟付秋云说了好多次想去听课,可没去之前,就连被人叫去买衣服这样的小事,也能打消她上课的念头。尽管从住处去上课要不了几分钟。

她觉得相见恨晚。“我狠狠地骂自己,那时候死哪儿去了,怎么不参加呢?”李若一下就喜欢上了文学课的气氛。她发现每个人都在认真读作品,给出诚恳的意见。“有名校的教授来给你讲课,还不要钱,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事儿?”

“这里没人嫌弃你。”苑伟甚至连很多字都是在文学课上学会写的。初中时代,他最反感的事儿就是交作文,他闹不明白,有什么好写的?后来,听大家分析经典名著,交流自己写过的东西,他的手也痒痒起来,忍不住提起笔写写画画。

曾经送过3年快递,跑过新华社、人民日报,送到门卫就回、连一个编辑的样子也没见过的王春玉终于在皮村活捉了一个“本人签收”快件的期刊编辑。期刊其实连刊号都没有,只是工友之家的内刊,编辑听他说喜欢文艺,鼓励他投稿,“你平时有什么想说又不敢说的,都可以来这儿说。就写打工者自己的事儿。”

王春玉心里犯嘀咕,打工者的事儿,写出来有什么意思啊,城里人谁想看?但他还是留心起了这个编辑部。2005年,工友之家搬到了皮村,王春玉的工作也跟着换到了皮村附近。

来的次数多了,王春玉被工友选成了福利委员,负责分发和处理社会捐赠的物品。这和以前送快递的活儿差不多,不一样的是,大家都喊他“春玉大哥”,接过东西之后不会砰地一声把门带上。

电焊工郭福淼谝淮卫瓷峡危就是因为“不要钱”。他搬到皮村没多久,就跟附近的人打听书店,别人告诉他,工友之家有图书室。听说有免费的文学小组,他二话不说就跑过来了。

后来,郭福来成了张慧瑜老师的“御用”朗读者。平时,他浓郁的口音能直接把人带回河北老家,可是一旦开始朗读,一个一个标准的字音会从这个年近50岁的中年汉子口中流淌出来,变得缓慢又深情。

读完了,大家一起分享写作感受。徐良园自己能讲上半天。可在一年之前,就算作业里段子和打油诗编得再起劲,他也几乎不怎么张口发言。电锯声、搅拌机碾碎沙子和石子的声音,这些轰轰隆隆已经够吵了,他一句也不想再多讲。

闭着眼睛心里烦闷的时候,忽然会有一些句子在脑海里冒出来。那么一会儿,他忽然觉得,后半辈子都和皮村分不开了。“有些东西,到了骨头里了。”

出口,入口

“孩子,别离我太近/咱们都像一棵棵/孤独的树/生活在别人的森林/我的枝叶会阻挡/你吸收阳光、甘霖”

郭福来的这首诗,让文学课老师张慧瑜觉得“扎心”。他觉得这首诗真正写出了打工者的孤独感,“大都市不只是陌生人的海洋,还是一座别人的森林。”

“北京/有一堵无形的墙/居住证做栏杆/很结实/让我无法跨越/我就像站在岸边/看别人游泳的孩子/我很想跟他们一起游/可是却被告知/你没有资格”

郭福来深深感到外地人的无奈,是在涨房租的一瞬间。春节之后,房东把房租上涨了70块钱。郭福来问,怎么房间还是那个房间,钱多了?房东态度很硬,“住在这里的人都老老实实交钱,你废什么话?”

偶尔有个瞬间,也会让郭福来忘记这种疏离感。他去人民大会堂干活,走进在新闻联播里看过无数次的会场穹顶,明亮的灯光晃到了眼睛。回来之后,他写下一句诗,“工作至第五日夜,恍惚中,星空与天堂很近。”

王春玉上一次“离天堂很近”还是在22年前。那时候,故宫大殿内没有围栏,参观者可以随意走动。王春玉看着周围人不多,一扶扶手,坐到了龙椅上。那一瞬间,还没来得及把两只手都放上扶手,他就被来回溜达的工作人员赶了下去。

王春玉觉得值了。可是后来回家查了资料,才发现自己去的那个殿,摆放的是帝制复辟之后翻新的龙椅,那张椅子上没坐过康熙、乾隆,只坐过。“假的!”

此后他再没偷偷往龙椅上坐过。故宫的票价从五毛钱渐渐涨到60块钱,王春玉不怎么去了。非典、亚运会、奥运会,他都跟着这个城市一起见证了。他觉得自己也成了半个北京人。

“我这个绿化工,像一棵树,身心在北京,根子深深扎进首都的沃土中。”这是王玉春的文章《打工者的简历》中的一句。

可一场小小的辩论就把他的底气连根拔起。有一次,工友们参加凤凰网录制的辩论节目,讨论外来务工人员该不该办理暂住证。北京人那一方,有人站起来,说外地人是法西斯,吃北京的穿北京的。这话已经叫他难受,更难受的是,对方好像怕他们听不懂法西斯什么意思,补充了一句,“就是侵略者”。

他这个“侵略者”,曾经被人堵在派出所前面的巷子里,扣着脖子抢过钱。对方不说话,夺走了他上衣口袋里的5块钱和一沓卫生纸。王春玉感到孤独,这种时候,他能想到的倾诉对象,只有皮村的“家人”。

“战争年代中国革命的先驱者们千里奔赴延安,我却像回家一样虔诚地奔赴皮村。”不论是被偷、被抢、被骗还是被冤枉,当过兵的王春玉面对生活的时候,习惯把腰杆挺得笔直。只有走进文学小组的院子,他才会把肩膀放松下来。

徐良园觉得城市在消耗打工者。他在东莞打工的一年里,看着“资本主义”的大楼争先恐后地盖起来,可是工期结束了,动不动就拿不到工钱。他去工头家里催债,工头正在切西葫芦,听到催债的来了,把刀往菜板子上一剁,恶狠狠地骂,“再要钱就砍死你!”

他发现哪里都不是家。讨不到工钱,也没办下暂住证,他一度在整治行动中被抓进了看守所。一群工友里,就他面黄肌瘦,站起来好像是随时就要晕倒。警察怕他扛不住,登之后放他离开。刚出门,走了没两步,又遇到第二波检查的人。他怕再被盘问,躲到桥下的河边,陪着一团又一团的蚊子窝了一夜。

那之后,徐良园白天也不敢经常出门,像城市的隐形人,只有偷偷猫在新华书店里读他最喜欢的汪国真的时候,才能感受到生活的诗意。

他把所有的苦难都写成了诗。刨地铲到的蚯蚓、工棚里嗡嗡入侵的苍蝇蚊子、光着腿走过工地的厂妹、读过的书、经历过的故事。徐良园让在印刷厂的儿子帮忙印了个诗集册子,封皮是他自己题写的“良莠园耕吟”五个字,收录了他写的两百首诗,总印数,两本。

其中一本在打工时辗转弄丢了。现在,徐良园把另一本带在随身背着的布包里,不轻易拿出来给人看。和诗集一起保存的,还有他用了多年的塑料红皮笔记本,首页的字迹已经晕开了,“诗歌一旦长大成人,就会报答他的生身母亲――苦难。他不会忘记她的养育之恩。”

李若觉得苦难是财富。在外打工十几年,经历的故事都被她写进了专栏。她写17岁的客、写已故的父亲、写弟弟逃婚的新娘,篇篇都有几十万的阅读量。2016年底,她以“流量女王”的身份出席网易人间举办的交流会,发言时不自觉地扭紧裙角。她问别人,你们为什么对底层人的东西这么感兴趣啊?

她宁愿自己的孩子过上平平淡淡的一生,“那些经历有什么好?”她只把写作当成伤痛流淌的一个出口。

可她还没能找到北京的入口。在北京打工四五年了,她从没进过鸟巢、水立方。她曾经有过一次机会。朋友花160块钱买了两张鸟巢的演出票,有事去不了,怕浪费了,转赠给她。李若和另一个工友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赶到,但绕了半天也没找到门。

“别人指路也不行,就是死活找不到入口。”在鸟巢前坐了一会儿,她俩回了家。还是回去看书吧,皮村图书馆的门,谁都可以随便进。

“特别自由,特别空旷”

文学小组外院一角,苑长武猫着腰,盯着一个顶着参差不齐发茬子的脑袋,弯成了一张拉得不太满的弓。苑长武的家伙事儿很简单――一个推子、一把剪子、一条毛巾、一瓶洗发水,用布包一卷,随时可以收摊走人。

苑长武不是专业的理发师,他在皮村同心学校当过志愿者老师。学生们调皮,头发脏乱,他给人按在那儿,硬剪了。时间一长,倒练成了熟手,几年下来,他连女孩的头发也敢剪了。

剪完就是上课时间。苑长武也写诗,写孩子和学校的事儿多。做志愿者以前,他在老家写了半辈子公文,早就“写够了”。在这,人人都喊他苑老师,被人需要,他挺满足。

苑长武也在皮村文学小组课上当过“老师”。有一年时间,张慧瑜老师去了美国,请自己的好朋友代为讲课。有一周,没有老师有空,徐良园建议大家自己讨论,“苑老师也是(志愿者)老师,范大姐也是(幼儿园)老师,你们也可以给我们讲啊。”

于是气氛热烈起来,大家聊了文学,还聊了很多各自家里的烦恼。两个小时很快过去。

图书编辑万华山最喜欢的,就是皮村文学小组课这种“随意”的气氛。虽然每次来都要倒换两个多小时的地铁和公交,他还是连续来听了三周。

应聘上这份跟文化有关的工作之前,29岁的万华山在流水线上做工人,自己开商店,倒卖五金,做销售,还当过北大保安。他选择距离北大近的工作,就是为了方便蹭课。

他发现,工友们的文学课和他在北大蹭的任何一节课都不一样。每个人都有发言的时间和机会,谁也不用不好意思。

2015年,张慧瑜老师把大家平常写的东西搜罗起来,编成了一本《皮村文学》。小海写的诗最多,他还专门把他的诗攒成册子,名字是《工厂的嚎叫》。

范雨素跟小海开玩笑,说小海的诗有火的潜质。《北京文学》的副主编师力斌老师出了一本《北漂诗集》,小海的6首诗排在前面。他担心自己写的牢骚话根本没人会看,“59,这么贵!30块钱还差不多。”

摆脱了流水线上的工作之后,小海好像愤怒不起来了。现在,他在工友之家的公益商店里卖衣服,帮其他工友把三块五块的衣服叠好,用塑料袋装起来。大家喜欢在挑选衣服的时候把孩子交给小海带,他会指着童话书,一行一行地念字给孩子听。

“至少不像机器那样拼命挣钱了。”小海认为,自己现在是自由之身。诗集火不火,根本没区别。

在皮村住了一周后,陈希望打算回安徽老家了。手稿都已经交给了付秋云,她也答应以后会帮她投稿。陈希望感觉不虚此行,比起盼着老家的报纸和出版社发表文章,她觉得这里的“资源和平台”要丰富得多。

“第二个范雨素大概很难再出现了,”张慧瑜说,“但是如果工友能够了解这么一个地方,经常来交流,就最好。”

“最后剩下的,估计还是我们这些人。”徐良园说。

范雨素终于出现了,在5月21日的文学小组课上,时隔一月,爆款文章的热度褪去,她在家里终于躲得有些闷,忍不住跑来听课,想跟大家说说话。她想念这里自由自在的空气。

王春玉也习惯了这份自在。有时候走到一半,下了大暴雨,他没带伞,就冒着雨来,“也不知道是中了邪了,还是对这里有特殊信仰。”没有工作的时候,他也回过老家,可是过不到一年,就忍不住又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