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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哲学论文

时间:2022-12-19 16:42:01

开篇:写作不仅是一种记录,更是一种创造,它让我们能够捕捉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将它们永久地定格在纸上。下面是小编精心整理的12篇科学哲学论文,希望这些内容能成为您创作过程中的良师益友,陪伴您不断探索和进步。

科学哲学论文

第1篇

(一)教育学面临的困境

近代科学的发展使教育学带有浓重的实证主义倾向,将教育过程作为训练和控制的过程,〔3〕这种体系兼具教育科学和教育哲学的特色。无论在哪个时代,始终没有正式的承认教育是一门科学。因此,首先需要明确教育的定义,依据教育的概念和要求准确区分教育学的基本理论。然后明确各个基本理论的范畴和作用,在各种理论之间建立联系使之既相对独立同时也互相包容,最后还要确立“教育学”中的科学依据以及相应的规范、价值等要素。教育的发展以将实践教育学作为最原始的教育体系为起点,经历了教育哲学价值观的争论、教育科学的批判、近代科学发展带来的实证主义的影响。而今,教育学最通用的概念是“教育是有意识的以影响人的身心发展为直接目标的社会活动〔4〕”。这个概念将教育定性为“长期教导和训练的目的”,是遵循了近代在自然科学研究中兴起的经验实证主义原则,这种主义把处理哲学与科学的关系作为其理论的中心问题,并力图将哲学溶解于科学之中。研究教育概念,人们通常有一个缄默的假设:教育事实的客观存在是不言自明的,“教育”是用来标志教育事实的,教育概念要抽象和概括教育事实的客观的、本质的特征。〔5〕从这个假设我们可以发现,教育需要用三种理论来加以描述:抽象的教育概念需要哲学的思想去描述,教育的事实需要实践教育学的论证,但其本质特征却需要教育科学来定义。

(二)教育学三大基本理论

杜威对教育哲学下的定义是“就当代社会生活的种种困难,明确地表述培养正确的理智的习惯和道德的习惯的问题,哲学就是教育的最一般方面的理论。〔6〕”这个定义在当时“实用主义”潮流中风靡一时,且不论其正确与否,但在某种意义上可以看出教育哲学在教育中占据相当重要的地位。教育哲学要求在实践已经形成的教育内容与形式、原则与方法中依据教育环境、教育对象、教育内容、教育历史的不同采取不同的方法〔7〕,这就解决了教育领域的多样化和特殊性问题。教育哲学的修养是必不可少的,它在应对多样化、特殊性以及错误观点时可以起到一个风向标的作用,它代表着教育学的价值观。大多数学者对实践教育学的观点都围绕着“规范”这一词,其中德国学者维尔曼的定义较为符合理论体系的描述:“实践教育学是一个行为规范或戒律体系,它是规范性的、要求性的、规则性的教育学,其特征是强制性的。”〔8〕如果要更加深入的分析实践教育学,必须明确三个问题:一、它对什么做出规范?二、它为什么要对其做出规范?三、它设定了什么样的规范?第一个问题针对的是教育科学,更加准确的说是教育科学的体系和实践过程中的行为。第二个问题是自教育科学的提出以来学者争论不休的话题,因为实践教育学它不是一门科学而是一门理论和行为指导。因此在找出教育中的科学后,我们有必要对教育科学引发出来的种种行为进行一个约束,这里的行为主要是基于教育科学的实践,它代表着各种教育活动实施的向导。第三个问题可以用一句话回答:“实践教育学的内容取决于社会、文化状况及其成员的意识形态,它包括道德规范、技术规范和事实阐释,诸要素在实践中有机地联系起来,服务于一定的目的。实践教育学必须为教育者提供一些转换措施,它充当着科学和教育者在特定情景中的实践取向的中介。”〔9〕由此我们可以得出:实践教育学是对教育学的规范,体现在道德、技术、事实阐释等方面,是科学与实践的连接性质的理论。教育科学是迄今为止争论最激烈的科学理论,支持实践教育学的学者始终认定实践教育学才是科学。这个现象用一句话描述再合适不过:“人们对教育的科学性的怀疑日益强烈,‘几乎没有一门其它科学像教育学那样,其非科学性的空话,热衷于偏见和教条式的议论比比皆是’〔10〕”。这个现象的产生是近代实证主义遗留下来的问题,过分追求哲学思维刻意将一般的科学事实描述成难以理解的概念,已经偏离了最初教育科学提出时的设想。布雷岑卡认为教育科学是一种与教育哲学相包容、对教育不做规定的仅出于把握文化现象的这个目的来勾画教育的一类理论。这个概念体现了教育科学的特点:一、它与哲学相包容而不是被哲学所左右;二、它对教育不做规定有别于实践教育学,它不是规范性的理论;三、它的目的是把握文化现象,而不是依附于文化亦或是企图改变文化。〔9〕

(三)三大基本理论共存的必要性

教育学作为一门影响人的身心发展为直接目标的学科,首先需要承认的就是它是一门科学。任何学科都需要有科学作为理论基础,然后才能借助其它的理论指导得以发展和普及。当然这个过程是艰难的,整个体系的确定也是异常复杂的,唯有找出它们之间的关联才能使之互补发展。之前我们提到教育需要用三种理论来加以描述:抽象的教育概念需要哲学的思想去描述,教育的事实需要实践教育学的论证,但其本质特征却需要教育科学来定义。所以我们有必要构建三个理论体系:教育科学、教育哲学和实践教育学。运用这个方面我们需要将理论与实践相互转化,但是这个转化不意味着混杂,有交融二者的尝试,也必以二者的分歧相对为前提。我们的目标是实现教育理论与实践之间的互补,所谓“理论”,是相对于“实践”的理论,“实践”则是相对于“理论”的实践〔11〕。每当需要解决实际问题,必须要用实践的方式来运用科学知识。教育哲学在解决实际问题上与实践教育学是一个补充的关系,它提供一个价值观。实践教育学的作用就是一个“转化”,它将教育科学转化为一项工具;反过来,教育科学又可以将实践的结果重新转化为新的科学,这又是一个还原的过程。所以我们可以说教育科学、教育哲学与实践教育学是互补的关系,依靠实践教育学解决问题,依据教育哲学来评价方法。教育理论本身的正确与否,实践过程中是否符合规范当然是极为重要的。但更重要的是教育工作者是否掌握教育哲学,即是否能将教育哲学和教育实际结合起来。在如何正确处理教育学科内外部关系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这些关系必须在教育哲学的指导下才有可能得到正确的处理和解决〔7〕。教育学难以定义的原因就是大部分流派都只支持一个教育学的命题体系,都奢望用一种理论就可以完美的描述教育学。所以承认教育学的多个命题体系在认知上并不存在太大问题,只是因为经历了太长时间单命题体系的发展,尤其是近代实证主义的影响,要一下子扭转过来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教育科学、教育哲学和实践教育学三者共存是必要的,教育学科以教育科学作为科学的理论基础,依据教育哲学提供的科学观和方法论,借助于实践教育学这一中介可以得到稳定的推动、发展和普及。

作者:任君翔 单位:华东师范大学

第2篇

【关键词】科学哲学/数学哲学/数学哲学的革命

【正文】

本文有两个互相关联的目标:第一,对科学哲学对于数学哲学现展的重要影响作出综合 分析 ;第二,对新的研究与基础主义的数学哲学进行比较,从而清楚地指明数学哲学现展的革命性质。

一、从一些具体的研究谈起

如众所知,由1890年至1940年的这五十年,可以被看成数学哲学研究的黄金 时代 :在这一时期中,弗雷格、罗素、布劳维尔和希尔伯特等,围绕数学基础问题进行了系统和深入的研究,并发展起了逻辑主义、直觉主义和形式主义等具有广泛和深远影响的数学观,从而为数学哲学的研究开拓出了一个崭新的时代,其影响也远远超出了数学的范围,特别是,基础主义的数学哲学曾对维也纳学派的科学哲学研究产生了十分重要的影响,而后者则曾在科学哲学的领域长期占据主导的地位。

然而,在四十年代以后,上述的情况发生了重要的变化。尽管逻辑主义等学派作出了极大的努力,他们的研究规划却都没有能够获得成功,从而,在经历了所说的“黄金时代”以后,数学哲学的发展就一度“进入了一个悲观的、停滞的时期”;与数学哲学的困境相对照,科学哲学则已逐步摆脱逻辑实证主义的传统进入了一个欣欣向荣的、新的发展时期。也正因为此,科学哲学的现展就对数学哲学家产生了巨大的吸引力,并对数学哲学的现展产生了十分重要的影响。

就科学哲学对于数学哲学现代研究的影响而言,在最初主要是一些直接的推广或移植。例如,作为新方向上研究工作的一个先驱,拉卡托斯就曾直接把波普尔的证伪主义科学哲学推广 应用 到了数学的领域。尽管推广和移植的工作是较为简单的,但这仍然依赖于独立的分析与深入的研究,因为在数学与一般 自然 (经验)科学之间显然存在有重要的质的区别。

为了使得由科学哲学中所吸取的观念、概念、方法等确实有益于数学哲学的研究,最好的方法就是集中于相应的研究问题,也即是希望通过以科学哲学领域中某一(或某些) 理论 作为直接的研究背景以解决数学哲学中的某些基本问题。例如,m.hallett 的论文“数学研究纲领方法论的发展”就以拉卡托斯的科学哲学理论,也即所谓的“科学研究纲领方法论”作为直接的研究背景,但hallett 在这一论文中所真正关注的则是数学的方法论问题。因而,尽管其声称“希望能找到与科学研究纲领方法论相类似的数学发展的方法论准则”,hallett 的实际工作却与拉卡托斯的科学哲学理论表现出了一定的差异。  特别是,  由于hallett 清楚地认识到:“数学与经验科学之间的差异无疑是十分重要的”;“物 理学 可以依赖于不断增加的事实性命题,但是数学中却不存在这样的对应物。”因此,在hallett看来, 相应的科学方法论准则(即新的理论能作出某些预言,这些预言并已得到了确证),就不可能被直接推广到数学的领域。

与上述的方法论原则相对照,hallett提出, 新的理论在解决非特设性的重要问题方面的成功可以被用作判断数学进步的准则。 hallett并指出,这一准则即是对希尔伯特在先前所已明确提出的相应思想的一种改进。从而,这就确实不能被看成对于科学研究纲领方法论的直接推广。

在数学哲学领域内我们并可看到一种不断增长的自觉性,即是关于科学哲学领域中的思想或理论对于数学哲学“可应用性”或“可推广性”的深入思考。例如,h.mehrtens在他的论文“库恩的理论与数学:关于数学的‘新编年史’的讨论”一文中,就明确提出了这样的思想:在将库恩的理论推广应用到数学时,应当首先考虑两个问题:第一,“在数学中是否存在有这类东西(按指革命)?”第二,如果答案是肯定的话,“这一概念对数学编年史的研究是否有确定的、富有成果的应用?”

显然,即使前一个问题可以说是一种直接的推广或移植,后一问题的解答则依赖于更为深入的分析和独立的研究,因为,这不仅涉及到了对库恩理论的评价,而且也直接依赖于关于应当如何去从事数学哲学(和数学史)研究的基本思想。

正是从这样的立场出发,mehrtens提出:“尽管(数学中)存在有可以称之为‘革命’或‘危机’的现象,我对这两个概念持否定的态度,因为,它们并不能成为 历史 研究的有利工具。”

当然,上述的结论并不意味着mehrtens对库恩的理论持完全否定的态度;恰恰相反,mehrtens明确地指出,库恩所提出的“范式”和“科学共同体”这两个概念对于数学史(和数学哲学)的研究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mehrtens写道:“围绕着科学共同体的 社会 学概念具有很大的解释力量——在我看来——它们为数学编年史提供了关键的概念。”

上述的批判态度和深入分析显然表明了一种独立研究的态度,从而,与简单的推广或移植相比,这就是一种真正的进步。作为这种进步的又一实例,我们还可看基切尔(p.kitcher)的数学哲学研究。

一般地说,基切尔在数学哲学领域内的工作主要就是将库恩的科学哲学理论推广应用到了数学之中,特别是,基切尔不仅由库恩的理论中吸取了很多具体的成分,更吸取了一些重要的基本思想,即如关于科学活动社会—文化性质的分析等。另外,基切尔所主要关注的则是数学历史发展的合理性问题。例如,正是从这一立场出发,基切尔首先考察了什么是数学变化的基本单位。基切尔写道:“一个首要的任务,就是应当以关于数学变化单位的更为精确的描述去取代关于‘数学知识状况’的模糊说法。这一问题与关注科学知识增长的哲学家们所面临的问题在形式上是互相平行的。我认为,在这两种情形中,我们都应借助于一个多元体,也即由多种不同成分所组成的实践(practice)的变化,来理解知识的增长。”

在基切尔看来,后者事实上也就是库恩的“范式”概念的主要涵义。然而,基切尔在此并没有逐一地去寻找“范式”(或“专业质基”)的各个成分(如“符号的一般化”、“模型”、“价值观”、“范例”等)在数学中的对应物,而是对“数学实践(活动)”的具体内容作出了自己的独立分析。基切尔提出,“我以为我们应当集中于数学实践的变化,并把数学实践看成是由以下五个成分所组成的:语言,所接受的命题,所接受的推理,被认为是重要的问题,和元数学观念。”显然,这即是对库恩基本思想的创造性应用。

其次,基切尔又具体地指明了若干个这样的条件,在满足这些条件的情况下,数学实践的变化可被看成是合理的。从而,这也就十分清楚地表明了在基切尔与库恩之间所存在的一个重要区别:尽管前者从库恩那里吸取了不少有益的思想,但他所采取的是理性主义、而并非是像库恩那样的非理性主义立场。这一转变当然也是批判性的立场和独立思考的直接结果。

二、新方向上研究的共同特征

尽管在新方向上工作的数学哲学家有着不同的研究背景和工作重点,在观念上也可能具有一定的分歧和差异;但是,从整体上说,这些工作又有着明显的共同点,后者事实上更为清楚地表明了来自科学哲学的重要影响。

1.对于数学经验性和拟经验性的肯定

所谓数学的经验性,就其原始的意义而言,即是对数学与其它自然科学同一性(analogy,或similarity)的确认。 这一认识事实上构成新方向上所有工作的共同出发点。

关于数学经验性的断言显然正是对于传统观念的直接否定,即数学知识不应被看成无可怀疑的绝对真理,数学的发展也并非数学真理在数量上的简单积累。从而,这也就如echeverria等人所指出的,它将“数学从柏拉图所置于的宝座上拉下来了。”

事实上,人们曾从各种不同的角度对数学与自然科学的同一性进行了论证。诸如奎因(w.v.quine)和普特南(h.putnam )的“功能的同一性”,拉卡托斯的“方法论的同一性”,基切尔的“认识论的同一性”,古德曼(n.goodman)和托玛兹克(t.tymoczko )的“本体论的同一性”,a.ibarra和t.mormann的“结构的同一性”,等等。另外, 在笔者看来,对于经验性的肯定事实上也可被看成关于数学的社会—文化观念(这是在新方向上工作的数学哲学家所普遍接受的)的一个直接结论。这就是说,如果数学与其它自然科学一样,最终都应被看成人类的一种创造性活动,并构成了整个人类文化的一个有机组成成分,那么,数学的发展无疑就是一个包含有猜想与反驳、错误与尝试的复杂过程,而且,“数学的内涵与改变最终是由我们的实际利益与其它科学的认识论目标所决定的。”

其次,如果说数学的经验性集中地反映了数学与其它自然科学的同一性,那么,对于数学拟经验性(quasi-empirical )的强调则就突出地表明了数学的特殊性。

具体地说,我们在此所涉及的主要是这样一个问题:除去在实际活动中的成功应用外,就数学理论而言,是否还存在其它的判断标准?另外,拟经验的数学观的核心就在于明确肯定了数学有自己特殊的价值标准,这就是新的研究工作对于数学自身的意义,即如其是否有利于已有问题的解决或方法的改进等。显然,后者事实上也就是实际数学工作者真实态度的一个直接反映。例如,美国著名数学家麦克莱恩(s. maclane)就曾这样写道:“数学各个领域中的进步包括两个互补的方面:重要问题的解决以及对于所获得结果的理解。”

由此可见,我们就应同时肯定数学的经验性和拟经验性。显然,就本文的论题而言,这事实上也就表明了:为了在数学哲学的研究中取得实质性的进展,我们不仅应当保持头脑的开放性,也即应当努力从科学哲学中吸取更多有益的思想、概念和问题,同时也应高度重视数学的特殊性,即在一定程度上保持数学哲学的相对独立性。

2.对于数学方法论的高度重视

理性主义与非理性主义的长期争论无疑是科学哲学现展的一个重要特点;与此相对照,理性主义的立场在数学哲学领域中却似乎没有受到严重的挑战,但是,后者并不意味着现已存在某种为人们所普遍接受的关于数学发展合理性的理论,恰恰相反,后一目标的实现还有待于长期的努力。

然而,在这一方面确已取得了一定的进步,特别是,相对于早期的简单“移植”而言,现今人们普遍地更加重视对那些源自科学哲学的概念、观点和理论的分析和批判。例如,就库恩的影响而言,人们现已认识到,对于数学的社会—文化性质的确认,并不意味着我们必须采取相对主义或非理性主义的立场;另外,在肯定数学历史发展合理性的同时,人们也认识到了这种发展并不能简单地被纳入某一特定的模式。事实上,就如格拉斯(e.glas)所指出的:“理性”本身也是一个历史的概念:“‘理性’在一定程度上是社会化建构的,……即包括有一个社会协商的过程。”从而,在此所需要的就是一种辩证的综合。例如,正是从这样的立场出发,格拉斯提出,我们应对库恩和拉卡托斯的理论进行整合:“拉卡托斯的方法论立场至少应当用像库恩那样的社会和历史的观点予以补充和平衡。”

值得指出的是,这种整合的立场事实上也就是科学哲学现展的一个重要特点,特别是,这即是科学哲学领域中所谓的“新历史主义学派”所采取的一个基本立场:他们对先前的各种理论(包括理性主义与非理性主义)普遍地采取了批评的立场,并希望能通过对立理论的整合发展出关于科学发展合理性的新理论。从而,在这一方面我们也就可以看到科学哲学对于数学哲学现代研究的重要影响。

艾斯帕瑞(w.aspray)和基切尔这样写道:“……数学哲学应当关注与那些研究人类知识其它领域(特别是,自然科学)同一类型的问题。例如,哲学家们应当考虑这样的问题:数学知识是如何增长的?什么是数学进步?是什么使得某一数学观点(或理论)优于其它的观点(或理论)?什么是数学解释?”特别是,“数学在其发展中是否遵循任何方法论的原则?”事实上,在艾斯帕瑞和基切尔看来,如何对数学方法论作出恰当的说明就构成了在新方向上工作的数学哲学家的核心问题。显然,这一立场也是与现代科学哲学中对于科学方法论的高度重视完全一致的。

3.对于数学史的强调

如众所知,对于 科学 史的突出强调也是科学 哲学 现代 研究 的一个重要特征。正如克伦瓦(m.crowe)所指出的:“在库恩以前, 科学哲学长期为逻辑实证主义所支配,后者认为科学史是与他们的研究毫不相关的;但是,这种形势现在已经有了改变……科学哲学家们现已认识到了 历史 研究的重要性。”这就是说,“如果没有给予科学史应有的重视,科学性质的 分析 就是不可能的。”科学哲学的上述变化对在新方向上工作的数学哲学家也产生了极大的 影响 。例如,在以上所提及的各篇论文和著作中,历史案例的分析都占据了十分重要的位置。可以说历史 方法 事实上已成为数学哲学现代研究的基本方法之一。

作为一种自觉的努力,我们在此还可特别提及以下的四部论文集:(1 )由艾斯帕瑞和基切尔所编辑的history  and  philsophy  ofmodern mathematics(1988);(2 )由j. echeverria 等人所编辑的 the space of mathematics: philosophical, epistemological andhistorical

exploration (1992 );  (3 )由吉利斯所编辑的revolution in mathematics (1992 ); (4 )由h. breger 和e.grosholz编辑的the growth of mathematical knowledge (即将出版)。

这些编辑者的一个共同特点是,他们不仅认为数学方法论的任一 理论 都 应用 历史的案例加以检验,而且更大力提倡数学史家与数学哲学家的密切合作, 并认为双方都可以从这种合作中得益匪浅。 例如, breger和grosholz在他们的序言中这样写道:“这一论文集源自编辑者的这样一个信念,即数学哲学的重要论题可以由哲学家与历史学家的有组织对话得到启示。……我们希望历史的材料能在数学哲学家那里获得更为深入和系统的应用;同样地,我们也希望哲学家由历史所激发的思考能给历史学家提供新的 问题 和思想。”显然,这种态度与传统的把数学哲学与数学史绝对地分割开来的作法是截然相反的。

最后,我们在此还可提及所谓的“奠基于数学史之上的数学哲学”。具体地说,相关的数学哲学家在此所希望的就是能 发展 出关于数学知识的这样一种理论,它能正确地反映数学的历史发展,即“现代的数学知识是由初始的状态经由一系列的合理转变得以形成的”(基切尔语)。显然,按照这样的观点,数学史对于数学哲学的重要性就得到了进一步的强化:正是前者为数学哲学的研究提供了基本的素材和最终的检验。这也就是说,“数学史对于数学哲学来说,不仅不是无关的,并事实上占有核心的地位。”

4.实际数学工作者的“活的哲学”

应当指出,对于数学史的高度重视不仅直接涉及到了数学方法论的研究,而且也标志着数学哲学研究立场的重要转变。在新方向上工作的数学哲学家们几乎一致地认为,实际的数学活动应当成为数学哲学理论研究的出发点和最终依据。“哲学没有任何理由可以继续无视实际的数学活动。事实上,正是这种实践应当为数学哲学提供问题及其解决所需要的素材。”

当然,上述的转变直接反映了实际数学工作者的心声。这也就如麦克莱恩所指出的:“数学哲学应当建立在对于这一领域(按指数学)中所实际发生的一切的仔细观察之上。”

最后,值得指出的是,艾斯帕瑞和基切尔并曾从这样的角度对数学方法论研究的意义进行了分析。他们这样写道:“如果我们具有了这样的原则,历史学家就可以此为依据对实际历史与理想状况之间的差距作出研究,从而发现这样的有趣情况,在其间由于某些外部力量造成了对于方法论的偏离。另外,数学家们则可能会发现以下的研究具有一定的启示意义,即他们所选择的研究领域是如何由过去的数学演变而生成的,某些方法论的原则又如何在核心概念的更新中始终发挥了特别重要的作用。并非言过其实的是,这些答案……—还可能对数学家关于各种研究途径合理性及某些观念意义的争论起到一定的启发作用。”显然,这一认识与现代科学哲学中对于方法论的强调是完全一致的。

三、数学哲学的革命

从整体上说,与先前的基础主义数学哲学相比,新方向上的研究无论就基本的数学观,或是就研究问题、研究方法和基本的研究立场而言,都已发生了十分重要的变化。我们就可以说,数学哲学已经历了一场深刻的革命。

1.研究立场的转移,即由与实际数学活动的严重分离转移到了与它的密切结合。

由于深深地沉溺于对已有的数学理论和方法可靠性的疑虑或不安,因此,逻辑主义等学派在基础研究中普遍地采取了“批判和改造”的立场,即都认为应当对已有的数学理论和方法进行严格的批判或审查,并通过改造或重建以彻底解决数学的可靠性问题。从而,基础主义的数学哲学主要地就是一种规范性的研究,而也正因为此,基础研究在整体上就暴露出了严重脱离实际数学活动的弊病。

与此相对照,在新方向上工作的数学哲学家普遍采取了相反的立场,即是认为数学哲学应当成为实际数学工作者的“活的哲学”,也即应当“真实地反映当我们使用、讲授、发现或发明数学时所作的事”(赫斯语)。显然,基本立场的上述转移事实上也就意味着数学哲学性质的重要改变:这已不再是实际数学工作者所必须遵循的某些先验的、绝对的教条。

2.对于数学史的高度重视。

由于逻辑主义等学派所关注的主要是数学的逻辑重建,因此,在这些学派看来,数学的真实历史就不具有任何的重要性,或者说即是与数学的哲学分析完全不相干的,而数学哲学家所唯一应当重视的则就是逻辑分析的方法。

与基础主义者的上述作法相对立,在新方向上工作的数学哲学家则普遍地对数学史给予了高度的重视。例如,这就正如echeverria等人所指出的:“对于数学活动的历史和 社会 层面的关注清楚地表明了‘新’的数学哲学与传统的新弗雷格主义倾向的区别,而后者在本世纪前半叶曾在这一学科中占据支配的地位。”显然,这事实上也就可以被看成上述的基本立场的一个直接表现。

更为一般地说,人们并逐步确立了这样的认识:“没有数学史的数学哲学是空洞的;没有数学哲学的数学史是盲目的。”(拉卡托斯语)这不仅标志着方法论的重要变革,而且也为深入开展数学哲学(和数学史)的研究指明了努力的方向。

3.研究问题的转移。

由于对已有的数学理论和方法可靠性的极大忧虑构成了逻辑主义等学派的基础研究工作的共同出发点,因此,基础主义的数学哲学主要地就是围绕所谓的“数学基础问题”展开的。这也就是指:如何为数学奠定可靠的基础,从而彻底地解决数学的可靠性问题?

与此相对照,现代的数学哲学家一般不再关心数学的可靠性问题,而这事实上也就是数学工作者实际态度的直接反映。这就正如斯坦纳(m.steiner)等人所指出的, 这是数学哲学研究的一个明显和无可辩驳的出发点,即人们具有一定的数学知识,这些数学知识并已获得了证实,从而就是可靠的。

对于力图为实际数学工作者建立“活的哲学”的数学哲学家来说,数学哲学研究的核心问题无疑就在于:如何对数学(活动)作出合理的解释?托玛兹克说:“数学哲学始于这样的思考,即是如何为数学提供一般的解释,也即提供一种能揭示数学本质特性并对人们如何能够从事数学活动作出解释的综合观点。”显然,这也就表明了,方法论的问题何以会在数学哲学的现代研究中占据特别重要的位置。

4.动态的、经验和拟经验的数学观对于静态的、绝对主义的数学观的取代。

尽管逻辑主义等学派对什么是数学的最终基础有着不同的看法,但是,从总体上说,他们所体现的又都可以说是一种静态的、绝对主义的数学观,因为,他们都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工作为数学奠定一个“永恒的、可靠的基础”,这样,数学的进一步发展也就可以被看成无可怀疑的真理在数量上的单纯积累。

如果说静态的、绝对主义的数学观在基础主义的数学哲学中占据了主导的地位,那么,由于把着眼点转移到了实际的数学活动,人们现已不再把数学的发展看成是无可怀疑的真理在数量上的简单积累;与此相反,作为人类的一种创造性活动,数学发展显然是一个包含有猜测、错误和尝试、证明和反驳、检验与改进的复杂过程,并依赖于个体与群体的共同努力。从而,这种动态的、经验和拟经验的数学观就已逐渐取代传统的静态的和绝对主义的数学观在这一领域中占据了主导的地位。

综上可见,相对于基础主义而言,现代的数学哲学无论就研究问题、研究方法,或是就研究的基本立场和主要观念而言,都已发生了质的变化。因而,我们可以明确地断言:在数学哲学的现展中已经发生了革命性的变化。由于所有这些变化都与来自科学哲学的影响有着十分紧密的联系,因此,这也就最为清楚地表明了这种影响对于数学哲学现展的特殊重要性。

【 参考 文献 】

1.m.hallett,"towards a theory of mathematical researchprogrammes",in the british journal for philosophy of science,30[1979],p.2

2. h. mehrtens, "t. kuhn's theories and mathematics: adiscussion paper on the ‘new historiography’of mathematics",in historia mathematica,3[1976],p.301,305,312

3.p. kitcher, "mathematical naturalism", in history andphilsophy of modern mathematics,ed.by w.aspray & p. kitcher,university of minnesota press,1988,p.299,315

第3篇

【论文摘要】: "科学哲学"是什么?对于这个与西方科学互相依存的科学研究典范,多数科学研究者是陌生的,但是是极为重要的。科学哲学是一种逻辑思考与范式交织运用,从事创造性学术活动的思维。西方人运用这种独特的思维理论带动科学革命的浪潮,运用科学创造发展实力,影响人类历史数百年之久,迄今仍方兴未艾。

中西方传统文化的差异造就了西方人与我们在思维方式上的不同,就中西方哲学思想的比较,中国哲学论述的焦点是"行为"之"善",而西方哲学论述的焦点是"知识"之"真",两种思维方式是截然不同的。美国北卡罗来那大学教授罗森博格对科学哲学做出以下定义:哲学首先要处理的是科学尚不能回答或永远不会解答的问题,其次要处理科学为何无法回答这些问题。他也认为科学哲学长久以来为自己设定的任务就是要了解科学是什么,它如何运作,它的方法、基础和条件是什么。库恩于1962年发表的《科学革命的结构》一书指出:范式是科学哲学的基本观点,也就是研究者用来寻找意义的理念模式。而且所谓理念模式,就是研究者用范式的指导来从事研究问题与选择研究行动时的思维方式。这个认识问题的思维方式由以下二个核心概念所构成。

一、思维逻辑

受文化影响,西方人在从事科学研究时有其独特的思维逻辑,循"本体论-知识论或认识论-方法论"的思维逻辑按部就班的思考问题。有学者解释,西方学者在从事创造性学术研究活动时的后设思维,他们基于对世界本体的某种预设,因此提出了一些认识世界的方法,从而建构出某些独特的知识体系。这种后设思维展现在他们学术研究的成果之中,但无法在其研究成果中论述自身。然而,思维本身只是个抽象概念,所以必须将范式融入思维中从而思考研究的问题和方向。换言之,研究者的基本信念决定的任何一种研究取向或研究范式所主张的"本体论-认识论-方法论",就构成该项研究范式的"世界观",也就是如何去认识及累积建立该门知识。

本体论关心的是人类日常生活世界中各种现象或行为,是否存在着一种事实、永恒不变的本质。如果有,那么真实、永恒不变的本质是什么?而且,不同的范式则有明显不同的主张。所以,本体论就是科学研究的开端,研究者针对被研究的对象探讨其本质究竟是什么?建构起一个初步的概念。

有了概念,接下来就是诠释内涵。知识论关心的是研究者应该运用何种立场与态度,与被探究的对象产生互动关系,才能了解现象的真实本质。也可解释为探讨知识本质、原则和知识的来源。重点是,研究的结果和研究者的立场与态度理当一致。十六世纪文艺复兴运动发生以后,这样文化传统更发展成为笛卡儿"主?客"对立二元论的哲学,对近代科学的发展造成极大的影响。

方法论就是要透过何种方法与策略才能发现或检证预设的问题的本质。由于科学分类的关系,凡是自然科学或社会科学的领域都有其严格的方法论,以作为获取知识的方法与学科发展的支撑。同样的,不同的范式对方法论选用就会有所限制。一般我们熟知如归纳法、演绎法、辩证法、实证法、解释法、批判法等。

综上所述,我们了解到"本体论-认识论-方法论"三者之间具有互为逻辑的关系。因此,一个研究者对于"方法论"的回答,必然会受到其"本体论-认识论"立场的限制,而不能随意选择任何一种方法论。反过来说,当研究者决定采用某种"方法论"时,他必须同时接受其"本体论-认识论"的预设。

二、范式

粗略的了解了科学哲学中的思维逻辑,接下来进一步认识研究者是透过怎样的研究范式来对其研究的问题进行预设。其实,整个研究范式的发展就是一部完整的"科学史",充分证明了西方哲学论述的焦点是不断追求"知识真理",任何一点违反理性思辨法则,都将遭受严厉检验和批判。二十世纪各种不同派别的范式主张就演进的时间先后,依序有下列五种范式的论点主张及主要是应用于何种科学的研究。

实证主义从十六世纪科学革命起,迄今仍然主宰着人类的科学研究活动,即时下广为自然科学所引用的实证研究。实证论者的主张是"素朴实在论",采用实验论的立场,相信科学能够回答所有的疑问,解决所有的问题,属于"量化研究"的科学研究范式。

"后实证主义"针对"实证主义"纯科学的观念提出强烈的批判。代表人物波普尔认为:"科学就是已成立事实的集合,这种通行观念是错的。科学中没有任何一滴知识是永远成立的,没有东西是不变的。"后实证论者主张"否证论"的研究范式,但是仍然保留着实证主义研究范式对客观、精确、预测及控制的重视,也认为完全的客观不可存在。属于"量化研究"的科学研究范式,但不排除使用"质化研究"方法。

人们通常把结构看成一种形式、一种架构或某种形状。其实,事物的结构和本质有极其密切的关系,两者互为条件,相互影响。结构主义不仅关注外在形式研究,更重要的是要探讨形式内在组成要素彼此间之深层结构的问题。属质量化兼具的科学研究范式。

解释学的发展受到"现象学"影响甚深,两者均是对自然科学持怀疑和批判的态度,认为自然科学的实证法则是不完全的,并没有绝对性。解释学主张,人类不可能完全了解客观的事实,必须要从生活实践中创造意义,而创造意义的过程就是解释的过程。主要的方法是用对话与辩证的方式,透过归纳、比较与对照过程获得一致性。属于质化科学研究范式,同时也奠定了社会科学发展的基础。

第4篇

第二届两岸逻辑教学与研究学术会议述要

[2]在2006年10月,第二届两岸逻辑教学学术会议于南京大学举行,由南京大学哲学系、中国逻辑学会、江苏省逻辑学会主办,南京大学现代逻辑与逻辑应用研究所承办,由南京大学张建军教授负责,参与学者百数十余人,规模盛大。会后并将论文与大陆顶尖至学术刊物《哲学研究》专刊发表,是非常成功的一次会议。2006年10月28-30日,“第二届两岸逻辑教学学术会议”在南京大学隆重举行。本次会议由南京大学哲学系与中国逻辑学会及江苏省逻辑学会联合主办、南京大学现代逻辑与逻辑应用研究所承办、浙江大学语言与认知研究中心与西南大学逻辑与智能研究中心协办。这是继2002年6月在台湾大学召开“首届两岸逻辑教学学术会议”后第二次逻辑学盛会,来自大陆、台湾和香港60余所高等院校和科研单位的130余位老中青逻辑学者出席会议。在大会开幕式上,南京大学副校长张异宾、中国逻辑学会会长张家龙、江苏省逻辑学会会长张桂岳、台湾哲学会创会会长林正弘、南京大学逻辑所所长张建军先后发表讲话,充分肯定了逻辑学者开展学术交流的重要意义和本次会议的历史地位。与会学者围绕如下主题展开了热烈、融洽而富有成效的讨论。

第三届两岸逻辑教学与研究学术会议述要

2006年10月在南京大学召开“第二届两岸逻辑教学学术会议”后第三次逻辑学盛会,来自祖国大陆、台湾地区和香港28所高等院校和科研单位的60余位老中青逻辑学者出席了会议。台湾哲学会创会会长林正弘教授、阳明大学心智哲学研究所所长洪裕宏教授、中国逻辑学会会长张家龙教授、南开大学崔清田教授分别在开幕式上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希望两岸逻辑学者进一步加强交流与合作,共同振兴中华逻辑事业。中国逻辑思想史的考察和研究在我国学界具有特殊的意义。在本次会议上,中国逻辑思想史研究的元理论与方法论问题得到了特别的关注。南开大学崔清田教授在题为“关于张东荪的‘逻辑与文化’”的主题演讲中,揭示了张东荪“逻辑与文化”思想的核心:“把逻辑当作文化的产物,用文化来解释逻辑”,探讨了张东荪围绕这一核心思想所阐发的四个问题:研究和说明包括中国逻辑思想在内的中国思想特性的方法、制约逻辑发展的基本要素、逻辑的唯一性和特殊性以及中西逻辑的差异。

第四届两岸逻辑教学与研究学术会议述要

2009年7月30日,“第四届两岸逻辑教学与研究学术会议”在香港浸会大学和香港科技大学举行。本次会议由香港浸会大学宗教及哲学系通识科及伦理学文学硕士课程和香港科技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联合承办、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逻辑室和中国逻辑学会协办。来自中国大陆、台湾和香港30余所高等院校和科研单位的60余位老中青逻辑学者出席了会议。

第五届两岸逻辑教学与研究学术会议述要

2012年4月28日,第五届两岸逻辑教学与研究学术会议在西南大学举行。副校长靳玉乐出席开幕式并讲话。他指出,学校逻辑与智能研究中心在全国逻辑学学界的关心与支持下,近年来实现了跨越式发展,取得了不小的成绩。重庆市社科联副主席毛洪勋指出,此次会议意义重大,实现了跨学科跨地区的学术交流与合作。中国逻辑学会副会长、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南京大学现代逻辑研究所所长张建军,致辞中提出了实现逻辑学全面现代化的目标,重申了本次大会的现实意义。中国逻辑学会副会长、重庆逻辑学会会长、西南大学逻辑与智能研究中心主任何向东教授全面总结了西南大学逻辑与智能研究中心的历史和现状,提出了中心未来的建设方向。此次会议由中国逻辑学会和我校主办,学校逻辑与智能研究中心、重庆市逻辑学会承办,西南财经大学人文学院、燕山大学文法学院等五个单位协办,来自的近八十多名逻辑学专家学者参加了会议,收到会议论文70余篇。本次大会主要在逻辑教学与研究、逻辑理论与应用的最新学术研究成果交流、以及逻辑的社会文化功能研究四方面作了详细讨论:一是逻辑教学研究,二是逻辑理论研究,三是逻辑与社会文化研究,四是其它逻辑学相关研究。

本文作者:任晓明刘邦凡工作单位:南开大学哲学学院

第5篇

    论文摘要:科学知识社会学(ssk)已经成为当前研究知识属性问题的一条重要进路。近来,ssk的认识论抱负,关于知识的观点也越来越受到国内学者的关注。鉴于此,在与传统认识论的比较中阐释ssk的认识论抱负,通过比较ssk与传统认识论一脉相承的研究旨趣和研究进路上的差别,表明其对知识研究的重要意义。

    兴起于20世纪70年代的科学知识社会学(ssk)自80年代以来,逐步进入国内学者的视野。从其称谓来看,ssk与社会学有着天然的联系,其思想渊源可以直接追溯到科学社会学和知识社会学的传统,因此在科学 哲学 家看来,ssk的社会学抱负是显而易见的。同时,ssk最初进入

    自启蒙运动以来, 哲学 家一直将 科学 知识视为“ 自然 之镜”,这种观点在科学知识和世界的关系上持一种反映论的实在论观点,认为存在一个独立于我们认识之外的客观世界,科学知识作为一种真命题的集合是对客观世界的真实反映。既然科学知识与世界之间是一种真实摹写的关系,那么我们可以通过对科学知识(关于世界的表征)的证明和辩护达到对真实世界的理解和把握,而对作为世界表征的科学知识的辩护则需要运用一种语言分析的方法。逻辑经验主义的科学哲学正是在这种科学观的影响下,认为科学知识的发现及辩护语境是相分的,科学哲学所关注的仅是科学知识的辩护语境,于是逻辑经验主义采取一种语言分析的方法对科学知识进行逻辑分析和合理性重建。

    罗蒂、库恩和奎因等人在批判了传统科学观,使科学知识的认识论特权地位受到威胁的同时,也使逻辑经验主义对科学知识的研究方法受到了质疑。既然发现语境和辩护语境不可分,那么对科学知识本性的考察必然要回到科学知识的发现语境中。从本质来看,发现语境事实上是不存在的,因为“发现”一词仍然暗含了一种反映论的假定。按照ssk的观点来看,科学知识并非被发现、而是被生产和制造出来的,因此回到发现语境事实上是回到科学实践中,不仅研究客体,包括科学家本身都成为考察知识所不能忽视的内容。

    同时,ssk继承知识社会学的传统,深受后期维特根斯坦思想的影响,将知识看作存在于一定社会文化之中的信念系统。既然语言本身已是一种社会实践,一种生活形式,那么由语言所组成的知识不仅是一种实践的表征,其本身也是一种社会实践形式。因而对其本性的考察正如对语言意义的考察一样,要在具体的使用中,即具体的实践中进行。因此,ssk的研究或是回到某一科学争论 历史 中,从历史、文化、 政治 、 经济 等多方面对争论产生的原因进行分析,或者以局外人的身份深入实验室对某一具体知识的产生过程进行人类学考察。

    4.语境主义策略:用知识产生的地方性代替知识辩护的普遍性

    ssk在实现以经验社会学方法对科学知识进行因果性分析的构想时,已经暗含了一种拒斥科学知识客观性和普遍性、将知识还原到具体语境中的假定,可以说一种语境主义的策略已经暗含在ssk的理念和方法中,“在讥讽着前辈们执着于追求纯粹的客观知识和普遍伦理的幼稚的同时,一批人在大呼‘理性缺场’的情境中,义无反顾地转向了语境主义和相对主义”。

    语境主义策略本质上取决于ssk对知识的看法。ssk继承了库恩将科学知识看作一种集体财产的看法,认为“知识是文化或亚文化成员的共有财产,作为各自文化传统的一部分,代代相传,其可信性依赖于集体的权威,对它的使用和应用决非服从于抽象的逻辑术语的描述,它只能从人们在特定的语境中为了特定的目的而进行的特定行为的关系中被理解”。因此,为了理解知识的产生和 发展 ,“就必须参与它的使用语境,必须关注它的使用者的特定的实践目的”。在ssk的视野中,科学知识并不因其对客观世界的符合而获得可信性,事实上,在他们看来这种符合论是不可能成立的。科学知识的可信性源于集体的权威,那么知识并不是惟一确定的,对知识的理解也不可能是脱离语境的,因此我们对于知识的理解和评价必然要回到产生它的语境中,将知识置于特定语境中,置于各种因素的影响和制约下进行。

    这种策略与后期维特根斯坦的语境思想之间有很强的连续性。后期维特根斯坦主张语言分析应回归日常语言,回到生活实践,从而使语境的涵义从原来逻辑结构层面扩大到行动领域、实践领域,他强调了一种语境对意义的规定性。语境在后期维特根斯坦思想中包含两层含义,其一是在具体的使用中,句子间上下文的关系,包括对话人正在谈论的主题;其二是使词或句可以被双方理解的共同的生活背景、语言习俗和社会建制。语境主义策略表明,科学知识的产生是与语境相关的,这一方面表明知识并非具有普遍性和反映论意义上的客观性。另一方面也表明知识并非主观、任意的。因为语境中的各种因素为科学知识提供了规则和约束力。

    我们发现,“语境”在ssk学者那里至少包括了以下两层涵义:其一,知识产生时,科学家所处的特定历史背景、构成科学家背景信念的社会文化因素。比如在巴恩斯和麦肯奇对19世纪英国遗传学争论的分析中,皮尔逊和巴特森各自所处的阶级、特定的意识形态和利益构成了我们理解这场争论的语境。这种涵义的语境在一定意义上是外在于知识的。其二,实验室中,科学研究的索引性,即科学活动的境况偶然性,包括科学家选择的偶然性、实验室操作的地方性等特征。

    这一策略具体表现为两种研究进路,一种是回到历史,在具体的历史、文化和社会语境中讨论科学理论与一定社会利益的关系问题,将某一理论归因于某种特定的社会环境因素,通常是一种宏观的进路。另一种是回到现场,以一种深描(thick description)的人类学方法对科学知识形成和接受的实践过程进行描述。前一种进路主要代表是爱丁堡学派在“利益模式”引导下对历史上科学争论所作的研究,后一种进路主要以拉图尔、伍尔加、诺尔一塞蒂纳所做的实验室研究为代表。

ssk主旨是倡导一种经验主义、自然主义的方法对知识进行描述性研究。在这种主旨下,一部分理论家提出了系统的科学研究的纲领,另一部分学者则在此纲领的引导下进行了大量实践研究、案例研究,这些案例涉及多个自然学科,从时间来看,既有对科学史上著名案例的还原式研究,又有对当代科学实验室的人类学研究。这些研究成果在给学术界带来巨大反响的同时也受到责难。原因在于ssk的研究方法与传统科学哲学大相径庭,结论往往被看作是反科学客观性的。正是这些原因使得其研究方法和研究结论遭到大量批判甚至是漠视。一些传统科学哲学家并不把ssk作为竞争对手,这样的一种批判和漠视事实上并没有看到ssk在社会学方法背后的认识论抱负,因而也就不能真正理解和把握它关于知识的思想。

    ssk中蕴含着丰富的语境思想,在历史主义消除了发现语境(context of discovery)与辩护语境(context ofjustification)二分的影响下,ssk更加重视知识的语境性,爱丁堡学派理论建构和经验研究以及实验室研究都说明科学知识何以是语境依赖的,知识在动态维度中是如何产生和发展的。

    知识问题一直是哲学关注的中心话题,从什么是知识到人如何认识,对知识的提问方式尽管发生了改变,但人类对知识本性的探索从未有过变化。从哲学的语言学转向以来,对知识的研究转而成为对知识的载体语言的研究,因而,当代主流认识论是采取一种语言分析的方式研究知识属性问题,以逻辑经验主义为代表的传统科学哲学也是沿用这一思路对科学知识进行分析。

    长期以来主流的探究知识问题的学派忽视了ssk的成果,正像英国学者库什在《哲学与知识社会学》一文中指出的:一直以来,英美分析哲学并没有将科学知识社会学看作是自己的对手而加以足够重视,这样导致的一个严重后果是,“在战后的大部分时期,以分析哲学为主的认识论学者都忽视了证明是知识的一种来源;他们忽视了诸如集体信念或集体证明和集体认识这样的现象;而且他们没有关注认识活动的组织过程。这种奇怪的无视已经使认识论无法阐释科学知识的生产和维持了”。而科学知识社会学所作的工作正是对传统认识论的一种校正与补充。

第6篇

这是一场“烧脑”的研讨会。1日,中国自然辩证法研究会、中国人民大学现代逻辑与科学哲学研究所和中国维特根斯坦学会,联合科技媒体“机器之心”,主办了一场人工智能和哲学的跨界对话。

“如何冷静地认知人工智能发展主要方向,及其目前局限,还有未来的潜在影响,是需要科学、技术和哲学界共同理性探讨的重要问题。”主办方如是说。

3月中旬,谷歌的AlphaGo以4∶1的成绩战胜韩国棋手李世石,攻陷了围棋游戏这块人类智力堡垒,引发公众和学界的大讨论。复旦大学计算机科学与工程系教授危辉提了一个问题:“下围棋和"乌鸦喝水",哪个难?”

围棋,规则明确,棋局定义清晰,棋盘空间有限——“这就是个软柿子”。危辉分析,谷歌的围棋程序并没有真正理解围棋的基本原则,只是记下了海量的“布局vs布局”的映射关系;它使出的那些奇怪新招数,其实是一种“类推能力”,不能称之为“创新”;每局都没有大胜,说明AlphaGo其实亦步亦趋,追随人类棋手的走步进行小范围搜索。

如果由此说人类智力崩塌,危辉给出了四个字:危言耸听。

“下棋是规范的事情,乌鸦喝水不是;往瓶子里填石子可以喝到水,这样的知识是怎么学得的,我们不知道。”这些没有“预编程”而需要“临时决策”的事情,人工智能,做不到。

“人工智能的研究现状,如同"瞎子摸象"。各家有各家的方法,完全不可融合。深入到智能的本质,我们发现自己几乎一无所知。”危辉强调。

尽管并非身处同一领域,中国人民大学现代逻辑与科学哲学研究所所长刘晓力感慨,自己和危辉有许多“共鸣”。“硅基材料构成的、遵循计算复杂性理论的计算机,其计算能力定有极限。”除非在材料或算法理论上能取得革命性突破,人工智能,目前来说只能是“无心”的。出路,或许还是要在对人类大脑的研究中去找寻。

不过,“无心”的人工智能,构不构成所谓的“威胁”?复杂系统管理与控制国家重点实验室主任王飞跃的态度很明确,不要忧心人工智能“换人”,未来是“智能扩人”。

王飞跃指出,未来,是“大数据+大计算+大决策”的时代。实际组织和软件定义的组织虚实互动,构成“平行组织”,产生“平行智能”;和AlphaGo可以跟自己博弈练习下棋一样,平行组织同样可以“自我对打”。一家“平行企业”可以在短时间内积累数十年的经营经验,它能用这些经验和知识,实现对行动的闭环反馈式监控与指导。王飞跃说,这些软件定义的组织或者平行组织的建设,将促生大量新的工作岗位。

那,人工智能是否有可能“战胜”人类?翟振明指出,人类智能的底层机制,在量子力学层面才可能找到解释。因此,在经典力学框架下研发出的人工智能,是不可能具有“意识”的。它没有爱恨情仇、自由意志,自然也就无法产生“征服”或者“消灭”人类的动机——这是弱人工智能,不足为惧。

若有了自由意志,这样的强人工智能就是人类的“后辈”。翟振明说,后辈向前辈造反,并将前辈征服,那也不过是和人类历史上屡次发生的“征服事件”一样,并非末日。

第7篇

肇始于20世纪80年代的国内行政哲学研究很少系统地探讨行政哲学的研究对象。从近年召开的哲学或行政学研讨会上的发言和已经发表的少量涉及行政哲学的有关论著看,国内对这一问题的研究主要有以下三种观点。第一种观点认为“行政活动”是行政哲学的研究对象,行政哲学是“关于行政活动的普遍本质和一般规律的科学”。事实上,对“行政活动的普遍本质和一般规律”有成效有意义的研究只能属于行政科学研究范围,是理论行政学的研究对象。“行政活动的普遍本质和一般规律”在行政哲学研究中,是终极意义的研究对象,行政哲学不可能也不能够取代行政科学去直接研究行政活动。第二种观点认为,行政哲学是以行政科学、行政理论为研究对象,是行政科学的一个分支学科,即元行政学。这种基本思路是可取的,在一定程度上也是符合逻辑的,但由于把行政哲学当成了行政科学的一个分支学科(元行政学),因而存在两个难以自圆其说的问题:其一是如果把行政哲学当成行政科学的一个分支学科,即名曰行政哲学又是行政科学的一个分支学科,显然就会产生一个学科性质问题。人们必然要产生行政哲学究竟属于哲学学科还是属于行政学科的疑问。虽然行政学家和哲学家是可以而且应该联盟的,但行政学属于社会科学,它与超越科学的哲学在知识性质上有本质的区别,因而行政哲学不可能既是哲学的又是具体科学的。否则,只会产生一种非哲学非科学的怪异知识和学科。目前出现的那种把哲学的概念、术语往现实行政生活贴标签的“研究”,和直接借用哲学的原理、规律构建的种种行政哲学体系的“研究”,无不是受此种观点的影响。其二是把行政哲学当成行政科学的元理论,即元行政学,也不符合国际通行的学科研究规范。行政科学的元理论准确地说应该是“行政学学”或“行政学学理”。行政哲学属于“行政学学”的范畴,但行政哲学不同于“行政学学”,只是其一部分。行政学学或元行政学从不同的角度和领域对行政科学进行研究,行政哲学则是从哲学角度研究行政科学的行政学,它可以属于元行政学的一部分,但不能等同于整个元行政学。因此,行政科学、行政学学(元行政学)和行政哲学是三个不同的概念。第三种观点认为,行政哲学的研究对象是行政科学,是对行政科学的哲学考察。即,行政哲学以行政科学为研究对象的哲学。就学科性质而言,行政哲学属于部门哲学,是哲学的分支学科。

对行政哲学的研究内容,国内一些学者在涉及到行政哲学的论著中也作了一些简略的描述。如王沪宁认为,行政哲学主要研究和分析一定行政活动和行政关系的性质、行政活动的目的和宗旨、行政活动中的价值观念、道德规范伦理原则等基本理论范畴[1]。薄贵利则将对人性的基本判定、政府的价值取向和现代政府的责任问题作为行政哲学研究的基本问题[2]。颜佳华在《行政哲学论》一书中构建了一个行政哲学的研究框架:行政活动论(逻辑起点)、行政主客体论、行政认识论、行政实践论、行政方法论、行政价值论[3];后来,他又在《行政哲学:一个亟等进一步开拓的领域》一文中,将行政哲学的研究内容界定为:行政哲学导论、行政学对象论、行政学结构论、行政学功能论、行政学评价论、行政学发展论等[4]。

仔细分析国内行政哲学研究对象和研究内容的界定我们不难发现,在我们称之为“行政哲学”的名称背后,实际上存在着两种行政哲学:一种是以行政活动为研究对象的行政哲学,一种则是以行政科学为研究对象的行政哲学。为了研究的方便,我们分别用“行政活动的哲学”(简称为“行政哲学”)与“行政(科)学的哲学”(简称为“行政学哲学”)这两个称谓来标示行政哲学研究的上述两种主题、两个方向。这两种行政哲学,一个涉及“实际的行政活动”领域,一个涉及“理论的行政科学”领域。

行政活动的哲学主要研究行政的本质及其分界、行政的基本假定、行政的目的和宗旨等问题。由此可见,行政活动的哲学是对“行政活动中的问题”或简称“行政问题”做出根本性的寻根究底的反思,以便为行政活动提供一些根本性的实践原则或“行政观”。这些根本性的实践原则不等同于各种具体行政行为的“规范”、“准则”,而是后者的“原理”、“基础”或“根据”具体行政行为的“规范”、“准则”除了要依据于这些原理之外,还要考虑具体实践过程中诸多的内部和外部条件,包括那些隐而不显的“缄默因素”。

行政学哲学则主要研究行政科学发展的模式、行政科学理论评价、行政科学研究方法及其评价、行政科学研究的价值判断等问题。由此可见,行政学哲学是对“行政学活动中的问题”或简称“行政学问题”进行根本性的寻根究底的反思,以便为行政学研究提供一些根本性的指导原则或“行政学观”。同样,这些根本性的指导原则也不等同于各门具体的行政科学的研究规范、方式、方法,而是为后者的研究提供认识论和价值论的“原理”、“基础”或“根据”。

行政哲学的上述两个研究主题之间存在着逻辑的与历史的联系:

从逻辑上看,对“行政学问题”的哲学研究是对“行政问题”研究的“次一级”的研究,是对实际的“‘行政问题研究’之研究”,具有元研究的性质。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人们对任何行政问题的研究总是先在地包含一个方法论,即总是从某一个特定的角度、立场来研究的。这种角度、立场尽管可能不为研究者自己所知道,但却客观地存在着。而且,这种角度、立场本身就制约着对行政问题的认识结果。不同的人从不同的角度、立场出发往往得出不同的结论。要对这些结论的可靠性做出判断,就必须检讨他们的方法论。按照荷兰著名经济学家库普曼(1975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的研究,无论是在自然科学中,或者是在社会科学中,任何系统的理论体系均表现为一个“价值观假定+逻辑推理”的结构[5]。库氏的这一逻辑式提示,至今尚未遇到有力的挑战。显然,任何行政学理论体系,均是从某种价值观或方法论见解出发的逻辑推理系统,其中的价值观或方法论假定,只能表现为某种行政哲学。因此,任何行政学理论体系都是以某种行政哲学的逻辑展示的,它不能不内含着某种行政哲学。从这个意义上说,“行政学哲学”是以“行政哲学”为思想资料的和最终归属的。我们也只有对行政学的根本问题进行了哲学的研究,才能真正地把行政问题的研究提升到一个自觉的、理性的水平和高度。

从历史上说,对行政活动根本问题的哲学研究是古已有之的事,历史上许多伟大的哲学家、政治家都对此做过深入的论述。而对行政学根本问题的研究则不过是近100年来的事。按照时间顺序,对行政活动的研究先后产生了行政思想、行政理论、行政学说或行政学、行政科学、行政哲学。其中行政思想是先于行政理论的分散的、不系统的、粗浅的行政理论;行政理论则是后生于行政思想的比较完整、系统、深刻的行政思想;行政学说或行政学往往是较为完整、系统的关于行政的知识体系;而行政科学则是更加系统化、科学化了的行政思想、行政理论、行政学说、行政学,是关于行政活动的基本规律和一般方法的科学;行政哲学则是对行政理论、行政科学研究活动进行思辩的产物,是行政科学的哲学。由此可见,“行政学哲学”不是从来就有的,而是在出现了独立的行政科学时才出现的,是行政问题研究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历史必然,对行政学活动的哲学思考是人类的行政认识和行政实践从童年走向成熟的一个重要条件。行政学哲学与行政科学研究的问题是显著不同的,各自的任务和目的也是不同的。行政科学是通过对行政活动的考察——这种考察主要包括历史上的各种行政思想、行政理论和行政方法——概括出行政活动的一般原理,形成理论并给出某种行之有效的合目的的行政方法或模式。也可以说,行政科学主要关注的是为实际的行政活动提供一套具有普适性的系统的行政知识、思想、原则和可操作的方法,它的特点即在于它的工具性。行政科学为行政学哲学提供思想,行政学哲学则对行政科学起指导作用。任何时代的行政学哲学,除依据各自的一般的哲学观外,都必须吸收以往的以及现时代的行政科学研究成果。反之,行政科学研究要接受行政学哲学的指导,这不仅体现在任何行政科学研究者都要在一定的行政哲学观的指导下从事研究,而且,行政科学体系的构建、其逻辑分析与论证也要符合哲学方法论的要求。由此可见,行政学哲学考察的是行政科学的基础,行政科学的基本问题便是行政学哲学的研究主题。那么,这个基本问题究竟是什么呢?

一般而言,行政科学的基本问题,在正常的或是在大多数的情况下,是行政学者以及行政人员较少或不特别考虑的问题。情况也许就是这样,人们通常是在一种没有批判的前提下,追求行政知识的增长,提出概念、形成理论,获得某种高效的行政方法。这一切都是围绕着行政活动的目的而进行的,行政学者为的是行政知识的不断增长,而行政人员则是把行政学者的研究成果,诸如理论、方法、模式等,作为正确的东西应用于行政活动之中。他们的问题常常是一种理论或方法对他们的行政活动是否有效,也即如何使用一种理论或方法才能够达到一种活动的预期目的。人们一般并不考虑一种理论或方法的合理性问题,只是在少数情况下,比如当理论或方法的功用开始减弱或失效的时候。一些人才可能会对已有的关于行政的一些最基本的假定、理论和方法本身进行反思。在这个时候,我们可以说他们正在进行着对行政中的某些基本问题的哲学思考或批判。而所谓的对行政科学中的基本问题的研究,就是对关于行政科学元问题的研究。这个元问题就是行政科学中的最基本的核心概念“行政”。行政哲学正是以此作为出发点而展开讨论的,对“行政”这个基本问题的明确和把握,就构成了行政哲学的研究主题。

通过以上分析,我们可以得到如下结论:行政哲学是对行政本质以及行政科学发展进程进行考察和反思的哲学。行政哲学能否有一个好的发展前景,从根本上为行政科学呈现出实质性的理论进步提供基本性的支持,使实际的行政活动更富有成效和具有合理性。这首先取决于我们对行政哲学本身是否有一个正确的理解和把握。如果在行政哲学的研究主题这一根本问题上,我们不能达成一致的意见,那么,不要说对行政科学的发展不会起到推动和支持的作用,就是行政哲学本身的发展和存在,都将会面临巨大的困难。笔者在本文的讨论中,就是试图在这个重要的问题上使概念理解得到澄清,消除“行政哲学”这一概念本身及其研究对象上存在的歧义性和含糊性。当然。我们在这里给出的关于行政哲学的研究主题的讨论还只是探索性的和试验性的。但是,只要我们能够真正把握住行政哲学的精神实质,研究主题的问题就不再是一个理论难题了。因为,它将会随着我们研究的深入而不断得到扩展和进一步的完善。

【参考文献】

[1]王沪宁.行政生态分析[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89.

[2]薄贵利.中国行政学:问题、挑战与对策[J].中国行政管理,1998(12).

[3]颜佳华.行政哲学论[M].长沙:湖南师范大学出版社,1998.

第8篇

2012年10月20日至10月21日,第四届全国认知科学会议在浙江大学紫金港校区启真酒店隆重召开。会议由清华大学心理学系、浙江大学语言与认知研究中心、中国科学杂志社、科学中国人杂志社联合主办,浙江大学语言与认知研究中心承办。来自香港中文大学、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南京大学、浙江大学、中山大学、厦门大学、以及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等多所国内知名高校和研究机构的专家学者70余人参加了本次会议。

浙江大学人文学院院长、语言与认知研究中心主任黄华新教授主持开幕式。开幕式上,中国科学院院士、浙江大学语言与认知研究中心学术委员会主任唐孝威教授、清华大学心理学与认知科学中心主任、认知科学研究基地主任蔡曙山教授以及《科学中国人》杂志社张刚社长分别致辞。

会议共收到论文60余篇,内容涵盖心理学、逻辑学、语言学、哲学、计算机科学、神经科学等众多学术领域。杭州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冯志伟研究员与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王惠临研究员分别作了题为“关注认知语言学”以及“人类认知的个体性、群体性和民族性”的报告,从认知语言学和普通语义学角度对语言的现象做了多层次、全方位地介绍和分析。杭州师范大学认知与脑科学研究中心翁旭初教授与香港中文大学心理系张学新教授分别作了题为“汉字加工的神经基础”以及“拼义符号:中文特有的概念表达方式”的报告,从神经科学、心理学的角度对汉字加工的机制以及拼义符号的现象作了深刻、具体的实验研究。清华大学心理学与认知科学中心蔡曙山教授、北京大学哲学系周北海教授以及南京大学哲学系潘天群教授从逻辑学与心理学、逻辑与语言、逻辑与文化的角度对认知科学的相关问题作了新的诠释。蔡曙山教授强调了概念、判断、推理、论证在逻辑领域以及认知科学中的重要性。周北海教授认为要实现自然语言理解的两大转变,从机器的理解转向人的理解,从对自然语言技术层面的分析思考转向综合性的思考。潘天群教授以有趣的实验例证说明文化背景在协调博弈中的作用。河北大学政法学院哲学系张小燕教授从哲学的角度鲜活生动地讲述了中西思维到偏向。浙江大学语言与认知研究中心李恒威教授和廖备水副教授分别探讨了哲学的纯粹意识状态问题以及论辩系统的动态性。大会上,学者们的报告涉及认知科学的前沿和热点问题,体现了报告人对认知科学的总体把握和深入思考,报告引起了与会代表的热烈讨论。

大会闭幕式由清华大学心理学蔡曙山教授主持,浙江大学人文学院黄华新教授对大会作了简单小结。他指出,本次大会总体上体现了三个关键词:意图、意义、意思。首先,大会的举办实现了加强认知科学跨学科学术交流的基本意图。第二,大会的召开具有推动认知科学多学科交叉、协同研究的重要意义。最后,本次会议是有意思的,与会代表务实求真、平心论道,会议既严肃又活泼,讨论热烈,氛围和谐。

经过与会专家学者紧张、高效的讨论,大会取得了预期成果。首先,学术报告具有比较高的水准和质量。许多学者的报告是其研究的最新成果,他们探讨了认知科学的前沿问题,他们提出了一些新的观点和发现,引起了与会代表的广泛兴趣。其次,从会议形式上看,大会既安排了全体会议的学术报告,又进行了分组报告。分组报告的形式为学者们提供了更多交流和沟通的机会。第三,从与会人员构成来看,更多的年轻学者开始关注和参与认知科学研究,许多博士研究生、硕士研究生也在会上做了发言,并积极参与了相关讨论。第四,会议成果的发表。大会结束后,部分学术成果将由国内学术期刊《科学中国人》发表;编辑出版认知科学论文集的工作也将正式启动。

第9篇

关键词: 中职《哲学与人生》 生本味 生活味 活动味

有些学生认为,哲学学起来无用也无味,甚至存在畏难情绪。那是他们没有真正领悟到学哲学、用哲学的意义,没有把哲学置于人生发展的历程中来理解、考量、应用,未能学以致用。笔者认为,中职《哲学与人生》教学应注重在指导学生学习哲学基础知识的过程中,坚持以生为本,有效结合学生对人生、生活的体验、感悟和理解,在身体力行的生活实践中应用哲学,感悟人生道理,增长人生智慧,明确人生发展的方向和意义。

一、一切为了学生的发展,彰显生本味

中职教学应贯彻生本教育新理念,即在教育教学过程中积极坚持“一切为了学生,高度尊重学生,全面依靠学生”等理念。面对中职学生,教师要把他们视作具有鲜活生命和个性的个体,他们的学习、进步、发展是我们从事中职教育教学的宗旨。

1.充分发挥学生学习的主体性。

笔者在中职学生中开展《哲学与人生》教学,摒弃过去纯粹教师讲、学生听的被动学习状态,更多地关注学生能通过哲学课程的学习,主动参与课堂,在师生互动中张扬个性,增强生命活力,获得切身体验和感受,尊重人格、理解需求、挖掘潜能,获取主动学习、发展的持续动力。在教学过程中,始终坚持“以学定教”的教学原则,力求引导学生做到导学习重点拨、先活动后学习、教师少讲学生多学等具体要求。如在第五课《发展变化与顺境逆境》教学中,笔者采用了这样的导学教学步骤:引导明确学习任务—分组讨论—交流共享—解决学习问题—拓展延伸。具体要求学生,先于课前对“发展变化与顺境逆境”学习能力做必要的预习,课堂上结合教师的导学预设开展课堂中的小组间讨论,可在同一小组或临近小组之间共享讨论成果,再由小组分别推举学生代表发言,其他学生认真聆听,并对学生代表的发言进行质疑,提出观点。要特别注重的是生生之间的良性互动,他们相互合作开展学习,真正发挥学生的学习主体性,激发学习兴趣。课后布置学生写作小论文《我看人生挫折》的延伸拓展是不可忽视的环节,是检验学生学习成效的重要途径。坚持以生为本,就必须处处为学生着想,为他们创设有效的学习情境,关注学生主动学习的能力发展,从而有效改变以往中职生在哲学课堂无所事事、昏昏沉沉的不良学习姿态。

2.在合作中学习,注重团队精神。

中职生学习基础较差,在面临课堂学习时往往积极性不高,而他们的形象思维能力却相当强,在以活动形式为主的课堂中却表现出极强的表现欲,并且团队合作的意识和能力较强,这给我们一个启示,即针对中职生的哲学课堂学习,我们应注重引导学生多在活动中参与互动学习,避免枯燥沉闷的哲学说教,并在活动中锻炼团队合作,充分发挥团队的作用,使得个体和团队素质得到适当发展。笔者曾在中职学校校际交流课中,以“物质运动与人生行动”为课题开展了一次公开教学活动,主要形式为通过教师列举典型案例、创设情境,并将学生分四个学习小组,组内以学生代表为小老师,在教师设置的案例和情境引导下循序渐进地开展讨论学习、合作学习,让学生在讨论中学习,在合作中学习。在学习过程中,学生的学习主体地位得以充分体现,积极性和主动合作精神都得到很好的发挥,收到良好的教学效果。

3.注重探究性学习,增强参与哲学课堂的动力。

在中职哲学课堂中,教师只有真正让学生参与学习活动,在哲学课堂中创设有效情境,引导学生发现问题、质疑问题、分析解决问题,在参与质疑、分析、讨论、交流的过程中增强参与课堂的动力,掌握获取解决问题的技巧和方法。在探究学习活动中,学生都有参与的机会,都有话可说,都有所收获。如在“如何区分新旧事物”、“如何对待人生发展中的顺境和逆境两种境遇”等教学问题中,笔者很好地引导学生结合已学知识,开展探究学习,由他们发现、质疑、分析解决问题,收到了不错的教学效果。

二、哲学即是生活,课堂教学充盈生活味

1.贴近学生,贴近生活。

中职《哲学与人生》课程体现了鲜明的生活味,课程内容设置充分把哲学原理广泛地结合中职学生生活实际,从第一单元到第五单元都始终围绕中职生人生道路的多个视角,如唯物论与人生选择、辩证观点与人生态度、认识论与人生实践、历史观与人生理想、创造与实现人生价值等。因此,中职哲学课堂教学必须贴近学生、贴近生活,增添教学的生活趣味,充实哲学教学的时代感,让学生感受到哲学就在生活中,生活即是哲学。笔者认为,中职哲学要让学生喜欢,要让学生勇于参与课堂,更重要的是结合学生实际开展课堂活动。如在引导学生学习实践和认识的辩证统一关系原理之后,笔者指导他们结合自己的学习与生活实际,做到知行统一,从而很好地解决了“在知行统一中体验成功”的教学问题。相反,教师如果不从学生学习和生活实际出发,学生对自己的学习与生活毫无体会感受,那么哲学课堂可能就显得动力不足、苍白乏味。

2.让时政进哲学课堂,让学生当自己的老师。

要想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必须密切结合学生的学业和就业,针对学生的学习特征、心理素质、实践能力,关注国内外大事等,适时引时事政治素材进课堂,把哲学学习与自己身边的社会生活相融合,让课堂教学更加贴近学生的生活实际,让学生感受到哲学就在生活中、就在自己身边,增强学生积极应用哲学原理和方法解决现实社会生活中的问题的能力。并且,笔者经常借助哲学课堂教学,积极鼓励学生主动搜集一些社会时政热点、学生或学校身边发生的事件,并在学习小组中适当筛选,选择出较有代表性的话题由学生代表在课前10分钟进行演讲,锻炼学生表达和表演的能力,让学生当自己的老师。有的学生讲得相当好,还能够结合所学的哲学知识进行点评,赢得学生的阵阵掌声。

三、引导学生主动参与学习与实践,体现活动味

1.注重实践性,引导学生学以致用。

中职哲学课堂不应变成纯粹的哲学理论说教,而应努力将学生的“人生”与“哲学”相结合,让学生在学哲学中有效利用哲学,为自己的人生之路做指导。在这一点上,中职《哲学与人生》课程内容设置较合理,主要以哲学学习指引人生,以人生实践体验哲学。笔者认为,哲学学习是为学生的人生实践服务的,教师应通过学哲学强化对学生学习、择业、就业过程中面临的人生问题的指导作用,发挥哲学学习的实践性意义,使得学生既能掌握基本的哲学原理和观点,又能在现实生活中做出正确的价值判断和价值选择,选好人生路,走好人生路作为《哲学与人生》的课堂教学重点。如在第八课《现象本质与明辨是非》教学中,笔者充分应用案例教学法,针对第四个教学环节“识别假象、把握本质、明辨是非”,列举了现实生活中诸如“科学算命”、电脑测字或测姓名等“伪科学”,发动学生积极思考,探究其中的哲学道理。在学哲学的过程中有效结合生活实际,解决现实问题,这是哲学学以致用原则的真正教育意义。

2.学习和实践活动多样化,注重在活动中学哲学。

中职《哲学与人生》课堂教学可以通过教师优化课堂教学,采取多样化的形式变得丰富多彩。笔者主张,学哲学不应是单纯枯燥的理论罗列,应在充分挖掘和利用有效的教学形式,特别是引导学生在活动中学哲学效果更显著。首先,充分利用《哲学与人生》教材中现有的体验探究活动素材,如教材插图、体验与探究、拓展与延伸等教学资源,鼓励学生在学习过程中有效结合哲学基础知识的学习,这样既激发了学生学习哲学的兴趣,在课间活动中轻松解决了哲学问题,在有限的课堂时间内培养了学生分析和解决问题的能力。其次,笔者特别关注哲学课堂中学生的学习主体作用,尽可能对课堂活动教学进行有效拓展,延伸学生的学习实践空间,如积极指导学生结合中职生开展社会实践、调查活动、实习工作等形式,引入哲学课堂,以他们在现实生活和工作中的切身体会作为哲学课中的有益素材和资源,丰富哲学课堂教学。此外,还有针对性地选择一些典型案例充实教学内容,结合社会实践活动谈谈体会感受,进一步领悟哲学意蕴,通过参加座谈会、听报告会反思哲学道理等,丰富哲学教学活动的形式,增强教学效果。

总之,中职《哲学与人生》教学具有鲜明的生本味、鲜活的生活味、多样的活动味,只有靠教师的细心体验才能感受到,只有在教师热心教育并具有一双善于发现的慧眼、勇于突破、勤于摸索,才能捕捉哲学教学中的各种有益信息和课堂资源,不断提高中职哲学教学实效。

参考文献:

[1]杨湘洪.构建以学生为主体的思政课教学新模式[J].常州轻工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12(01).

[2]李晓慧.中职“哲学与人生”案例导课艺术性探索[J].教师(中),2010(12).

[3]梁文侠.哲学与人生[M].中国劳动社会保障出版社,2009.8.

第10篇

论文摘要:20世纪出现的经济与社会的巨大变化,催生了试图通过理论建构和案例分析来打破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分野的科学知识社会学的诞生。该领域经历了强纲领、社会建构论、社会学有限主义时期后日渐衰微,但科尔以“实在论的建构主义”为其在理解科学与人文关系上展现了生机,该学说对构建适合于当代的科学传播模式具有一定的启发作用。

20世纪,随着科学在理论和应用方面取得的巨大成就,科学由小变大,成为一种“大科学”。当科学的影响力渗透到社会生活各个方面时,就会带来许多负面影响。科学主义信念在政府、公众、知识分子和科学家中不断强化,科学在现代文化中处于一种近似霸权的地位;而20世纪20年代的大萧条和两次世界大战以及60年代生态主义的兴起,又使科学的负面效应日益暴露,从早期法兰克福学派到后现代社会理论家们、后现代科学哲学家们,都对科学和技术提出了反对意见。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为以反对科学权威为主要特征的科学知识社会学(Sociology of Scientific Knowledge,以下简称SSK)提供了一个发展契机。

SSK的思想渊源最早可以上溯到19世纪德国的图宾根学派的“教会编史学”,他们倡导把正统的思想与非正统的思想都客观地对待。到了20世纪二三十年代出现了欧洲哲学跟社会学相结合的旧知识社会学,对SSK也具有一定影响。以1962年美国科学哲学家库恩的《科学革命的结构》的发表为发端,科学哲学领域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此外,维特根斯坦后期的哲学以及对传统科学哲学的反思也对SSK的发展起到了推动作用。

SSK在其发展过程中,衍生出众多的亚研究纲领和学派,如爱丁堡学派的“强纲领”、巴斯学派的“经验相对主义纲领”、巴黎学派的“行动者网络”等。尽管在各个要素的评价和关系等方面存在差异,但各学派在认识论上都具有相对主义的倾向,因为它把科学与宗教、迷信等其他社会文化都看成一种信念系统,认为它们没有本质差异,也没有正确与谬误之分。而与之相关的在社会学领域,在当时发展的状况也是多元的。正如赵万里和李军纪所指出的:“当今社会学有三种建构论:一种是所谓社会建构论,倾向于记录看似‘客观’的社会事件与结构的社会起源,强调展开这些事件的参与者们的互动,以及散布于结果和情景中的意义与定义,代表人物主要是伯格(P. Berger)和拉克曼( T.Luckmann);第二种是经验性的以知识为中心的建构论,它把科学实在论从事实证明逻辑的哲学分析拉回到对事实产生的禁言分析,认为研究事实的构成也即研究认识实践;第三种是源自认知心理学的认知建构论,强调系统和自组织,鲁曼( N. Luhmann)是这一派的代言人。这里我们会发现,在SSK发展过程中“建构论”与“建构主义”有着深厚的渊源。

这里我们所讨论的“建构主义”概念与皮亚杰( J. Piaget)不无关系,即使英国学者吉尔德·德兰遨重新阐释了自韦伯开始的社会科学诊释学派为建构论,并以此类推把哈贝马斯和阿佩尔的理论称为现代建构论。皮亚杰首次尝试将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区别开来,站在这个角度再理解20世纪50年代斯诺提出科学与文化分裂的“两种文化”问题就更容易了。

而SSK的相对主义有一定新意,这体现在它主要反对的是绝对主义,即反对绝对的划界。从这个角度说,SSK的相对主义除了具有认识论意义以外,还有其上的一些人文、政治和道德方面的意义,即它意味着平权。所以,SSK特别强调,科学与其他文化都处在同一个平面上,反对科学至上的极端主义观点,但并不反对科学知识和科学结论本身。

林建成在《建构主义科学观的新发展—科尔的实在论的建构主义》一文中介绍了以实在论的建构主义为指导的科尔的理论。科尔正是针对西欧建构主义的过激倾向,提出了一种“实在论的建构主义”。按照科尔的这种实在论的建构主义的看法,科学是在实验室和实验室以外的群体中社会地建构出来的,不过这一建构多少要受经验世界介人的影响或限制。“科尔认为,自然界对科学的认识内容不是没有影响,而是有某些影响。较之社会过程的影响而言,这种自然界的影响的重要性程度是一个变量,这一变量只有通过经验研究才能得以确定。科尔并不认为来自外部自然界的材料能决定科学的内容,但他也不同意说前者对后者没有任何影响。”这种理论既承认科学知识是社会地制造出来的,又承认自然界对科学知识的作用。科尔认为,要说明社会和自然界在知识形成中的作用,必须区分“核心知识”和“外围知识”,在此基础上对它们进行具体的考察,并注重经验分析的作用。而这种对科学知识的分类在一定程度上启发了我们:依据一种适合的分类选择适合的科学传播模式。

尽管在早期法兰克福学派眼中,大众文化是受大众传媒操纵的傀儡文化,大众是孤独的、被动的,是文化工业标准化生产中失去个性的零件;但是,随着科学的传播针对不同的群体的复杂化,伴随传播手段的技术翻新,传播的目的、效用以及结果等都有了巨大的变化。就像美国著名科学社会学家黛安娜·克兰看到的,“科学发展是一个认识过程,同时也是一个社会过程,其理由是:如果科学的增长代表许多细小创新的积累,如果作者在产生这些创新的时候真的依赖于彼此的著作(正如分析他们彼此引用文献的情况),那么这就可以认为这些作者是采纳了其他人的创新。在这个意义上,科学知识的增长就是从一个人传播到另一个人的一种传播过程”。显然克兰在此提到的传播没有把主体局限在科学家群体内部。

所以,如果我们把广义上的科学传播按受众对象划分的话,“它包括:(1)科学共同体内部的科学传播;(2)面向公众的科学传播。前者又可以细分为:la本学科的科学教育与培养,1b同一学科领域的学术交流,lc不同学科领域的学术交流,1d科学领域与非科学领域之间的交流(这一项放于此处虽然不够恰当,但是个自然的延伸)。后者又可以细分为:2a基础教育中的科学教育,2b学校教育之外的科学传播。”这里的科学传播与“广义的科普”是等同的。

与之相关的科学传播也具有了不同的模式和发展阶段。“面向公众的科学传播模式归纳为三类:传统模式、对传统模式的修正及媒体独立化背景下的一些新模式。……总体来说,面向公众的科学传播研究经历了从线性模式到发散模式,再到网络模式的过程。”这种变化从一个侧面上反映了科学知识在“核心知识”和“外围知识”的不同层次上,对受众对象的不同要求。由于公众对科学的理解,核心知识可能会转化成外围知识;反之,随着科学的深人研究,原有的外围知识又能形成新的核心知识。模式发展背后的各种背景和假设都将成为值得关注的影响因素。

SSK正是在完全的社会语境下,重新审视科学和科学主义,将各种社会性因素,如信念、研究传统、实验室、科学争论等都视为构成科学产生的要素。显然,它客观上消解了科学的客观性基础,把科学看做一种社会建构的产物—这也在一定程度上消解了大众与科学之间的隔膜,为科学的传播拓展了新视野。一个比较明显的例子:20世纪80年代末,西方学界兴起的“科学的社会研究”( Social Studies of Science,简称SSS)就是希望通过引人“公共领域中的科学”( the science in the public domain)这一概念来解决科学决策的合理性等基础问题。

第11篇

现代教育技术化发展倾向的反思刘同舫(2)

学术:在规范与自由之间刘梅(5)

大学排行亟待检讨刘明(4)

提出问题与学术创新郭金彬陈玲(6)

Abstract(110)

《自然辩证法通讯》2006年稿约(F0004)

论科学审美的功能李醒民(8)

从心理学文化转向到心理学文化品性探寻孟维杰(16)

P.A.希伦和诠释学的科学哲学范岱年(22)

认知的具身观李恒威肖家燕(29)

行动性、因果与意图费定舟(35)

贝塔朗菲与维也纳学派崔凡(42)

科学社会学与科学修辞学李小博朱丽君(47)

CUSBEA项目及其对中国生命科学发展的影响陈小科张大庆(53)

关于公共技术标准私有化的思考楼慧心(62)

中世纪印度数学家婆什迦罗及其《莉拉沃蒂》周畅徐泽林(67)

中国近代最早获得世界声誉的科学期刊及其启迪姜玉平(74)

《新制灵台仪象志·垂线球仪》力学问题之辨析陈悦(80)

中国的“核司令”程开甲刘戟锋熊杏林曾华锋(87)

虚拟空间地理学论纲张之沧(97)

埃德尔曼等人关于意识的“惊人假说”赵泽林高新民(103)

全国科学技术学暨科学学理论与学科建设2006年联合年会第一轮通知(109)

第五届全国科学方法论学术讨论会延期通知及继续征稿启事(109)

中国学术和教育:存在问题与救治之方(二)“知识分子之死”反思李宏伟(1)

论中国学术研究之弊端及解决的途径毛建儒(2)

清除“应试教育”必须从升学考试制度革新入手韩彩英(4)

打造知识创新的内功与外功崔宁(6)

在学术上做一个自由的思想者庞晓光(7)

论科学人文主义孟建伟(9)

人类学思维范式下的自然权利杨明李建珊(16)

科学的非统一性孟强(20)

缸中之脑知道“我不是缸中之脑”吗?——怀疑主义的普特南式解答议评曹剑波(25)

模态解释:量子力学的新图景贺天平郭贵春(32)

“现代性科学”与“后现代科学”之概念勘元炎冰(38)

关于工程师的几个问题——“工程共同体”研究之二李伯聪(45)

诺贝尔奖获得者与中国科学家群体比较研究徐飞卜晓勇(52)

发展有效的全面创新管理:理论框架与案例分析刘景江(60)

后殖民主义、女性主义与中国科学史研究——科学编史学意义上的理论可能性章梅芳刘兵(65)

中国近代的科学名词审查活动:1928—1949温昌斌(71)

中国汉代的日月食计算及其对星占观的影响石云里邢钢(79)

朱载堉新法密率的人文理解研究自然辨证法通讯 吴鸿雅(86)

我国原子能事业的一座丰碑——论钱三强在我国“两弹”研制中的功绩黄松平朱亚宗(92)

层子模型前后——关于声称以哲学指导物理学研究的一个案例分析关洪(97)

科学技术文化研究综述——第二届全国科技文化与社会现代化学术研讨会侧记夏劲(104)

多视角、多维度的人机语义研究——2005“心灵与机器”杭州会议综述肖家燕李恒威(106)

《中国科学哲学论丛》重新出版(109)

OnHumanismofScience(p.9)(110)

《自然辨证法通讯》2006年稿约(F0004)

中国学术和教育:存在问题与救治之方(三)——一流大学的核心标志与建设之道丁峻(1)

中国学术与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王汝发(2)

创新教育的推进与教学方法的改革:来自一线教师的教学思考和实验刁生富(4)

确立学术评价尺度明了学者工作意义——关于促进学术原创的一种思路李春泰(5)

大学毕业论文危机及其相关制度调适唐辉(6)

论科学的人文根源郝苑(9)

数学与诗歌:历史寻踪汪晓勤(16)

爱因斯坦与康德戴建平(22)

数学哲学:一个充满迷惑的领域柳延延(28)

自然主义认识论的不同形式何静丛杭青(34)

作为世界假设的语境论魏屹东(39)

企业演化观的理论基础与研究假设钱辉项保华(46)

虚拟团队在企业技术创新中的应用徐炎章(51)

关于科学院院士增选制度的剖析张利华王义超(57)

《科学理性的沉思》出版(56)

Abstract(110)

《自然辨证法通讯》2006年稿约(F0004)

人类对于随机性认识的四个阶段王丽霞杨静(62)

从洋务事业看洋务派“知识”意识的觉醒陈学云黄政新(67)

论科学史的教育价值袁维新(72)

民国时期上海高等院校中的科学教育概况袁媛(78)

萨哈罗夫:充满社会责任感的科学家——记苏联氢弹之父、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萨哈罗夫院士宋兆杰刘则渊(86)

大学的理念与使命——卡尔·雅斯贝尔斯《高校革新提纲》与马丁·海德格尔《校长就职演讲》比较梦海(93)

科学边缘的他者——从《永动机与歌德巴赫猜想》说起费多益(99)

信息空间中“恶”概念的基本内涵及其伦理问题——兼论海啸等自然灾难的信息伦理意义孙和平盛晓明(103)

“第十一届全国技术哲学年会”通知(109)

中国学术和教育:存在问题与救治之方(四)问题之源探幽王伯鲁(1)

教育的“功利之魅”与知识分子的“良知之致”宋绍柱(3)

他律中的自律王荣江(4)

学术的真正繁荣亟需改变单一的学术评价方式李世闻(5)

还学术以神圣性——从导师署名说起郭辉(6)

不哲的哲学怎样哲起来郭和平(8)

学习的自由与自觉:基础教育给予未来学术创新以多大可能?陈秋仙(9)

开启智慧:创新型教育的核心张德昭张丽(11)

中西两种科学文化背景下的郑和下西洋和地理大发现之比较夏劲陈茜(13)

医学信号/信息及语词的符号学阐释李定钧(19)

西方女性主义视野的心理治疗汪新建徐树芬(25)

协作的自然主义王华平盛晓明(31)

科学合理性与宗教合理性之间的纽带王善博(37)

隐喻性科学理论的构成模式胡浩(43)HtTp://

从哲学的角度分析社会实在——评塞尔关于社会实在的思想邱惠丽(48)

MPG科研管理模式对创新我国基础研究机构的启示林豆豆田大山(53)

“”期间的相对论批判胡化凯(61)

科技时代的社会风险和政府管理——贝克的风险社会理论及其对政府危机管理的启示徐瑞萍(71)

自然辨证法通讯 免疫学编史学研究述评谢蜀生(76)

《物理学年刊》与物理学革命刘红胡新和(81)

鲍瀚之与“算经十书”的刊刻流布郭金彬刘秋华(86)

《见微知著——中国学界学风透视》出版并敬告作者(80)

高等教育出版社新书介绍(104)

Abstract(110)

高等教育出版社新书介绍(F0004)

亨利·奥古斯特·罗兰——美国物理学的继往开来者王大明(93)

决不让《自然辩证法通讯》沦为学术腐败的温床李醒民(102)

关于废除阴历的新设想张功耀(105)

中国科学技术哲学之路:在历史与未来之间反思——“21世纪科学与技术哲学研讨会”综述曾欢(109)

中国学术和教育:存在问题与救治之方(五)——论交叉科学思维方式的培养徐炎章(1)

中国化的学术理念场域——“求是”与“致用”之间的“视域融合”程本学(3)

体之不存,魂将焉附——对我国高校“重研轻教”现象的反思杨天一邢广桥(4)

学术价值尺度的严重扭曲——由“基金项目优先发表”想到的王焱(6)

学术研究活动不能商品化——从学术期刊转制为企业说起马恒通(7)

随“风”转向,还是挺“风”独立——从学“风”和版“风”论及编“风”王秉翰(9)

哲学学术的发展与当代中国的命运张艳涛(10)

从魁北克大桥垮塌的文化成因看工程文化的价值肖峰(12)

宗教对科学思想的促动——关于徐光启倡议演绎推理的分析尚智丛(18)

试论日本科学精神的内涵特征——以仁科室传统为例唐永亮孙慕天(22)

解决迪昂—奎因问题的两种贝叶斯方案之比较赵晓芬(29)

析皮克林的新旧高能物理学不可通约论王延锋刘兵(36)

设计的哲学基础与意义——自然主义式的认知潘恩荣(43)

西方“工程”概念的历史演变张铃陈凡(48)

再论科学的规范结构李正风(53)

欧盟15国科学合作的地域倾向和语言倾向梁立明张琳韩强(60)

网络时代知识产权若干法律问题之反思杨正平李志雄(68)

奥雷斯姆关于质的强度的图示法初探张卜天(72)

大革命期间的法国科学院与埃及研究院李艳平(77)

《察世俗每月统记传》刊载的科学知识述评胡浩宇(84)

中医缘何废而不止——近代“废止中医案”破产根源之分析郝先中(88)

施陶丁格:高分子化学的奠基人张清建(94)

再谈中国数学史研究的两次运动曲安京(100)

人类基因专利:为什么而辩护?朱伟(105)

《八闽数学思想史稿》正式出版陈玲(109)

欢迎订阅2007年《自然辩证法通讯》(F0004)

Abstract(110)

中国学术和教育:存在问题与救治之方(六)——中国科学:亟需从规范走向创新李建军(1)

面向培养理工科研究生综合素质的STS教育张明国(2)

弘扬科学精神,杜绝“注水猪肉”张功耀(4)

教育要选拔也要导向自然辨证法通讯 李艳平(5)

当代学术:回到“性命之学”周保欣(7)

理想与现实的偏离——中国教育制度的选择困境赵海星田浩(8)

学科评估中的误区与矫正张纯成(10)

第十三届全国科学哲学学术会议征文通知(80)

《自然辩证法通讯》2006年(1—6期)总目录(107)

Abstract(111)

欢迎订阅2007年《自然辩证法通讯》(F0004)

希波克拉底精神与西方人文医学理念杜丽燕(12)

自然语言:齐曼反映科学形象的镜像董华刘敏(17)

追寻自然的精神价值——解读生存论视角下的爱默生自然思想及其现实意义刘宽红(22)

玛丽·海西的科学隐喻思想安军郭贵春(26)

伽利略-牛顿风格与生成语法研究吴刚(32)

“我们没有生活在虚拟实在中”苏德超(39)

自然科学如何是诠释学的?李章印(45)

国外技术管理教育的发展趋势及其启示范虹高鹏汤超颖(51)

转基因食品恐惧原因分析及其对策张玲王洁张寄南(57)

知识集聚与区域创新能力:一个社会认知的视角张钢徐乾(62)

中国科学院章程制订的历史考察张久春(70)

惠更斯与概率论的奠基徐传胜曲安京(76)

自然辨证法通讯 一行大地测量史实新探陈玲(81)

量子统计学的先驱——玻色林祯祺张逢胡化凯(86)

关于世界4的悖论——一个本体论的视角梁启华刘克苏(93)

中科院研究生院人文学院召开“首届海峡两岸科普论坛”李大光(99)

为了一个健康和公正的社会——记第八届世界生命伦理学大会白晶(102)

第12篇

建国40多年来,我国学术界对生物哲学问题进行了广泛而又深入的探索,取得了一系列重大的研究成果。本文试图通过对40多年来我国生物哲学的研究历史、研究内容和研究特点的考察,旨在总结过去,展望未来,促进我国生物哲学研究的进一步发展。

1、我国生物哲学研究的历史过程

建国以前,我国的生物哲学研究基本上是“空白区”,1949年新的号召,形成了一支由生物学家、生物学史工作者和哲学家及自然辩证法工作者相结合的研究队伍,突出体现了我国生物哲学研究的基本特点,主要表现为以下几个方面:

⑴著名科学家率先垂范,积极参与生物哲学的研究在我国,关于生物哲学的研究被看作是生物学界本身一件值得重视的事,一些著名生物学家舍得花时间从事生物哲学的研究,撰写有一大批具有较高理论价值的学术专著。在老一辈科学家中,童第周是最早进行生物哲学研究的杰出代表。他运用唯物辩证法的基本观点探讨了实验胚胎学中细胞分化与胚胎发育的核质关系,提出了细胞质在动物胚胎发育中控制细胞核的崭新见解,引起国内外学术界的高度重视。〔40〕这一成果不仅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而且也为唯物辩证法提供了科学依据。遗传学家方宗熙对进化论哲学颇有研究,生前发表过不少研究论著。其中《生命发展的辩证法》一书全面系统地论述了生命的本质、生命的起源与演化的辩证法,是70年代我国生物哲学研究的代表作。〔41〕原生动物学家张作人也长期悉心研究生物哲学问题。他积几十年教学与科研的心得体会,广采博引古今中外的生物学史料和当代生物学的新成就,写成了《生物哲学》一书,对一些生物学基本概念和基本理论进行了哲学考察。〔42〕植物分类学家陈世骧以进化论和分类学哲学问题研究见长。他根据现代生物学的研究成果,从哲学的大视野对物种概念进行了新概括,提出了“又变又不变”的物种新概念,把林奈的“物种不变论”和达尔文的“物种可变论”统一了起来。〔43〕这个观点提出后,受到学术界的高度评价。当然,我国热心于生物哲学研究的生物学家远不止上述这么多。像遗传学家谈家桢、生物物理学家邹承鲁、沈淑敏、生态学家马世骏等对有关生物哲学问题进行了认真探索,发表了一系列很有学术价值的研究论文,使得我国生物哲学研究表现出较高的理论水平。在这里还需要特别指出的是,除了生物学家以外,还有一些物理学家、化学家也对生物哲学表示了极大的兴趣,并直接参与到这一研究中来。著名物理学家彭桓武、丁达夫专门探讨了生物学的自主论与还原论问题。他们认为,与已知的物理学规律相比较,生物规律处于更高级的层次。所以绝对的还原论是不可能的。〔44〕这是物理学家对生物学还原论问题的精彩论述,使得我国生物哲学研究大为增色。

⑵哲学家和自然辩证法工作者是我国生物哲学研究的主力军 我国生物哲学研究人员主要来自社科研究机构和高等院校,他们大都具有较高的哲学素质和较扎实的生物学功底,所以许多重大理论问题主要是由哲学家和自然辩证法工作者研究并完成的。我国生物哲学研究的第一部理论专著《达尔文学说与哲学》就是由哲学家舒炜光撰写的。这部著作运用的基本观点,对达尔文学说的基本概念和理论作了全面分析与探索,是50年代我国生物哲学研究的代表作之一。 〔45 〕哲学家胡文耕是我国生物哲学研究的主要学术带头人。他在不同时期发表过多部(篇)生物哲学论著,可视作我国生物哲学研究发展史的一个缩影。他的新作《信息、脑与意识》一书对心身问题、脑与意识的复杂关系,进行科学的分析与讨论,阐发了自己独到的见解,是我国生物哲学研究不可多得的学术著作。〔46〕哲学家邱仁宗主要致力于生命伦理与道德的研究,他的《生命伦理学》一书论述了有关生殖技术的伦理及安乐死问题,填补了我国生物哲学研究的一项空白。〔47〕哲学家余谋昌在生态哲学研究方面颇有建树,他是我国生态哲学研究的开拓者之一。他撰写的《生态学哲学》一书对当代全球生态危机及其解决途径进行了哲学反思,发人深省。〔48〕值得一提的是,青年哲学家王志康在进化论哲学研究方独树一帜。他在《突变与进化》一书中专门探讨了突变概念的演变及其在生物进化中的地位与作用问题,是90年代我国生物哲学研究的又一部力作。〔49〕由于上述这些研究者同时兼有生物学与哲学理论知识,因此,他们所探讨的问题都有较高的理论深度,而并非一些零散的、直感的哲理性体会。

⑶生物学史是生物哲学研究的一个重要支撑点 这主要通过两个方面体现出来。一方面,生物学史工作者十分关注和投身于生物哲学的研究,他们在生物学史研究的基础上,常常深入探索某个案例而阐发其中的哲学问题,这样他们既为相关方面的生物学史行家,又较好地解决了所探讨的生物哲学问题。例如,李佩珊对遗传学史及其哲学问题,潘承湘对细胞学说史及其哲学问题,张秉伦对人类进化史及其哲学问题的研究,都属此例。另一方面,我们许多生物哲学研究者也都是生物学史研究的活跃分子,他们把生物学史与生物哲学研究结合起来,通过生物学史个案研究来拓展、深化生物哲学的研究。例如卢继传、傅杰青都是这样的“两栖”学者,他们的研究相互补充,相得益彰。

4 我国生物哲学研究存在问题与建议

勿容置疑,建国40多年来我国生物哲学研究取得了很大的成绩,它对我国生物学与哲学的发展都起着积极的作用。但是,我们也应看到,这方面的研究也存在着不少不尽如人意之处,与化学哲学、地学哲学等学科研究相比,存在着明显的不足。笔者以为,需要深刻反思和亟待解决的问题主要有:

第一、我国目前生物哲学研究基本上是分散的、单打一的方式,研究者各自为阵,缺乏组织与协调。所以,我国生物哲学研究缺乏计划性、系统性,至今没有撰写出一部全面、系统地阐述生物哲学基础理论的学术专著。有鉴于此,有关方面应该做好组织与引导工作,尽快撰写出一批有份量的生物哲学论著,使我国生物哲学研究跃入一个新台阶。

第二、我国生物哲学研究涉猎领域虽然比较广泛,但与社会现实密切相关的一些问题,如生物学(生物技术)对社会的作用与影响等问题的研究尚显不足。目前,国际学术界已经将生物社会学问题作为生物哲学研究的重点,它体现了当代国际生物哲学研究的最新动向与发展趋势。开展生物社会学的研究,不仅是学科本身发展的需要,也是社会发展的需要。因此,我国学术界应及时地调整研究方向,加强这方面的研究。

第三、我国生物哲学研究队伍实现了科学家与哲学家的联盟,但这支队伍目前主要依托老一辈学者,中青年学者尚未形成中坚力量,从长远来看显得后备力量不足。因此,当务之急是需要加快中青年生物哲学研究人才的培养,建立起老、中、青三结合的学术梯队,使之担当起走向21世纪的历史重任。

第四、我国生物哲学研究应加快同国际学术界的交流,在研究成果上互通信息,在学术思想上交融互补。要尽快加入国际生物哲学研究组织(ishpssb),积极参与国际生物哲学界的学术活动, 使我国生物哲学研究走向世界。

目前,我们正处在世纪之交的年代,生物哲学研究者感到任重而道远。让我们在哲学指导下,进一步加强科学家与哲学家的联盟,有组织、有计划地开展一些综合性课题的研究,争取在未来的几年里,使我国的生物哲学研究在理论上有所创新与突破,为胜利跨入21世纪奠定坚实的基础。

主要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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